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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自的說了一句,突然發現自己初衷並不是說這個,“我說這個乾什麼。付遙,你怎麼不坐主編的車?”

付遙愣了一下,心下覺得不好。

“坐主編的車乾嗎?我不是有車嗎?”張申搞不清狀況的搭了一句話。

“付遙住主編家,你送算怎麼回事。”女同事這話一出,張申和付遙全是愣了,“你說是吧,付遙?”

付遙艱難的點了點頭,然後女同事說完話身心舒暢的跟兩人告彆走了,留下張申一臉驚詫的看著付遙。

“……其實,其實事情是這樣的……”付遙把自己被學校趕出來的事情說了一遍,把前麵賣房的事情全部隱去了。

張申歎了口氣,表示明白了。但付遙發現這貨還是一臉的鬱悶,竟然還提議,“要不你來我家住吧,我收低一點房租。”

付遙一聽樂了,“你很缺錢?缺錢就把你那車賣了。”

“不是缺錢不缺錢的問題。”張申一臉的悲憤,還跺了跺腳,“你怎麼不明白呢。”

“明白啥?”

張申握了握拳,“你不搬是不是?”

“不搬啊。”

“那你小心點主編。”

付遙覺得張申可能腦洞開太大了,“主編是打黑槍的,是劫匪,還是黑客啊?”

難不成還圈養他,然後過年殺了吃肉嗎?

“你還彆不信,”張申很嚴肅,但下一刻付遙還是笑場了,因為張申說。

張申說主編是個同性戀者。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六章

“你從哪兒聽來的?”付遙樂了,上下打量起張申,“沒想到你還信這個。”

主編不是說他適合娛樂版嗎?在付遙來看,並非如此,他覺得張申比他更合適。

張申沒管付遙的調侃,仍舊盯著一句小心不放,“切記要小心。”

“我一定小心,還不成嗎?”

付遙沒辦法,嘴上應了兩句,但還是沒有往心裡去,從左耳進,又原樣的從右耳跑出去了。

之後的一個多星期,付遙住處和報社,兩點一線。報社工作量大,每天照舊累成狗,但他卻忙得不亦樂乎。下班到門口見不到江喻,這一點就夠他興奮好久一段時間。

還有一件事就是主編對他的態度突然又恢複到最初的時候。要是問付遙,最初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那就隻能這樣說,主編又和之前一樣,看不上他了。

這一點對付遙影響不大,無非就是兩個人回到之前的狀態,他從來就沒對主編抱有什麼期待,所以根本不會失望。

……

張申從茶水間打了熱水,剛準備坐下,餘光掃到瞪著窗子發愣的臉色古怪的付遙,張申先是選擇扭頭看一眼窗外。

窗外除了幾個礙眼的建築之外,能看得就隻有湛藍的天了,張申猜,付遙莫非這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情懷了,還挺憂傷。

張申敲了敲付遙的桌麵,“想什麼呢?把臉拉這麼長,下巴都快掉桌子上了。”

付遙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發了這麼久的愣,這麼幾件小事就讓他開始大白天腦子不夠用,犯傻了,難道是感冒還沒好?

“啊?我能想什麼啊,稿子唄。”

“這麼用功?”

付遙揉了揉太陽%e7%a9%b4,把剛才的事一股腦塞到不知道哪兒去了,快速的低頭整理手裡的打印文件。張申也沒再追問,工作時間可不是用來給他們閒聊打趣的。

張申沒再跟他搭話之後,付遙埋著頭偷偷摸摸的反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陸沉前坐在辦公室裡處理稿子,辦公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陸沉前一看是韓序禹發來的短信,問他晚上有沒有時間。

陸主編簡明扼要的回了一個字,有。

那頭幾乎秒回,十分欠揍的一句,可是我沒有空,怎麼辦。

陸沉前看了一眼,沒有要回複的意思,韓序禹就算不用張嘴,陸沉前都曉得韓序禹想說什麼。

果然對方立馬又來了一條短信,有人給你做飯,你還不回家吃,你有病啊,彆坑我錢了,滾蛋。

緊跟著還有一條,再見。

韓序禹笑了兩聲感覺自己今天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然後為了防止陸主編鍥而不舍的騷擾他,乾脆關掉了手機。

當天晚上付遙回到住處的時候,就看到主編已經換好了睡衣在客廳裡看電視。付遙還有點小小的驚訝,要知道這一周陸沉前都是和韓序禹一起吃晚飯的,每次主編回來,付遙都已經躺在床上用筆記本看視頻了。

好幾天不說話,還真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主編,回來了?”

付遙說完以後,默默地吐槽了自己一句,這是什麼鬼?

“嗯。”對主編的這種態度,付遙表示已經完全習慣。

他趿拉著拖鞋走到廚房,“就剩下蕎麥麵了,煮麵行嗎?”

付遙又得到了對方的一個嗯字。

陸沉前電視的聲音開的不大,堪堪能在安靜的環境裡聽清電視裡主持人的聲音,付遙已經開始煮麵,開了抽油煙機,電視的聲音被壓了下去,陸沉前開始聽不清了。

遙控器就在陸沉前的左手邊,但他卻沒想著去調音量。他轉過頭,因為轉過頭就能看到開放式廚房裡的人。

付遙拿著一雙筷子在鍋裡慢悠悠的攪動,從鍋裡冒出的白霧大部分被抽煙機吸引,一條線,一頭接著沸水,一頭接著上方的銀白色機器。

付遙突然轉過頭來和陸沉前的視線對上了,“主編,你能吃香菜嗎?”

白霧打得付遙的眼睛有點溼潤,有點好看。陸沉前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才說道,“可以的。”

付遙得到回答哦了一聲,扭頭把切好的香菜一股腦放到了鍋裡。

也許是陸沉前被發現偷瞄的時候神態太過鎮定,付遙沒有覺出一丁點古怪來。

陸沉前把腦袋轉了回去,再沒了看電視的心思,拿著遙控器關掉了電視,這回房間裡就隻能聽到抽煙機的聲音了,還有樓下偶爾傳來小孩玩鬨的聲音。

忽然樓下傳來兩聲咳嗽聲,這聲音絕對是用了擴音器,清晰的讓陸沉前覺得這咳嗽的人就在他家樓下。

這種情況多數是哪家商服開店了,邀請一些人前來剪彩慶賀,要不然就是周年慶之類的。先不深究到底是為了什麼,這種活動□□成都是會擾民的。

陸沉前皺了皺眉,站起身準備去關窗戶,走到窗口就聽到那人不再咳嗽,大聲的喊了一聲。

是個人名,口齒清晰,所以陸沉前立馬聽出喊得就是付遙。陸沉前下意識的朝廚房看了一眼,付遙還是背對著陸沉前,應該沒聽到樓下在喊他。

下麵的人失控得叫了好幾遍付遙的名字,有的險些破音。

陸沉前的手抵在窗戶上,動了下手指想關窗,但終究他還是沒有那麼做,他大聲的喊了一聲付遙,招呼付遙過來。

付遙不明所以,關了火湊過來,下麵正喊了一句。

“付遙。我今天來這裡不想說彆的,就想和你說,我喜歡你四年了,你知道的。

你不讓我說出來,想儘辦法來阻止我,想讓我最好成個啞巴。可我偏要說。我就是要說給你聽。⊿思⊿兔⊿在⊿線⊿閱⊿讀⊿

我喜歡你四年了,一直喜歡你!”

付遙看著樓下。樓下的花園裡一個人死死的戳在那兒,怎麼拔好像也拔不掉。而且那人不光戳在那花園裡,也戳在付遙身上的某個地上。

付遙沉默的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抬手把窗戶關上了,他拿著睡衣擦了擦手,邊往廚房走邊說,“他瘋了,彆理他,等會兒就好了。”

江喻在樓下喊完以後就覺得沒有了力氣,他仰著頭,心裡還有微弱的一點希望的火苗在燃燒,他有點渴望付遙能夠應一句,就算是打開窗戶罵他一句神經病。

但連一句神經病都沒有。

付遙最擅長的就是裝作看不見裝作聽不見,他最大的能耐就是把自己角色扮演成一個沒心沒肺就會踐踏彆人感情的爛人。

這個小區完工已經一年多了,住戶很多。好多人都打開窗戶伸出腦袋看樓下這個拿著麥克表白的小夥子,或者是在等被表白的女娃出來,看一出兩個人歡歡喜喜在一起的戲。

但眾位觀眾和主演一同翹首以盼,另一個人物竟是一聲都沒吭。以這種情況來看,大概是被拒絕了……

有個大叔有點看不下去眼,喊了一句,“小夥子,姑娘是不是不在家啊。上樓敲門看看。”

大叔這麼一說,其他看熱鬨的也連忙搭腔,想給樓下這個表白失敗的小夥子一個精神上的安慰。大家七嘴八%e8%88%8c,胡亂的猜測這個叫付遙的姑娘會在什麼地方。

“嗨,樓下那個,”五層樓突然冒出一個腦袋來,笑著喊了一句,江喻下意識的往聲源方向看,“我猜這個人不想理你。”

“你怎麼這麼說話呢?”樓上的關懷團隊表示不讚同,一個大媽堅決的站出來,譴責了五層的小夥子。

五層小夥子不太在意,又把腦袋伸出來一些,往上瞄了瞄,“大媽,還沒做飯呢吧?快回家做飯去。”

張口就下了個逐客令,把自己當成了主人。

大媽被小夥子惹得有些惱,氣哄哄的把自家窗戶甩上了。

江喻若是平時遇見這事也許會和這人說了兩句,但今天完全沒有心情。雖然當時來的時候已經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還是忍不住翻滾的情緒。

“你捧著麥克風來的時候跟那人打招呼了嗎,也許他現在正神煩呢,這事是你自作主張搞成這樣收不了場,還能怨誰。”小夥把胳膊放在窗子上,下巴擱在胳膊上,一臉的愜意,但擋不住眼底的諷刺。

眼底諷刺這種東西江喻是看不到,但從他的話中已經不難聽出了。江喻不想跟他胡攪蠻纏,今天他已經失敗了,也沒必要待在這兒。自此之後大概和付遙就要各走各的路了,最壞的不過如此,撕破臉皮。

江喻開始著手搬自己拿來的音響,樓上的人居然還沒離開,朝他吹口哨,“這就走了啊,說不定你等那人真是沒在家呢?豈不是可惜了。”

“不用你管。”

“喲,生氣啦?彆生氣啊。我們交個朋友。”樓上的人還大聲的喊著,然後報了個名字,“我叫蘇凜。”

江喻才不管他叫什麼,這和自己沒什麼關係。

“記住了啊!”蘇凜仍舊用下巴抵著胳膊,笑眯眯的把江喻送到小區之外,然後才直了腰回屋子裡去了。

……

“主編麵好了,”付遙關掉抽油煙機讓房子恢複了安靜,他把麵分到兩個碗裡,招呼還在客廳裡的陸沉前,“洗手來吃吧。”

陸沉前聽見應了一聲,伸手把窗戶打開了。這個動作惹得付遙心頭微妙的一緊,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失去掌控的不安立馬襲來。

樓下沒有任何聲音,平靜得很。

付遙鬆了一口氣,轉身去拿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