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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奚季嶼的袖袍,顫聲道:“季嶼,放他走吧。”

奚季嶼聞言,轉身看她,隻一眼,就為她臉上的恐懼與疏離震住。

原來,她還是怕他的,怕到全身發抖,怕到想要離開……

對嗬,他這麼一個殺人狂魔,誰見了都要除掉他,她怎麼可能不害怕呢?那隻是他內心的點點動搖才這麼認為而已,怎麼可能會有人關心他呢?

但,他還是收回的鬼軍,放那個人一條生路。沒有理由,就是隨性的,他想放了,就算他從來都不屑這些生命的貴賤。

邁開步子,奚季嶼眸子變回帶有一絲幽藍,臉上的冰霜加之不冷不淡的表情,拒人於千裡之外,往山上走去。

花羨落匆匆看了一眼那個已經嚇得尿了褲子的男子,與他對視一秒,再害怕的瞄一眼山穀裡那些人幾乎透明的靈魂後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一前一後,奚季嶼優雅的走著,卻讓花羨落無論怎麼跑都追不上。

要是以往,花某一定會停下來大喊“等等我!”,可現在她不敢,隻能死命的跟上,生怕跟丟了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

夜漸黑,奚季嶼找了一個洞口讓身後的人歇息,依然召出大毛、二毛去找吃的。

兩人坐在洞裡,隔了一段距離,明顯的冷漠與疏離,就算是火焰也不能融化。

花羨落呆呆的靠著牆,沒膽抬頭看他,雙目無光的盯著地麵閃耀的火光,陷入自己的思考當中。

季嶼其實是有原因的嗎?她相信沒有誰會生下來就那麼殘忍,他到底經曆了怎樣的過去呢?想要知道,又擔心問了會傷害他,她隻好憋著。

另一邊,奚季嶼麵無表情,帶有一絲幽藍的眸有意無意的落在她的身上,金色的光芒照在幽藍裡,折射出複雜的光芒。

至始至終他都看著她,她卻並未抬頭。

剛開始融化的心點點冰封,奚季嶼低眸。他,果然是個人見人怕的魔鬼。也罷,他何時在乎過陽世人的看法了?

一夜過去,他們的離彆也越來越近。終於,該離彆的還是離彆了。

奚季嶼將她送到斷崖山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他本來就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他連另一個自己是怎樣的都不知道,所以一點希望也不能有。就這樣分離也沒什麼不好,早點離開能影響他心緒的陽世人,對她何嘗不是好的呢?畢竟,他到底能給她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所以,她害怕他是正確的,他離開她也一定是正確的。但,心裡為什麼有些空了?那種冰冷的感覺,他第一次有。

花羨落以為他們還能再多相處一會,不料他那麼快就要走了,目光鎖住那抹幽蘭卻半天也開不了口。

她是害怕他沒錯,可他的溫柔和那個微笑還那麼清晰的刻印在她的心裡,怎麼就能這樣斷定了他的殘忍無情呢?何況,她並不知道他的過去,也不知道他這個樣子的原因不是嗎?但,她有什麼理由讓他留下來?那種疼痛的感覺,她第一次有。

還是不想放棄,她盯著他幽蘭的背影。隻要他停下來,哪怕一秒,說她她任性也好,無奈也罷,她都會留他。

------題外話------

奚季嶼有沒有停下來呢?咩~

☆、第十四章 善良也是罪啊

花羨落以為他們還能再多相處一會,不料他那麼快就要走了,目光鎖住那抹幽蘭卻半天也開不了口。

她是害怕他沒錯,可他的溫柔和那個微笑還那麼清晰的刻印在她的心裡,怎麼就能這樣斷定了他的殘忍無情呢?何況,她並不知道他的過去,也不知道他這個樣子的原因不是嗎?但,她有什麼理由讓他留下來?那種疼痛的感覺,她第一次有。

還是不想放棄,她盯著他幽蘭的背影。隻要他停下來,哪怕一秒,說她任性也好,無奈也罷,她都會留他。

可到最後一秒,他消失在了地平線,頭也沒回的……因為他知道,她害怕他,那麼他就隻有快一點消失,才是對她最好的。

果然,注定他們不能在一起嗎?

花羨落的心真的沉了下去,伴著隱隱的刺痛,一個獨自生活了那麼多年的人忽然說自己害怕孤獨,是不是很可笑?

回到自己的小木屋,拾起原來的生活,那個陽光活潑的少女在淘金的時候總是會對著水默默發呆,甚至神遊著神遊著,笑出聲來,看上去傻,但很幸福。然後,她回清醒過來,澄澈的眸子會染上一絲淡淡的哀傷。而她身後的叢林裡,若隱若現的幽蘭在綠樹間格外的不顯眼,那雙帶有一絲幽藍的眸注視著大片陽光下的她。是的,他很隨意,想怎麼就怎麼,反正耳邊還沒有那個聲音,他不用回去那麼早,多看看有些人的笨拙開心開心也還行。隻是,她忽然開心又忽然不開心,為什麼呢?(注釋君:奚季嶼是麵癱,請原諒他的世界裡隻有“開心”和“不開心”兩個詞……)

這一天,花羨落又開始犯傻了,在水裡好久都不動一下。

遠處的樹林裡,大群人頭在竄動,為首的男子路人甲正是那天山穀中得以幸存的唯一人,他回去後將山穀中的事告訴大家,包括還有一個妖女的恐怖消息,人們暫時製服不了鬼王,那這妖女總能製服吧?畢竟還是個女人!

“你們看,果然是妖女吧?看著我們這邊忽然哈哈大笑!是不是發現我們了?”路人甲見還在呆呆的少女回過神來就對著他們這個方向笑,怕是發現了他們,不由一個咯噔,擔心起那個妖女的實力。

花羨落看溪水從腳邊滑過,想到奚季嶼放血的過程,那張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的死人臉難看得像吃了泥,笑得甚是開心。

剛好,一個人笑得正歡的時候再加上一件搞笑事件,她會笑到前仰後翻,比如說現在有一隻鬼不知是男是女,被她的笑聲嚇得掉在地上連爬三次都爬不起來。

“哈哈!笑死我!”花羨落抬起纖細的手指,指著那隻鬼笑得直拍大%e8%85%bf:“要不要這麼驚恐啊!”(注釋君:惡鬼見多了,看到善良的就忍不住想欺負呢~)

路人甲等人一看那女子正指著他們大聲嘲笑,不禁額冒冷汗。到底是何方神聖?從沒聽過名號的一個瘦弱女人怎麼能發現那麼遠的他們?果然是個妖女啊!

看到帶路的人害怕,路人乙正義心大發,撥開人群道:“怕她作甚!咱們是為武林除害來的!既然被發現了,就直接上!”

一乾人等受到鼓舞,仗著人多勢眾,喊打喊殺的衝了出去,還有那個因為自己臨陣退縮的路人甲也隨後跟了上去。

花羨落還在開心,忽見林中刀光白森森的,然後黑壓壓的一群人朝她麵目猙獰的砍過來,嚇得抬腳就跑。這什麼跟什麼啊?她有沒殺人放火,突然冒出這些大胡子是什麼意思?

一場追逐戰在林中拉開,花羨落對地形十分熟悉,將那些人甩了幾百米遠。她覺得大概差不多了,喘著氣休息一下再跑。不料一個有些麵善的人從樹後麵霎時跳了出來,正是那天她求奚季嶼放過的男子。

路人甲剛才跑落後了,迷了路,摸索了半天居然讓他逮到了妖女,他一看到她就大喊:“快來!妖女在這!”

“你!你!”花羨落還沒恢複過來,聽到還在遠處的聲音又方向性的朝這邊跑過來,撒丫子跑得飛快。那人真是不懂得知恩圖報啊!要不是她求季嶼放了他,他早就在鬼軍的肚子裡了!

跑至一個岔路口,花某一看,那群人近在身後,但還看不到她,大概是因為她體力不支越跑越慢的緣故。這路口一邊是懸崖一邊是樹叢,懸崖那一邊十分險,隻要走錯了過去,路滑石脆,恐怕要跌死!

她知道這些自然是走過,但還好命大回來了,那些不熟悉的人就不一樣了。選好路,她加快步伐跑開,還不忘提醒:“彆跑右邊啊,小心跌死!”

跟在她身後的一抹幽蘭差點沒撞到樹,這女人是笨到要死了啊?還敢不敢再笨一點?→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一群人聽到前麵的大喊,跑到岔路口時人已經不見了,路人乙擔心有詐,:“妖女怎麼可能告訴我們正確的路?恐怕她跑的是右邊!為了以防萬一,我們人多的先走右邊,你們就走那邊!若有是什麼就發信號!”

眾人分好路線,紛紛跑開,隨即,路口的右邊傳來慘叫連連,傷的傷死的死,好不血腥。

路人甲走的是左邊,聽到一係列的聲音不禁冷汗直冒。這妖女難道能看穿他們的心思?早就布置好了?真的是太恐怖了!

穿梭在樹林裡跟著前麵奔跑的嬌小身影的某人無語,原來太善良也可以害人的……

體力到達極限,花羨落實在跑不動了,才停了一下,就被後麵追來的人看到,他們拿著各種武器狂奔過來,逮著她就不放。慌不擇路,花羨落一急,跑到了懸崖邊,看到下麵湍急的河水才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死定了!

人們看到妖女無處可逃,哈哈大笑起來:“妖女!看你這次插翅也難飛了吧!”

一步步,他們朝她靠近,準備一舉將她拿下,為武林除害!

花羨落後有追兵前無去路,隻能乾著急,勸慰道:“你們找錯人了,我不是妖女,我要是妖女還會跑得這麼狼狽嗎?”

那些人哪裡聽她的,路人甲滿臉正義之氣:“哼!不是妖女還袒護鬼帝?剛才還害死我們那麼多人?”

奚季嶼在暗處,周身冒出騰騰煞氣,帶有一絲幽藍的眸完全變為幽藍色,眼瞳似一團幽火在燃燒。正欲放出鬼軍,那雙充滿恐懼和疏離的澄澈雙眼忽然在他腦海閃現。剛才不出手相救就是擔心她怕他不是嗎?要是他再做這樣的事,她會不會又被嚇到呢?

猶豫之間,前麵的情況不容樂觀,那些人已經隻離花羨落三步之距。

他,究竟該怎麼辦?

☆、第十五章 鬼帝快到碗裡來

花羨落的說服顯然是沒用的,她也隻能看著那些所謂的正義人士,來將她一步步bi後退。忽然,腳下一滑,她失足跌落下去,嚇得連喊叫聲都發不出來。

路人甲等人見狀,都驚住了。其中最明白的人就是路人甲,此女子雖是妖女,但很善良,她的無助和好心在她們看來居然都是假裝的,但總是要到最後一刻他才會明白是自己的錯。那個救下他,又提醒他們彆走錯路的女子,就這樣無辜的死了……隻因為那所謂的正義。

正在眾人都不解之際,一抹幽蘭突然掠過人群,速度之快,讓人誤以為那是幻覺。他們難以置信的跑到懸崖邊緣確認自己所見,果然,那有幽蘭的修長身影正向下墜落,目的是為了救那妖女。

路人甲認得那個人,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那麼恐怖的人,但他沒有說出來,隻是默默的看著鬼王去救她。大概,那女子善良到連鬼王都動了心吧?

花羨落聽風在耳邊呼嘯,刺得耳朵疼。她覺得自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