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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全家都會到齊。”

她不是傻瓜,這短對話讓她明白,乾俊一真的是破釜沉舟了。

乾若玲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如果兩個人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家庭聚會上,意味為何,傻子都會知道,如果凶手心虛了,再下毒手也不是不可能。

況且,凶手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出去乾俊一之外所有的乾家人,她還不得而知。

思考了很久,她想起齊思昊的勸告,竟然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乾俊一麵帶微笑的看著她,竟帶了一絲苦澀,“假如發生了我不想遇到的情況,我也會保你安全,我以我的生命起誓。”

我獨活在這個世上,已經有著言說不出的孤獨,因此,我不怕死。

兩個人到了乾家大宅的時候,在外已經可以看見裡麵的燈火輝煌,似乎沒有一個人在乎剛剛死去的家人。

看著不遠處的熱鬨,乾俊一眼裡暗了一暗,也不再說些什麼,下了車紳士的為喬初初打開了車門。

剛進了家門,保姆阿姨就熱情的迎了上來,畢竟誰都不傻,尤其是這種掙紮在生存線上的人,都清楚現在乾家掌握在誰的手上,一臉的諂媚逢迎讓人看了徒增嘲諷。

“乾先生,飯菜已經擺上桌了,夫人小姐她們也都到齊了。”

他微微頜首,“這是我很重要的客人,幫她拿雙新的拖鞋,還有,乾家沒有小姐,夫人也早就去世了。”

保姆似乎沒有料到平日裡沉默寡言的先生在今天會這麼不給繼母麵子,尷尬的愣了一愣不知道如何是好,喬初初好心提醒她快去拿雙拖鞋,她才逃也似得跑了。

乾若玲似乎沒有跟彆人提起這件事情,因此乾家人看見喬初初的時候,不自覺的投來了探究的眼神,乾俊一也沒遮掩,大方的介紹道,“這是我朋友的妹妹,也是我的客人,刑警隊新來的犯罪心理學高材生。”

犯罪心理學五個字,顯然勾起了大家的思考,大家都知道他跟乾齊聲關係有多%e4%ba%b2,現在找來一個刑偵專家,用意不言而喻。

“胡鬨!”銀製的精致飯勺被狠狠地摔在了意大利定製的菜碟上,尋聲望去,一位長相魁梧的男人氣的臉紅脖子粗,“警察說了你不信,偵探說了你也不信,整日裡不好好管理公司,為了一件已經成定局的事情浪費時間!”

他嗓門極大,這麼一吼,震得喬初初耳朵嗡嗡直響,看了看坐在他旁邊的婦人,氣質典雅,著裝精致,對他的沉不住氣似乎也習以為常,隻是微微側開身子,似乎也嫌他聲音太大。

乾俊一倒是不吃他這一套,自顧自的為喬初初拉開椅子,一邊解釋道,“喬小姐你不要介意,我這個叔叔,就是火氣太大,實際上沒什麼惡意。”

聽他這樣講,那男人似乎也頗受用,但是仍不肯鬆口的哼道,“我能有什麼惡意,還不是想讓你好好工作,你爸爸打下這一片天地不容易,你莫要荒廢了。”

眼見兩個人你來我往要聊下去,坐在主位的一個女人開口說道,“大家先坐下來吧,這飯菜眼見就要涼了,不如邊吃邊說。”

她望著喬初初,眼裡的黑色雲霧波濤洶湧。

作者有話要說:

☆、真心還是虛情

大家吃飯和普通家庭不一樣,雖然郭家也是隻手遮天的金融大鱷,卻是白手起家,對規矩這種東西向來不在乎,乾家就不一樣了,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一頓飯吃下來,也沒有再爆發爭吵,坐在他後母旁邊的女孩雖然一臉跋扈卻也不好用言語對這個莫名出現在家宴上的人表現出不滿。

這樣下來,也算相安無事。

晚飯結束,眾人享受著飯後甜點,才終於開口出聲,一直冷若冰霜不參與的乾若玲突然開口,“話說回來,郭家在美國在中國都算是名聲顯赫,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喬小姐是郭家的小女兒,卻又姓了彆的姓?難不成是跟了母%e4%ba%b2的姓?”

她沒想到乾若玲會問這麼不禮貌的問題,直白老辣的不像她,從今天下午見的第一麵,喬初初就敏[gǎn]的察覺到她似乎對自己,有著格外的敵意。

但她也是個見過世麵的,隻能得體的笑著,眼睛熠熠閃著光輝,美豔的樣子讓一眾男人看的心頭一蕩,“乾小姐真是觀察入微,不過不好意思,我並不是爸爸的%e4%ba%b2生女兒,我隻是個養女罷了。”

你直白,我比你更直白;你敵意,我也不會與你偽善。

水晶吊燈靜靜的照耀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場麵頓時有點尷尬,乾俊一也沒想到一向話少的妹妹會這樣含沙射影的針對彆人,立刻笑了笑說道,“我妹妹也隻是好奇心重點,喬小姐你不要在意。”

“無妨。我總有善心,滿足一些人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

“喬初初,你這名字,我聽來很熟悉,卻又忘了在哪裡聽說過。”聲音的主人和這聲音一樣,沉穩有力又帶著一絲嫵媚。

正是乾俊一的後母。

“我是俊一的母%e4%ba%b2,查玉瀾。”她繼而自我介紹道。

“是繼母。”乾俊一毫不留情的解釋道。

場麵重新進入了難看的境地。

喬初初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她可沒心情在這裡觀看年度家庭大戲,若無其事的問道,“既然大家知道我的身份,那我來到這裡的目的,大家應該也知道了。”拿起桌子上的伯爵紅茶抿了一口,“各位不必緊張,也不需要嚴陣以待,我隻捉真鬼。”

“你說誰是真鬼!”那個一臉跋扈的女孩子摔了手裡的骨瓷小勺子,怒氣衝衝的問道。

“芷瑜!”查玉瀾也隨著一聲嗬斥,“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沒有禮貌了!”

看起來,這個女兒還是很怕自己的媽媽,隻是恨恨的盯著她,不再說什麼。

撫了撫發疼的額角,喬初初依舊優雅,她已經練成了見神成神見鬼成鬼的神功,在這樣的家族麵前,保持儀態是十分重要的,“十分感謝各位的款待,隻是天色不早了,我哥哥還在家裡等著,我想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乾俊一立馬站起來說。

她擺一擺手,“不必了,我男朋友已經到外麵了,哦,還有,我個人認為,紅茶還是下午喝比較好,更有味道。”

說罷,她拿起外套,微微頜首,禮貌的感謝了眾人,款款離開。

查玉瀾已經上了歲數,手卻還像白玉般細致,她悠悠的品著茶,眼看著喬初初的背影離開這棟大宅,她想,喬初初這個名字,她真的在哪裡聽過吧。

“她算什麼,我們家的事情為什麼要她插手?大哥,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非得家破人亡你才能善罷甘休嗎?”查芷瑜喋喋不休的抱怨著,卻沒發現乾俊一越來越黑的一張臉。

“砰”的一聲,查玉瀾麵露不悅的訓斥道,“芷瑜,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家族要有家族的規矩,不大不小這個毛病你再不該,你哥哥原諒你,我也不會原諒你。”

懶懶的靠在椅背上,乾俊一麵無表情的看著這對母女的戲劇,前所未有的疲倦像海浪一樣席卷而來,鮮見的從叔叔手邊的煙盒抽了一根煙點上,“我說過多少次了,這個家姓乾,我母%e4%ba%b2早就去世,我隻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至於姓查的,我想咱們還沒熟稔到那個地步。不過,規矩這件事,你倒沒有說錯,怎麼說你們也是寄人籬下,氣焰太盛總會招人嫌棄。”

他站起來,“做人的道理,你們還是好好學學吧。”

他就這樣離開飯桌,帶著無力的排斥,徒留一桌人,有詫異,有習以為常,有氣憤,還有,若有所思。

齊思昊下午曾經接到喬初初的電話,彼時他還很詫異,兩個人都互相了解,破案的時候幾乎都不會聯係對方,這個時間,明顯應該是她查案的時候。

當聽到她要去乾家大宅的時候,他是投了反對票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但是無奈,天下大概再也找不到一個人,對自己的女朋友如此束手無策。

喬初初出了大門的時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羅城下雪了。鵝毛大的雪花落在她沒有遮擋的頭發上,融化在栗色的發絲裡麵,她也不伸手扒開,隻任由那冰涼落在自己身上,看見這場麵的齊思昊趕緊下車,把衣服披在她頭上,緊緊擁住她。

“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她蒼白的笑一笑,巴掌大的臉上,琉璃般的一雙眼睛,透著些許無奈,“沒什麼,想清楚了一些事情。

汽車飛馳在高架上,途徑無數路燈,光線明滅著落在她的臉上,一言不發。

齊思昊不是愛說話的人,彆人怎麼樣他從來不好奇,但是在自己女朋友這裡,這一切都不一樣了,眼看著她消沉不已,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案子有進展了?”

“沒有,”她伸手調高了車裡的空調,“但是在我看來,乾家每一個人都有可能。”

“因為這個悶悶不樂?”他一雙大手猛轉方向盤拐了個彎下了高架。

喬初初眼尖,發現了他給自己準備的保溫杯,拿起來打開一看,果然是最愛的普洱,輕輕的抿了一口,“不是,我隻是在想,我做刑偵這一行,為了什麼。就是為了揭穿他們自相殘殺的把戲?”

沒想到她會這麼說,齊思昊趁著交通狀況安全,抽出手來揉了揉她的頭發,寵溺的說:“現在我們沒有確切的證據可以證明,乾齊聲就是死在自己家人的手裡,或許是外人呢?”

“我調查了乾齊聲,這個男人年紀不大,事業心強不近女色,雖然在家裡囂張尖刻,但是外人對他的一致評價,處事圓滑,風度翩翩,待人有禮,大家風範。”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乾俊一和乾齊聲關係怎麼會這麼好?讓他甘願公司股價下跌,也要查出真相?這不是商人的作風,太高調了。”齊思昊說道。

喬初初冷笑了一聲,“這就是我今天晚上想明白的事情,乾齊聲自知不能更好的運營長風,於是心甘情願的把跟自己感情更好的哥哥推上位置,總有些背靠大樹好乘涼的意思,乾俊一也樂得有個人為自己解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現在他弟弟去世了,不正是借這件事情鏟除某些人的好時候嗎?股市下跌是暫時的,大權在手才是長遠利益,說白了,現在我甚至不能排除乾俊一的嫌疑,畢竟我連第一現場都沒能看見。”

兩個人麵對這樣的情況,也不知道繼續說些什麼好。

人情淡薄,世風日下,虛情假意。

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情意,隻有眼前的利益。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身體原因,最近奔波於上海和北京之間,但是大家放心,絕對不會斷更,麼麼噠

☆、日常生活

汽車停在她新搬的公寓樓下,家裡燈還亮著,郭昔應該在等她。

“你這個哥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