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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帶走繼續審問了。

王晚歌的樣子看著跟平日裡沒什麼不同,隻是坐在那,許久不說話。

十八阿哥和兩位%e4%b9%b3母以及蘭香的屍體都被帶走了,這永壽宮除了比較寂靜之外,似乎跟平日裡也沒什麼區彆。

王晚歌坐在暖炕邊上,玄燁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屋子中便這麼安靜著,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也不知這樣看了多久,康熙起身想朝著王晚歌走去。

隻是王晚歌突然說道:“夜深了,皇上且回去歇著吧。”應是許久不曾說話,也或許是因為方才哭的有些狠了,王晚歌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康熙的步子頓在那,卻沒說什麼,扭身改了方向,徑自走了。

王晚歌腦子中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些什麼。時而出現十八阿哥,時而出現一些過去的事。還有,她突然想起來自己是誰了。因為十八阿哥的死。似乎在曆史上,因為十八阿哥的死,康熙察覺出太子的不近人情,進而厭惡,又到最後的廢除太子。

隻是那應該是發生在出塞行圍時的事。如今事實似乎跟曆史上不同。隻是此時這個在平日裡顯得十分重要的點在此時也算不上什麼了。想完這個又開始想旁的一些亂七八糟的。想著想著,便有些想哭。又想著想著,突然不想哭了。隻是始終沒有聲響。

十八阿哥的死此時自然是滿宮皆知了。

太子靜靜的端坐在書案前,太子妃坐在一邊,屋內的燭光不算明亮,兩人坐著許久沒說話。

也不知如此過了多久,太子突然開口道:“你說,這事,是不是衝著咱們來的?”話音倒是極平常。

太子妃扭頭看著太子,道:“如今還看不出什麼來,隻是應是的。”太子妃的語氣也是平靜。

太子嘴角一揚,露出一絲淡淡帶著嘲諷意味的笑:“老八倒是閒不住啊。隻是不知道,他這一次可留下了蛛絲馬跡,叫皇阿瑪抓個正著?”

“你是說,皇阿瑪在懷疑八阿哥?”

太子妃又是%e5%94%87角一揚:“他覺得他做的高明,隻是皇阿瑪是誰啊?他想瞞過皇阿瑪,簡直是癡心妄想。”頓了頓,又道:“就算給他瞞過了一時,可是事實總會被皇阿瑪知曉的。”

“可是如今,我們要怎麼辦?”太子妃道出關鍵。

太子扭頭看著太子妃,隻是%e5%94%87角依然帶著笑,似乎於他而言,根本什麼都無足為懼。

而此時的永和宮裡,德妃也在暗自想著什麼。十八阿哥死的地方,蘭香也死在了那,隻是蘭香卻不是躺在地上,而是吊在梁上的。德妃自來聰明,如何會想不明白,這像極了畏罪自儘的戲碼呢?蘭香是她的人,是誰又想做點什麼了嗎?

是他嗎?做的倒是高明!

第64章

這一夜,注定是個難眠之夜。

康熙回了乾清宮也是站在窗邊,久久佇立。三月的天氣白日裡還好,到了夜裡還是有些涼意,康熙倒是像是一絲都沒察覺到似的,一動不動的。

梁九功看了看康熙,又看了看外頭的天色,最終來至康熙跟前說道:“皇上,該去歇著了。”

康熙應是從思緒中回神,隻是回神的樣子也是頗為簡單,隻是一個垂眸,而後扭身過去,往床榻走了過去。

王晚歌的那一句話像是想要自己靜一靜,又像是在趕人似的。是他將她處在了那樣一個高位……

除卻心中對十八阿哥的死,除卻對這之後眾多事的思慮,心中便總是回響著王晚歌的那一句話。

康熙素來是個淡定的,就算麵對自己兒子的死亡也可以麵不改色,就算在無人之處,也可以一滴淚都不落,該做的事還是如常一樣去做。

王晚歌坐在暖炕上,一夜未眠。

言初叫竹子下去歇著了,自己站在不遠處陪著,也不敢站得太近。言初始終沒勸一句叫王晚歌去歇著的話。這樣的話她說不出口,兒子沒了,一個額娘的心中是怎樣的滋味,她雖然沒有做過額娘,卻可以想象。所以她隻是陪在王晚歌的跟前。

王晚歌這一夜裡,腦子之中還是那麼亂七八糟的,沒個頭緒。隻是不管腦子之中如何亂,麵上卻是一成不變的。坐姿也未見頹然,跟平時似的,手交疊擱在兩個%e8%85%bf的中間,一副古代女子的坐姿。

天漸漸亮了,王晚歌也似乎跟隨著天亮漸漸的蘇醒過來。獨屬於天亮時才有的藍色似乎有種惹人的魔力,王晚歌起步,打開了門,定定站在那,淡淡看著似乎都被染上了一層薄薄的藍色的一切,片刻後,突然開口說道:“言初,我想歇著了。”

言初聽了,趕忙扶著王晚歌朝著床榻邊去了。這一睡,便是睡了一個幾個時辰,待醒來時,已經是快要申時了。仿若平常的用了飯,最後王晚歌說:“我想去看看胤疥。”

王晚歌是扭頭看著言初說的,言初看著王晚歌那樣平靜的眼神,根本無從拒絕。八阿哥的屍體停放在他所住的院子,隻停放三日,三日後便會運送河北遵化,埋於位於東陵附近的黃花山。那是眾多阿哥夭折過後所埋的地方。

去阿哥所的路上,王晚歌也看不出什麼跟平日太多的不同來,隻看著似乎過於平靜。

八阿哥的屍首還未有入殮,隻是如此,倒是顯得八阿哥的屍首在這偌大的靈堂顯得十分的不顯眼,看一眼便讓人生出一種傷感來。

緩步來至八阿哥的跟前,淡淡俯視著八阿哥像是在睡覺的樣子,王晚歌還是平靜,眼眸中連一滴淚都是沒有。片刻,她道:“八阿哥的怎麼死的?”說這話時,王晚歌的眸子還在八阿哥的身上,語氣如常。

言初頓了一頓才道:“仵作說是窒息而死,之前應該也服過迷[yào]之類的東西。跟兩位%e4%b9%b3母的死法相似。仵作在%e4%b9%b3母的體內發現了迷[yào]。”

窒息而死?王晚歌臉上還是沒什麼神色,卻是將手不知覺的伸向了八阿哥的脖頸處。八阿哥如今身上的衣裳穿的隆重,脖子處也被衣領全部蓋住了。王晚歌一顆一顆扣子的解開,發現脖頸處並沒有什麼勒痕。而後又重新一顆一顆係住了扣子,又撫向了八阿哥的口鼻。也不知是用了什麼樣的法子,口鼻處也看不出什麼淤青之類的傷痕。

八阿哥生前穿的衣裳跟他身上的這套相似,隻是這套更顯名貴。不過都是較為隆重的衣裳,都帶著衣領。之前八阿哥一直嚷著要穿單薄的衣裳,王晚歌不允,覺著今年這天氣著實暖的慢了一些。

王晚歌突然想給八阿哥做一件單薄的衣裳,好放入他的棺木中。隻是王晚歌的女紅素來不好,做一件衣裳也不是三兩日都能做好的。是而又沒了這打算。隻是隨後說道:“隨八阿哥入棺的衣裳還在做著的吧?叫他們加做一件單薄些的。”

言初聽了,看了一眼王晚歌,然後稱了一聲,‘是。”

八阿哥沒的突然,他身上的這套也是從前的衣裳,並不是新做的。隨阿哥入棺的衣裳必定是十分華貴隆重的,所以內務府必定吩咐下去在三日之內加緊趕做。既然已經在趕了,就不怕再趕製一件。

這三日,王晚歌一直都在阿哥所陪著十八阿哥,一應給十八阿哥帶入棺木的東西都要%e4%ba%b2自由她過目。出殯那日,看著小小的身體躺在那漆黑的棺木中,又看著那紅色的棺蓋慢慢的合上,又看見有人用釘子一根一根的砸入棺蓋周圍。眼淚突然洶湧而至,她好想再看一眼那個總是盼著長大的小十八,突然想著這樣的漆黑,他會不會因為怕被旁人嘲笑他的膽怯而生生忍著不出一聲。突然想衝上去旁趴在棺材上痛哭,就像是在摟住小十八一樣。隻是王晚歌都忍住了。

在江南時,王晚歌曾聽過一個習俗。縱然%e4%ba%b2人再怎麼悲痛也不能將眼淚落在棺材裡,再怎麼想見棺材裡的人,也不能扒著棺蓋不叫訂上。這樣子,已逝之人會走的不安寧。王晚歌害怕小十八走的不安寧,所以她忍著,忍著所有的衝動,看著小紅色顯得很調皮的棺材被抬起,看著她的小十八離她越來越遠,淚如泉湧,卻拚命忍不住不哭喊一聲。

胤疥,額娘對不起你!胤疥……還有什麼話想在這一刻囑咐給她的小十八,卻突然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就那麼哽在心頭,哽的人憋得難受。

人越來越遠,那抹紅色也越來越遠。隻是身處這偌大的靈堂,隻是身處這小十八每日都待著的地方,悲傷卻始終不能停止……

自哭過那一次之後,王晚歌就再沒因為小十八的事哭了,也許王晚歌本來就不善於落淚,也不習慣於落淚。

康熙這些日子以來始終沒來見王晚歌,聽說前朝近來的朝事很是繁重。王晚歌也一直在永壽宮裡,過著跟以前看著沒什麼不一樣的日子。╩思╩兔╩網╩

後宮裡有人說,王晚歌看著著實是太冷靜的,完全不像是一個額娘,著實狠心。從前,王晚歌因為在阿哥的周歲禮上、在生下阿哥被抱走之際卻那樣冷靜也被這樣質疑過,那時對於王晚歌算不得什麼,如今也是算不得什麼。

落嫣的日子似乎也不大好過。宮裡頭也不知哪裡傳出的流言,說是落嫣是不祥之人,這才剛嫁過來,便是克死了自己的小叔。落嫣和十五阿哥的樣子看起來倒是沒什麼,王晚歌自也沒什麼,對待落嫣自也從來未有外待過。而落嫣侍奉王晚歌也侍奉的十分好,隻是看著落嫣,王晚歌卻也不大習慣於這樣的侍奉,所以她坐一會兒便總是叫她回去了。隻是她倒是也來的勤。

這樣的日子大概過了半個月,康熙始終不來永壽宮,於是王晚歌去了乾清宮。

康熙似乎有些驚訝於王晚歌的前來,當然也是見了。是在書房裡,書房裡也有暖炕,兩人坐在那。

許久無言。

“朕以為你應該有怨。”

王晚歌抬眸看著康熙:“臣妾是曾經想問一問皇上,何以如此冷漠?”隻是頓了頓,又道:“說這話應該便是有怨氣的,因為是皇上將臣妾至於了如此高地。隻是在這宮裡,不管是在高位或者是身份卑微,卻都是免不了要受些什麼的。所以,臣妾沒有理由怨恨皇上。”

康熙沒有料到王晚歌會這樣說,隻是她這樣說了,他卻也沒有十分驚訝。微蹙了蹙眉,康熙看著王晚歌的眸子彆開了。

王晚歌的眸子卻一直在康熙的身上。

而後,隻聽康熙又對王晚歌說道:“朕會查清楚一切的。”

王晚歌淡淡一笑:“嗯。”

這算是一個信任的笑容,隻是康熙的心裡卻是暖不起來。她不怨他?真的不怨她?為何覺得她……

康熙有些擔心,王晚歌不是不怨他,而是彆有目的。在彆有目的麵前,怨他不怨他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了。她要的是他的寵愛。他擔心,她會做些什麼。隻是雖然擔心,康熙還是沒有去阻止什麼?

這事是八阿哥做的,如今王晚歌是個如此的樣子,雖然好像根本牽連不到他們,但是那心裡卻總是有些心虛畏懼。

良嬪和宜妃在一塊坐著,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什麼。

“也不知八阿哥安排的如何了?如何還是沒有牽連到太子的頭上……”這話是宜妃說的。

第65章

“也不知八阿哥安排的如何了?如何還是沒有牽扯到太子的頭上?這樣長的時間,可不要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