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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顫。花展槐慢慢的挪到花羨落身後躲了起來,他總覺得那怪老頭看他的眼神不對。

呂子繁不氣餒,整了整氣息,還是有禮的道:“實不相瞞,這兩位是鬼王的妻子……”

話未完,耶羅歎了口氣,打斷呂子繁,擺擺手:“罷了,罷了!老生也不想折太多壽,要讓天山那老頑童給老生分擔分擔!”說完看向花展槐,雙眼幽幽的:“小奶娃子,答應老生一個條件,就讓你會陰世去找你爹!”

花展槐不太懂他說的“陰世”,但知道娘對爹的情意,他也很想看看自己的爹到底是什麼樣子,眨著湖藍色的大眼睛,稚嫩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老成:“什麼條件?”

“放支鬼給老生摸摸,老生長這麼大,就是沒碰過鬼!”耶羅直言,他一眼就能看穿這小奶娃。

花羨落聞言,不解的看向花展槐,他則畏畏縮縮的嘟起小嘴像是在跟她認錯。而呂子繁,薄%e5%94%87微張,瞪大的眼裡毫不掩飾的表現出“驚訝”二字,怪不得他在化州的時候被什麼推倒,在這還被奇怪的東西咬,感情是這看似無害的小鬼在放鬼啊!要不得,真的要不得!他姓呂的真是開眼了!

看到花展槐認錯,某花也不追究,點點頭。

花展槐這才如釋負重,一閉眼,從身體裡“嗖”的冒出兩道黑煙,站在耶羅麵前,發出“赫赫”咳不出來的聲音。

“爺爺,摸吧,就在你麵前。”他道,小心的觀察耶羅的一舉一動。

耶羅緩緩的伸出枯槁的手,虛空中摸到濕濕黏黏的東西,那是鬼的嘴,正在滴口水。猛的縮回手,他眉眼一亮,了了一樁心願,才開口道來。

☆、第七章 天奉老道

“世有陰陽,互相依存,又相互分離。陽世人死則變為靈魂,一般會遊蕩一定時間消除心中雜念後走上通往陰世之路,到達空間邊緣即陰陽界,消失於那裡,並化為界靈鞏固這條界限經數百年時間才能再陽世轉生為人,或者有的能穿過界限到陰世重生為人,以達到陰陽平衡。而你們所尋的那鬼王,則是陰世的統治者——鬼帝,正如陽世的皇帝一般。而陰世的統治法則卻是完全不同於陽世的。”耶羅的聲音很遠很遠,遠到仿佛風一吹就會消散,他掃了一眼三人,發現花羨落的神情有些閃爍,用眼神示意她說說自己的想法。

花展槐和呂子繁聽得出神,迫不及待的轉頭等花羨落說。

花羨落點頭,不禁想起死人林的那段日子,季嶼總是走在前麵,她便在後麵追。明明他走得很慢,她卻如何都追不上,而現在,她跑不動了,似乎他跟丟了……收斂情緒,她才說出自己的推測:“鬼王來到陽世收取鬼魂,到陰世進行統治?”

耶羅讚賞的點頭,仿佛很累,音調低了幾分:“這鬼魂本是觸摸不到實物的,但隻要碰到鬼帝的血,他們就能。身為鬼子的小奶娃娃,你的血自然繼承你爹!”

目光轉向花展槐,他點頭笑笑,才說了這麼一會,就好似老了十歲:“娃娃,去了陰世就彆回來了,哪裡才屬於你。”說罷歎口氣,搖搖頭很是無奈:“孽緣呐~孽緣~老生已經折了十年壽,這把老骨頭了可沒幾年了,那陰陽界之處,你們便去天奉山上找那臭道士問吧,折壽不帶上他我那是不甘心!”

和天奉乃耶羅的“死對頭”,兩人見麵就損,不打不暢快,作甚都要拚個你死我活,那麼多年來,還未分勝負,耶羅怎麼願意先走?

三人聽完點點頭,感歎著,打算離去。

呂子繁臨走前,從腰帶裡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有禮道:“老人家請接受我們這點小小心意。”

耶羅斜眼看他,突然不耐煩起來,用煙槍猛敲了一下他的頭:“你當老生什麼人了?隻是這天機你們得給老生守緊了,小心老天折你們的壽!”

挨了一記,呂子繁捂著頭去拿回銀子,不料手又被打了。他不解的抬頭看耶羅,隻見他咳了兩聲,十分不友善的看著他。

呂子繁會意,心想這“老婆子”還真難伺候!才匆匆跟上已經道彆離去的二花。

兩天後。

“娘,這山和我們家那好像。”花展槐一雙湖藍色的大眼睛忽閃,刻意擋在花羨落和呂子繁中間。自那次占了娘的便宜後,這色狼老是盯著娘看,彆等還沒找到爹,娘就給人拐跑了。

花羨落點頭,摸摸花展槐的腦袋,抬頭望過去,一片蔥綠,枝繁葉茂當真和斷崖山很像,可這地形就不那麼容易走了。斷崖山大多低矮平邱,這天奉山崎嶇不平,要找到“老婆子”說的道士恐怕沒那麼簡單。

思考間,呂子繁已經率先爬了上去,站在一處高地伸出月牙色的纖長大手道:“展槐,手給我。”

花羨落依稀記得,呂子繁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從小隻有彆人伺候他,哪有他伺候彆人的分?現下居然先爬了上去,他那身好看的翠竹青衫也沾染了泥土,她可不記得此男子是個不怕臟的男人。

傻傻的看著那張溫潤如月的勾人麵龐,真真是美妙至極,她不作聲,心裡有些雜亂。這兩天來,她也感受到了,呂子繁總會默默的看著她,每次她回望時,他也毫不避諱,一雙會勾人的眼睛清明無比,其中的笑意淺淺,直直的看到她眼底。雖與季嶼的目光不同,她還是能感覺得到他想要表達的東西。

此時花展槐已經不情不願的上去了,呂子繁注視著下麵的女子,看她澄澈的眸沉沉的,好半天才開口,將手聲向她:“羨落,手給我。”

被拉回神,花羨落對上他的眼,僅一瞬,又彆扭的轉開,手遞給他的刹那如若觸電,不知是想到剛才那一層的緣故還是心裡的緣故,總之她心裡明白,隻有季嶼才是那個人。

呂子繁勾%e5%94%87,薄薄的淺粉色彎出好看的弧度:“這山中有一獵戶我認識,說不定可以去問問他。”

心細如他,怎麼會察覺不到花羨落的變化?他也弄不清自己的感情,大概是那雙眼太過美麗他才會看,亦或是他真的對她有了感覺,不管是哪一個似乎都是不好的開始呢,畢竟花羨落已經嫁人,而她還在找她的心上人。

打理好自己的心思,看二花點頭,他在前麵帶路。

本以為會在這山中尋找上幾天才能找到那道士,不料呂子繁人脈竟廣到這個地步,花羨落看著走在前麵的修長身影,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心裡又複雜幾分。

一行人上山尋得獵戶,再由獵戶帶領著找那“天奉道觀”,一番道彆與感謝也就一天的時間。此時已是入夜,三人站在道觀門前,不知是進還是退。進怕擾了人清夢惹得麻煩,退又是找不到地方休息一晚。為難之際,眼前的門竟自己開了。

門裡,一滿頭花白的老者手拿浮沉,白而濃密的眉毛下細細的眼睛一一打量他們三人,慢悠悠的開口道:“你們半夜來我天奉觀有何事?”

呂子繁拱手行禮,答:“是胡州的……”

話未完,和天奉一擺拂塵,冷哼一聲就要關門:“是那老妖怪讓你們來的?準沒好事!”

一旁的花展槐急了,估摸胡州的老頭和他是死對頭,眼珠一轉,湖藍色的大眼睛天真的看著和天奉:“爺爺,那人說他不能回答我們的問題,才讓我們到這來的。”

他可沒說謊,那老頭當真沒答完啊。

和天奉關門關到一半,一聽樂嗬了,哈哈大笑起來:“那個老妖怪,終於承認沒我厲害了吧!”打開門,他心情大好,看著那雙湖藍色的大眼睛擰擰眉,還是帶他們進去:“來來來,貧道這就給你們解答解答。”

沒想到這就得到答案,三人都高興得不行。呂子繁道:“請問,陰陽界在哪?”

老道聞言,剛才的笑顏大變為怒,拿起拂塵像趕蒼蠅一樣:“走走走!那老妖怪想害死我!可沒那麼簡單!”┇思┇兔┇在┇線┇閱┇讀┇

☆、第八章 玉冠公子要被活剝了

二花和呂子繁無語,這老頭的脾氣也忒怪了!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弄這麼一句誰不被嚇到?來不及辯駁,三人像羊一樣又被趕出去。

和天奉氣氛,花白的胡子氣得上翹,沒想到那老妖怪居然使這種狠招!忽然腳下一磕絆,無形中他好像絆到了“空氣”,老腰一閃撲倒在地,手抓到一團毛茸茸的“空氣”。

“這是什麼!?”他手握著虛空,明明能摸到毛絨絨的一團,卻什麼也看不到。看到前麵的三人回身,瞄到一雙湖藍色的大眼睛,和天奉瞬間明白過來:“小娃娃,你真的是鬼子?”

花展槐點頭,眨巴眨巴眼,肉嘟嘟的小臉萌加之稚嫩的聲音萌到無敵:“恩恩!”

和天奉算是懂了,怪不得這群人知道陰陽界,是那老妖怪泄露了天機,怕折壽過多兩%e8%85%bf一蹬死了,就要拉他來幫一把!嘿嘿!這老妖怪,還不是要他幫忙了?清清嗓子,和天奉道:“行,那你放隻鬼來貧道摸摸,在好好伺候貧道七天,貧道就告訴你們陰陽界在哪!”

隻要能知道在哪就行,三人也不趕時間,便住了下來,天天服侍這老頑童。

要說這三人裡,和天奉那是非常喜歡花展槐,就喜歡他那湖藍色的大眼睛對著他賣萌撒嬌,一來二去老道士時不時還突然來那麼一兩手,囧得某花和某呂差點沒被口水嗆到。花羨落呢,常年在山中生活,操得一手好廚藝,養得和天奉的胃那是相當潤。這最慘的,就是呂子繁了。長得一張似月的溫潤容顏,說起話來和和氣氣,加之做起事來笨手笨腳,自然成了最不討喜的那一隻,更甚連鬨鬨都不如。所以他最慘,被安排做打掃,天天一把掃帚一塊布從早到晚累得是到頭就能睡著。

話說今天天氣晴朗,老道士想吃魚了,便讓花羨落去捉些魚來吃吃,順便叫上呂子繁,去做苦力!

帶上竹簍,二人來到後山,清涼的河水讓花羨落立刻精神十足。出來那麼久,她是多久沒見河啦!挽起褲管%e8%84%b1了鞋就下去,徒留呂子繁還在岸上把長袍%e8%84%b1掉,抱怨著半天才下水。

他長那麼大何時受過這種氣?忍耐著打掃就夠了,還得來做苦力,那臭道士就是看不得他的俊美。

嘟囔歸嘟囔,呂子繁還是下河,涼涼的水蕩漾在膝蓋處,他這人最怕冷,不覺眉頭微蹙。

花羨落正不與,看到水裡晃動的影子,抬頭見呂子繁的神色不悅,想起來時她想到的問題,歎了口氣決定還是問問:“你打算到陰世裡去看季嶼嗎?”

是啊,她知道他跟著她們的目的,可隻為看一眼就跟著去另外一個世界,那不就太不值得了嗎?她是無牽無掛,就算在那裡回不來了也無所謂,可他呢?他的父母、%e4%ba%b2人、朋友他都能放下不顧嗎?若他是自願的,那還好,若其中的理由有她,那就讓人很擔憂了。

沒想到花羨落會問這個問題,呂子繁愣了一下,勾起薄%e5%94%87輕笑。其實這個問題早在胡州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