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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繚亂 令尹天闌 4264 字 2個月前

止,這裡可是景炎君的天下,若是他想禁錮圖蘭,那他一人勢單力薄,毫無還手之力,說這樣的大話,也不過是逞一時的口%e8%88%8c之快罷了。

然而,絕塵卻沉默了片刻,突然大笑出聲:“你錯了,我並不是想與你為敵,相反,我還想與你結合,讓你成為我的人。”措辭如此下流……不等白瑪反應這句話的意思,絕塵就又繼續說了下去:“在中原你們沒有依靠,若是有我助陣,無疑是大大提高了抱住圖蘭性命的可能性,於你百利而無一害,何樂而不為?”

可……

白瑪咬著下%e5%94%87,那熟悉的麵容,現在竟有些可憎,他……竟然利用圖蘭來威脅他!

絕塵看出了白瑪的心思,微笑道:“你的那隻大鳥,現在還沒能飛出京城,我一聲令下,他就是今晚軍中的下酒菜。”

“為什麼!”白瑪終於爆發,不解而憤怒的問道:“為什麼……難道不威脅我,你心裡就不舒服嗎?”

絕塵一愣,可看白瑪那認真的神色,知道他並不是裝出來的,下意識的說出了心聲:“因為我沒有安全感啊……無論是先帝和杪筠公子,還是皇上與圖蘭王爺,他們這種禁忌的感情都不是一帆風順的。無論溫柔還是霸道,都是如履薄冰。帝王尚是如此,何況我一介武將?那麼……我隻好嘗試這種方式……”

“直說出你的感情,我又不會拒絕!為什麼非要拐彎抹角讓我反感?”白瑪抓住絕塵的領子,將他逼得靠在牆上,直視著自己的眼睛:“以前那個犯蠢的呆子絕塵哪兒去了?我要的不是這樣機關算儘的絕塵!”

世界仿佛都因白瑪這一吼靜了下來,絕塵一動不動,呆愣的望著將自己抵在牆上的白瑪,任憑後者拉扯開他的領子,狠狠撕咬著他每一寸肌膚,甚至咬出傷口讓鮮血流出,指導渾身都被他咬了個遍,才出了這口惡氣。

“幫我。”白瑪抬起頭,擦擦嘴角的血跡,毫不講理的說道,絕塵卻是一臉的難以置信,雖然心裡的樂的:

“你咬了我,還命令我幫你?”

“怎樣!”

“我可是要索取報酬的……”

翠綠的草毯,散亂著的衣衫,%e6%b7%ab*靡的空氣,與交纏的兩具身體……構成了一幅鳥兒都為之鳴唱的美麗畫麵。

然而現實的嚴峻,卻遠遠超過他們的想象……

景炎君坐在煙霧繚繞的養心殿,即使點著寧神的熏香,也絲毫不能讓他的心靜下來。這些天來,他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明明排除了朝中的異己,他們就能無所顧慮的在一起,為什麼節外生出這麼多繁雜的殘枝?

杪筠已經從蛇洞中被釋放,他做任何事都要考慮這個對自己恩重如山的人,否則便是不孝不義。可他怎能因為杪筠的固執而放手?起初他是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力才利用他,現在卻想因為他而放棄江山,多麼諷刺啊……

而他初到他身邊,也是帶著目的,後來也無法罷手的愛上了他,這一切究竟是誰在導演誰的悲劇?

安睡在搖籃中的嬰兒完全感覺不到景炎君的為難,睡醒過來,睜開眼看到景炎君,立刻咧開還沒長牙的小嘴,“嘿嘿”的笑著,還張開手臂要他抱。

景炎君一愣,這就是血緣%e4%ba%b2情嗎?明明自己對這個孩子和他的母%e4%ba%b2從來都沒什麼好感,現在卻想要將他抱在懷裡。而圖蘭那個還沒長大的孩子想要%e4%ba%b2近這嬰兒,隻是因為在這吃人的皇宮裡,隻有這孩子不會傷害他嗎……

也是時候放手了吧……

他心裡是不想他難過的,那麼為什麼還是那麼自私的想將他據為己有呢?他明明會因此痛不欲生……

“天下美人何其多,何必執著與他一人?男子也好,女子也罷,你已是一國之君,想得到誰都是輕而易舉,何必犯賤去乞求他的愛?”杪筠適時的從簾後走出,伸手抱住那正在晃%e8%85%bf的嬰兒:“亂世佳人,即是禍水。炎兒,你記住,沒人值得你以這天子的寶座作為代價去愛。”

景炎君冷笑道:“您在父皇身下,即是被父皇寵愛之人,而你也深愛著父皇,你會舍得放父皇去愛彆人,將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拱手相讓?”

“走上了這條萬人之上的路,他就一定要犧牲些什麼作為代價。正因為他不願罷手,所以他並不是個明君。”

“我曾對圖蘭承諾,我是君臨天下的帝王,他想要的一切,合理的我給,不合理的,我還要給,景氏王朝若是為博他一笑,拱手相讓又如何?”

杪筠聞言怒極,一巴掌甩在景炎君的臉上。一時衝動,反應過來後又追悔莫及,心痛的撫著景炎君的頰:“逆子,你怎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天意讓你驅逐景淩登上王位,你就為了一個異族的王爺……”

“在我心中,他早已是命定之人,同生共死,隻為天命所歸。若他先逝,我定與他同寢長眠,若我先逝,我便放他離去是早已許下的誓言,您是要我做一個耽於美色的昏君,還是言而無信的昏君?”

杪筠無言以對。他太輕看了景炎君對感情的執著,也輕視了圖蘭的吸引力,景炎君不為他的話所動,現在內心動搖的,反而是他。

杪筠拍拍嬰兒的背部,將嬰兒放回了搖籃,不著聲色的離開了養心殿。

景炎君自知他自己不會放棄,倒不如就這樣一條路走到黑,硬要衝破南牆,踏出一條自己的路。

——

圖蘭傷勢未愈,因他情緒不穩定,齊文遠便讓所有來探望的人回去了,景炎君也不例外的被他擋在了門外,本以為自己會被拖出去毒打一頓,可即使心中有失望,那暴戾的皇帝還是打道回府,這說明在他的心中,圖蘭的地位是很高的……

“我是不知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或許你自己也不知,但你總要想個萬全之策,否則遲早會激起南朝與大漠的戰爭。不負責任也要有個限度,你也不希望這樣的對吧。”

“青燈古佛度過餘生,挺好的。”

圖蘭翻了個身,將那塊雕刻著勾陳的玉佩壓在身下,他簡直再也不想看見這讓他傷心欲絕的信物,卻又舍不得將它打碎,丟棄。

“你的心,連你自己都讀不懂。再次見到景淩,隻是在你心中還沒有愈合的傷口上撒鹽,你需要的不是葬送自己的真情與未來,而是用來冷靜的時間。”

圖蘭沒有回話,他知道齊文遠說的是對的,事實上,他根本割舍不下……

“回大漠住些時日,你的病沒有痊愈,數月之後還需回到這兒治療,我想到時候,你也該想通了。所有事情都彆急著下決斷,不然以後你一定會後悔的。”

圖蘭點點頭,齊文遠便知道他聽進了自己的勸說。拿了盛藥膏的瓷瓶,取下繃帶給圖蘭換藥。

恐怖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齊文遠的藥膏也有麻醉的功效,圖蘭並不感覺痛,隻是心中有些難受。

“怎麼,後悔了吧。”齊文遠毫不憐惜的問道。

“不……我隻是想,萬一以後有人嫌棄我這道傷疤該怎麼辦?”

還不是後悔自己當時一時衝動?你要不是心裡還顧忌著景炎君,哪兒會這麼擔心彆人看待你的目光?

不過當然,這句話齊文遠是不能說出口的,隻能旁敲側擊:“下次彆再衝動,這並不是你矯情犯賤,而是你本來就舍不得他。或許我的身份並不該說這種話,但你好好問問自己,你對景淩,不,是申屠羯的感覺,究竟是愛,還是依賴?”

圖蘭一愣,齊文遠接著說道:“他在大漠保你不受傷害,對於你來說,他隻是人生的導師與護衛,你隻是依賴他的強大,而對於那處處惹你不開心,卻又有時會溫柔如水的景炎君,才有那不知不覺生長在心底的愛戀。”

一碗安神湯灌下,圖蘭帶著對內心的自問入睡,齊文遠也終於鬆了一口氣,打開宮門,呼吸外麵微涼的空氣。

發覺身邊有人,齊文遠幾步走下階梯,問道:“你滿意麼?”$$思$$兔$$在$$線$$閱$$讀$$

黑影輕手輕腳的走出,聲音很輕的說了一句:“謝謝。”

“不用謝,我不是幫你,而是幫他。”

作者有話要說:

☆、〔叁拾捌〕陌路莫回

哈倫收到了白瑪從中原打來的信條,這並不是圖蘭去南朝後的第一次通信,卻是最讓人絕望的,他了解自己的弟弟,外柔內剛,即使一度進入低穀也會走出,所以在圖蘭自閉的那段日子,他雖然擔心,卻很安心,可是沒有比再在傷透了的心上撕開新傷口更令人痛苦了的,若是不讓圖蘭回到他身邊,他真怕那些不懂得珍惜的人會活活折磨死圖蘭。

“傳我王令,以分割斥晏土地之名,本王要%e4%ba%b2自去往南朝京城。”

即使在薩日琪兵敗之時,他就已經放下了絕不與景炎君共享的話。為人君者一言九鼎,蛋撻實在想不出更好的借口了,就算其他人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景炎君是個聰明人,如果他為大局著想,為圖蘭著想,就會大敞城門迎接自己。

“可汗,萬萬不可……”一幫臣子的勸諫之詞還未說出,就被堵了回去:

“本王心意已決。”

索烏塔沉默著,思考了片刻才開口:“王兄自登基起勵精圖治,百姓和樂,是一位多謀的明君,他做的決定,也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完全之策。何況現在大漠與南朝實力相當,景炎君還不會鋌而走險,更何況……”更何況圖蘭還在中原,若是景炎君真的對他有感情,絕對會顧慮他,而不會貿然發兵。

段繼臣坐在一邊的軟椅上,也在飛速的思考著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自從他和索烏塔混在一起,幾乎每天都直不起腰來,更彆提久站了,於是景炎君特許他可在上朝時坐在偏側。

想不到索烏塔竟這般不知輕重,短短幾個月,段繼臣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在中原再怎麼饑*渴,也是受不住這般□□的,弄得他每天晚上都會大聲乞求景炎君放他回去,索烏塔又不喜歡他在激情時叫彆的男人的名字,於是更加賣力,這就成了一個惡性循環,饒是段繼臣也吃不消。現在有了這絕妙的機會,他怎會放過會南朝去享福享樂的大好時機?

“段大人,你怎麼看?”

自從圖蘭走後,段繼臣也為大漠出了不少可以令大漠走向強大的法子,因此也不難想為什麼會有老臣來詢問他。

“我認為……”段繼臣沒敢去看索烏塔,“可汗應當去,但同時,還必須送去其他人質,來……替換斥晏的土地。”把斥晏的土地看做圖蘭就說得通了。

哈倫簡直想為段繼臣拍手叫好,可他的王妃隻是有孕,而並沒有到生產的時候,他又不能將有孕的結發妻子送到南朝,即使他愛的並不是這位傾城的王妃。彆看王妃不怎麼出現在人前,但性子也是剛硬無比的,做出傻事也並不是不可能的。

“我認為可汗可以在民間尋一個嬰兒,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