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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 字字錦 4092 字 2個月前

有理他,架起了臨溪一條胳膊,正要離開,卻瞧著那攤主追了上來,笑的一臉%e6%b7%ab邪,“你看啊,這鮫人和男人不同,也沒個能讓您爽的地方不是,要不這樣,我給他把牙拔了,您要是想著玩啊,還可以用他這張嘴。”

本王冷著臉,說了句“不必”,然後扶著臨溪,一路出了黑市。

彼時,臨溪已經撐到極限,春|藥幾乎蠶食了他所有的理智,一雙手正要摸上本王的脖子,卻聽舒景乾喊了一聲:“臨溪。”

臨溪的動作一頓,乾裂的嘴%e5%94%87抖動了幾下,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舒景乾,問道:“小,小景?”

“是我。”舒景乾抱住了他,哭的稀裡嘩啦。

“小景……”臨溪又念叨了一遍,突然吐了口血,身子晃了晃,暈了過去。

“啊——”舒景乾顯然受不了這一驚一嚇,喊了一聲,急忙抱住了臨溪,然後瑟瑟發抖。

“彆急。”本王安慰道:“他一身皮肉傷,估計是引起了炎症,加上喝了那等邪物,氣血上湧,情緒波動,這才暈過去的,不會有大礙。”

舒景乾隻是哭,哭得肝腸寸斷,死死地抱著臨溪不撒手,喃喃道:“我求你,彆這樣,你不是很強的嗎?”

姚書雲%e8%84%b1下了外衣,搭在了臨溪的尾巴上,然後一躍上了馬,道:“這樣吧,你先護送他們兩個回酒坊,我即刻回客棧,把事情稟明聖上。此地還有許多人等著我們解救,耽誤不得。”

“好。”本王順手%e8%84%b1下了自己的外衣,罩在了臨溪的頭上,然後抱著他上了馬,跟舒景乾道:“先回去,給他療傷要緊。”

“嗯。”舒景乾好容易從悲慟中回過神來,跟著上了馬,與我一前一後,出了雲州城,直奔酒泉坊。

下了馬,本王將臨溪抱起來,直接送進了臥房,舒景乾攔下了好事的丫鬟們,道:“你們,趕緊去抓幾服清炎去火的藥來,順便跟大夫要兩瓶外傷藥。”

“是。”幾個小丫鬟答應著,趕緊去了。

本王掀開衣裳,看向了遍體鱗傷的鮫人,要說這一身傷口慢慢就能愈合,可這一雙眼睛……

舒景乾驀地又哭了起來,極為痛心地摸著臨溪的臉,道:“我就知道,以他的脾氣,怎麼可能甘心受人驅使,為人落淚結珠呢,這雙眼睛,想必是他自己戳瞎的。”

他說著,突然看向了本王,臉上有些瘋狂,“王爺,我雖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但我知道你有通天的本事。既然你能把我的味覺拿走,轉為己用,那是不是同樣的,也能把我的眼睛拿走,轉給臨溪呢?”

本王搖搖頭,“我做不到,不是我的東西,我想拿也拿不了。”

“不,王爺,我求你好不好,你幫我想想法子。”他跪了下來,曾經的傲氣全然不在,死死地抓著我的袍子,道:“我求求你。“

本王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把眼睛給了他,你怎麼辦?”

他搖搖頭,“沒關係啊,我是天泉坊的少當家,就算我瞎了,%e8%88%8c頭失去味覺了,從今之後不能再釀酒了,可我家底豐厚,總不至於餓死。可臨溪不一樣,他全身的道行都毀了,要是眼再瞎了,將來拿什麼自保呢。”

本王皺了皺眉。

這兩個人,當真是孽緣。

一個不惜取出鮫珠來救愛人的性命,一個又不惜豁出雙目,來給對方光明。

本王雖不是個善人,可畢竟和舒景乾相識一場,彼此又很投緣,真心不願意看到他二人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此事我辦不到,怕還得找仙僚幫忙。

隻是該找誰呢?

近水樓台,本王先找了地母元君,向她求救。可她的意思是,自己隻是滋養萬物,維持土地的生機,並不能煥顏重鑄。此事,還得找彆人。

本王正待問她找誰,卻見她笑意不明地說:“我去將人請來了,你便知道了。”

然後,一閃沒了蹤影。

元君她大約真是閒得發慌,許久沒有正事做了,好不容易被我托付一次,來去匆匆地把人拖來了。

彼時,本王正站在殿外,隻見不遠處,一襲緋色的衣衫飄動了一下,一位上仙翩然到來。

他豐神俊朗,清雅如蓮,遠遠攜來了一陣清香,讓本王聞之腦子一懵,愣在了當場。

陵光,居然是陵光。

那一瞬間,我這沒有觸覺的人,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心臟也吊了起來,不上不下。以至於愣了許久,我竟是忘了要說話。

多少年了,我除了在夢裡見過他,幾乎都忘了他什麼樣子。

可有些人,他曾經狠狠地紮根在你的心裡,所以在曆經滄海桑田,世事變遷之後,你依然能一眼就認出他。

“天璿。”他笑笑,還是那驚世無雙的模樣。

本王終於從如潮般的回憶裡掙%e8%84%b1出來,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迎了上去,道:“許久不見了,朱雀神君。”

是了,比起陵光,我更喜歡喊他朱雀。他是鎮守四方的神祇,和他一起的,還有青龍神君,白虎神君,和玄武神君。

那時所有人都喊他陵光,隻有我喊他一聲朱雀。不為彆的,隻是想著能吸引了他,多看我一眼。

那時的我,雖然當了幾萬萬年的神仙,卻是那麼的單純,那麼的傻。

隻見他苦笑了一下,道:“是啊,算算時間,人間已經過去五百年了吧。這期間,你過得可好?”

“還不錯。”本王故作瀟灑地甩了甩頭發,道:“我現今是燕國的攝政王,整日裡吃香喝辣的,比著在天庭的時候,要自由快活的多。”

“那就好。”他點點頭,臉上的落寞一閃而過,道:“聽地母元君說,你有一位朋友害了重病,要我前來看看?”

若是可以,本王這輩子都不想求他。可誰知道那地母元君非得看我的熱鬨,放著滿天宮的大神們不請,非把他請下來。

本王一時進退兩難,此等關頭,也不好說製氣的話,隻得瞪了一眼正在旁邊擠眉弄眼,看熱鬨的地母,點點頭,道:“正是,勞煩你了。”

“不妨事。”他說。

地母知我心中不悅,陪著笑道:“天璿,你也知道陵光神君他五行屬火,能丹%e7%a9%b4化生,肌體重塑。你的朋友傷得那麼重,眼都瞎了,除了陵光的火焰,沒能救他呢。”

本王悶悶的說:“我知道。”

“那就趕緊去吧。”地母擺擺手,一副丈母娘的嘴臉,樂嗬嗬地目送了本王,和陵光。

☆、第36章

救治臨溪的過程,相當於初殺了他,又重鑄了他。

這過程及其殘酷,需得忍受天火的灼燒,和萬箭穿心的痛苦。這可涅槃之後,便是一次新生。

臨溪這兩年,大約是吃儘苦頭,受儘了罪,所以在熊熊烈火裡並沒有過激的表現,硬是咬著牙,撐了過來。

陵光不能違反天規,強行將鮫轉變為人,不過卻順手賣了他一個人情,在重鑄他的身體時,順便為他結出了鮫珠。

臨走之時,本王問舒景乾:“照這情形,臨溪百八十年內不能幻化成人了,你未來有什麼打算?”

他抱著剛經曆了分筋錯骨之痛,而昏迷不醒的臨溪,說:“去天水溪旁邊蓋一棟茅草屋,守著臨溪,了卻餘生。”

“可惜了,”本王歎了口氣,道:“我這才剛拿回味覺,卻再也喝不到你釀的酒了。”

“我本來就不喜歡釀酒。”他看著懷裡的鮫人,道:“要不是為了這酒鬼,我根本不會接手酒坊。這樣也好,我喪失了味覺,我爹便不能再逼我了。從此,我就守在河邊,一直陪著他。”

“也罷。”本王說著,道了聲“告辭”,便同陵光離開了酒坊。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出門時,順走了他兩瓶酒水。

未來,可就沒得喝了吧……

陵光此番,似乎不急著回天庭,躍上了我的馬背,說是要跟著我看看人間的景色。

本王無奈,隻得跳上了馬,環過他的腰身,牽住了韁繩。

原本像這樣的肢體接觸,我做夢都想要。可此刻他就在我的懷裡,我這心臟,卻沒有再躁動過。

原來放棄一段執念,是這樣的簡單。

一路回了桃花客棧,天已經大亮了。

燕玖大約是隨姚書雲去調遣兵馬,緝拿黑市上的不法商販了,此刻並不在客棧裡。

本王這猛地看不到他,還有些不適應。

將陵光請進了廳裡,本王隻覺得饑腸轆轆,命小二端來了兩碗小米粥,和兩籠肉包子,順手推給了陵光一份,然後就著小菜,吃了起來。

要說前頭隻能聞到氣味,這會卻能嘗到滋味,一時貪嘴,便又多要幾籠包子。

嘴裡滿是肉香,一時間好不滿足。

陵光坐在對麵,一派風度地吃掉了兩個包子,然後喝了點清粥,笑笑說:“你在人間待得久了,變得和以前很是不同。”

“是嗎?”本王塞了口包子,問道:“有什麼不同?”

“以前的天璿星君,雖是不拘小節,可舉止言談間,風度翩翩。如今的你,看起來——”

“變得粗鄙不堪了?”本王笑笑,“既是以戴罪之身,來到了人間,還裝什麼清高呢。我原本就厭倦了天庭裡一成不變的日子,此番玉帝貶我下界,反倒是遂了我的願。”

“是嗎?”他拿著匙子,攪動了一下清粥,睫毛顫了顫,忽兒問道:“你恨我嗎?”

“恨?”本王看向他,“恨你什麼?恨你沒有看上我?得了吧,我天璿可不是個自命不凡的人,三界之中,有那麼多比我出挑的,你憑什麼就得看上我。”

他大約是受不了我這副腔調,攥了攥拳頭,忍了又忍,道:“如若你潛心悔過了,我向玉帝求個情,準你回天庭吧?”

“不必!”本王打斷了他,“人間的日子快活著呢,我吃飽了撐的,跑回去給玉帝鞍前馬後,做那勞什子的星君。”

他鬆開了手,苦笑道:“也罷,若是更喜歡人間,那便待著吧。天上的日子,的確是無聊了些。”說著,舉起了飯碗,一仰頭全部喝了。

可惜了清粥不是酒,不然他一準能喝出酒神的氣概來。

吃罷了飯,本王帶他去城裡走了走。

陵光因為是鎮守土地的四方神,所以有的是機會下界,在凡間遊逛。

可他這人恪守古板,不會假公務之名,行一己之私,加上骨子裡有些傲氣,不喜與凡人接觸,所以很少在人間走動。

這晌,看著人間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