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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秀秀快穿筆記 嫚午 4309 字 2個月前

風,卻仍舊補不足這溫柔。

他望著給他作畫的人。他該是多麼珍重那個人啊。

鐘秀秀啞著聲音答小胖子:“這個……這個就是澤大哥。”

小胖子下巴都要掉下去:“天呢,嫂子,你打哪兒認識的這麼個大哥?我跟夜千燭那小子一點不對頭,但還是不得不承認他長得簡直天賜,我以為這世上能讓我這麼無奈的也就是他的長相了……”又有點感動,捧過某少年的畫像,“沒想到山外有山,嫂子,你真給師弟爭氣,以後他再用他的長相,也壓不住我了!”

鐘秀秀有點迷茫:“爭氣是……這麼用嗎……”又晃了晃頭,換成一副苦臉,“等會兒,重點不在這裡啊。”她望了望房間牆壁上的窗戶,望了望某少年的畫像,有點擔憂,“為什麼這塊兒莫名其妙會有澤大哥的畫像?”

低著頭沉%e5%90%9f片刻,隱隱又想到方才小胖子說的鬼論,心上突然就一重,接過畫像來反複琢磨了琢磨,慌張:“這個,這個不會是那個什麼吧?就是,就是到了這塊兒的人都會被困進畫裡麵什麼的。”又警惕地看了看牆壁,背上漫了一層冷汗,向來時的房門口退了退,“要,要不,咱,咱還是回去,回去搗鼓那道門去。”

小胖子有點崇拜她的腦回路:“嫂子,你平時都在看什麼書啊。”

梅沭言從鐘秀秀手裡把畫拿走,將兩幅畫重新卷起,放在原位,眉間斂著:“阿昭,你可知道你這位澤大哥什麼來曆?”

鐘秀秀搖頭:“但,但是,他應該是好人。”

梅沭言思索:“我先前便覺得他氣澤有些不凡,隻是深不可測,但倒並非邪佞之徒。”

季舟沒有鐘秀秀那麼有耐心,適時踢了踢畫架底下:“你們不覺得這塊磚有點奇怪?”

大家圍過去。

鐘秀秀捧場:“好像是誒,看著能移開的樣子?”

小胖子伸手掰了掰。本來隻能隱約看見一絲縫隙,隨著塵土一掀,撬開半個扇麵來。

大家抬手揮了揮塵灰。

小胖子看著這規格:“這……這是乾啥的?能轉?”

鐘秀秀蹲在畫架旁邊,聞言挑眉:“可以試試啊。”她扶住畫架%e8%85%bf,鼓足了臂力一推。

鈍澀的聲響自房中緩緩傳來,畫架在扇麵裡旋了一個小角。

小胖子麵對著鐘秀秀,指了指她身後:“轉了轉了,門外麵變了。”

鐘秀秀回頭一看,本來正對著一條深長甬道的大門錯開一些,被一層山土壁堵住。

幾個人跑到畫架後麵,將畫架轉到扇麵儘頭。

畫架後麵新顯出的長道裡,火光蔓延到的牆壁上,仍舊是石橋高懸,然而兩旁樓台景觀卻有一些不同。深沉的幽暗裡,忽然響起腳步聲。

一粒火光自那中間浮現,鐘秀秀回頭一瞅,就見到一位兄台黑袍黑高帽,快要隱進暗影裡,帽子上貼著“天下太平”,手裡執著個“你也來了”的簽,旁邊身材高挑的姑娘白袍白帽,帽子上寫“一見生財”,牌子上落“正在捉你”。

裝點著一點鬼火,更添幽森。

鐘秀秀心裡泛毛,就看見兄台看這邊的眼神十分躊躇。

雙方安靜兩瞬,兄台率先陰森著語調:“子夜時分,無常索魂,陽壽已儘,周轉無門——”

鐘秀秀嚇得竄了起來,跑回畫架前麵,山石摩攃的聲音一響,鐘秀秀死命地把它推回到了原位上。

屋中四人麵麵相覷幾刻,一切仿佛如常,卻聽到書案旁的牆壁上傳來一陣猛敲,聲音趁上房中畫景,仿佛自窗外傳來。

兄台哭喪著語調:“玉皇天尊王母娘娘,小的錯了,小的是地府範無救啊,小的初見天上盛景,不知如何表達激動之情,就照著習慣表了個身份。玉皇英明,給小的開個門唄。”

鐘秀秀往後貼到另一邊牆上,衝對麵吼:“時時時時辰還沒到,你們子夜再來啊!”

梅沭言看著她有些哭笑不得,安撫:“阿昭……”

對麵穩重的女聲就傳來:“不知各位可是來禦湘閣赴宴的英雄?在下落銀山莊謝垚,這位是在下的弟弟謝彧,他腦子有點問題,各位不用理他。我們在此處探些古跡,卻尋不見出路,可否求各位一助?”

作者有話要說:

☆、不肅

謝彧聽著不太高興:“姐,咱們家一脈單傳,你不要詆毀我這個家族之光的腦子好嗎。”

一直在沉思的小胖子一拍拳頭:“啊,我想起來了,這個聲音!這不是回回路過廣林閣都來跟夜千燭叫板比美的那個小子麼。”趕緊守住畫架,“我雖然不喜歡夜千燭,但是胳膊肘還是瞅著內的,咱才不給他開門。”

謝彧一聽,一腳踹在牆上:“我靠,居然是廣林閣的人!姐,咱們砸牆罷。”

謝垚說:“廣林閣?就是他們的執杖當初甩了咱們老爹?”

謝彧擲地有聲:“對呀。”

謝垚思考一瞬:“砸罷。”

小胖子怒了,又把太師椅貼到牆邊,一吼:“我們師叔那是清心寡欲,她一門心思都是劍理,況且我看你們落銀山莊也沒什麼正經事乾,她眼界高,看不上很正常。”

話還沒說完,謝彧就一拳捶在牆上,看樣子是用足了力氣,牆壁上悶沉一聲,感覺上是震了幾震,那邊謝彧倒吸著涼氣,聽著也是要哭出來:“姐,好疼啊。”

謝垚歎氣:“你看,你還不相信自己腦子有問題。正常沒什麼武功的人,都有些自知之明,斷不會乾出這樣的事來。”

謝彧很委屈:“不是姐你讓我砸的嗎!”

謝垚有些憂愁:“阿彧啊,你也到了該出嫁的時候了,總這麼相信姐姐可怎麼辦呢。”聲線有點悠遠,“姐姐這也是為你好,早經曆些人心叵測,以後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好堅強地走下去。”

“姐……”謝彧張口想要反駁,低下頭一琢磨,覺得這話哪兒哪兒都不太對勁。

鐘秀秀走到牆邊敲了敲:“那個,謝公子,謝姑娘,你們,有沒有瞅見一個白衣服,長得挺好看,看上去十六七歲的少年啊?”

另一邊謝垚有點莫名,雖然壓低了聲音,但四周連聲蟲鳴都吝嗇,是以還是有點清晰地傳到四個人耳朵裡:“這個姑娘哪兒來的?”

謝彧說:“是不是剛才讓咱們子時再來的哪個?”

謝垚:“哦,是回去把屋子轉過去的那個姑娘啊。”頓了一下,“那咱們要不要告訴她呢?”

謝彧沉%e5%90%9f:“不知道。我看她八成是和廣林閣那人一撥的,要不彆說了罷。”

小胖子覺得他定語用得太隨便,不成體統,強調:“這可是我嫂子。”

鐘秀秀有些無言,咳了一聲:“所以你們是見著過那少年了?”

對方斟酌片刻,謝垚開口:“確實見過,他和我們一路,隻是來時有個岔口,他與另幾個人拐到另一邊去了。”

鐘秀秀奇怪:“你們這邊就兩個人,論理也該跟這邊啊。”

謝垚歎氣:“我這個弟弟猜拳猜輸了,我來陪他的。”

謝彧跺腳:“是我就著你好嗎,姐你每次猜拳都隻會出石頭。”

謝垚沉默:“我今天出的布。”

謝彧咬牙:“對呀,我怎麼知道你今天會出布!”

季舟首先提出來:“你們沒有覺得,這樣隔著牆交流比較費力氣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鐘秀秀茫然的樣子:“不麻煩,我要問的已經問完了。”

梅沭言笑了笑:“我們要去找葉澤,終歸是要將這房間轉過去的。”

鐘秀秀想了想,他說的很有道理。就又走到畫架旁邊。

小胖子悻悻靠著椅子坐下去:“唉,真不解氣。”

鐘秀秀沒有了方才恐懼趨勢下爆發出來的力氣,推得有點吃力,梅沭言上去幫忙,小胖子瞟了眼季舟,看他也有點趨勢,不太好意思乾坐著瞪眼,也跑過去遞把手。

門外轉過泥黃色的山麵,顯出一黑一白兩個人來。

作為江湖裡總被人拿來稱道的俏公子之一,謝彧的長相完全違背了他這個人的風格。因為穿著黑無常服,濃重的眉就被襯得淩厲起來,桃花色的眼清澈動人,線條勾畫分明,在麵色尚平整的一瞬,如一株繁疊著蓬勃的朝露新葉。

氣質還沒有盈滿眸子,公子就率先%e8%84%b1出了氛圍。他望著被四個人簇擁著的畫架,一眼驚豔:“山中園,畫中仙,這果然是南溪王祁康留下來的地方!”說著上前幾步,把四個人往旁邊一撥,愛惜地賞識起畫像來。

謝垚的眉目與謝彧透著三分相似,但更顯柔和嫵媚一些。她抿著%e5%94%87角安撫了安撫四人:“彆介意,他其實看不太懂的,就是總喜歡學學老爹高深的樣子。”

謝彧轉頭來,不太服氣:“我怎麼看不懂?這畫得這麼好。”

謝垚敷衍著:“恩,是,畫得這樣好。”

謝彧磨牙:“畫的神韻,都藏在畫裡呢。這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謝垚隨意地點幾下頭。

謝彧不打算和她辯解了。

鐘秀秀看謝彧看得確實很仔細,有點好奇,探過身去問梅沭言:“南溪王是什麼東西?”

梅沭言與她講解:“是前朝□□年間的一個王爺,工畫善書,又長於詩賦。坊間傳說,他一世皆在尋著一位姑娘,留下來的畫作裡,大都是那姑娘風姿。因其一生都未尋見其人,也有人推測,姑娘不過是他一個幻念而已。堅信確有其人的人,也存著許多對於二人故事的說法。諸般種種,到現在還未有個明確的定論。”

鐘秀秀聽著玄妙,發出一聲感歎:“不知道百年以後,對於如今種種,又會流傳出什麼樣故事。”

謝彧眸光未離畫卷:“估計落銀山莊名號,大抵已經壓在廣林閣之上。”

小胖子很不以為然:“切,你們落銀山莊連個立足的根本都沒有。”

謝垚做出歉疚的表情:“我弟弟他書讀的少,沒什麼禮數。我們山莊裡其他人還是講究團結和睦的,我老爹對廣林閣評價也一直挺高。阿彧他說話糊塗,各位不要介意。”

謝彧斜眼看她:“姐,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其實名號上不上的去還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要幫老爹爭回一口當年的氣。”

謝垚歎:“爹娘都不怎麼介意,你執著這個做什麼。”

謝彧憤憤:“誰讓那個破執杖一臉高傲地跟老爹說我難成大器!”專注點終於離開畫卷,起了身,懶散地向太師椅上一靠,大方地翹了個%e8%85%bf,“我就偏成大器給她看看。”目光掃過鐘秀秀,“這就是那位嫂子?”停在梅沭言麵上,“你是他們大哥?”

梅沭言不知道他意欲何為,施個禮:“在下梅沭言。”

謝彧這個人放縱一些,看見對方文質彬彬,覺得有點彆扭。他又轉到鐘秀秀身上:“這樣啊,那我就把這個嫂子搶過來,就算幫老爹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