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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 字字錦 4094 字 2個月前

著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臉,私底下都愛乾些偷%e9%b8%a1摸狗的行當,比如藏一本春宮冊子,或者掖一部桃色話本。

至於本王,雖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落到了塵世間,總也免不了一個“俗”字,此事難得有趣,聽一聽倒也無妨。

一路去到茶樓,本王找了一處位子坐下,跟小二叫了一壺好茶和一碟子瓜子,一邊嗑著,一邊等那說書先生。

也虧著本王來的早,這才落座沒多久,茶樓裡上下兩層就坐滿了人,若是來晚一步,怕是連位子都沒有了。

卻也不知那說書人究竟有什麼本事,竟能讓這些人如此癡狂。

姚書雲給本王倒了茶,拿眼神示意我往樓上看,本王抬臉看去,隻見戶部尚書黃遠和大學士楊文傑正湊在一起,形色猥瑣的討論著什麼。

枉他們平日裡一副冰魂素魄,懷瑾握瑜的高貴模樣,感情私底下,也有這種愛好。

倒是讓本王高看了。

許久之後,那說書先生在千呼萬喚中走了出來,身上穿了一件懷舊色的灰袍子,斜背了一個藏青色的布包,邊走邊揮手致歉,“對不住,家裡有點事,來晚了。”

他這展顏一笑,風流至極,顏色無雙,到真是個英俊的美男子。

隻是這幅人上人的長相,卻跑來講這些黃段子,可真是——

有辱斯文啊。

隻見那說書人在桌子後麵站定,掃了眾人一眼,然後挽了挽袖子,拍了一下醒木,道:“今兒,我來說一段發生在仙界的秘史。”

周圍立馬有人起哄,“天庭重地,仙君和仙娥廝混偷情啊?”

說書人笑笑,“我今兒要講的,是一出斷袖分桃。”

“哇——”聽客們立馬炸開了鍋,一半的不好此道,嚷嚷著要他換一個故事講,另一半的人覺得新鮮,建議他講下去。

而本王則是頂著一腦門的汗,直覺得要聽不下去。

不過轉念想想,這人隻是個凡人,總不可能窺聽了天界的醜事,想來說出的段子,也是他自己杜撰的,應該不足為慮。

姚書雲見我狠命扇扇子,遞給了我一方手帕,道:“這天氣雖然悶熱,卻也不至於讓你流這麼多汗吧。”

“我比較怕熱。”本王說著,趕緊拿帕子擦了擦臉,然後看那說書先生不顧眾人的阻撓,自顧自說了起來:“天界有位上仙,掌管北鬥七星的巨門星,人稱天旋星君。”

本王正在喝茶,“聞”言直接噴了出來。

姚書雲:……

那說書人繼續道:“此仙執掌星宿以來,幾萬年裡倒也兢兢業業,規規矩矩,可誰知隨著和南方陵光神君的來往日益密切,他居然動了凡心。”

“說起這陵光神君,他的原身乃是一隻赤色的朱雀,既是凡人們所說的鳳凰中的一種。要知道,他可是仙界有名的美男子,論容貌,論氣度,絕不輸給地上任何一個男子。隻是這人孤傲冷漠,又刻板無趣,除了對自己的分內之事抱有幾分熱忱,其餘的事情,一概漠不關心。”

“天璿星君雖然渴慕他,卻也知道此事有違陰陽,有違天道,故意一直隱忍不發,獨自體味著相思之苦。直到有一天,天璿喝醉了,這才酒壯慫人膽,做出了一樁糊塗事……”

☆、第62章

天璿,陵光。

天璿,陵光。

天璿,陵光……

本王腦海裡,肺腑中,反複激蕩著那兩個稱呼,“陵光神君”,“天璿星君”。

茫然的低下頭,剩下的故事,本王沒有再“聽”。

那一日,本仙君喝高了,犯了混,意圖輕薄同樣喝醉了酒不省人事的陵光。

要說相思苦太苦,而美酒不足以解憂,我當時頭腦一熱,就想著不管不顧了。

心道大不了玉帝將我剔除仙骨,投往下界,再或者形神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生何歡,死又有何懼。我不在乎,我都不在乎。

我當時就像個酒色之徒,對陵光伸出了手……

我就是個混帳。

這麼多年了,我雖說不後悔愛過,可我後悔當年輕薄了他。

他既是我生命裡一盞不能觸摸的燈火,我又何苦非得去染指光明呢。

這個故事的結果,讓聽客們失望了。不管那說書人如何的添油加醋,大肆鼓吹當時的春|色旖旎,其結果都是天璿沒有得手。

在衣衫半褪,情|欲漸濃的時候,這一幕被其餘的仙家撞破了,告知了玉帝。

後來,便如那說書先生所言,天璿被壓上了誅仙台。

底下的人各種不滿,拍著桌子道:“這就完了?今日的故事也忒單調了吧,活都沒做,那天璿就被逮了,傻逼不是。”

說書先生撓了撓下巴,道:“好歹是位上仙,咱們凡人還是給他留點麵子吧。”說著,若有若無地掃了本王一眼,道:“且說那天旋星君被押上誅仙台之後,玉帝為了懲戒他犯下的錯誤,封了他的六識,斷了他的情根,讓他永生永世,都不能再愛一個人。”

封六識,斷情根。

嗬,這世上還有什麼樣的懲罰,會比這個更殘酷。

雖說是封六識,可本王真正下界的時候,有玥明,瑆琅,青蕪,命格等人替我求情,所以得到了其中的兩識,主思考的意識,和主視覺的眼識,其餘的耳識、鼻識、%e8%88%8c識、身識全部都沒了。

否則我這一下界,估計蹦達不了幾天,就該著換個地方重新投胎了。

從茶樓裡出來,本王擺擺手,喚來了白杉白樺,小聲吩咐道:“去,把茶樓裡那個說書的給本王抓起來,帶回府上。”

“是。”兩人立馬翻進了窗子,去抓人了。

一旁,姚書雲摸著下巴,問道:“怎麼了這是,看王爺聽完這故事之後,心情似乎很是不鬱。”

“天太熱,心情也跟著煩躁。”本王道。

“是嗎?”他甩開折扇,為本王扇了扇風,道:“可好些了?”

本王白了他一眼,大步往前走去。

“哎哎哎,”姚書雲追了上來,“你說,要是那星君找回了自己的四識,能不能重返天庭啊?”

“不會的。”本王道,“出了這等醜事,天界應該容不下他了。不過就是跟著尋常人一樣,生老病死,進入下一個輪回。”

姚書雲眯著一雙狐狸眼,“怎麼瞧著王爺,似乎很明白。”

“隻是猜的。”本王道。

行至了姚府門口,姚書雲正要進去,頓了頓又回過身來,問道:“是不是天璿被剔除了情根之後,彆人再怎麼努力地愛他,他也不可能動心?”

本王看著他,“不,他會感激,會銘記在心,會把那個人當成%e4%ba%b2人,當成朋友。”

姚書雲:“可他不會愛上那個人。”

本王:“是啊,不會,愛……。”

“果真是這樣啊。”姚書雲苦笑著回過身去,眼底有落寞一身而過。

本王看著他一路消失在視野裡,輕輕歎了口氣,回到了府上。

片刻之後,白杉白樺扛著一條麻袋回來了,裡麵的人扭來扭去,拚命的折騰。.思.兔.網.

本王指指地麵,示意他們將人放下,然後%e4%ba%b2自為他鬆開了麻袋,看向了那且英俊,且風雅的男人。

那男人吐掉了嘴裡的破布,在地上扭動了一下`身子,問道:“王爺這是做什麼,光天化日,強搶美男嗎?快給我鬆綁。”

本王盯著他那雙風流而多情的眸子,道:“彆裝了,瑆琅。”

他麵上一僵,遂又扭動了一下`身子,道:“王爺在說什麼啊,小民怎麼聽不懂。”

“那你就繼續躺那兒吧。”本王回身坐下來,交疊了雙%e8%85%bf,道:“白杉白樺,你們先出去吧。”

“是。”兩人一齊退了出去,走之前,白樺不忘踹了瑆琅一腳,道:“你小子,老實點。”

瑆琅撇撇嘴,抖掉了身上的繩子,搖身一變,換上了一身飄逸而華貴的黛青色袍子,那五官也變得更英俊了一些,往桌子的另一邊一坐,問道:“仙界那麼多人,你怎麼就猜到是我了?”

“因為你最賤。”本王道。

瑆琅:……

他喝了口茶水,問道:“如何,這些年在人界過得可還好?”

“得過且過唄,”本王道,“我這六道神識,被封了四道,也跟活死人差不多了,試不到冷熱,嘗不到酸甜,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算一輩子。”

瑆琅道:“我瞧著你如今找回了三識了,剩下的耳識,不就在今日那個陪你一起聽書的人身上嗎。”

“是啊。”本王捏起了一枚大棗,把玩著說道:“可他的聽覺,本王卻不想要。”

“為什麼?”瑆琅湊過來,擠眉弄眼的問道:“可彆說是看上他了啊。”

本王苦笑著搖搖頭,“你明知道,我如今不會愛上任何人。愛一個人該是一種什麼感覺,我都已經忘了。”

“忘了也好,”瑆琅道,“省得你整日裡患得患失,愁眉不展。”

“可我總覺得心裡少了點什麼,那種空落落的感覺,你可能不懂。”本王咬了一口大棗,道:“身體上明明會有*,可心裡卻沒有愛,那種感覺讓我很是惡心。”

瑆琅:“嗬,你怎麼在人間待得越久,反倒越是執迷不悟呢。我該說你死性不改,還是說你不撞南牆心不回呢。吃過一次虧,你怎麼還惦記著世間的情情愛愛。”

“因為他可貴。”本王道:“世人都說道羨鴛鴦不羨仙,等著有一天你也愛上一個人,就會明白我今日所想了。”

傍晚,本王送走了瑆琅,回到了宮裡。

彼時,燕玖正穿著一身柔黃色的衣衫,立在書房前,遠遠地眺望著本王來時的方向。

看到本王時,他微微一笑,三千世界的繁花,都抵不過他眉宇間一抹溫柔的顏色。

他那麼好,換做彆人,也許會上前擁住他,手指穿過他的華發,撫上他如玉般的肌膚,然後低下頭,%e5%90%bb上他溫軟的%e5%94%87瓣。

可本王卻隻能僵硬的說一句:“微臣見過皇上。”

是了,本王並非是不想愛,而是不會愛。

是夜,燕玖縮在本王的懷裡,仰著臉說道:“皇叔,我下午在禦書房裡打了個盹,夢到了一些小時候的事。四歲那年,我摔碎了你送給四哥的琉璃馬,四哥哭著找你告狀,然後你照著我的%e5%b1%81%e8%82%a1,拍了好幾巴掌。”

本王笑笑,“有這事?”

“有,”他說,“我當初之所以摔了那馬,是因為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