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1 / 1)

所有的哽咽都咽回去了。

這種可憐兮兮的模樣,讓兩個大男人束手無策。

郭昔並不想退步,自己的妹妹變成了這個樣子,不%e4%ba%b2自帶她回去,阻止最好的醫生進行會診,%e4%ba%b2自跟進她的治療過程,他根本不可能放心,可是現在的情況是,自己帶了十幾年的妹妹最依賴的是另一個男人。

齊思昊也不想退步,喬初初希望和自己在一起,那他也不希望她傷心。

原本和談的兩個男人現在卻各懷心思,誰都希望喬初初和自己走,卻都不肯說出來。

一旁越哭越厲害的喬初初眼看著他們沒有反應的呆呆站著,更加傷心了,狠狠的掙%e8%84%b1開郭昔的手,跑回齊思昊麵前,哭哭啼啼的抱著他的脖子。

郭昔的眼神暗了暗。

理智告訴他,現在應該離開。

“初初,真的很依賴你。”

聽見這句話,齊思昊心裡也是有點臭%e5%b1%81的感覺,得意的想著:老子的女人粘著老子,天經地義。

但是嘴上依舊謙遜,客氣的說道,“她醒來第一眼看見的是我,所以可能會比較依賴。”

郭昔勉強的扯了扯嘴角,想笑又笑不出來,“她現在什麼東西都要彆人來教,也跟她講不通道理,我不想勉強她,不如這樣,再讓她在你這裡呆一段時間,等她可以基本明白我們說話的意思,我再來接她,”而後又像警告又像是在安慰自己的說,“我想,你一定會把她照顧得很好。”

“自然,”齊思昊哄孩子一樣的輕拍著喬初初的脊背,“在這段時間裡,我會儘量帶她試一試針灸療法。”

時隔多年以後,郭昔仍然不能理解爽快離開的自己當時抱的什麼心態。

也許,是認命的感覺。

那是他這一生,唯一的一次,無能為力。

似乎是怕彆人帶走自己,喬初初更加粘著齊思昊,甚至連卡通片都不看了,隻是一心一意的跟著他,無論是做飯,洗衣服,還是在書房查閱資料,她都要寸步不離。

看見她這樣不安的樣子,齊思昊很心疼,想來是自己想要推開她的行為傷害了她,因此在廚藝上投入了更大的精力,想要多做點好吃的給她。

更多時候,齊思昊都在教她講話。

眼看休假時間都要過去了,回去上班是無法推辭的,齊思昊也著急將剝臉案結案,%e4%ba%b2自帶著喬初初出國看病。

可是她現在的樣子,顯然不能一個人留在家裡。

思索了很久,齊思昊決定,帶她去上班。

或許多接觸一些案件,能有利於她記憶的恢複。

醒來的這些日子裡,齊思昊都儘可能的保護她,兩個人去的最遠的地方也隻限於隔了兩條街的商場。

穿戴整齊的喬初初好奇的看著窗外越來越陌生的景色,難言自己的喜悅,就連齊思昊讓她喝水的指令都順從執行。

要知道平日裡齊思昊讓她喝一杯溫開水,要花費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今天跟我去上班,開心嗎?”

“嗯!”

街上車水馬龍,在衛星圖片上看,他們的汽車不過是千萬車輛當中很正常的一輛。

照耀在上麵的陽光,因為趕路而布滿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在寬敞但依舊擁擠的道路上一點點前進。

大家都是一樣的。

但是隻有齊思昊一個人知道。

有喬初初的地方,溫暖,美好,獨一無二。

作者有話要說:

☆、就此彆過

看著空蕩蕩的隊長辦公室,林子龍和李程程都不約而同的歎了一口氣,群龍無首的感覺真的不太好。

這些天他們打電話給齊思昊統統都被拒接了,關於喬初初的病情,兩個人很關心卻無從打聽,剝臉案始終沒有結果,上麵的施壓力度越來越大,他們不像是隊長天不怕地不怕,每次局長來視察,林子龍都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拯救不了誰。

這時候,辦公大廳的門被打開,林子龍以為又是局長來問話,條件反射的跳了起來,額頭上瞬間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嚴陣以待。

逆著光走進來的男人高大挺拔,渾身散發著一種溫柔的氣息,寬厚的手掌還牽著身後嬌小的女子,每走一步都會安慰一下,“彆怕,這是你以前經常來的地方。”

推開已經原地石化的林子龍,李程程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才想起來自己帶了隱形,吃痛的叫了一聲。

心裡卻是在嚎叫:那是我們隊長嗎?那股與生俱來的疏離感去哪了?現在這股由內而外的父愛是怎麼回事!!!

“都看我乾什麼!”齊思昊安撫完一臉不安的喬初初,不滿的看著身後這群一臉見鬼表情的屬下。

眾人掩飾住滿心的激動,整齊劃一的搖了搖頭,異口同聲道,”沒有沒有,我們就是看見初初回來,很高興,哈哈,很高興。“

傻瓜才信。

但是他也沒有心情管這群人的內心活動,成山的工作堆在辦公桌上等著他去處理,還有喬初初這個小地鼠需要他來照顧,。

眾人這時才注意到喬初初的不對勁,沒有以前盛氣淩人的氣勢,沒有高跟鞋,沒有精致的妝容,見到大家也不打聲招呼,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滿臉防備的看著麵前的幾個人,拽著齊思昊袖口的手越來越緊。

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李程程顫唞的問,“隊長,初初姐這是?”

齊思昊把她往身邊拉了拉,一雙眼睛裡麵都是她一個人,頭也不抬的說,“她現在不太記得以前的事情,你們說話的時候也小點聲,她很容易被嚇到,”而後他提著手裡盛滿%e4%ba%b2手包的小餛飩的保溫壺,帶著喬初初往辦公室裡麵走去,“小龍,程程,你們把這幾天的案件總結拿到我辦公室裡來,其他事情都儘量在內部網視頻解決,初初現在不太敢和你們在一起。”

看著走遠的一雙人影,原本嬌小的喬初初被齊思昊包裹的嚴嚴實實,此時更顯得弱不禁風。

更讓他們無法釋然的,是曾經那樣意氣風發的一個女子,現如今卻如此懼怕這些朝夕相處過得同事。

該是怎樣的傷痛,才能改變一個人,得以至此。

李程程黯然,坐回座位拿起了電話。

“吳悅姐,初初姐回來刑警隊了,但是情況不太好,具體還是你自己來看吧。”

吳悅沒有休假,那天晚上除了受到了驚嚇就隻是一點皮外傷,滿心的愧疚和不安讓她不敢靜下來,雖然領導給了她三天假期,但是她還是來上班了。

她一個人承擔了三個組的鑒定任務,靠著高強度的工作來麻痹自己。

接到電話之後,連白大褂都來不及%e8%84%b1下來,吳悅就跑了,剛好遇見要去刑警隊交報告的常磊,就搭了個便車。

這些天她的拚命工作,法醫所的人們都看的一清二楚,大家也知道是因為什麼,常磊是一個老實憨厚的人,剛來工作的時候沒少受吳悅的照顧,現在看她這樣心神不寧,難免心生同情,“吳悅姐,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就彆自責了,再說,最後也算是你救了喬初初,何必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呢。”

法醫所的人跟刑警隊倒是很熟絡,但是喬初初隻是負責刑偵一塊,便跟他們交集較少,吳悅對齊思昊這些年的情誼大家都心知肚明,自然也是希望她能得償所願,因此對於喬初初這個情敵也沒什麼同情。

誰知一路上沉默寡言的吳悅突然望向常磊,因為日夜工作而消瘦的臉龐,顯得眼睛更大了,沒有一點光彩。

“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為我犧牲,因為我會悼念他們,補償他們,甚至以命抵命,但唯獨喬初初不可以。”

因為那是齊思昊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卻被她連累至此。

什麼叫做夢想破滅。

這就是。

站在刑警大隊辦公廳的門口,吳悅突然沒有了勇氣。※思※兔※網※

有句詩,近鄉情更怯。

但是此時此刻,她內心的恐懼,絕望,像狂奔而至的海嘯將她壓垮,用這短短的五個字,也無法形容。

如果走進去,將要麵對兩個人。

一個,是她此生都無顏相見的人;一個,是她愛到骨髓卻要相忘於江湖的人。

徹骨之痛,她總是要受的。

李程程剛好出來,看見站在門口淚光閃爍的吳悅,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此時此刻,再多同情的話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如果是以前,她和喬初初還有競爭的能力,可現在,吳悅已經輸的一敗塗地。

“吳悅姐,雖然是我跟你通風報信,但是我還是勸你,彆去見初初姐了,去了隻會讓彼此更尷尬,況且我們隊長……”說到這裡,她終於還是不忍心繼續下去了。

吳悅知道她要講的是什麼,隻能無力的笑了笑,那大概是她至今為止最難看的笑容,“看見我出現,他大概會很生氣,如果不是念在我們同事這麼多年,大概會直接殺到我家裡去。”

可即使是這樣,她也想,做個了結吧。

得到允許打開那扇厚重的辦公室大門的時候,喬初初正拿著平板樂嗬的看著貓和老鼠,當看見出現在門口的陌生女人的瞬間,她就像傑瑞一樣竄進了齊思昊的懷裡,一臉的驚嚇。

看見她這副想說說不出的無辜表情,吳悅才明白,情況有多不好。

輕輕拍著喬初初的脊背,齊思昊努力壓下怒火,一臉淡薄的問,“有什麼事嗎?初初害怕白大褂,你還是%e8%84%b1下來跟我講話吧。”

聽見他這充滿著敵意的語氣,吳悅也不覺得多傷心,畢竟來之前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於是聽話的%e8%84%b1下白大褂拿在手裡,說話的聲音依舊溫柔如水,“我想,來道個歉。”

“不必了,這件事是個意外,也怪我沒有及時趕過去,如果隻是這樣,你還是回去吧。”

如此意味鮮明的逐客令。

吳悅心裡有點苦澀。

“我知道,你怪我,我也很自責,若不是那天我失態,初初也不會受到牽連,我今天來也不是為了得到原諒,我申請調到夏城工作已經被批準了,也算是來告彆的。”

齊思昊沒有說話,甚至,沒有抬頭。

她拿出一張便利貼,走過去,原本瞪著眼睛打量她的喬初初害怕的往齊思昊懷裡麵又拱了拱。

“我去了那裡以後會用這個電話,如果需要我幫忙,就聯係我,我傾家蕩產,也會竭儘全力。”

說罷,她就離開了。

關上門的那一瞬間,她覺得有一滴淚落在地上了。

或許在彆人看來,齊思昊的反應如此冷漠,沒有一點的憐香惜玉。

但是她知道,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他的所有柔情,都給了那個正無憂看著動畫片的喬初初。

作者有話要說:

☆、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