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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走了過去。

此時屋內無有一人,隻有八阿哥和康熙在。八阿哥的舉動叫人瞧著很不正常,雖然也算理所當然,情之所至,隻是卻總是讓人覺得哪裡不對勁。隻是康熙還是沒什麼神色的樣子,隻是看著八阿哥離他越來越近的樣子。然後看著八阿哥眼眸中的泛的淚光,看著八阿哥麵龐之上呈現出的淺淺淒慘的笑意,最後又看著八阿哥突然從袖子中抽出一把銀光閃閃的匕首和臉龐上突然的陰狠神色。

隻是康熙似乎早有防備似的,一手一把抓住了八阿哥的手腕,而另一手一把將書案上端正放在那的茶碗推在了地上。而立時,李煦便是帶人衝了進來。

這是八阿哥的最後一擊,本來這一擊應該不是他%e4%ba%b2自做的,隻是一切都被皇上打的亂了方寸,沒了機會,所以才會由他%e4%ba%b2自動手,隻是卻還是敗的這樣徹底。

八阿哥的眼眸中有淚,隻是這一次卻不是虛情假意。敗了,這些年所有的籌謀如今都是一場空,他終究是敗了。八阿哥的眼眸之中沒有解%e8%84%b1,都是頹敗。頹敗到被製服之後竟是連看一眼康熙都是沒有。

最終,康熙的兩個字結束了八阿哥的一生:“賜死。”

八阿哥早便在康熙身邊安插了人,雖然也不是什麼頂重要的人,卻是貼身侍奉的人。所以他才會明明知道大阿哥的事是皇上在提醒他震懾他之時選擇按兵不動的觀察。隻是今日這一切來的都是太快的。而八阿哥最終也沒能知道,其實他所安插的人,早也被識破了。想讓自己的皇阿瑪沒了,再在朝中力挽狂瀾不容易。而就這樣不顧後果的奮力一擊,勝算更是不大。

他真真正正的敗了!

聽聞了從乾清宮傳回來的消息,良妃隻是微愣了一愣,然後便是坐在那半天沒吭聲。漸漸的,就像是一尊石像似的,一動不動的,像是連呼吸都沒有了。也不知如此坐了多久,良妃緩緩的起了身,叫了身邊的人且先出去,她想靜一靜。而後她便是從裡頭插上了門。

收拾了還未有給八阿哥做好的衣裳,又收拾了一番自己的東西。環顧屋內,看著一切都還算整齊。良妃拿起了早便準備的好的三尺白綾,神色靜靜的輕輕一拋,拋至了房梁之上。而後站在圓凳上,又環顧了一遍這屋子,最終輕輕的踢開了凳子。

屋內傳來響動,有宮女有些擔心的看了看良妃的貼身宮女。隻是那貼身宮女卻是一派平靜的模樣。

事情發生到如今的地步,能怎麼辦呢?她也知曉自家主子在裡頭做什麼,隻是不如此做,難不成還能苟活嗎?

那宮女的臉上一臉的平靜,微微頷首,一絲絲都看不出悲傷的樣子。

屋內的人,安靜了一輩子。不管是當初被康熙瞧中,成了嬪妃,還是在宮中一直默默無聞,自己連同著孩子一同被欺負,亦或是狠心的安排殺害了溫僖貴妃,從來都是一副安靜,平靜的模樣。就算是此時,因為是自己選擇的死法,因為如今唯有一死才能化解開的局,因為活著實在也沒什麼意思,因為一直的安靜其實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彆,所以安靜的死去。白綾勒住脖子,呼吸不得,著實難受。隻是被勒住的人似乎隱忍的久了,早便習慣了,就算麵對如此的難受也像是平常似的,安靜平靜的沒有一絲絲的掙紮。

屋外春意盎然的,夏天應該也不遠了,隻是這屋裡頭沒有了呼吸的人兒怕是永遠也再看不見了。

良妃歿了!

這消息傳入永和宮的時候,德妃聽了,那樣子卻好像也隻是一聽罷了。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的樣子。八阿哥死的時候,德妃便知道良妃也是活不成了,就算她不自儘,恐怕也是饒不過她,所以此時聽了便隻是聽了一聽。

心裡也沒什麼太多的暢快,女兒的仇是報了,隻是又如何呢?未來還有很多要忙不是嗎?未來的日子還是要過不是嗎?

密妃竟然能這麼簡單的便叫皇上起了動八阿哥的念頭,著實是不可小覷啊!

德妃如此不動聲色的在永和宮裡,四阿哥似乎也如此不動聲色的在自己的府中。淡漠的瞧著院子外頭的一切,屋外草綠花紅,蜂飛蝶舞,隻是四阿哥卻像是沒看見似的,麵上總是看不出一絲的喜色。

德妃看著總是冷冷的,從前瞧著四阿哥也是如此,隻是如今瞧著四阿哥,卻也不隻是一副冷冷的模樣,那種神色,那種模樣,好像叫淡漠。比冰冷少了那麼一絲淩厲,卻叫人覺得似乎比冰冷卻更顯淩厲。

外頭有人匆匆跑了進來,四阿哥瞧了一眼,回身等著來人的稟告。那人說道:“八阿哥和良妃都是沒了。”

隻是聽了這話,四阿哥隻是抬了抬眼皮,有些若有所思的一沉%e5%90%9f,而後便又是轉過身去,繼續不動聲色的瞧著外頭的一切。

竟然這樣輕而易舉的便是除掉了一個八阿哥。隻是似乎還有更加不好對付的人在。

永壽宮裡

王晚歌聽了來人的稟報,也隻是微微愣了一愣,而後繼續做旁的。這應該是第一次在王晚歌的手上出現人命,隻是王晚歌的樣子卻是一絲絲都顯露不出這是第一次。

兩日後,王晚歌和德妃在禦花園巧遇,兩人再次來到了那總是僻靜很適合談話的地方。兩人時有時無的說著一些話,隻是對於良妃和八阿哥的死卻隻是聊聊提了幾句,好像是十分無關緊要的人,也與她們沒有什麼太多關係的人。

似乎兩人還是合作著的關係,隻是兩人的心卻是早便分崩離析了。或許,也從未真正的在一起過。

四十九年這一年似乎過的極快,也顯露不出來。隻是看著康熙的樣子,王晚歌卻總覺得他似乎老的很快。

是啊,著實也不是年輕的時候了,縱然再怎麼善於養生,保養得宜,可年紀總也在那放著。

雖然看著康熙老的快,隻是這一年宮裡頭倒是也平靜。這宮裡頭就像是經曆了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的洗禮,滿樹的枝葉落地,頗有些滿目瘡痍的滋味。隻是天空晴朗,藍色的天,白色的雲,晴朗的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第76章

四十九年平靜,隻是五十年似乎總預示著不會那樣平靜似的。

芙蕖如今也是十六了,還是古靈精怪的,當初的想法卻也沒變,便是想在京城內尋一個夫婿然後好好的過日子,想的還算妥帖實際。隻是十六了,倒是也未見得她有什麼女兒家的心思,整日便是瘋玩,不過倒是不算沒規沒矩的。

早前玲瓏那邊傳來了好消息,生下了一對雙胞胎的女兒,信中的字裡行間也透露著喜悅和幸福。王晚歌看著也是欣慰。

十六阿哥胤祿比芙蕖大了一歲,倒是不如他哥哥那般大婚的早,也如芙蕖那般,好像對這男女之間的事壓根便不大在乎,還沒開竅似的。倒是也算勤勉,同芙蕖一樣開朗的性子。

五十年的春天似乎格外的暖和,來的也甚早。宮裡宮外漸漸的好像也給曬暖了似的,那種總是有種頹然的滋味好像也給曬的少了不少。

春日來的早,這夏日雖然緊隨其後,倒是熱的也乾脆。而夏天過了,秋天的步伐也是緊緊跟著,轉眼間,這夜裡便是有些涼意了。

秋老虎雖然可怕,今年倒是未見多凶猛。今年這天氣總讓人有一種便是較往年大好的意思。而但凡這樣的年景似乎也總預示著有好事的發生。隻是到了快中秋的時候,天氣卻陰陰鬱鬱的下起了小雨。也是許久未下雨了,倒是讓人也覺得新鮮鬆快,隻是這一下便是一下子下了四五日。

下雨下的時日久了,這屋子裡頭便是顯得有些濕潮,旁人都在在意著這一點,隻是這四貝勒府的四爺卻是顧不得在意這一點。府中的一個侍妾眼瞧著便要生產,隻是肚子時不時的疼了四五日了,卻還是未見動靜。⑤思⑤兔⑤網⑤

淡漠的瞧著外頭飄著的雨絲,四貝勒的臉色還是淡漠,隻是心中卻不然了。這位侍妾倒是一個極細心的人兒,辦事也從來妥帖。而四阿哥如此也不完全是因為這個侍妾。

這府中生下的孩子倒是不少,隻是如今剩下的也隻有一子一女。四阿哥自然希望這府中能生出更多的孩子來,並且都母子平安。

再有一樁事。似乎便是從那位侍妾開始疼痛之時,這天才下起了這點點的雨絲……也未有想太多,隻是站在窗前像是在欣賞秋雨,卻是一副往日淡漠模樣的四阿哥總是不知哪裡有些不對勁似的。

這邊四阿哥還在一動不動的看著窗外,那邊突然有奴才衝了進來,對四阿哥說道:“爺,格格那裡怕是要生了,這下子,應是真的了。”

這奴才這樣說便是因為這位格格疼了好幾日,也如此了幾回了,隻是今個兒的樣子瞧著像是真要生了。

隻是四阿哥隻是眉頭皺了一皺,隨即對那人說道:“你且先出去吧。”

這是四阿哥身邊的貼身奴才,自也是見慣了自家主子的這一副總是清淡的模樣,隨即便是退了下去,等著後院傳來消息,好進去給爺稟告一聲。

又是如此折騰了好一陣子,眼瞧著天便是要漸漸暗下來了,而那位鈕祜祿氏的格格所住的屋子也終於是響起了一聲嘹亮的嬰孩的哭聲。

隻是身在前院的四阿哥也是不知道的,他已經站在窗前許久未動了,眼瞧著天色一點一點晚下來,也像是未有看見似的。

那宮人又是衝進了四爺的房中,說道:“恭喜爺,又得了一個兒子。哭聲洪亮,接生嬤嬤說胖乎乎的,必定是個身體健朗的。”

四阿哥扭頭看了他一眼,也還是沒有什麼神色,隻是吩咐賞賜了生母。而後繼續看在外頭的一切。

又添了一個兒子,身為一個阿瑪,心裡自也是歡喜。隻是這歡喜到了四阿哥這裡,卻是顯得淡漠了許多。

已是傍晚了,淅淅瀝瀝的雨絲依舊下著,叫人覺得應是要下到第二日晨起了,也盼望著能下到晨起。淅淅瀝瀝的雨聲好叫人入眠。隻是漸漸的這雨絲卻是停了下來,本該是越來越暗的天色卻也像是黎明似的,像是有了打破黑暗的勇氣和決心,隻是終也是抵不過宿命的脈絡,最終也未能撐起那光明,阻擋黑暗的來臨。隻是似乎也是用了些氣力,天好像暗的慢了一些,漸漸的給人一種黑暗中透著中光亮的感覺。雖暗,卻不是無儘的黑暗。好像這漸漸壓下來的黑暗像是通透了似的。

又如此半天,天終是完全黑了下來。四阿哥也不知是在窗邊站的久了有些乏了還是怎麼,終是起身,最後出了屋門,朝著後院去了。

他突然想去看一看那個新生出來的小子是如何的模樣。

屋外還是一地的水,隻是踩濕了鞋襪,倒是也不覺得冷。

鈕祜祿氏是個極懂得進退的人,也早已過了情情愛愛的年紀,看東西看的實際且犀利。對於四爺,她從未想過霸著一人獨寵,也想著隻要能在新人不斷,卻總能叫四爺來自己房中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