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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 字字錦 4118 字 2個月前

,隻是麻木地去傷害。

“你知道我最恨你的一件事,是什麼嗎?”姚書雲捏住了南宮洵的下巴,惡狠狠地看著他,“不是你慫恿著我殺了趙將軍一家,而是你假冒了嶽初,說你喜歡我。”

“嗬嗬,你說你喜歡我,喜歡了很久很久。”

“你說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會比著兩情相悅,更讓人欣喜的。”

“我就這麼昏了頭,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即使我知道趙將軍他戎馬一生,最是忠君愛國。可你既然說趙將軍有反意,那他就一定是有反意。你要我殺了趙將軍,那我就殺了趙將軍。”

“彆說是替你殺幾百個人,你就是讓我逼宮造反,擁你做皇帝,我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可到頭來怎樣?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本王立在窗外,看著裡頭血腥而瘋狂的一幕,心裡一時五味雜陳。

這麼多年了,我都不知道姚書雲心裡在想些什麼。

也不知道他一心爭取到刑部侍郎的位子,根本就是為了我。

難怪有一陣子,朝中反我最厲害的幾位大臣,紛紛鬨出了醜聞,被下了大獄。

原來這一切,都是姚書雲在背後幫我。

本王邁著恍惚的步子,走出了暗室。

外頭的陽光照舊是一片明媚。可姚書雲卻把自己鎖在了黑暗裡。

到底是有人把他逼瘋了,還是他本來就瘋了。

許久之後,姚書雲走出了房間,遠遠看到了坐在梧桐樹下的我,微微一怔,道:“你來了?”

“嗯。”本王看了一眼他身上新換的袍子,指了指一旁的凳子,道:“陪我坐會。”

他走了過來,剛剛咳過血的臉色有些蒼白,原本修身的月白色的長袍,此刻掛在他的身上,顯得鬆鬆垮垮。

本王端起茶杯,撇了撇上麵的浮葉,不動聲色的說:“我看你這兩日氣色不太好,不如我把府上的蘇蓉喊過來,給你瞧瞧?”

“不必。”他挑起了二郎%e8%85%bf,道:“不過是有點小咳嗽而已,我幾時那麼虛弱了。”

“還是看看吧。”本王堅持道。

“都說不必了。”他倒了杯茶水,看著裡麵倒映的大片梧桐花,問道:“王爺覺得我這滿院子的梧桐,比著你滿院子的蘭草如何?”

本王抬起頭,看向了那片淺黃色的梧桐花,一簇一簇的,顏色雖然素淡了些,不過遮天蔽日的一大片,倒也挺好看。

“很是不錯。”本王由衷的說道。

他端著茶杯,道:“聽我娘說,我出生那天,南方的天空燒的跟火一樣,影影綽綽中,似乎有一隻赤紅色的大鳥,扇動著翅膀,降臨在我們府上。大家都說我是鳳凰轉世,我爹也深信不疑,趕緊命人移來了幾棵梧桐樹種在院子裡,說是供鳳凰棲身之用。”

“赤鳥?”本王皺了皺眉,道:“鳳色赤,五行屬火,自南方來,怎麼聽都是南方七宿的朱雀,陵光神君。”

可陵光還好好的在仙界待著。

“所以我怎麼可能是鳳凰呢,”姚書雲笑笑,“後來我爹看我遊手好閒,不務正業,油頭滑腦,沒個正形,和傳說裡品性高傑的鳳凰相去甚遠,也就不再把我當個人物看了。隻是這滿院子的梧桐,一入夏就開出了漂亮的顏色,我爹十分喜愛,便把樹留下了。”

“鳳凰倒也並非傳說中的高貴冷豔,也會踩凡人踩的土地,吃凡人吃的飯。”本王嘀咕道。

姚書雲沒聽明白,“你說什麼?”

“哦,沒什麼。”本王搖搖頭,將手搭在了姚書雲的腕上,裝模作樣的說:“氣血不足,還是找位郎中瞧瞧吧。”

他抽回了手,道:“這才剛恢複觸覺,就能切脈問診了,王爺可真是大能。罷了,你既然說我氣色不好,那我趕明兒抓幾副藥喝喝。”

“嗯。”本王稍稍放了心,道:“若是那郎中瞧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是我府上的蘇蓉——”

“得了吧,天底下會瞧病的,又不隻有你家蘇蓉一個。”姚書雲打斷了本王,喉嚨裡一陣乾澀,急忙喝了口水。

我二人一直坐到了傍晚,其間斷斷續續地說了一些陳年舊事。

許多事情本王都已經不記得了,可姚書雲卻還記憶猶新,比如說——

“王爺記不記得後山那片苞米地?我二人經常跑去偷了苞米烤著吃。哦,那附近有一條沙河,王爺有一回下水撈魚,險些淹死。嗬,那河的兩岸鶯飛草長,每到夏天,都會有狗男女跑去偷情,而我們兩個就躲在附近,偷看了好幾場活春宮。王爺麵上一副正人君子相,其實看得比誰都樂嗬。”

本王:……

時候不早了,本王站起身來,道:“先這樣吧。等著趙將軍一事的風波過了,本王立刻找借口調你回來,不必讓你等上五年。”

“好。”姚書雲笑笑,“其實這樣的結果,對我來說已經很好了。”頓了頓,又道:“在我走之前,王爺得了空多陪陪我吧。”

本王點點頭,“好。”

☆、第61章

回府上取了幾件換洗的衣裳,本王扔進了包袱裡,準備去宮裡久住。

走之前,蘇蓉攔下了本王,塞給了本王一個小瓶子,神色鬼祟地說:“主子興許會用的到。”

“這是——”本王不解,“去疤藥嗎?本王臉上的疤已好的差不多了。”

“不是。”蘇蓉使了個眼色,示意大家心照不宣。

可本王根本就不懂她在暗示什麼。

一路去到了宮裡,本王將那小瓶子扔在了榻上,然後去禦膳房裡轉了一圈,吃了一條%e9%b8%a1%e8%85%bf,喝了一碗羊湯,走的時候,要了一壺酒和一碟子花生米,端著去到了禦花園。

一人,一影,一月亮,合著滿園的清香,這酒倒也喝得有滋有味。

本王自知酒力有限,隻喝了半壺,剩下的澆到了地上,算是謝過了這陪我共飲的花花草草。

月光如水,人間處處清輝。

本王邁著微醺的步子,回到了寢宮。原以為燕玖還在批閱奏折,卻不想他已經回來了,正拿著蘇蓉給我的小瓶子,放在鼻子底下聞了又聞。

見我走進來了,燕玖問道:“皇叔,這是什麼,聞著還挺香的。”

“不知道。”本王說,“大約是清涼油一類的吧,塗到額頭兩側,能提神醒腦的。”

“是嗎。”燕玖倒出了一點,塗在了太陽%e7%a9%b4上,按壓了幾下,道:“沒覺得涼啊,也不覺得提神。”

一旁的宮女默默地看著,幾番欲言又止。

許久之後,她終於忍不住開了口:“皇上,那個好像是,好像是……”

燕玖看向她,“什麼?”

“奴才也不確定,隻是看這樣子,聞這味道,好像是男人之間,做那檔子事時用的油膏。”

燕玖:……

本王:……

那宮女紅著臉,道:“奴才也不確定,隻是瞧著有些公公們似乎好這口,會隨時帶在身上,除了可以用作潤滑,也能滋養防凍。”

燕玖:……

本王:……

蘇蓉啊,蘇蓉。

你一姑娘家的,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攆走了一屋子的宮女,本王咳嗽了一聲,道:“是個誤會,皇上莫要多心。來,給我看看你的手臂,是不是該換藥了。”

燕玖正在使勁擦額上的油膏,聞言愣了一下,道:“不,不用換那麼勤吧,昨晚洗澡剛換過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聽話。”本王攥住了他的胳膊,道:“夏日悶熱,傷口容易感染,若是好的差不多了,就不用再纏繃帶了。”

“真不用換。”他瑟縮了一下,想著把胳膊抽回去。

軍國大事上,本王可以由著他,可這種事情上,本王必須耍一耍%e6%b7%ab威,當即將他按在了榻上,半是恐嚇半是強迫地拆掉了他胳膊上的繃帶,說:“萬一傷口腐爛了……”

然後,我看到了什麼?

那繃帶下的小臂,白白嫩嫩,光光滑滑,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彆說是傷口,根本連一個毛孔都看不到。

所以說,受傷什麼的,刺客什麼的,根本就是在騙我嗎?

目的就隻是為了把我騙上他的床!?

燕玖紅著眼,惱羞成怒地推開了本王,道:“好了,你都看到了!”

本王拎著幾根破布條,心情有些微妙,“要不,我再給你綁回去,就當我沒看見?”

燕玖咬著嘴%e5%94%87,顯得更為惱火,卻也不知是惱的自己還是惱的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最後乾脆撲到榻上,蒙著頭不肯見我了。

本王終於後知後覺地笑起來,伸手扯掉了他的被子,道:“要窒息了。”

他伸手擋著臉,有些丟人的問道:“皇叔,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倒也沒有。”本王拿走了他的手,有些大逆不道的說:“其實還挺可愛的。”

他臉上一紅,眼圈也跟著紅了,問道:“那皇叔你,以後是不是就不會陪我一起睡了?”

陪他睡倒也無所謂。從本王第一次爬上他的龍床,到後來的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一輩子,其實區彆並不大。

反正我這弄臣的名聲已經傳開了,全天下的人都以為我是燕玖的男寵,事已至此,本王一光腳的,還有什麼好怕的。

本王摸了摸燕玖柔軟的頭發,道:“如果你願意,我會一直留下陪你的。”

他眨眨眼,“真的?”

“嗯。”本王點點頭,伸手抱了抱他。

第二日散了朝,本王如約,去了姚府上。

彼時,姚書雲正在穿戴衣裳,見本王來了,笑笑說:“今日無事,帶你去聽書吧。”

本王:“聽書?”

“是啊。”他摸著下巴,道:“據說最近城裡出了一位特彆的說書先生。那人長得清雅端莊,相貌堂堂,行事卻有些斯文敗類,不愛講傳奇故事,專愛說些黃段子。”

“哦?”本王倒是來了幾分興趣。

“嗬,”姚書雲束起了頭發,道:“聽說那人憑著三寸不爛之%e8%88%8c,從前朝寵妃與太監的%e6%b7%ab史,到落魄書生與狐媚的豔事,再到寂|寞少婦與下人私通,隔壁寡婦與鄰居偷情,說的那叫一個聲情並茂,%e8%88%8c爛蓮花。高|潮之餘,形色猥瑣,神情*,恰如正在行苟且之事。如此有趣的人,有趣的事,王爺不想著見識見識?”

“想。”本王倒也沒有裝腔作態,坦然回答。

要說這也沒什麼。男人嘛,天性使然,麵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