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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秀秀快穿筆記 嫚午 4377 字 2個月前

什麼蟲子分明是衝你而來,這個丫頭還不知道安的什麼心。那個酒壺,稍後再研究罷。”

小姑娘攤手:“我沒安什麼心啊,就是你們私事解決得太慢,我有點等不下去。”

蕭池又震出顆白石,砸向小姑娘腳下的亭柱上。青灰色的影子一落,鐘秀秀才看清方才柱子上是纏了條蟒蛇。小姑娘望著下方一心疼:“含毒,含毒你沒事罷?”

蟒蛇昂著頭,朝小姑娘吐了吐信當作示好,又半眯了眼睛,悠悠轉向蕭池所在的山石。

蕭池抱著臂站在那裡,笑%e5%90%9f%e5%90%9f地說:“柱子上有我和茶兒題的句子,你不要亂蹭。”

蟒蛇伏下腦袋,似在思忖,片刻後扭著身子,尋了另一個柱子。蕭池低聲笑了一句:“柱麵光滑,不好憑依,你還是等著綠童下來罷。”

蟒蛇又若有所思地向後動了動身子。

小姑娘在上麵看得蹊蹺:“含毒,你做什麼呢?”望了望空蕩的白石灘,覺得地麵上缺出的兩塊白石有些礙眼,她目光在四周晃了晃,晃見鐘秀秀,微一皺眉:“剛才那兩記飛石,是你扔出來的?”

鐘秀秀慌忙搖手:“不是。”

小姑娘狐疑地擰著眉毛,蟒蛇在下麵仰著頭殷切地吐著信,大抵是在呼喚她下去,她飛身而下,蟒蛇歡歡喜喜地迂回到她身側,傲然地挺了挺腦袋。

小姑娘又望了一眼鐘秀秀,目光返回到燕相幽身上:“罷了,說正經事罷,卓烜夫人。”

燕相幽斂眉看她。

小姑娘說:“我是來找我的北護法的,聽說他被你們二小姐拐了去,冒充那個什麼巫茶?”吃驚狀笑兩聲,“那個巫茶,不是說漂亮得緊麼?北年也能被看上,你們是不是要請個大夫治一治眼睛?”

漆雕乙聞言眉毛一豎:“你胡說什麼,北年他是自己來的。”擰著眉毛,神色裡有點慌張,“他既然已經跟了我這麼多天,那就是守心宮的人了,怎麼會跟你回去。”

小姑娘挑眉:“你這是什麼表情?不會是演出真戲來了罷。”倒沒有太把漆雕乙放在心上,“北年他就與我鬨鬨彆扭,終歸是要回來的。倒是給你們添了些麻煩,對不住了一點。我平時從的商道,利害追究的多些,你們覺得哪裡虧了去,全可跟我說,我能補的了的,自然會彌補。”

漆雕乙也不屑地冷哼:“他自己選的我們守心宮,我們有什麼可虧的。就怕到時候,他倒不稀罕跟你走呢。”

小姑娘沒理她:“和你浪費口%e8%88%8c有什麼意思?他人呢?”

漆雕乙沉默兩秒,轉向鐘秀秀:“他人呢?”

水邊星說:“北公子方才有事,出去了。”

話音剛落,季舟就拎了食盒自霧障裡走進來,食盒卸了蓋,放著幾味糕點,另空出一片地方置了杯奶茶。蕭池眉間一挑,便跑過去接來奶茶,杯中騰了熱霧,她溫在手邊。

蟒蛇一雙精亮的眸子隨著她遊走,綠童擔憂地拍了拍蟒蛇的腦袋:“含毒,你看什麼呢?”

季舟目不斜視地走向水邊星,將食盒遞給她:“聽葉姑娘說了幾個上心的糕點,尋來解解味。”

水邊星看著食盒覺得可疑,微微頜首:“……多謝。”

綠童轉向季舟,正要開口問他。

後院裡便跌跌撞撞走來先前的邋遢大叔。大叔微醺著一張臉,困惑地揉著頭發,口裡喃喃:“真是老了,才喝那麼幾杯就昏成這個樣子,連輕功也使不好了……”

他額上擦傷一片血跡,似是磕碰到了什麼。水邊星見狀慌張迎上去:“白師伯,您又朝彭叔要酒去了?跟您說了多少遍,那店裡沒有沉%e5%90%9f釀啊。”

燕相幽握著葫蘆的手又緊了緊,專注地看著邋遢大叔,考慮半晌才輕輕啟%e5%94%87:“……師父?”

邋遢大叔抬了頭,迷蒙著眼睛看了看她,忽而一清明:“相幽,你怎麼跑到這兒來,終於想通了?”

燕相幽啞了啞,將葫蘆遞回去,微一斂眸:“師父,相幽先前有些糊塗……”

漆雕乙拽上燕相幽衣袖:“夫人,你……你要離開守心宮嗎?”她略一思索,眸裡沉穩一定,“夫人若要離開,乙兒自然也是要跟著夫人走的。”

燕相幽拍了拍她的手:“在宮中這麼多年,也不是說走便走的。”沉%e5%90%9f道,“不過,符傲大抵是不用留了。”

漆雕乙眉間一喜:“夫人說的是。”

蟒蛇繞到季舟身前,綠童在後麵一堵:“北年。”

漆雕乙又慌忙轉向這一邊:“北年,彆跟她走。”

邋遢大叔突而向遊廊處一望:“沉%e5%90%9f釀!”

巫茶自山上小路而來,片刻就轉進臨山遊廊裡。鐘秀秀趕忙迎上去,但到底快不過一旁大叔身影成風。大叔邊歎著:“你小子可回來了。”邊自巫茶手中取了一小壇酒,端到院中宴桌上,仔細開封。

巫茶手中起勢,將餘下兩壇也送至桌上,向鐘秀秀一笑:“聽說妹妹要擺宴,這酒沉了這麼些年,正好拿來助興。”

鐘秀秀叫住他:“澤大哥。”

他頓住,回望向她。蕭池銜著杯子往這邊好奇地探了探,季舟側開綠童,正向這邊走來。沉%e5%90%9f釀的酒味醇冽,就肆無忌憚地彌漫出來。浮雲微卷,霧障吞吐,桂花樹枝昂出一點花苞。鐘秀秀組織了半天語言,才遲遲開口:

“澤大哥,你幼時是不是過得很不好?”她低下頭,儘量謹慎著詞句,“我也沒曆過那樣不好,伶仃孤苦,又身不由己。我想象不出那樣會怎麼辦,我不過曆了一些%e4%ba%b2鄰見背,便想不出什麼活下去的理由了。所以我想知道……想知道澤大哥,當初是為何而活下來的呢?”

她覺得自己這樣仿佛是沒什麼邏輯,可到底要走了,這處世界再不會延展下去,邏輯不邏輯倒是沒有那樣重要了。

巫茶望住她半晌,眸中有點玩味,思緒卻倏爾飄遠了。他想了想說:“因我不信。”

鐘秀秀疑惑地歪頭。

他溫潤一笑,眸色似水,%e5%94%87邊清冽的一點漣漪:“我不信這世間皆作那般醜態,想要活下去,看一看它清好的模樣。”

鐘秀秀釋然一舒眉睫:“那我可比大哥要貪心許多。”巫茶挑眉,鐘秀秀抿%e5%94%87笑道,“我還想活在那般清好裡。”

百裡徹自後院風風火火移來,見了燕相幽片刻一頓,又徑直擁上去,滿目擔憂:“小相幽,你這是什麼打扮,你不會也拋了老人家我,許身給什麼奇怪的混小子了罷?”

梅沭言並上小胖子和慕長生自後方跟來,小胖子環視了一遍院中宴桌,瓷具已然就位,他跑向水邊星:“怎麼著,你們不管閣裡規矩,打算擺宴了嗎?”水邊星遲疑地一點頭,小胖子一拍手,“早說啊,我看這方圓十裡,你找誰張羅這飯菜,都不如我張羅的來得好吃!”

日頭西移,昨日撿來的小姑娘通紅著一雙眼自閣中匆匆跑出,見了巫茶便一頭撞進他的衣擺。巫茶俯下`身子將她攬在懷中,溫和道:“睡醒了?你方服下解藥,身子弱一些,該嗜睡一點。”

小姑娘拽著他的衣服蹭了蹭,不太高興:“我要一醒來就見到大哥哥。”

季舟走到鐘秀秀身邊。

他說:“要走了麼?”

鐘秀秀點點頭:“走罷走罷。不過你讓這處世界再延遲一些,讓葉昭好好和他們補個生日宴以後,再不管它。”

季舟說:“好。”

鐘秀秀閉了眼睛。

季舟又想起:“對了,我要先送你去個地方。先前倒是發現了些有趣的事情。”

鐘秀秀疑惑:“什麼?”

季舟說:“你先去吧。”

靜謐一刻,鐘秀秀覺得意識昏昏,剝離了這具身子,須臾就融入一片蒼茫裡。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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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過初願

天地有一些老舊惆悵。

初夏的暖景慷慨揮灑在青石鋪展的長街上,日頭才自天邊剛邁出步子。街道上空空蕩蕩,隻在一攤餛飩鋪子前聚了幾個錦衣玉緞的小姐公子,一個□□歲的小姑娘盤%e8%85%bf坐在木桌上,被這群人圍在中央。

小姑娘抱著碗餛飩正吹著熱氣,白衣的青年緩緩笑著說:“商國的習俗,六月初六才是吃餛飩的最好時節。”

小姑娘抬了腦袋,茫然:“那七月初七是吃什麼的?”

白衣促狹道:“七月初七倒不注重吃什麼,和心上人一起吃才是主要。”

小姑娘想了想,把碗遞到一旁藍衣公子眼前:“一起吃。”

一旁人均笑出聲來,小姑娘嘟了嘟嘴,看著藍衣公子笑%e5%90%9f%e5%90%9f著麵龐,卻沒有接過的意思,擰著眉毛轉到一旁青衫公子身上:“把你們國家習俗好好改一改,七月初七是要自己心上人看著自己吃餛飩才好。”

青衫公子笑著做了個恭敬的手勢,打趣說:“謹遵花姑娘聖命。”

著妃色裙衫的姑娘蹲在地上,笑得最開:“小花岫,你年紀還小,倒不急一起吃的問題,現在呀,還是看著有沒有其他姑娘還想和自己心上人一起吃要緊。”

說著又一望一旁柳黃衣裳的姑娘,誇張道:“哦,我還忘了,朝朝也該著緊些才是。”意味深長地瞥了眼青衫公子:“坊間不是都說,太後娘娘可催著皇帝陛下,急著選秀女呢?”

柳黃衣裳的姑娘微微羞紅了頰邊,嗔笑著捏了下妃色姑娘的臉頰:“就你悠閒。”

妃色姑娘起了身,逃到白衣公子身邊,皓皖地揚了揚%e5%94%87,眨眼:“唉,誰教是本姑娘上輩子積善,修來些好福氣呢?”

柳黃衣裳的姑娘笑罵:“倒真是經不住誇你!”

桌上的小姑娘抱著餛飩的手都緊張起來,望著藍衣公子說:“你也會選秀女嗎?”

藍衣公子似有些無奈,妃色的姑娘在一旁起哄:“小花岫,你該直截了當說不讓才對。”

小姑娘就浩氣凜然地:“恩,我不讓。”

藍衣公子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不無寵溺地道:“好,我不選。”

鐘秀秀就坐在不遠處的一間茶館裡看著這些,有些不知道身處何地。她旁邊還坐著個梳著馬尾的姑娘,看上去也不過十四五歲,她穿著繡著小白熊的長袖T恤,褲子暗色光滑,像是哪家的校服。姑娘單手托腮,眸中無限盎然地看著餛飩攤旁邊的幾人,自語道:“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其實花岫和趙竹安的年齡差很有萌點啊。”

鐘秀秀向她看過去,琢磨著要不要搭話。

姑娘又顯得有些苦惱:“不過朝如和段闌還是晏蘇木,感覺都很搭啊。”再思量,“但是荊瑤和段闌就萌不起來。”眼中有點感慨,“這麼一想,荊瑤和晏蘇木不就有點情有獨鐘,非你不可的意味了麼,居然有點浪漫啊。”

鐘秀秀頓在一旁,也是不知道怎麼搭話。

姑娘又有點焦躁,絞了絞頭發:“唉,想得這麼好,可我該怎麼寫他們呢?”愁下一張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