第3頁(1 / 1)

重生之芳華 一尾鳶 4378 字 2個月前

她若身死,你亦不能獨活。”

“同生共死,心之所向也。”

“複活了她之後,從此你便不能再沾惹殺戮,否則,這厄運便會降臨在她和你的身上。你雖於戰事方麵極有天分,但隻怕從此以後再也不能上戰場殺敵。”

“隻要她能死而複生,%e8%84%b1掉這身盔甲,又有何妨?”

男子沉默半晌,冰雪雕琢的臉上神色複雜:“她活過來之後,對於你付出的一切,都不得而知,就算這樣,你也願意?”

“這是我要做的事情,她知不知道,都沒關係。”,顧荊目光微移,看向身旁的玉床,上麵躺了一個麵色蒼白的女子。她身著喜服,眉心微蹙,緊閉的嘴%e5%94%87再也無法開口說話。

“我心已決,師父,我知道你並非凡人。你我相遇,皆是緣分所至,我不曾向你要過任何東西,如今,我隻求你能將她複活。”說著,顧荊雙膝微曲,竟是跪了下來。

顧荊活了這麼久,所經曆的皆是坎坷崎嶇,但縱是最絕望的時刻,他也不曾開口向任何人求過。如今,為了她,他第一次說了個“求”字。

“你起來吧”,男子淡淡一笑,“縱是當日拜我為師,也沒見你這麼真心。你放心,我會救她的。”

“多謝師父!”他這才起來。

男子沒有說話,隻是閉上眼開始施法,他雙手結印,現出一個奇怪的圖案,朝躺在床上的朱茗甩去。

顧荊看不懂他在做什麼,他十五歲時遇上師父,知道他超%e8%84%b1六界之外,特意拜他為師,但他卻不肯教自己法術,隻是讓自己跟著他學習天文占卜之術。就這樣,他也隻學了個皮毛。但饒是如此,顧荊卻是絲毫不懷疑這人的能力。他曾%e4%ba%b2眼看到他禦風而行,千裡的距離,對他而言,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

沒過多久,朱茗的身上忽然現出一個鳳凰的虛影,那隻鳳凰從她的體內躥出,神態驕傲,須臾間,便乘風而去。

“那是?”顧荊看向自己的師父。

男子眉心一動:“那是她的魂魄,她死時已是皇後,故而魂體已是鳳凰。現在,她已經去投胎了。”

“投胎?”顧荊倏地抬眼。

“她命數已儘,複活之術對她無效,我隻好讓她去投胎了。放心,縱使投胎,她也會保留這一世的記憶,並且會投胎在這個時代。”

“那她什麼時候會出生,我又如何找得到她?”顧荊眉心微攏,他難道要在茫茫人海中去尋找投胎重生的她嗎?

“她今日就會出生。至於怎麼找到她,我也不知道。事實上,你們能否相遇,都要看命運。不過,由於你們性命相連,當她出現性命危險時,你也能感受得到,那時你的身體上或許會長出一些紋路”,男子淡淡地說道,“我隻能做到這一步了,剩下的這一切,都要看你們的緣分。”

顧荊點頭,朝他躬身拜道:“既如此,多謝師父了。”

“無妨”,男子沉%e5%90%9f片刻,最後神色有些複雜地開口,“我因前世欠你一個人情,才會來到你身邊。做完這件事後,我便要走了。”

顧荊微愣,正欲開口,就看著他師父的身體開始變淡。

“你心性陰鬱,殺戮過重,幸得遇上這個女子,才有了轉機。希望為了她,你能好自為之。”話迄,他的身影終於完全消失。

“放心,我會的。”顧荊對著男子消失的方向輕輕一笑。

他又來到玉床邊,伸手撫上朱茗冰冷的臉頰,他的眸光突然變得幽深無比。

他俯過上身湊近她,在她耳畔輕聲說道:“朱茗,我會找到你的。”接著,絲毫沒有在意眼前這人已是一具屍體,他溫柔地%e5%90%bb上她泛青的%e5%94%87,眼神執著又瘋狂。

當晚,顧荊所統領的“威靈軍”得到一個奇怪的命令:他們被要求去記錄下`身邊所有在今晚出世的嬰兒。

同時,華夏朝所有跟顧荊關係不錯的戶部官員,都收到他們朋友一個奇怪的請求:月末時,將這個月內登記在案的出生人口薄借他一觀。

當顧荊動用自己所有的關係,想去尋找一個會在今天出生的嬰兒時,就在離他不遠的一個破廟內,一個女子死去了。

有一隻鳳凰徐徐地飄進了她的身體。

造化弄人,不過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叫黎(璃)厭

朱茗是被餓醒的,當她睜開眼時隻看到一雙滴溜著亂轉的烏黑眼珠。

“啊!”見她醒來,那雙眼珠子的主人被嚇了一跳,“你、你怎麼又活過來了?”

活過來?感覺到真切的饑餓和疼痛,朱茗眉心輕皺,她環顧了一下四周,也確實還像人間……難道自己居然沒死?!

她下意識就想用內力查看體內的情況,但這一看卻讓朱茗大為吃驚:她的經脈變小了不少,且內力居然倒退回三流初期。

經脈不會無緣無故變小,除非……一個荒唐的念頭在心中浮現,朱茗不敢置信地將自己的手舉到麵前:那是一雙蒼白瘦弱而且很小的手,上麵沒有熟悉的劍繭,陌生且粗糙。

心念一動,朱茗發現自己的腦海裡突然多了一段模糊的記憶,那是一個孤女無助而悲慘的一生,也是她現在這具身體前任主人的記憶,但所有的記憶都在昨晚戛然而止,因為原主人死了……

她居然借屍還魂得以重生!

朱茗忍不住想笑,她扯了扯嘴角,不顧牽動著臉上的傷口,笑得蒼狂而又陰冷。

老天都不收我,夏璃,你死定了!

“你究竟是人是鬼,你的表情好奇怪……你該不會是想吃我吧?你知道的,我好久沒有洗澡了,很臟,不能吃的。”嚴途幾乎都快哭了,他家破人亡後流浪了好久,好不容易找到這個破廟住下,誰想到昨天晚上突然又來了個少女。他以為隻是一個普通的流浪兒,但誰知道今早醒來一看,那人已經沒了氣兒,他正害怕呢,那少女卻又忽然睜開了眼。

那眼神好可怕……嚴途真的要哭了!

“我還沒死”,朱茗儘量柔和地看著身邊的小男孩,緩聲道,“能給我點水嗎?”這廟這麼破,她也不指望能有什麼吃的了,隻想靠點水先來充充饑。

“你真的不是鬼?你剛剛不是都停止呼吸嗎?”嚴途有點不敢相信,仍舊驚疑地看著她。

“鬼是不會渴的……”朱茗淡聲道。

嚴途這才放心,他鬆了口氣,忙起身去給她弄水了。

一片盛了水的破瓦遞到了朱茗麵前,瓦沿並不乾淨,裡麵的水也有點渾濁,一看就知道是放了許久的雨水。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朱茗目光一凝,眉心幾不可見地一皺,但她最終還是伸手接過瓦片,將嘴%e5%94%87送上瓦沿。

味道奇怪的水滑過喉口,一陣冰冷也隨之進入體內。朱茗不禁在心內苦笑,幸好自己曾隨父%e4%ba%b2上過戰場,好歹也吃了點苦。

“喂,吃點東西吧。”見朱茗麵如菜色,又滿身是傷,嚴途心下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不舍地將自己昨天省下的饅頭遞到她麵前。

抬眼訝異地看了他一眼,朱茗接過那個乾硬的饅頭,就著水慢慢地咽下。她曾吃過無數種山珍海味,沒想到有朝一日竟會指望著一個饅頭來解饑。

“謝謝。”她嘴角微彎,心裡對這個男孩的印象好了不少,連帶著麵容也柔和了些。↓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嚴途咽了咽口水,有些眼饞地看著朱茗將饅頭都吃光了,他撇了撇嘴角,埋怨道:“你怎麼都吃光了啊,這是我好不容易省下來的。”

這不是他遞過來的嗎?朱茗嘴邊的笑一僵:“不好意思。”

“算了,看你可憐,你怎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該不會偷東西被發現然後挨打了吧?”

好毒的眼睛!朱茗挑了挑眉……這具身體的主人確實就是因為偷了一個老爺的錢袋,後來被人找上門來打得半死不活,才讓她鳩占鵲巢了。

“我是被奸人所害,才落得這個下場。”她淡淡地說道。她的確是被當今皇帝所害,才變成這幅模樣。

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說出這麼奇特的話語,嚴途狐疑地看著朱茗,正想再問問,卻發現她突然盤膝坐下,閉上了眼。

“你在做什麼?”他奇道。

“練功療傷。”朱茗感受著體內那股虛弱的內息,在心底歎了口氣,這和她以前的功力簡直無法相比。

不過,在仔細查探了一下經脈和骨骼之後,她又鬆了口氣,這具身體資質還是很不錯的,很適合練武。可惜以前的主人沒有好好珍惜,不然絕對不會還是三流水平,以致被人打死。

嚴途更驚訝了,他怎麼也看不出眼前這個比他大不了的瘦弱少女,居然會什麼武功。

“你能幫我一個忙嗎?”自己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才能休養好身體,但想到自己的父母,她心下一沉,“你能幫我給定遠侯侯府的人帶個話嗎?”

“定遠侯?堂堂侯爺府上的人怎麼會見我?你又怎麼會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吧……”嚴途翻了個白眼,他好歹落魄前也是一個富家之子,實人的眼力還是有的,朱茗麵黃肌瘦,一看就知道是長期吃不飽的那種人。

沒有在意他話中的嘲諷,朱茗微微一笑:“實話告訴你吧,我是朱將軍的遠方%e4%ba%b2戚,家裡實在過不下去了,才想來投靠。現在我身體不便,你若能給侯府的人說上一聲,我大伯心善,定會來接我的,到時我還可以將你也帶過去。”

看到嚴途的臉上還是很狐疑,朱茗隻好繼續道:“這種事情我不會騙你的,況且,侯府的人紀律嚴謹,不會為難你一個小孩。”

“你才是小孩子,我已經十一歲了”,嚴途一臉不服地反駁,他眼珠子轉了轉,“如果你真是侯府的遠方%e4%ba%b2戚,那你肯定有什麼憑證吧。有的話,我就幫你去問。”

倒是個機靈的孩子,朱茗在心內暗讚。她沉%e5%90%9f片刻,最後道:“我爹沒能給我什麼憑證,不過你對侯府的人說下吳二的名字,待他們稟告之後,就會有人帶你進去了。”

吳二是她爹手下一個驍勇的先鋒,後來戰死沙場,他臨死前,還掛記著自己的妻兒,她爹一直為找不到他的%e4%ba%b2人而耿耿於懷。

見她說出了一個名字,嚴途這才稍稍放心。他表示自己一定會去找侯府的,並強調她若是被收養了,定不能忘了自己的功勞。

朱茗一一應下,然後提醒道:“你去的時候儘量不要引起他人的注意,我爹沒給我留下什麼東西,我怕有人冒充。”擔憂夏璃會對她父%e4%ba%b2下手,繞是得幸重生,朱茗也不敢冒險,隻能小心再小心。

“放心,我都知道”,嚴途揚眉,拍著%e8%83%b8脯道,“我絕對不會讓人發現,讓其他人搶了這個認%e4%ba%b2的好機會!”

朱茗隻含笑看著他,用微笑表示鼓勵。

嚴途便信心百倍地上路了,並表示今天一定會做好這件事的。

待嚴途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