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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一言不發的李程程終於還是不忍心自己的隊長眉頭緊皺,隻好提醒道,“隊長,你不要跟我講,吳法醫對你一心一意,你從來沒有感覺到。”

齊思昊被講的啞口無言,確實,這些年吳悅對他什麼心思,自己不是不知道,隻是感情講究兩情相悅,自己也無意於此,便一直裝傻。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兩個人的手機都關機,公安的追蹤係統用不上,技術部繼續監視。”

城北倉庫

秦正剛不可置信的看著喬初初奮起抗爭的一雙手,自己明明打的死結,她是怎麼掙%e8%84%b1的?

趁著他發愣的時候,喬初初找準時機,回憶自己前幾年學的防身術,一個小擒拿就將對反反手製服,秦正剛被痛的冷喝一聲,立刻清醒過來,開始不停掙紮。

喬初初總歸是個女孩子,力氣和秦正剛比起來實在是九牛一毛,不斷的掙紮裡,她心知自己堅持不了多久時間,抬頭看見生鏽的鐵門並沒有被鎖上。

“吳悅,你好了沒有?”

此時的吳悅已經滿臉是汗,瘦弱的她也沒有多大的力氣,手腕都紅腫了,才終於割斷了繩子,趕緊回答道,“好了,繩子斷了!”

“那你趕緊跑!找個最近的人家,打電話回隊裡,快點,我堅持不了多久了!”

“哦……好。”

吳悅的腦子一團亂麻,喬初初說什麼她就聽什麼,也不管腳上的高跟鞋,她使出全身的力氣往大門口衝過去,慌忙中看見了自己和喬初初的手機。

或許,現在打開手機,開始定位係統,齊思昊會來的早一點。

身後的喬初初看出她的猶豫,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在想什麼,心裡氣惱,嘴上阻攔道,“彆管手機,趕緊跑,快點!”

就在這個時候,秦正剛一個蠻力,掙%e8%84%b1了喬初初的鉗製,迅雷不及掩耳,抓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就往吳悅衝了過去,喬初初眼見情況不好,卻也沒有力氣拉住秦正剛,大腦一片空白,竟然直直的衝了過去。

她趴在吳悅的身上,挨下了重重的一擊。

聽見一聲悶響的吳悅心涼了半截,恐懼和慌亂一下子煙消雲散,她彎腰,恰好看見一根鋼管,想也沒想,往後麵狠刺了過去。

這一刻,伴隨著秦正剛的慘叫,她回想起當年自己進入法醫這個行業,為的不是齊思昊,也不是賺錢養家。

她曾經發誓,要憑借自己有限的力量,拯救每一個死於迷霧的人。

多少年過去了,令她想起最初的夢想的那個人,竟然是自己的情敵。

她也從來沒想過,奮不顧身拯救她的,也是自己的情敵。

作者有話要說:

☆、你是誰?我是誰?

“隊長快來,我們發現初初姐的位置了!”

看著衛星地圖上那個閃爍的紅點,齊思昊才終於可以喘上一口氣。

油門踩到底,一路上,齊思昊不知道自己闖了多少個紅燈,既然喬初初的手機開機了,證明她還活著,一定是這個樣子的。

當到達目的地,打開那扇嘎吱作響的大鐵門,看見躺在地上滿臉是血的喬初初,坐在一旁手裡還拿著鋼管滿臉呆滯的吳悅,以及捂著鮮血淋漓的眼睛哀嚎的秦正剛時,他才知道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聽見門口的聲音,吳悅毫無意識的看著大門的方向,齊思昊的身影就像是從天而降的神,沒人知道剛才她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把那根鋼管狠狠□□秦正剛的眼睛裡麵,又是怎樣壓抑住自己的恐懼打開了手機,看著昏迷不醒的喬初初。

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像是從地獄走了一圈。

“齊思昊,快救救喬初初。”

萬幸的是,驚魂未定下,她最先%e8%84%b1口而出的是這句話。

或許,她還是一個良心未泯的人。

李程程接到消息就十萬火急的趕到了醫院,手術室三個大字還亮著燈,齊思昊渾身散發著頹廢氣息,“隊長!”

齊思昊抬頭望過去,看見她一步一步走過來,輪廓漸漸清晰,強烈的疲憊感湧上心頭,他靠在椅背上,終於還是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閉上的那一刻,他腦海裡反反複複都是喬初初的音容,笑的,哭的,不講理的,冷靜破案的。

自己當了刑警,是希望可以拯救世上受苦之人。

現在,他卻連最愛的人都保護不了。

這時候,參加搶救的醫生終於出來,齊思昊猛地站起來,竟然有點力不從心,頭暈眼花,李程程一看這個情況,趕緊攙住他,嘴上還沒忘記問道,“醫生,初初姐怎麼樣了?”

被問到的人摘下口罩,蒼老的皺紋裡隱隱透出一種劫後餘生的情緒,“是這樣,病人腦部收到重擊,出血很多,封了幾針,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是否會有後遺症還要看病人醒來再做確定。”

%e8%84%b1離生命危險了。

七個字就像一顆讓齊思昊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

他不是基督教,但是在這一刻,除了感謝上帝,他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感謝上帝,讓喬初初還活著。

不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動力是什麼。

李程程也由衷的感到高興,當時接到後來趕去的林子龍的電話,聽說喬初初為了保護吳悅受了重傷的事情,她是真的嚇了一跳,雖然平時兩個人有點水火不容,但是這種情況下,她除了欽佩也沒有其他的負麵情緒。

那樣高貴優雅,平時說話尖酸刻薄的漂亮女人,在那種情況下所做的選擇,應該是很多人都無法企及的。

“好了隊長,初初姐沒有大礙,你也該整頓精神,不然等她醒了,又要笑話你了。”她安慰道。

黑暗中的喬初初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頭上隱隱的疼痛讓她疑惑,為什麼會疼呢?這裡是哪裡呢?

還有,自己是誰呢?

她努力的睜開自己沉重的眼皮,陽光被窗簾擋住,潔白的牆壁讓人覺得有點冰冷,她迷茫的看著四周,感覺到自己渾身酸痛,咬牙動一動胳膊,卻發現自己穿著很不舒服的一身衣服。

粗硬的布料劃的她皮膚有些刺痛。

“初初,你醒了!”

沙啞又好聽的聲音響起來,她瞪大眼睛看著門口激動的男人,那人三步兩步走到她的麵前,喜悅的心情溢於言表。

“有沒有哪裡疼,渴不渴,餓不餓?醫生說你現在不能吃油膩的也不能吃辣的,我讓人給你買碗粥來,你想喝哪一種,皮蛋瘦肉還是蟹黃粥?”劈裡啪啦的一通提問大概是齊思昊至今為止一次性說的最長的句子。

可是他不知道,這一連串的關心,這樣口拙的關心,像是巨大的隕石砸落在喬初初的心上。

“你是誰?”

“我認識你嗎?”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睜著像黑寶石的美麗雙眼,長長卷卷的睫毛像是將要起飛的一雙蝴蝶,孩子般的純淨和她昏迷之前完全不一樣。

微微蜷縮的腳趾顯示著她現在處於極度不安的狀態。

齊思昊一時語塞,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是否會有後遺症還要看病人醒來再做確定。”醫生的話回響在他的耳邊。

這就是所謂的後遺症嗎?

寬闊的手掌撫摸過她滑嫩的臉龐,看著她初入世般的迷惘樣子,一股憐愛湧入心頭,他握住喬初初的小手,像是發誓又像是提醒自己的呢喃道,“你彆害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看著眼前病人的樣子,白發蒼蒼的腦神經於主任也不禁哀歎一聲,“後腦受到重擊可能導致了血塊凝結,壓迫了某根神經,導致記憶喪失,但是這種情況實在是少見,我不建議貿然用藥。”

“那怎麼辦?就任其發展坐視不理?”⑩思⑩兔⑩網⑩

看著齊思昊焦急的樣子,於主任感歎,自己看著這個小子長大,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喜怒形於色的樣子,看來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在我們確認病因之前,還是先采取傳統的中醫治療比較好,她身上也沒有其他的病痛,這樣,你辦理出院手續,帶她回家, 畢竟醫院並不適合病人的心理健康,你按時帶她回來複查,接受針灸治療。”於主任思索了一會說道。

看著喬初初抱膝坐在病床上,揣揣不安的看著他們在門口講話的樣子。

他同意的點頭,“我會帶她回來複查,也麻煩於叔你抽時間多研究一下他的檢查結果。”

“我會的,你就放心吧,沒有病理性的問題,我們需要的隻是時間。”

送走於主任,齊思昊呆立在門口很久,看著長長的走廊上來往的病人,突然覺得世事無常,人命脆弱至此。

他走回病房,喬初初滿臉依賴的望著他,他伸出手,語氣儘量放的溫柔,“初初啊,跟我回家好不好。”

喬初初抿著嘴,猶豫了很久很久,她終於想通了什麼似的伸出自己的手,放在那個溫暖的手掌裡麵,熟悉的感覺讓她變得舒服。

齊思昊緊緊的抱住她。

沒有人知道,剛才在她猶豫的時候,他有多害怕。

害怕失憶之後的喬初初,連最基本的信任都不想給他。

還好,還好。

作者有話要說:

☆、咕咕噠

坐在往日熟悉的汽車裡,喬初初卻是滿臉的陌生抗拒,齊思昊看見她這個樣子,心裡有一種綿綿麻麻的痛苦,現在這個世界對於她來說是如此的未知,夾雜著巨大的恐懼席卷而來。

此刻的她,該是多麼的無助。

緊緊握住她的左手,齊思昊安撫的說道,“不要害怕,這是我的車子,我的就是你的,你自己的東西有什麼害怕的。”

“為什麼你的就是我的?”喬初初不解的問道。

“因為我也是你的。”

輕柔的情話隨著降下的車窗隨風飄散,在閃爍著星光的夜晚,攜裹著層層的寒冷,在空氣中凝結成顆粒,變得永遠,變得堅硬。

喬初初不太明白這個男人的意思,但是,沒有理由的,她感覺到十分的安心,像是與生俱來的依賴感,隻要看見他,就覺得一切都沒有這麼的可怕。

一個人和一個人能夠在一起一輩子,不是因為永遠不變的愛情,而是因為融入骨血的習慣,就算老眼昏花,就算記憶喪失,我不記得這個世界上我曾經裡的每一件事情,卻無法忘記我和你在一起時,獨一無二的感覺。

喬初初出門時候帶的鑰匙似乎是在掙紮中弄丟了,無奈,齊思昊隻能帶著她去物業取備用鑰匙。

“換取備用鑰匙需要本人攜帶身份證並且簽字證明。”時間已經很晚了,物業還剩一位整理資料的服務人員。

早就料到會是這樣,齊思昊從包裡拿出一張薄紙,解釋道,“這是公安部門開具的身份證明,這是喬初初本人,讓她簽字就行了。”

似乎驚訝現在還有人出門不帶身份證,後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