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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在關心著這朝中的事。此時他這樣看著王晚歌,其實是想分辨出王晚歌這樣告訴他的原因。或許也是想問一問這其中的原因。問一問這其中的原因是因為形勢所迫之下的製敵還是因為私人的感情?亦或是問一問哪一個占的分量較重。

隻是看了片刻,康熙卻也終究沒有問出口。扭過了頭,垂了垂眼瞼,又看向王晚歌說道:“朕知道了,你且先回去吧。”

康熙都如此說了,王晚歌也斷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於是起身,對著康熙欠身一禮,而後便是離開了。

而王晚歌離開之後,康熙便又來至了書案前,飲了一口提神的茶水,繼續看著書案上堆成小山般的奏折。

四阿哥的舉動,康熙有所掌握,卻沒有王晚歌掌握的這樣的多。看來,四阿哥也的確需要著重關注一下了。

四阿哥的確有些坐不住了。隻是德妃卻似乎坐的還算安穩。似乎不管是四阿哥還是十四阿哥坐上皇位,於德妃而言都是一樣的。至少四阿哥是如此認為的。他早便想著事情總會發生變化,卻不想是發生著這樣的變化。隻是不管事情如何變,四爺的一顆奪嫡的心都不會變。

四爺府裡,四阿哥立在窗前看在院內一切的樣子從來淡漠,像是從來未有改變似的。

而永和宮裡,後宮中,德妃的身影也從來都是清清冷冷,清清淡淡的。似乎從不將四阿哥和十四阿哥的事放在心上。

四阿哥暗中行動,德妃也是知道的,隻是從未有什麼舉動,表示這阻止亦或是讚成。

德妃對此時不聞不問,像是從不知曉似的。而如此,四阿哥也從來不會對自己的額娘說上些什麼。本來便是薄如蟬翼的母子情,因為從前的形勢,有了片刻的貼近,隻是如今事情發展成了這樣,也著實沒有說什麼的必要了。

五十八年這一年,弘曆已經是九歲了。因為天生的聰慧,功課從來都是極好,對於治國更是有著自己的一套想法。每每看著弘曆,康熙總覺得,弘曆較他當初隻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第82章

康熙六十年十一月。十四阿哥在西征之中立下汗馬功勞,平定由準噶爾部首領所策動的西藏叛亂,又駐紮西北,打算直搗準噶爾部的老巢伊犁,在西北聲名遠播,戰功赫赫。隻是康熙考慮軍需問題,最終打算議和。而十四阿哥也是憑借著自身的頭腦,恩威並用,最終與準噶爾部議和,在六十年十一月時,班師回朝。

在西北地區,十四爺的威名可謂是家喻戶曉,無人不知。而在朝中,因為未%e4%ba%b2自得見十四爺在西北是如何策馬揚鞭,勇殺凶徒,更是被傳的神乎其神。眾多朝臣都還說,這十四爺的風範當真是與當初皇上三征噶爾丹一般無二,當真是皇上最為驍勇,也最有智謀的皇子。而這言下之意,自是在說,這十四爺當真是最為合適的未來皇帝的人選。

十四爺還未有還朝,朝中便因此而沸騰了。可想而知,若是他還朝之後,這朝中該是何等的景象。

從西北趕回京城尚需時日,而四爺倒是從來一副淡漠的模樣。若是十四爺還朝,於四爺而言其實是為最有競爭力的勁敵,隻是四爺的樣子倒像是從未有察覺到似的。閒來無事時,總會看著窗外的那景色,一站許久,縱然寒風凜冽,也從來隻當沒察覺到似的。

鈕祜祿氏看著四爺總是如此的模樣,倒是也從未上前多說什麼,隻在一側淡淡看著。

身邊伺候的丫頭倒不是一個心思十分通透的,見四阿哥總是如此,還在鈕祜祿氏跟前說了兩句:“怎麼四爺竟是什麼動作都沒有呢?可知這十四爺還朝,於咱們而言意味著什麼嗎?”

鈕祜祿氏任由著這侍女說完,隻是待她說完時,扭頭看了她一眼。這是什麼意思,侍女自然明白,趕忙便是頷首不敢說了。

沒有動作,怎麼會沒有動作呢?

十四爺還朝,皇上倒是十分看重,竟然下諭會至城門口%e4%ba%b2自迎接,以示恩寵。而為此,朝中宮中自也是忙碌一片。

那日,倒是十分冬日的天氣,大雪紛飛,天氣甚寒。一早,宮中便是已經開始忙碌了。而康熙也是吃了早膳沒多久便是上路了。

城樓之上寒風呼嘯,風雪掃在臉上生生的疼,隻是隻披了鬥篷立在那的康熙,卻像是不曾感覺到似的,隻是望著遠方,一動不動的。

按照兵士所報,十四爺應該早便到了,隻是已是到了晌午十分,人卻還是未有前來。而就在城樓之上陪同的一行人被凍的手腳麻木,隻覺得實在堅持不住卻還是唯有堅持之時,前方終於又來了稟告。

不過,竟然說是十四爺不見了。

說是十四爺在途中像是偶遇了一個故人,故而稍作停頓,隻是這一停頓,又一個屏退左右,單獨敘話之後,竟是尋不到十四爺了。

前方大軍都停留在原地,由副將遣人來報,原地待命。

城樓上的眾人聽了這消息,都是心中一震,繼而便是響起了一些竊竊私語聲,隻是康熙卻還是那副樣子,像是聽見的不過是十分尋常的消息罷了。

半晌,康熙開口道:“著人全力尋找,兵士路途辛苦,先行進城歇息。”說完後,又道:“回宮。”說罷了,便是轉身,打算下了那城樓。

乾清宮中,雖然站了一屋子的人,卻因為這一消息顯得極靜,像是屋子中根本沒人似的。眾人都頷首站著,也時不時有人微微抬起眼皮看一看龍椅上那動也不動的皇上。

從晌午至夜裡,一直未有好消息傳來,而一屋子的人都都被遣回去了。而康熙也從乾清宮正殿挪至了書房,靜靜的等著消息,隻是那麵上從來的平靜。平靜的像是早便知曉這一切,平靜的又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似的。

而的確,康熙是在等待著些什麼。而終於,那等待著的終於來了。書房的門被緩緩的推開,外頭有些黑漆漆的,四阿哥迎著光亮而立,微一停頓,看著康熙,起步緩緩走了進來。而他的身邊跟著康熙%e4%ba%b2自提拔上去的九門提督隆科多,還有一眾侍衛。

四阿哥的麵色如常,像是在做一件十分平常的事。而康熙看著他的目光也正常,好像四爺像是平常似的來給他請安似的。

而四阿哥站定後也的確先是給康熙請了一個安:“給皇阿瑪請安。”

康熙沒有吭聲,隻是看著四阿哥。

而四阿哥自是自行起身,而後直直的看著康熙,然後還是用平常那十分淡漠的聲音說道:“此情此景,想來皇阿瑪也是明白了吧!”

康熙還是沒有吭聲,而四阿哥則繼續說道:“這不是兒臣的本意,隻是兒臣卻也是不得不為。”

康熙終於說了話,道:“老十四呢?”

四阿哥眼臉微微一沉,而後直視著康熙道:“老十四本不配當皇阿瑪的兒子,不是嗎?”

康熙沒再接著問下去,而四阿哥這話是何意思,他自也知道。隨後,他又問道:“你打算如何處置朕?”

弑父嗎?

這是隱藏在這句話後頭的一句話,也是很直白的一句話。

四阿哥還是神色未變,卻是也未有吭聲。怎麼處置皇上?縱然走到了如今的這一步,但是四阿哥卻是有些沒有想好該如何處置自己的皇阿瑪。各種結果他都想象過,也想象得到,隻是此時此刻,他卻是不知該如何回答康熙的這個問題,因為此時此刻他還沒有做好決定。

隻是結果卻也是明擺在那的。這逼宮,難道還會留下先皇的性命嗎?康熙的手段,身為一個十分崇拜的兒子,四阿哥十分明白。所以,康熙的性命,留不得。因為如何留得?隻是明明心知肚明,四阿哥卻還是有些沒想好,是而他微微蹙了蹙眉,隻是淡淡看著康熙,卻不吭聲。

四阿哥如此的反應,康熙自然知道是為什麼。垂了一下眼臉,康熙沒有多話,隻道了一句:“來人啊。”⊿思⊿兔⊿網⊿

來人啊?這話是在與誰說?這滿屋子的人,除卻一個梁九功,哪裡有一個是康熙的人?隻是這話明顯也不是對梁九功說的。

而隨後,便是從書房的一側走出來一行人。起初還看不大清明,隻是走近了,那些人便是一下子叫人看清楚了。這些人都是誰?分明都是一些大臣的家眷,說的準確些,便是這些造反之臣的家眷。比如隆科多……

而這些家眷的脖上每一個都擱著一把刀,刀柄由侍衛拿著。李煦站在一邊,冷漠的看著。

隆科多見此十分驚訝,如何會這樣?今日他出門時,家中的人都還好好的在家中,此時,這……

而自然,心下也一下子明白過來,皇上對於他們之舉應該是早有防備,更甚者說,應該是了如指掌。不然如何會在今日將這些家眷全部抓了起來。而如此想著,也覺著,恐怕今日此舉是要敗了。

雖然隻是被拉出來了他的幾個家眷,隻是既然了如指掌,如何會隻這樣一點的防範?

隆科多想到了的,四阿哥如何會想不到的。眼瞧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四阿哥將目光移到了皇上的身上。那目光似乎在說,難道隻是僅僅如此了嗎?

而隨後,隻聽至乾清宮後方,便是後宮的方向突然響起異動,像是眾多人齊步跑步而來的聲音。

原來,侍衛都藏在了後宮之中!原來,不過是欲擒故縱、甕中捉鱉罷了。

隆科多也有些慌了神了,家眷都在皇上的手中,如今的情形已是左右逃不過一死了,拚一拚又如何呢?隻是事情發生到了如此的地步,心下也是想著,說不好這之後還會有什麼的,如何會任憑著他們去找他們血拚呢!

隻是似乎也有一絲的不死心,也有一絲的好奇心,倒是想看一看皇上可還有什麼招數。隨其便是提刀往前走來,而就在下一刻,從書房兩側突然齊刷刷的出現好多弓箭來。

看著這滿屋子突然出現的弓箭,四阿哥還是麵色如常的,環顧了一周,最後將目光又移到了皇上的麵上,道:“皇阿瑪是何時發現的?”

隻是康熙卻是沒有回答,隻是看著四阿哥。

康熙不說話,四阿哥也不再往下問了。隻是微微頷了頷首,像是說給自己聽似的說道:“皇阿瑪終究是皇阿瑪,兒臣也終究是敗了。”隻是雖是說著這樣的話,語氣之中倒是也未有太多頹敗的感覺。就像是在說一件很小的事。

四阿哥敗了!

對於康熙,四阿哥滿心的其實都是敬佩,敬佩皇阿瑪小小年紀便能在詭譎多變的朝堂上爭得皇家的尊嚴,敬佩皇阿瑪膽色過人,有勇有謀,總是在合適的時機該做什麼便做什麼,從不手下留情。從來殺伐決斷,都是那樣的正確。

他不想去挑戰這樣的皇阿瑪,卻又不得不去挑戰這樣的皇阿瑪。不過事到如今,倒是也沒什麼後悔不後悔的。皇阿瑪的心思他又能猜得了幾分,這未來的皇位又會是誰的?敗了便是敗了!

四阿哥趁著今日皇上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