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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繚亂 令尹天闌 4370 字 2個月前

陣淒慘的尖叫,但圖蘭藥效未過,依舊動彈不得,也真是可憐。

齊文遠總感覺是自己在□□他。

藥膏塗抹完,齊文遠就用白米與枸杞、紅棗和幾枚蓮子在爐子上熬了一鍋粥。

“苦命娃,起來吃飯了。彆怕,不會弄痛你,米粒軟軟的,不傷胃,很甜很可口,來,聽話,彆吐出來。”齊文遠感覺自己像個吹誇自己商品的小販,不過對於這精神衰弱的苦命娃,他也隻能哄勸了。

細心的將蓮子儘數挑出,盛到碗裡,再用粥匙的背麵按壓蓮子,蓮子被煮的軟軟的,自然一下子就變成了碎末,再將粥和枸杞盛進去,攪拌一下。

齊文遠將鍋中剩下的粥盛了一小碗給那隻小貓,轉身坐在榻上,扶起圖蘭,讓他靠著自己,一口口吹涼了粥,才送進圖蘭嘴裡。

蓮子若是整顆的喂給他,或許會因咀嚼的不是很碎而難以消化,甚至吐出來,這對於圖蘭的病情隻有惡化的餘地。都說一個中醫半個廚,說的就是齊文遠。

這照顧細致入微,隻不過圖蘭長期沒有進食,胃收縮的厲害,小半碗還沒吃下去就要往外吐,齊文遠立刻順了順他的%e8%83%b8口:“小祖宗,好不容易吃進去的,你可彆給我吐,肚子裡沒食可怎麼喝藥。”齊文遠知道是因為圖蘭半躺著的原因才喂不進去,將人抱起來,估摸著大概能行了,才讓他再次躺回榻上。

“想當初我照顧%e4%ba%b2爹也沒到這種程度。”齊文遠癱在木椅上,扒拉了幾口粥,又立刻開始熬藥,時不時還和圖蘭說幾句話:

“其實,有些事你也不必太介懷,如果所有事都煩心,人生也就結束了。感情這種事強求不得,也確實很傷人,但痛過,傷口結痂%e8%84%b1落也就放下吧,沒什麼是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

“我也曾經被人傷過,刻骨銘心的愛著那個男人,可他不僅負了我,還講我送給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最後甚至流落到土匪手中。我也確實墮落了,但我依然想活下去,因為我是大夫,我還想救更多的人。”

“我不知羞恥的去勾引土匪,在自己身體裡下藥迷暈他們,連夜逃了出來,養了一段時間,身子好的差不多就開了家醫館。好景不長,竟被下山的土匪頭子認了出來,他居然當著我病人的麵侮辱我,很過分不是麼。”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快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我齊文遠是個沒男人就活不下去的%e6%b7%ab*蕩*貨,我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但卻沒多少人是來看病,都是來女票我這不收錢的男女昌,醫館都快成青*樓了,多可笑。”

“所有自詡為正經人的人都躲著我走,但生了重病,一般的大夫治不了的時候,又不得不求助於我,蔑視卻又不得不依靠,那種眼神簡直可以稱為恨意。”

“可我不在乎啊,苦命娃,你學學我。”

齊文遠知道現在的圖蘭或許什麼都聽不到,但還是自顧自的說著,全當是讓他卸下背負了這麼多年的包袱了。

爐子上的藥也熬得差不多了,齊文遠將燙手的藥膏塗在黑色的布條上,溫度不熱不冷剛剛好的時候,敷住了圖蘭的雙眼。

“苦命娃,這些天可彆再哭了,不然神藥也救不了你。”

齊文遠點起火盆,覺得房間裡的溫度差不多了之後,才掀開圖蘭身上的被子,用微熱的掌心,沾著進宮之前煉好的精油,按摩著那具冰涼的嚇人的身體。

“嘖,真涼啊,我賭今天的晚飯,放給那些庸醫診你,肯定就說你離死不遠了。不管這樣做對你是好是壞,但我得救你。你是我第五千個病人,醫好你,我就可以去死了。”

“我也蠻自私的,所以彆怪我,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我也不會那麼輕易答應景淩來救你。”

“天啊,你到底被灌了多久的藥,肌肉這麼僵硬,就算恢複行動能力,你也不會動了吧。”

齊文遠又用手指挖了一些藥膏,放在掌心,捂熱了才塗抹在圖蘭的身上:“太瘦了,摸著隻剩下骨頭,好起來之後可得把自己喂得白胖一點,不然可對不起我。”

圖蘭的手指微微一動,雖然動作很小,卻被齊文遠感覺到了:“再努把力,一定能從藥效中解%e8%84%b1出來的。

那隻金黃色的小貓爬到圖蘭枕邊,伸%e8%88%8c%e8%88%94了%e8%88%94他的臉,齊文遠覺得時間差不多,又坐在爐邊熬藥,吹涼了,就喂給圖蘭喝。累的時候就靠在椅子上眯一會兒,圖蘭一出聲,他又立刻清醒過來,去緩解圖蘭的痛苦。

說到底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齊文遠有點太高看自己了,嚴重勞累過度,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消,導致等不及結果的景炎君在第八天派人去察看二人狀況的時候,隻發現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齊文遠。

從未央宮裡抬出來之後,景炎君%e4%ba%b2自照看著他的狀況,因為無人知曉圖蘭的病情與治療方法,所以沒人敢輕易進去,隻能等齊文遠醒來。

“……第幾天了?”齊文遠猛的驚醒時,這是第一句話。

“第八天。”

“為什麼不叫醒我。”齊文遠感覺%e8%83%b8口一陣重錘感,立刻推開麵前的景炎君,幾步走下地,一口血吐在水盆裡。“派人去將未央宮用來遮光的厚氈取下,動作一定要輕。”

“你似乎情況不大好。”

“用不著你管。”說著,齊文遠就穿上布靴,走出了養心殿。

景炎君突然覺著自己這皇帝當的有點憋屈,居然這些人沒有一個怕他。

齊文遠還是不放心這些笨手笨腳的宮人,暗使輕功進了房間,取下厚氈,沒有驚醒圖蘭。

房間瞬間亮了起來,齊文遠又去摘下圖蘭眼睛上蒙著的黑布,用濕棉布擦去了圖蘭眼睛上殘留的藥膏。這些天來圖蘭已經習慣了這種輕撫,很安心,沒有醒來。

可景炎君進來的時候並沒有使用輕功,沉重的腳步聲嚇得熟睡中的圖蘭猛的驚醒,麻痹神經的藥效已經散去,不能再遏製圖蘭的行動,隻見那憔悴不堪的少年立刻從榻上彈了起來,退到床榻內側,驚恐的望著景炎君:“不要……不要……求你不要……”

緊緊將自己縮起來,他的身體在不停顫唞著,景炎君沒搞清楚狀況,又往前踏了一步,圖蘭立刻將自己抵在牆上,不停地搖頭:“求你不要……好痛,求你……”

景炎君以為他隻是需要一個溫暖的擁抱來化解誤會,幾步走上前,拉著那隻剩下一把骨頭的腳踝,將圖蘭從角落裡拖了出來:“圖蘭是朕錯了,彆怪朕,朕會……”明明的很溫柔的語氣,卻令人痛苦不堪。

話音未落,懷中的圖蘭就撕心裂肺的尖叫起來,兩手死死的捂住眼睛:“不要讓我痛,求你了,我什麼都做,我聽話……”

景炎君算是懂了,他的圖蘭,再不是曾經那個喜歡賴著他撒嬌的圖蘭了。他不認識他,隻是個被逼瘋了的,空有美色的一具軀殼罷了。他心裡清楚彆人要對他做什麼,可是他卻無力反抗,隻能捂起自己的眼睛,不去看自己那慘不忍睹的身體。他哭叫,他求饒,卻隻是被人們當做提高情*趣的行為,最終被虐待到身體都殘破,靈魂消散的程度才肯罷休……

“為什麼會這樣……”景炎君睜大了眼,呆愣愣的望著自己空落落的懷抱。

將圖蘭搶回來的齊文遠輕撫著圖蘭的眼睛,安慰道:“乖孩子,千萬彆哭,你會瞎掉的。好了,彆怕,沒事了,沒人再能傷害你。”

等再次將圖蘭哄入睡後,齊文遠出門一聲猛咳,才將積壓在%e8%83%b8腔多時的那口血吐到草叢裡,血量有些多,弄得他有些頭暈眼花。

“你需要治療。”

“我自己就是個大夫,能不了解自己的身體?你還是多反省自己的罪孽吧,咳咳……”

“你給我活下去,不然沒人能救他。”

齊文遠輕蔑的一笑:“救活他,然後再被你折磨到死嗎?嗬,你給我找幾個男人就能緩解,我就是缺男人了。”

回房,搗藥。

齊文遠%e8%83%b8口痛得要命,不得不靠深呼吸來緩解。

“你在開玩笑。”

“沒必要,我在被土匪強*暴的時候就下了藥,半個月沒和男人交*合就會毒發。”

“你自己就是大夫,為什麼不配解藥來救自己?”

“何必呢,能和男人享受還不好?”

“嗬,真是個放*蕩的人。”

“多謝誇獎。”

齊文遠咳得越來越厲害,景炎君開始相信她說的是真的,“你隨我來。”

天牢,關押著朝廷的重犯,大都十惡不赦的等待處刑,禁欲了很多年,自然抵擋不住僅著褻衣,而且身經百戰的齊文遠的誘惑,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但風韻依舊不減當年。

立時,天牢中爭鬨聲起,浪*蕩的叫聲聽得人忍不住自己的欲*望。┆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在這種聲音中,虧得你還能保持冷靜,莫要和朕所你隻愛圖蘭一人。”景炎君望著鐵柵內的景淩,一臉輕蔑。

“他怎麼樣了?”關切而焦急的語氣,這讓景炎君略有些不悅:

“瘋了,隻有你帶來的大夫能安撫他,而那個神通廣大的大夫,現在正在被重犯們疼愛著。”

“虧你能說的這麼雲淡風輕!”

“景淩,說說,你有多恨朕?”

景淩轉過頭去,沒有回答。

但景炎君已經得到了回答。

下流話不絕於耳,景炎君真沒想到齊文遠是這麼%e6%b7%ab*蕩的人,屬實嚇了一跳,完事後居然還問他:“可以給我件衣服麼,他們撕破了我的褻衣。”

“你還真是恬不知恥。”

“這個詞彙用來形容我,簡直就是在誇我。”

“可你沒必要這麼對待自己。”

“這該死的毒給了我一個放*蕩的理由。”

齊文遠套上靴子,回了未央宮,路上還在回味著剛剛的激烈,那個大塊頭的男人感覺似乎不錯。嗬……他還真是賤到了骨子裡,已經救不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貳拾貳〕猜心

“苦命娃,你有沒有好好吃飯,來,告訴我。”齊文遠遣去了在門口照看圖蘭的幾個宮女:“我要給他換藥,你們出去。”

圖蘭盯了齊文遠半天,才明白他問了什麼,張了張嘴,又立刻閉上。

“為什麼不願告訴我,該不會是什麼都沒吃,不敢告訴我?”

圖蘭終於怯怯的點點頭。

“你這不讓人省心的,是不想好起來了嗎。外麵的,可以幫忙端點粥麼。”齊文遠隻是一個手勢,就輕鬆的讓圖蘭趴在他的大%e8%85%bf上,給他看腰際那一道又深又長的傷口。但這並不代表齊文遠馴服了圖蘭,而是這小家夥產生了雛鳥的心態,將睜開眼看到那照顧他的人當成了自己的至%e4%ba%b2。

“看來還需要些時日才能愈合,他們為什麼這麼對你?”

圖蘭沒有說話,隻是在腰際比比劃劃,做了個用湯匙一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