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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預料到,又怎麼會讓自己這麼白白死了去——

既然她給了玲瓏機會害死自己,那麼隻能說明——

她真的想死——

或者——

她需要這個軀體死去——

“顧小穿這個傳承體,從來就不屬於我,是為了為你而準備。”

即使不情願,即使不甘心,可是幽月還是需要麵對這個現實,這一生的前十六年,其實都是為她而活。

“你本就是來自於異世,這個世界沒有屬於你的軀體。我製造出顧小穿這個傳承體,其實是為了迎接你的存在。而在這之前,我以你的身份,活在這個世上十六年。這並不是我所願的,但卻不得不做。上天給了我永生的機會,所以天要你來,我也隻能照做。”

她也曾以為,羽澤會愛的,是之前十六年的那個顧小穿。

可是,那麼多世眼中都沒有自己的羽澤,又怎會,一瞬間就愛上她。

知道那抹來自異世的幽魂俘虜了他的心,她才終於肯承認——

即使是一樣的麵容,他愛的,也不會是自己。

自己的心尖血所孕育的個體,也不過是,替他人做嫁衣。

“你不甘心麼?”

從幽月看自己的眼神裡,顧小穿明顯能讀懂她。

那麼濃的悲傷,那麼倔強的不甘,通通,都寫在了眼底。

“我怎麼會甘心,我陪了他近一千年,也愛了他一千年,可是到頭來,他始終隻是把我當師父。”

說完,幽月的眼角已是落下兩行清淚,在月色下熠熠生輝,更多了一份楚楚動人的美。

對於羽澤對自己的感情,顧小穿隻能歎息。

人總是這樣,這麼不知足,這麼——

不顧一切去愛,然後,兩敗俱傷。

唾手可得的,連看都不看一眼,但是對自己嗤之以鼻的那個人,卻總是如飛蛾撲火般,奮不顧身地奔向他。

“你有辦法救羽澤麼?我總會死去的,而你們,有的是時間。一千年不夠,那就兩千年。兩千年不夠,那就五千年,一萬年。終有一天,他會看到你的存在。”

愛情雖然不能勉強,可是她相信,靠堅持,也許,也能迎來真正的愛情。

陪伴,是最長情的愛——

“你說的對——”

幽月轉過頭,看著緊閉的房門,輕聲對她說道:

“羽澤的心裡隻有你,為了不讓你傷心而不忍心傷害溫瑜,但是,我不可能讓羽澤去死,所以,我隻能這麼做了——”

幽月的一番話,把顧小穿說得是一頭霧水。但儘管如此,卻終於是升起一點希望來——

聽幽月的話,好像她有辦法救羽澤——

“你是不是有辦法救羽澤,你告訴我?”

“我想問你,既然你這麼關心他,那你敢問問自己的心,是不是裡麵真的沒有他?!”

繼續盯著緊閉的房門,幽月笑得很是淒苦:

“你明明愛著的是況茗軒,可是自私的你,還是理所當然地接受這羽澤對你的好。因為你對羽澤也割舍不下,因為你對他,也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情愫。可是,你怎麼可以同時愛著兩個人!!!你有況茗軒就夠了,為什麼還要霸占羽澤的愛——”

越說,幽月就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

對於幽月的話,其實她很讚同。她的心裡,本來就有一個角落是屬於羽澤的——

可是,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愛他,所以,這份愛,漸漸變成了一種奇妙而深刻的情感——

友誼至上,戀人未滿。

但是她心中更為奇怪的是,白芷卉就沒有一點好奇心麼,為什麼外麵的動靜這麼大,她一點也不好奇,都不出來看一下?

況茗軒呢,不是已經醒了麼,

知道自己在外麵,就沒有想要看自己一眼的想法麼——

難道他就不擔心自己出什麼事麼?

這個沒良心的東西——

“感覺很奇怪是吧——”

瞧見顧小穿的眼睛是終於鎖定在了房間上,幽月嘴角漾起一抹詭異的笑,繼而接著說道:

“你說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聽聞她的話,顧小穿才終於明白整個談話過程中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裡了——

她們談話中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裡,幽月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房門,現在要說裡麵沒出什麼事她才不相信。

是她大意了,光顧著了解所謂的真相,而忽視了太多細節性問題。

裡麵的情況是未知的,但真因為未知,才會讓人感到莫名的恐懼——

難不成白芷卉根本就沒有來為況茗軒查看傷勢,其實實際情況是——況茗軒的傷勢變重了?

或者——

趁著自己不在,幽月將對自己的恨轉移到了況茗軒的身上,對現在手無縛%e9%b8%a1之力的他下了黑手?

想到這,顧小穿是根本就待不住了,直接就走向了房間。

幽月倒也不攔著她,隻是帶著冷笑看著她一步步走進,然後——

怎麼也推不開/房門——

怎麼回事?

不甘心的顧小穿再試了一次,重重地推了一下門,門還是紋絲不動。

就算是從裡麵給關上了,至少也能推開一點縫隙。現在,門這般死寂,莫不是幽月做了什麼手腳?

“快把門打開,你到底做了什麼?!”

知道再推也不過是耗費力氣而已,顧小穿直接走到了幽月麵前,讓她把房門打開——

“我是不會打開/房門的。”

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了下來,幽月抬起頭看著顧小穿,眼神中滿是堅定與勢在必得——

“你不是想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嗎,那我就告訴你——”

“你有話就說,不要賣關子——”

對於幽月這種在背後捅刀子的行為,顧小穿原本對她的同情也徹底不複存在了,語氣自然也好不起來——

但是,對於她的冷言冷語,幽月也根本就不在乎。

她在乎的人,從頭到尾,就隻有羽澤一個——

而且,顧小穿不是著急麼,那她就讓她急個夠!

仿佛就是為了磨光她的耐性,對著顧小穿嗤笑一聲,幽月才慢慢地說道:

“白芷卉確實在裡麵。況茗軒也確實醒了。我在裡麵點的香,估計也發揮作用了——”

香?

經曆了上次在顧府的那件烏龍事之後,顧小穿自然也知道了她所謂的香到底是什麼香——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要關上房門不讓彆人打擾的香,還特麼有哪種?!!!

“你有病麼?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為了打擊我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顧小穿能想到的,也隻能有這個原因了——

因愛成恨,又不可能報複羽澤,隻能在自己身上找弱點,找突破口,看著自己內心受傷,她心裡肯定是爽歪歪了——

“看見你拚命想要阻止,但卻無能為力的樣子,真的是大快人心呢——”

顧小穿越是焦急,幽月臉上的笑容,就越是如黑蓮花般綻放,詭異妖嬈,而致命。

“即使中了你的迷香,也不可能和白芷卉發生些什麼的,他愛的是我。”

對於這種活了千年的老妖婆,再加上受了輕傷心理扭曲,她怎麼可能鬥得過,可是她相信,況茗軒就算中了迷香,那也應該有些理智,至少上次在顧府,他不就比自己清醒麼——

但是,要是他敢和白芷卉真的發生些什麼,看她不廢了他!!!

“是麼,這麼有信心,你都可以心裡同時裝著兩個人,況茗軒怎麼就不能愛白芷卉了。據我所知,他們可是有一段情深似海的過往。”

集中精力聽了挺裡麵的動靜,好像好戲還沒有開始,但是,她很享受顧小穿現在這樣無能為力的樣子。

更何況,好戲,終究會上演的。況茗軒撐不了多久,隻是時間早晚問題——

“而且,你恐怕不知道,我下的迷香,會讓況茗軒會把白芷卉看成他愛的那個人。所以,不管他愛不愛白芷卉,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終究無法抵抗——”

看著幽月越來越得意的麵孔,顧小穿是恨不得將小黑放出來,一口咬死她算了!可是,她確實不知道要怎麼阻止裡麵即將發生的事,所以,即使忍無可忍——

她也必須得忍!!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就算再著急,顧小穿也知道,自己不能亂了陣腳,要報複自己的方法很多,幽月不一定非要選擇這一種,她一定,還有彆的目的。

顧小穿這麼蘭心蕙質,倒是讓幽月眼中升起一

抹讚賞。原來,羽澤愛的人,是那麼的優秀——

如果顧小穿也深愛著他,她也許能讓自己忍痛成全她們,可是,這樣做的前提是——

羽澤,必須得活著——

“我不想讓羽澤死,我一直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夠想通,奪舍溫瑜,但是他根本就不會聽我的。不過,你的一句話,對他而言卻有著足夠的分量。現在,讓羽澤奪舍溫瑜,或者讓白芷卉和況茗軒生米煮成熟飯。選擇權——

在你。”

繞了這麼大的圈子,卻還是為了羽澤,女人果然隻會為愛癡狂——

隻是——

“我不希望羽澤死,也不會讓溫瑜離開我。我一定會相處辦法救羽澤的,隻是現在暫時還做不到。現在,既然知道你不會為我打開/房門,那麼,我隻能選擇讓況茗軒和白芷卉生米煮成熟飯。在我們那個世界,這些事不是那麼重要。隻要他愛的人是我,我是不會在意這些事的。”

說完,顧小穿就陪著白芷卉坐在凳子上,等待著著一切的發生。

她隻是有些遺憾,彼此美好的第一次沒能留給對方,早知道這樣的話,當初就應該找機會奪走況茗軒的處男之身——

而且,要是讓她知道了況茗軒腦子裡想的不是自己,看她怎麼收拾他!!!

對於顧小穿與尋常人不同的行為,幽月很是驚訝。

或者是在她的意識裡,女人都會為了愛情,做太多瘋狂的事。自己所愛的人,怎麼會讓彆的女人有機會染指。

可是現在,看著顧小穿一臉平靜地坐在自己麵前,她才發現,她能看見這個女人的前世今生,可是她無法看穿她的心。

她不懂他,或者,羽澤也不懂她。但或許就是這份神秘感,才讓她成了罌粟,雖然致命,但卻是欲罷不能的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