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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她順水推舟便是。所以這事不用多想。

更何況,她想著若是太子真可為天下之主,那就應該明白,她無有爭鬥之心。若是連這點都看不明白,那麼想來,這個天下之主也是做不成的。隻是如今一切還未有到迫到眉睫的時候,且走著且看著便是。

而隨後言初那個旁的意思便是說了出來。她道:“娘娘,您覺得屈於彆人之下,真的比自己做主要好嗎?”

言初的這句話意思很明確了。那頭一句話便是在試探這個。王晚歌也是隱隱有些料到了,此時聽見言初這麼說,輕頓住步子扭頭看著她:“言初,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雖然是質問的話,可是王晚歌還是說的淡淡的,目光也是。可是壓迫感也是十足。

言初聽了,道了聲:“奴才知錯。”而如此之後,王晚歌才是繼續往永壽宮走。

王晚歌從來沒想過讓自己的兒子去當皇帝,任何一個。也不知是因為什麼,反正是從未想過。而王晚歌素來又是個爽利的,沒想過便是沒想過,連為什麼都是不去多想,因為不想深究,沒有意義。

第二日,王晚歌去寧壽宮給太後拜年時,見到了康熙。也不知到底是年歲漸大還是什麼的緣由,看著康熙,總是覺得他似乎很疲累的感覺。

接下來的一連幾日,康熙似乎都很忙。直到初六才騰出了空了,去了永壽宮。

兩人總是無聲勝有聲的。半躺在榻上看書時,王晚歌幾次淡淡的看向了康熙,看著像是有話要說。

看的多了,康熙便是察覺到了,扭頭看向了王晚歌:“你想說什麼?”

其實王晚歌是想問一下關於胤禑和落嫣的事的。胤禑是還不大,過了年十五,可是落嫣卻是不小了,過了年都十八了。

隻是看著康熙王晚歌卻沒問出口,最終淡淡說了聲:“皇上不累嗎?”

嗯。意思是提醒康熙該安寢了。

對於如此的答案,康熙似乎有些驚訝,而後是淡淡一笑,隨後將書丟在一旁,吩咐人滅了燈,攬著王晚歌睡了。

落嫣和胤禑的事皇上應該心中有數的。皇上的確是有些老了,看他的眼神似乎總透著些疲累。

不日,康熙又南巡去了。這是康熙的第六次南巡。王晚歌記得,康熙也就六次南巡。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

跟往年沒什麼不一樣的。康熙南巡去了,交由太子監國。如今朝中形勢晦暗不明的,太子雖然處於弱勢,可到底太子是太子,如今更加的沉穩,且在處理國事什麼上也是比從前得體能乾不少。眾人似乎都不敢擅動,所以南巡期間,宮中也還算平靜。

隻是不平靜的事在後頭。這一次南巡,皇上帶回來一個人。李煦。

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王晚歌有些驚訝。怎麼將李煦帶回來了?似乎聽外頭傳聞的意思,這一次皇上不打算叫李煦回去了。

這樣一來,自是震動朝野,朝堂後宮都是流言紛紛了。皇上這個時候將李煦帶回來做什麼?李煦是王晚歌的表哥。如今王晚歌在後宮這樣得寵,十五阿哥也是漸漸步入成年,難道皇上的意思是屬意十五阿哥或者哪一個密妃所生的孩子嗎?帶李煦回來是為了增加密妃娘娘的勢力?

而對於此舉震動最大的自然是太子。本來,他便是有些懷疑,皇阿瑪有些過於寵愛密妃,以後這個密妃恐怕要跟旁人一樣成為他的敵人。如今看來,似乎事情便是要朝著這樣的一種可能發展著。

隻是太子這幾年表麵的功夫著實學到了家,心中雖然是驚濤駭浪,暗流湧動的,可是麵上卻還是一副很沉穩平靜的樣子,似乎十分不為之所動。

皇上還未有還朝,朝中便因為李煦還朝一事這樣震動了。更加不用說李煦若是還朝了,那該是如何情景。

隻是李煦這才剛進北京,卻是一下子病倒了。也不知道是因為舟車勞頓還是因為從前本來身子便有些不大好,回京便是病倒了。不過外頭傳著,說李煦此舉說不好是裝的。便是怕這朝中的流言蜚語太多,所以故意如此。但是王晚歌想著,未必。到時,李煦若是身居要職,那麼必然還會掀起一番新的驚濤駭浪。何必呢?不過王晚歌也是不敢斷定。李煦跟皇上的心思,都是那麼的難猜。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嘛!

皇上還朝,南巡這段時日,太子將國事處理的很好,基本沒什麼錯處可尋。而太子看著也跟從前沒什麼兩樣。看著太子的樣子,康熙總有些若有所思的。可是終也是什麼都沒對他說。

李煦病了,也終有好的那一日。在任蘇州織造期間,皇上對李煦幾次讚許,朝臣們也是%e4%ba%b2耳聽聞。都猜測著,這一次李煦所任的官職必定不低。而這任命下來之後,也確實不低。

第62章

領侍衛內大臣,正一品武官。歸入滿洲正黃旗。

而如今,已經是四十六年的冬天了。李煦這一病,便是病了幾個月。

且說康熙一宣布這消息,朝堂之上是如何反對的。

蘇州織造乃為五品,不過因為職位特殊,乃為皇上心腹,所以地位比實際官職高了不少,可比朝中一品大員。可也隻能說其受器重程度。如今一下子從五品升至正一品,卻還是武官。當真是叫人有些咋%e8%88%8c。

是而,朝中有人反對也是正常。隻是,這事卻也沒有那麼簡單。

先前倒是也有幾個反對的,隻是漸漸的卻似乎都變了臉色,不大說話了。隻有一位大臣,也不知道是慷慨激昂的收不住了還是怎麼的,說了許多話,沒完沒了,倒是被他說的字字血淚,忠言逆耳似的。

隻是康熙聽了這位大臣甚為慷慨激昂的陳詞,卻隻是冷冷看著,半晌沒吭聲。而最後竟又是一聲不吭的起身,而後走了。梁九功在一邊看著,趕忙喊了一聲‘退朝’。

皇上走了,持激烈反對之聲的這位大臣那邊剛慷慨陳詞過,這邊又受冷遇,一片赤膽忠心還未有陳詞完的樣子,雙手抱拳一派‘忠臣’姿態都還未有放下,皇上卻是如此不吭聲的走了。立時,便是有一些不知如何了。隻是隨後,便是打定了主意,更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隻是也隻他一人跪在了地上罷了。

而首先扭身走了的便是這新任的領侍衛內大臣了。病了幾個月,臉色倒是看著還好。而後眾人也都是散去了。有幾朝臣至這位‘忠臣’跟前走過,都是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想來,這幾人應該是這位‘忠臣’交好的大臣了。因為這位赤膽忠心,跪地諫言的‘忠臣’低著頭,想給他使個眼色都是不能,幾位交好的也唯有用如此的動作來提醒他,提醒他的太過魯莽,說話不過腦子了。不過想來就算他抬著頭,在這乾清宮中,正兒八經皇上的地盤,想提點些什麼,也是不敢多說的。所以這位朝臣,想來還是沒明白他們是什麼意思?不明白皇上為何走了?不明白為什麼到最後就剩下他一個人在那‘忠言逆耳’了?

八阿哥是曾經暗示過,如果皇上任命李煦的官職過高,那麼便持反對之聲。隻是如今的情況卻是沒那麼簡單。

是領侍衛內大臣不錯,一品武官也是不錯,隻是這歸入滿洲正黃旗,難道卻還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嗎?

當年索額圖突然被拘禁宗人府便是在這官職之上,而這索額圖也正是滿洲正黃旗的。雖說這李煦是為後宮密妃的表哥,如今表哥表妹都是受寵。可是這宮裡宮外的也都知道,這密妃是太子一派的。那麼如今的形勢看來不就是李煦會站在太子的身後了?

皇上為太子鋪路鋪墊,名正言順,有何要諫言的。

隻是這位‘忠臣’這樣聽了幾位交好之人的暗示,也是沒想明白這其中的緣由,想來也是一下子卡在那,明白不過來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而之後跪了一個時辰,竟還是未有想明白這其中的玄妙。梁九功步入這乾清宮正殿,看著還跪在那不肯走的那位‘忠臣’,最終走上前去,在他耳根前輕輕說了一句‘大人,回去吧!’如此也算是給了那人一個台階下。

而這位大臣雖然還是一時未能明白,可也到底明白就坡下驢這回事,立時便是抬眸看著梁九功,又頗有些愁悶滿懷的起身了。

梁九功看著這位大臣遠走的背影,淡淡的笑了一笑,心想著,是不是不管這什麼人便總有犯糊塗犯到如何都點不醒的時候?不過也未有多想,隨後便是回身去伺候皇上去了。

太子倒是聽了這消息便是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其中的關鍵。隻是他卻也不覺得他這位皇阿瑪便是要在為他鋪路。若是他不能登基,那麼想來這登基的便是密妃的兒子了。隻是自然,太子也明白,目前看來,皇上的意思還是在為他鋪路,立威的。不過換句話說,皇阿瑪其實也是在為他自己鋪路。

領侍衛內大臣隸屬侍衛處,可以任意調遣宮中所有的侍衛。這便是在保仗皇上的安全了。而九門提督如今是佟佳氏的隆科多,也是皇阿瑪甚為依仗之人。皇阿瑪這樣周全,難道不是也察覺到如今朝中的各股勢力在蠢蠢欲動,從而這樣防範了嗎?想到這裡,太子%e5%94%87角揚起一絲淡淡的卻顯得很邪惡的笑意。

自太子處於弱勢之後,這太子對太子妃倒是比從前好了不少。似乎明白過來太子妃有些謀略,也似乎明白這太子妃一直都是在設身處地的為他著想的。是而對太子妃%e4%ba%b2近了些,而太子妃也漸漸的察覺到了太子的變化。

從小的養尊處優,唯我獨尊一下子被變成了人人可以奚落,隨意被人踐踏自尊。若說從前太子為了儲君之位還隻是覬覦的話,那麼如今好像便是勢在必得。若是從前太子對於弑父奪位還隻是一種未知的話,那麼如今便是必然。若是殺了皇阿瑪能夠得到那皇位,那麼太子定會為之的。

自四十二年索額圖歿了之後太子的心便在慢慢轉變著,他的沉穩,一切不過都是蟄伏而已。隻待時機成熟。隻是太子妃自然也知道,這個計劃想要實施,有多艱難。縱然如今的情況看著有多所好轉,皇上的意思似乎又要開始扶持太子。

太子妃站在木窗前看著外頭的雪色,一看便是看了許久,隻是麵色倒是未見一絲愁容。

門嘎吱被推開,太子妃淡淡回神,看向了門口,便是看見了落嫣。

落嫣跟太子妃一母同胞,樣子也十分相像。落嫣來至屋內,一邊朝著太子妃走了過去一邊說道:“姐姐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太子妃道。

“姐姐在窗前站了許久了,便是不冷嗎?”落嫣來至窗前,關上了木窗,又拉著太子妃坐至了暖炕處。

太子妃由著落嫣的性子,坐在了暖炕上,淡淡笑著看著她道:“落嫣如今長大了,都會照顧姐姐了。”

落嫣看著太子妃,沒有再拐彎抹角,直接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是因為太子不信密妃娘娘嗎?他不信,姐姐可信?”

太子妃沒料到落嫣竟然會這樣說,不過隨後又是想通了。落嫣本就聰明,如今李煦位居高位,太子的神色越發的冷清,她如何會猜不出?太子妃卻也沒有回答,且不答反問:“那落嫣可信?”

落嫣回答倒是爽利:“信。”

落嫣跟太子妃長的相像,也是極其聰明,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