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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秀秀快穿筆記 嫚午 4234 字 2個月前

作者在後記中深情地說:“我隻是,想寫罷了。想寫一個關於愛與恨的故事,一個關於誤會與身不由己的故事。那麼多的小說中,我見到的都是為了自身的大業而放棄愛人的情節。可能我隻是一個見識短淺的小姑娘,我始終都不明白他們這樣的抱負是有多麼偉大。所以我要寫這樣一個故事,來告訴在讀這本書的你們,這個世界還是有這樣的故事的,在這個故事裡會有再多的不堪,但是對於他與她來說,愛從未移過位置。孟長信最後雖是‘賣國’,但並不是求榮。這是他為他的國家做的最後一件事,一個昏君終會將國家指向滅亡,隻是他來做這個壞人罷了。顏初初是個懂事的女孩子,正是她明白了孟長信的這個意圖,才會願意和他一起走,她知道她沒有愛錯人,也隻有她能夠明白孟長信所背負的所有,隻有她能夠陪伴他一生。最後他們歸隱山林,也許是對他們最好的結局,讓我們祝福他們吧。”

然後鐘秀秀就把書摔了。

*

鐘秀秀穿越到這個世界時,顏初初已經是懷仁宮的如妃娘娘了。

彼時正是陽春三月,她璧衣珠翠,院中的清池水化了寒冰,她坐在池邊一處歇腳亭中,石案上幾處時令鮮果,沿岸儘植垂楊柳,枝端蕭條,隻鼓了幾個芽苞。春風尚寒,宮中女眷體貼地為鐘秀秀斟了盅暖茶,鐘秀秀雙手捧著茶碗,濕暖的霧氣撲在鼻尖。

一個小宮女喜滋滋跑過來:“如妃娘娘,陛下請您去禦花園的凝香亭一敘。”

鐘秀秀先前還不曉得顏初初何以春寒天氣還出來受凍,聽了這句倒是明白了,原是在等自己的心上情人。

說實話鐘秀秀也沒有怎樣想好怎麼做就能手刃渣男,不過男主不見白不見,她便捧著茶碗徐徐起身,見一周丫鬟均躊躇地盯著自己,不解道:“做什麼,還不帶路。”

一個丫鬟福了一福:“是奴婢的疏忽,娘娘身子寒,奴婢這就給娘娘拿來暖手壺。”說完小步跑向殿中去了。

鐘秀秀叫住她,推辭:“哎,不用,這茶好喝,我拿去給皇上嘗一嘗。”

一周丫鬟看她的眼神更躊躇了。

鐘秀秀沒覺得什麼不妥,遣了個丫鬟帶路,便捧著茶碗走了。

世人有個詞叫一見鐘情,說的是一種難得的緣。比如許仙一眼瞧上白素貞,阮鬱一眼望上蘇小小,比如鐘秀秀一眼看到嫏嬛閣。

原書中也是描寫過嫏嬛閣的,金瓦銀梁,壁上百花為繪,樓中金玉作書,用以襯托昏君的奢侈荒%e6%b7%ab。鐘秀秀見著的雖沒有那樣誇張,十三簷銀鈴下金晃晃的軒窗卻是貨真價實,而鐘秀秀鐘情的原因,是其上空浮著的小箭頭引出的大一號黑體字:“集齊七本奇書,會有驚喜發生哦。”

鐘秀秀想也沒想就改變了既定路線。

嫏嬛閣位於太和殿與乾清宮中間,似是特意拆了原有的宮殿騰出的一大片地方。閣外環了一圍檀樹,看著樣子都經了一段古老的歲月。閣下朱門高立,向外毫無顧忌地大敞著,門外也沒什麼守門的侍衛,倒是個挺自由的地方。

鐘秀秀讓領路的丫鬟在外麵候著,自己蹦躂了進去。

木架子一排一排,參差不齊地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書籍。鐘秀秀始覺黑字的提示太過於含糊,鬼知道哪種書一個不對勁,就能被列為奇書啊。

隨意取了幾本,發覺這個木架子上大多是曆代文人編的史冊或傳記或野史,想起原書中是對嫏嬛閣的布局有過幾行大體上的介紹,因始終覺得這些事對於書的主線無關緊要,就沒有太過細看。

再細翻一翻幾本鄭史趙史燕史,卻發覺不過是徒有個表麵的空書,一個墨字也無。鐘秀秀心覺奇怪,對“奇書”兩個字始有了些眉目。

正準備一本一本翻翻看,想著興許能找見一本真書,木架那端便響起了個聲音:

“初初?你在此處做甚?”

鐘秀秀抬眼,便見閣內深處一些的地方,映出個明黃的人影來,繡龍的金袍顯目地注明了此人的身份。鐘秀秀捧著茶碗慌忙一福,想不出該說什麼,就問候了一句:“皇上吉祥。”想了想,遞過去茶碗,“皇上用茶。”

皇帝看她的目光也躊躇起來,不過片刻便緩和一些,扶了扶她懸空的手臂,放柔嗓音:“初初,不用緊張。”

鐘秀秀收回茶碗,喝了一口:“謝皇上。”嗆了一下,一路上茶熱已散得完全,鐘秀秀慶幸道,幸好適才皇帝沒喝。

皇帝笑起來,將茶碗取過置在木架間的桌案上:“這茶都涼了,你想喝,一會兒命丫鬟來再沏一壺罷。”轉身望向鐘秀秀,“這嫏嬛閣中不需什麼禮數,你也不用叫我皇上,權喚我趙竹安便好。省得好不容易一個清靜地方,還忘不了些煩人事。”

他不說鐘秀秀倒快忘了,這個皇帝叫趙竹安來著。

鐘秀秀作惶恐狀低頭回道:“臣妾不敢。”

皇帝歎道:“初初。”

鐘秀秀抬了抬眸,見對麵的人緩步走來,明黃的色澤照進她眼中。皇帝扶正鐘秀秀的腦袋,話鋒轉了轉:“你與長信如何了?怎麼想起到這裡來?”

鐘秀秀照實答道:“臣妾……還未去見他,忽想起一事,折來尋幾本書。”

皇帝挑了挑眉毛:“哦?”思索片刻,“是聽過你幼時好讀,沒引你到這裡看看,倒是我疏忽了。”

鐘秀秀恭敬道:“皇上一日千機,這等小事還是不勞皇上費心。”

皇帝似有些不高興,微斂了眉,眼中倒還有些笑意。鐘秀秀自覺兩人之間的氣場有哪裡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地有些和諧。正這時,門外傳來一聲顫巍巍的聲音:

“初初!”

接著便是急促的腳步聲,青緞銀靴的青年快步走進,握住了鐘秀秀的胳膊,他氣息尚未調穩,目光有些惱火:

“我等了你許久,你在這裡做什麼?”

鐘秀秀明白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捉奸。

作者有話要說:

☆、二問隱情

孟長信那邊一方敵意正濃,趙竹安這裡倒冷靜:“長信,你彆誤會,她來尋幾本書,也未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朕。”

孟長信冷哼一聲:“那還真是巧了。”

鐘秀秀看了看孟長信那麵挺精致的麵容,附和道:“哎,就是這麼巧。”

孟長信狠狠握了握鐘秀秀的胳膊,眸中滲出血絲來:“初初,你近來總瞞著我什麼,今日不是你說有些話要與我說?現下也沒什麼旁人,你便說了如何。”

鐘秀秀調起她對這本書可憐的記憶力想了想原作中的情節,思慮大抵是顏初初將要私奔的消息告訴趙竹安之後又對孟長信有些良心不安,茶飯不思地想了許久決定還是跟他說白了。

這實在是決定之後劇情走向的關鍵的一天,既然原作中的攤牌結果並不怎麼樣,鐘秀秀便想著將這件事先壓一壓。她望了望怒目向她的孟長信,委屈道:“近日天冷,我身子有些寒,想找幾本養身子的醫書瞧瞧,你生什麼氣。”

孟長信手上力道鬆了鬆,鐘秀秀適時掙了他的手,向趙竹安福了福,便向外走。孟長信皺了皺眉,不明所以,仍跟了出去。剩下趙竹安襯著一室金碧暖光,顯得有些落寞。

*

鐘秀秀自走了很長一段路,她向來是個路癡,七拐八繞不知偏去了哪裡。適才見嫏嬛閣外的丫鬟已不見,思慮大抵是孟長信遣回去的。身後孟長信的腳步一直跟著,鐘秀秀拐了許久在想要不要找他問問路,他便適時叫住她,語氣惶恐:

“初初,前麵是冷宮,你去做甚?”

初春的陽光總是適度,蕭瑟的紅牆綠瓦也被染上了融融暖意,鐘秀秀四處顧了顧,倒沒看出來這是處冷宮。▂思▂兔▂網▂

鐘秀秀轉身歉笑道:“我想著找處冷清的地方,這宮裡重門深鎖的,有些不認路。”

孟長信疑惑:“你想說什麼?”

鐘秀秀猶豫著:“我尋思……長信,我們說私奔的事情且緩一緩罷。”

孟長信眼中又銳利起來:“為什麼?”

鐘秀秀安撫道:“你彆誤會……”故作警惕地環了環四周,見得無人後,又神秘道,“我發現了些事情,方才說身子寒也是虛話,我覺得那嫏嬛閣,興許並非那樣簡單。”

孟長信望了望鐘秀秀,見她麵上認真,眼神也柔和下來,點點頭,亦小心道:“怎麼說?”

鐘秀秀在肚中編了幾句,沉聲說:“先時隻是聽宮中的傳言,今日去的時候,確見皇上他在看一本什麼書,我走近些的時候,雖隻見著半麵,但確然是沒有墨字的,空白的一張紙,倒不知他在看什麼。”

孟長信的麵色凝重起來。

鐘秀秀繼續添油加醋:“他待我不薄,但終究是探不明他的想法,若他其實在布一局大棋,他如此待我,興許是因我這一步較關鍵些,若我當真此時離開,他又會如何,我亦不知,會否與我家有害,我亦不知。我有些擔心。”

孟長信思索道:“我自小與他尚熟悉,他亦並非不明事理之人,扮出昏君的樣子,確實可疑。”

鐘秀秀握了握孟長信的雙手:“所以我想,長信,我們先緩一緩,你遣人去嫏嬛閣中尋一尋無字書,半年時間,若當真尋不出什麼頭緒,我們便走。再不管這些虛的實的。”

孟長信似乎被麵前姑娘的話打動了,反握住鐘秀秀的雙手,鄭重道:“好,初初,我答應你。”閉了閉眼,眸中更添堅定,“初初,等我半年。”

鐘秀秀釋然一笑:“好。”

孟長信眸中閃爍,%e5%94%87邊噙著笑意,寬掌撫上鐘秀秀的麵頰,心疼道:“以後這些事情,儘和我說便是,何必一人藏著,倒愁壞了身子。”

鐘秀秀覺得有些反胃,斂了斂眸子:“長信,時候不早了,你先回罷。”

孟長信心中酸澀,手又在她麵上流連了好一會兒:“好。我送你回懷仁宮。”

*

孟長信將鐘秀秀送至懷仁宮院門便折回去了。

鐘秀秀覺得這一天便如此過去,自此劇情大抵不會如先前那般發展,但究竟要把它導向什麼方向,鐘秀秀還沒有什麼頭緒。自己自然是不會當真和他私奔,最好的方法是逼他帶了鄰國兵來之後反將一軍,不過這個國家前幾年人力物力都拿去修了嫏嬛閣,皇宮裡久溺於安樂,皇宮外百姓疾苦,庸官%e6%b7%ab奢,實在找不出能夠反將一軍的後備人員。

鐘秀秀認真地苦惱著,天邊夜色已浮,院子籠在一層迷蒙的絳蘭中。鐘秀秀兀自走著,隻覺周遭不自然地安靜,鐘秀秀心裡古怪,想試探地叫一聲丫鬟,卻發覺自己不知她們的名字,便喊了一聲:“我回來了。”

幾步開外的殿前長廊中起了聲笑音。

鐘秀秀向聲響處望了望,很努力地才分辨出一個暗藍的人影來。鐘秀秀心裡緊張,覺得原書裡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