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片綠洲,在白雪茫茫的世界中,那裡幾乎沒有積雪,深褐色的街道上行人頗多。
“我打出一個暴雪攻擊,你就趁雪遮住你身影的時候,朝右邊跑。”身後的距離越來越近,那隻寄生獸的手上似乎夾著另一隻寄生獸。
似乎就是剛剛和他戰鬥的那位,氣息……很微弱。
那隻還沒死。
我將小基鬆開,雙腳刹車停下,在雪地上蹭出兩道痕,雙手都變化成刀狀,攪在一起,將方圓二十米的積雪都劃開,刀狀的手一瞬間從雪地抽出,掀起的雪塊砸向對方。
雪塊像一堵牆一樣豎起,擋在我的視線前,我沒空去看小基,但是能夠感受到他已經迅速地離開。
對方的手直接穿過雪層,到達我的麵前,如同蟒蛇,即使不用眼睛,也能夠準確無誤地咬住獵物。
可惜,我不願做那個獵物。
蹬掉雪地靴,雙腳踩在地上,變換成刀狀,順著雪滑到對方下方,雙手上挑,本想將他從下往上劈開,卻不料他的動作也很靈活。
細細一觀,他竟然也是赤腳空拳,指甲很長,如同鋼鉤,又如同野獸的爪子。
寒風吹過,我能夠感受到皮膚上的寒,刺刺地疼著,可是對方卻絲毫感受不到寒冷,反倒是與他接近的雪都融化開來,變成一灘水。
怪不得我剛剛用雪攻擊他那麼久,也沒能夠削減他的速度。
“呲呲呲……”雪融的聲音很刺耳,就像是油鍋裡的油,而我,可能就是將要下鍋的食物。
我沒有和他廢話,繼續攻擊,這次我並沒有用雪,而是直接用尖利的刀刃。
刀刃砍人恐怕要擔心會不會砍到不妙的地方,不小心將人給宰了,可用刀刃砍寄生獸……完全不用擔心這點。
我們比誰都清楚,我們的弱點是腦袋和心臟。
下一秒,我看到一個恐怖的畫麵,也許……對於我來說,並不是太恐怖。
對方將左手擒著的那家夥,變成肉泥狀,漸漸地,那肉泥通過他的手,融入了他的身體。
他鋒利的牙齒被雪反光,“嗬……他可是我身體的一部分,閒的無聊和他打打,沒想到還能引來這麼好的獵物。”
我能夠從他目光中看出對女人的不屑。
“看來,我是多管閒事了?”見他不動,我也暫且休息。
不像樣的晴空的身體,的確承受不住他那般的攻擊,雖然看上去是我主動攻擊,可我卻是用主動攻擊來防禦。
他來擋我的攻擊遠遠比我去承受他的攻擊要安全。
“不,你來得正好,總是和這幾個家夥練手,皮都癢了。”他凶狠的目光像是已經將我撕碎,吞食如腹。
“剛剛和你在一起的是人類?怎麼,他丟下你逃走了?”他身體呈弓狀,手腳都扒在雪地中,就如原始野獸,但腦子比野獸好使得多。
“不,你看錯了。”我眨巴著眼睛,搖搖頭,“可能是一隻路過的熊。”
“……你睜眼說瞎話嗎?有熊長成那樣的嗎?”他的身體一晃,我抓住這個時機,將手爪埋在雪下,一路穿過到達他的背後,可我的手爪剛從雪地冒出,要砍在他背上的時候,他背上就突然冒出一隻腦袋,“小心點,這女人喜歡偷襲。”
那隻腦袋隻用牙齒就將我的手刃咬住,我用力拔了拔手,卻硬是收不回。
可能刀狀的手看起來堅韌無比,但我能夠感覺到疼痛。
他的牙齒太利,和我手一樣,都是同一種物質。
“加入我們,這個提議不錯吧?”他突然盤%e8%85%bf坐下,手肘撐在%e8%85%bf上,手掌扶著下顎,盯著我猛瞧,“做我的女人也行。”
我被他的話驚到,卻沒有放下警惕。
誰知道他會什麼時候偷襲。
“你覺得我長得怎麼樣?”我問他,他……從外表上看,姑且也算是個男人。
“藍發藍眸,不錯,就是身材不行,乾癟豆腐一樣。”他的嘴很大,說話的時候有熱氣湧出,而他周身也有熱氣,那被他坐的雪塊已經融成了水,他在水中也好像沒有不適。
“既然我長得不錯,那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做你這個醜八怪的女人?”他其實不醜,可是改變形態的時候,卻是極醜。
嗯……我相信,我就算改變形態,也遠遠沒有他那麼嚇人!
腦袋變成兩半,然後凝成一把刀,這種變形要多醜有多醜,要多扭曲有多扭曲。
“呸!老子這麼厲害,你還有什麼不滿?我們這種族什麼時候還看臉了?”他抓起一把雪,似乎想要朝我擲來,可雪剛到他手上就變成水從他的指縫中流走。
我剛鬆一口氣,那原本已經成滴狀的水就突然變成鋒利的錐狀,朝著我射來。
我用手擋了一下,可下一秒,他的攻勢猛烈起來。
似乎要將我揉碎,每一擊都很重,我的腳每次落地都會陷在雪中,甚至是雪下麵的土地中。
膝蓋的疼痛讓我知道,我必須把讓全身都有保護層,否則,這具身體沒幾下就會被摧毀。
調動起全身的細胞,把原本柔軟的皮膚改造成堅硬的鋼鐵,僅僅隻是薄薄的一層,不會影響整體靈活性。
——後腰處的弱點我會幫你看著。
不像樣的晴空開口。
她還在,我就不是一個人。
——好,那就拜托你。
——彆廢話,要摔了,左側。
我用手撐地,後空翻躍過對方頭頂,刀刃卻是想要將他的頭顱割下,可偏偏……他的脖頸上也覆著什麼,堅硬無比,刀刃劃過去隻冒出了一串火花。
有種想要爆粗口的衝動,這也太強了吧!
我剛剛想到的東西,他早就運用熟練了!
太打擊自信心,我現在還有什麼優勢勝他?
——上麵,你想被他劈成兩半嗎?
我伸手去擋,他的攻擊太重,我的雙%e8%85%bf不斷下沉,最後地上出現兩個大坑,而我的□□也生疼。
我身體的溫度並不能夠讓那些雪融化,隻能任由那些雪摧殘。
“你給我滾去一邊呆著!在這種時候發愣,想亂七八糟的事情,你是要讓我死無葬身之地嗎?”不像樣的晴空吼了一句,而我也被擠出控製身體的範圍,整個人像是棉花一樣,輕飄飄的。
我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視角還是跟隨著身體在動,可這身體卻不是跟著我的意願在動。
這種感覺很奇怪。
——我,你能適應嗎?
我問她,畢竟,她已經很多個都沒有用自己的身體行動過,我怕她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可她的動作比我更利落,似乎對於如何變化出刀刃,如何收回刀刃,如何將全身表皮強韌,這些,她都比我熟。
“放心,我死不了。”她吼完這句話,就將刀刃在對方的肩膀上砸出了一個血窟窿,可這個血窟窿用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原,她可惜的咂%e8%88%8c。
就像是在看大片,還是4D的那種。
一切看似順利,可我看到對方眼中得逞的笑時,隱約覺著哪裡不對勁,剛想要提醒不像樣的晴空,腳下就一顛,雪塊突然崩塌!
身體被雪塊埋起來的時候,我感覺到不像樣的晴空那痛苦的情緒。
她有點不正常,按理說……我是死是活,把她的身體怎麼樣,她都應該漠不關心。
“晴空!是誰讓你與這種生物對抗?你的使命,已經忘掉了嗎?”那聲音我很熟,但不像樣的晴空比我更熟,她吃了幾口雪,咳嗽出聲,雙手向上,猛地一擊,雪塊如同棉絮,飛出去。
睜開眼,就看到那再熟悉不過的臉孔,陰柔之極,詭異之極。
“爸爸……”
作者有話要說:
怪盜基德暫時下線,
藍發帥哥爸爸上線,
嗯……┆思┆兔┆在┆線┆閱┆讀┆
總覺得怪盜基德快要見家長了呀~
ovo
☆、寄生獸——是失敗品
“咳咳咳……”手臂被拽住,身體驟然立起。
強烈的搖晃感讓我有些頭疼,不像樣的晴空雙%e8%85%bf蹬地,站穩,警惕地看著四周,卻發現之前那隻寄生獸竟然被捆綁住,無法動彈。
她伸手指著,驚訝地道:“那……那是怎麼回事?爸爸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晴空,知道我為什麼選你守護‘潘多拉’嗎?因為你不愛表現自我,沉穩,持重,可你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他偏細的嗓音通過喉結震動,傳入耳內,耳膜有點發癢。
“爸爸,我……”不像樣的晴空張了張嘴,卻又停下來,她的眼眸微垂。
“你的體內有寄生獸,跟我走。我幫你將它去除。”
——不像樣的晴空!
事態已經超出了掌控,我有些慌亂,竟然有人可以將我們從人類體內去除嗎?
這樣人類不會死亡嗎?
不像樣的晴空會不會同意……
“爸爸,我……會好好守護‘潘多拉’,不會讓它被人奪去。”不像樣的晴空喃喃開口,語氣堅定,隻是,她似乎有些怪異。
“是嗎?這就是你說的不會讓它被人奪去?”他伸手指著遠處趕來的幾人,我隻認識小基,其中有一位棕發男子長得和不像樣的晴空的爸爸一樣妖嬈,雖然頭發是短發,可卷起的發給他帶來一種特彆風騷的感覺。
另一位女生似乎很強勢,這幾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嚴肅,腳下的速度也飛快。
略微一想,我就知道,這肯定是小基給我搬來的救兵。
心中劃過一絲喜悅,可下一秒,我就覺得,這種時候,來幾個不相關的人,似乎……有些會幫倒忙的感覺。
況且,現在控製這具身體的人,是不像樣的晴空,而不是我。
他們父女倆在敘舊,來了這麼多外人乾擾,可能會發生悲劇!
“他們並不知道‘潘多拉’在我手中。”不像樣的晴空已經恢複平靜,她冷淡地看了她爸爸一眼,望向被綁著的寄生獸,“你準備把它怎麼樣?”
“它隻是失敗品,失敗品需要怎麼處理,還需要我和你解釋嗎?”他朝著那隻寄生獸走去,明明是一身單衣,在這雪地裡,似乎一點兒都不冷,像是在暖春賞花一般,漫不經心。
不像樣的晴空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一個畫麵。
那是在她十歲不到的年紀,她爸爸教她製作人偶,用銼刀削掉的部分,他告訴她,直接扔掉。而當她做出第一個人偶,暗自高興時,她爸爸告訴她,這隻是個失敗品,失敗品扔掉就好。
畫麵停留在灰褐色的垃圾桶中,製作粗劣的人偶臉上。
我對於窺探了不像樣的晴空記憶這件事,保持沉默,我不知道要怎麼開導她,又或者,她比我更想得開,更加理智。
她這樣對她爸爸道:“我不會忘記自己的使命,也請您不要再來乾預我的生活,哪怕,我死在它手上。”
如此決絕的話語是由一位少女對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