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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液的針頭掀翻了點滴的瓶子,而且。。。還劃傷了手臂。”

作者有話要說:

☆、第 97 章

喬家文隻覺得前一秒和他說話還有點氣喘籲籲精力不濟的人在聽到小護士還沒說完的話便以風一樣的速度從身邊飛速跑開,隻留下還在原地幾分茫然的他,怔了怔提起腳步便追了上去。

等到那天程越默默離開以後,程瀚才發覺自己說出了什麼樣的話,那樣惡毒的語言攻擊,一個字一個字都像是一根根帶著毒液的利刺,被嚴華衝阻止以後才開始真正的懺悔,於他心裡,程越雖然做了那些敗壞門風甚至大逆不道的事情,終究還是骨肉至%e4%ba%b2,傷他七分的同時,更是自傷三分。

因著那些小小的愧疚竟然在除去散步的時候不知不覺踱步到了行政樓,站在大樓前的花壇旁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卻是百感交集,他確實是一個愛麵子的人,這麼多年以程越的行為為恥,更是覺得那份自小的信任和景仰被一觸即碎帶著幾分深深的不甘。

徘徊著想要去看看程越,他那天過分蒼白透明的臉色總是在眼前來回著閃爍,隻是剛剛邁開步子便看到了何晨的身影。

那人年紀和程以凡相仿,卻至今未婚,兩鬢爬著細碎的斑白隔著很遠的距離甚至都可以看得到,在很久的以前他甚至還調皮的摟著那個男人的脖子一聲一聲喚著晨叔,黏著他去買飛機模型然後比賽拆裝的速度。

他至今都想不通究竟是什麼原因,讓程越罔顧媽媽的生死力排眾議將這人護送出國,甚至依然留著他這樣不負責任草菅人命的人在醫院行醫,本以為那人兩年前已經離開了醫院,可是,如今卻又陰魂不散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他想不通,他隻是想不通,媽媽的位置竟然比不上一個素不相乾的外人,程越竟是這樣不顧他和爸爸的想法。

程瀚幾乎是憋著一口氣跑到了程越的辦公室,卻沒有料到一向以拚命三郎著稱的程院長竟然是消失了兩天不見身影,碰到何晨的時候看到他眼底明顯驚訝又帶著幾分疑惑的表情,程瀚低頭才發現自己一身鬆鬆垮垮略微寬大的病號服穿在身上竟是和這裡的環境有點不協調。

“阿瀚,你。。。。?”

“你為什麼又要回來?”

“我。。。”

“是來和我和我爸炫耀還是為了顯示你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生病了?”

“回答我。”

“我來找你哥,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他不是我哥,他和你一樣讓我覺得惡心和憎惡。”

“阿瀚,你誤會我可以,但是,請你不要用那種嫌惡的感情對待你哥,他這麼多年,不容易。”

“不要用你那些令人厭惡的嘴臉對著我說那樣冠冕堂皇的話,程越能留著你這樣的人在醫院裡麵,我想一想都覺得那是整個醫院的惡夢,這麼多年,你竟然還能夠治病救人,我就是不知道,死在你手下的冤魂會不會夜夜索命於你!”

程瀚發現他做不到想程越那般淡然,也做不到對過往的一切寬容忘記,他放不下的事情太多,更加釋懷不了。

隻是他曾經以為見到何晨的時候會不顧一切的衝上去給他幾拳或者是直接撥打110,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站在他的對麵,以往的衝動和憎恨猶在,他卻沒有了當時的那種血氣方剛。

程瀚沒有理會身後何晨的呼喊,就像是小時候玩捉迷藏的時候,蒙著眼睛的何晨站在原地打轉摸索,他就躲在他高大的身軀下麵捂著嘴巴偷笑卻不發出一點聲音。

隻是,此去經年,一切早已經是物是人非。

程瀚醒過來的時候是躺在病床上,睜眼便看到了嚴華衝疲憊的模樣調著點滴密切觀察著身邊的監護儀器。

所有的一切恍然如夢有點不甚真實,勉強回憶著剛剛自己出了行政樓,被頭頂明晃晃的太眼光照射著卻是渾身發冷,混混沌沌晃了晃身子然後便沒有了意識。

“感覺怎麼樣?”

“有點頭暈。”

“你去行政樓乾什麼?”

“不知道。”

“我記得我告訴過你心情切忌起伏,最好不要亂跑。”

“嚴醫生不是說我需要多去外麵走動走動,有利於身體恢複嗎?”

“程瀚你要記住你現在是個病人而且免疫力還不到常人的一半,出門的時候要卻連基本的口罩都不帶,你知不知道為了救你,院長付出了多少?”

嚴華衝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人,如果讓還在病中的程越知道,程瀚就這樣不顧一切沒有任何防護的跑出去,他該是有多麼的擔心。

“程越在哪?”

“你問院長做什麼?”

“讓他來見我,既然你不讓我到處亂跑。”

嚴華衝想起上次兄弟倆不歡而散的見麵,以及過後程瀚有點歇斯底裡的橫掃病房的藥物和儀器仍然有點心有餘悸,更何況,明天便是喬家文手術演示的日子,那人基本上躺在病床上連下地的力氣都沒有,卻是不顧阻攔硬是要拖著病體強撐著陪著眾位醫生去觀摩,不過是為了幫著喬家文打下更為堅實的基礎。

“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幫你轉達。”

“我要見程越。”

“院長在手術室,一時半會兒不會過來。”

“嚴醫生不要覺得我還病著便隨意的欺騙我,剛剛已經有人和我說過,程越有兩天沒有來上班了。”

嚴華衝看向程瀚那張同樣風情萬種的臉,比不上程越的淡漠疏離卻猶自帶著幾分譏誚和病中的懶散,也絲毫不妨礙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俊美的容顏。

“我會轉告院長來見你,但是今天你的狀態不適合與他見麵。”

“你憑什麼這樣做?”

“你又憑什麼對自己的%e4%ba%b2哥哥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程瀚看著嚴華衝有點憤憤離去的背影想撐著起床卻有點力不從心,程越究竟是何德何能,讓他周圍的人都這樣對她死心塌地竟是沒有人說他半句的不是甚至還這樣處處維護?

程瀚等到第二天不僅沒見到程越的身影,甚至連例行查房的時候都沒有見到嚴華衝,夜不能寐的焦灼和渾身的無力感讓他氣悶非常,聽了護士說那人因為早上的急診在做緊急手術,隻好耐著心思等待。

守在外間的小護士進進出出好幾次看程瀚不像都上次歇斯底裡鬨騰終於鬆了一口氣,無聊之中竟是不知不覺與人煲起了電話粥。

程越氣喘籲籲跑到程瀚的病房門口,扶著門把手%e8%83%b8口處的心臟沒有規則的胡亂跳動著,心慌%e8%83%b8悶的感覺越來越明顯,眼前忽明忽暗甚至幾秒之內漆黑一片不能視物,若不是胃裡麵一陣強過一陣的的絞痛讓他的神智清醒,怕早已經是支撐不住。

隔著兩道門甚至都能聽到程瀚一聲高過一聲的怒吼,程越顫唞著手從口袋裡麵掏出藥瓶甚至沒看到是多少粒直接便倒進了嘴裡,抬手抹了把汗涔涔的臉收拾了收拾終是開門走了進去。

喬家文隨後趕來隻看到程越半佝僂著身子倒藥吞咽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那樣一個瞬間,他竟然感覺到的是一種慷慨赴死的決絕和解%e8%84%b1,被自己的想法嚇得狠狠打了個冷戰,喬家文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程瀚的病房是血液重症病人的專屬套房。

程瀚的病房裡麵可以說是狼藉一片,散落的藥瓶七零八落碎了一地,甚至連旁邊的監護儀器都被踢得老遠撞在潔白的牆壁拐角之處,嚴華衝和幾個身強體壯的護工合著力氣甚至都不能讓他安靜下來。

“嚴醫生,讓我來吧。”

明顯虛弱低沉的聲音在這樣嘈雜的環境總卻還是被在場的人聽到,程瀚瞬間擺%e8%84%b1了鉗製他的護工想要下床渾身卻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

“院長?”

“嚴醫生,他的情況怎麼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可能是昨天出去的緣故有點發燒,心情起伏太大,但是因為手術時間不是很長,不能亂用鎮定劑,我才叫了護工過來。”

“打了退燒針沒有?”

“被他打翻了。”

“讓護士配好藥給我,你們先出去吧。”

程越異常冷靜卻明顯虛浮的聲音停在嚴華衝的耳朵裡很是不好受,卻沒有違逆他,示意護士重新配藥,然後一眾人退出了病房。

作者有話要說:

☆、第 98 章

程瀚的眸光裡麵那種不可置信的憤怒打在程越的身上還是讓他的身形滯了滯,慢慢挪至病床前將藥水瓶重新掛好,連接好輸液器,抬手去挽他的衣袖。

“彆碰我!”程越抬起的手僵持在半空中,蒼白修長的手指微微蜷了蜷,程瀚那種像是躲避瘟神一樣的嫌惡之感刺得他心臟跟著一陣陣的絞痛。

“你聽到了,阿瀚,你在發燒,不打退燒針惡化成肺炎就糟糕了。”明顯低啞無力的聲音帶著幾絲疲憊和虛弱聽在程瀚的耳朵裡麵卻是帶了另一種不耐的腔調。

“我說了,彆碰我,我嫌你臟!”

程瀚一把揮開了程越鍥而不舍伸過來的手,怒目而視,程越緊抿著嘴%e5%94%87身形不由自主的晃了晃,確實是,他也覺得自己好臟,怎麼樣都洗不清曾經的罪惡。

“阿瀚,聽話!”

程越難得說一句話口氣比往常要重的多,卻讓程瀚朦朧間忘記了反抗,從小到大,程越對他重口氣說話的次數寥寥無幾,五根指頭都數不完,直到手背上針頭的刺痛感傳來,程瀚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樣的場景有點不真實。

程越隨手拉過被踹到一旁的椅子慢吞吞的坐下來,身上又是一陣的虛汗外冒,不著痕跡的抬手擦了擦,放下來的手又撫了撫%e8%83%b8口處一陣賽過一陣的心慌%e8%83%b8悶感。

“這麼著急找我來是有什麼事情?”

“誰讓你移植骨髓給我的?程越,你身上每一處地方,都讓我覺得很惡心很憎惡,為什麼你會是我的哥哥,為什麼你要做配型給我,我是你不讓我去死?那樣不正好可以合你意,隨便你去留著何晨,張晨。。。隨便你為所欲為!”

程瀚歇斯底裡一般的怒吼聲音一次比一次高,敲擊在程越悶痛的心臟上有點喘不過氣來,他怎麼可以這樣說,他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的說讓他去死?程瀚究竟是有多麼恨他,甚至連活下去都是一種恥辱?

程越抬頭間眩暈感加重,眼前黑霧重重看不到程瀚的表情,但是穿過耳膜的那種嫌棄和憤怒卻還是清晰可辨。

今天新來值班的小護士以為程瀚睡著了,煲電話粥的聲音自然有點大,而程瀚隻不過是因為一夜未眠的緣故合眼假寐,安靜的病房裡打開的門傳過來小護士的聲音甚至是電話那頭的大嗓門全都被他一字不落聽了進去。

“你是說,肖總劈%e8%85%bf被院長逮了個正著,而且肖總以死明誌?這怎麼可能?”

“千真萬確,肖總的手術還是我跟著馮醫生進去做的呢,人差點就因為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