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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不多想。

第二日,一行人起了程。

本來距離季華淩大婚還有半個月,但是付景淵說早去的鳥兒有蟲吃,季雲舒知道這人喜歡看熱鬨,現在天乾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實在是有意思,所以也便有了他去。

付景淵是明楚祁王的身份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再加上逍遙子實在不放心派了祁門幾人相護,一路上遊山玩水,好不自在。

“祁山的比較熱鬨,基本看不到這白雪皚皚的景象。”季雲舒裹著毛茸茸的披風,透過車簾看著外邊一望無際的廣袤草原說道。

“之前在尚京的時候,每年冬天都會有這般大雪落下,在祁山這個冬天還真沒見到多少,尤其是後山有一個暖池,周圍四季如春,當真是讓人驚訝。”妧霞小臉有些紅撲撲的,開口興奮地說道。

“祁山果真不是一個為外人所道的地方,寒池暖池竟然可以並存,互不影響,分外和諧,真是不易。”妧薇看著一本野史,也附和道。

“果真跟著公子有肉吃,不若的話,我一輩子也沒有機會上祁山玩上一玩。”妧霞笑嘻嘻,將一頂高帽扣在了付景淵頭上。

付景淵倒是十分受用:“以後天下定下來的時候,我和你們少夫人基本會在祁山定居,或者是四處遊山玩水,到時候你們怎麼生活,由你們自己定奪。”

妧霞笑容不變:“我們當然是跟著公子和少夫人照顧著二位啦,否則豈不是極為不放心。”

季雲舒失笑:“怎麼說的我們和六歲孩童似的?”

“少夫人想多了……”妧霞笑嘻嘻地說著,一雙手卻伸進了袖中拿出一個東西在手中把玩著。

妧薇也輕飄飄地放下了手中的野史,轉而伸入袖中。

看著二人的動作以及妧霞依舊笑嘻嘻的圓臉,季雲舒忍不住眉梢高高挑起。

“我就知道這一路不會太平。”妧霞一副先知的模樣。

“我和你一個想法。”妧薇點點頭,撩開簾幕閃了出去。

妧霞緊隨其後,車簾飛起落下間,竟然沒有一絲冷風灌入。

“他們倆這直覺現在可是比我準了不知多少。”季雲舒懶懶靠近付景淵懷中,打著哈欠說道。

“在祁門這些日子她們切磋的機會多了去了,況且還有外公不時的提點上一句,突飛猛進亦不為過。”付景淵調整了一下姿勢,讓懷中的人靠的更舒服一些。

“愛屋及烏,外公不光寵你,連你的人一塊兒都寵了。”

付景淵輕笑:“你說對了,愛屋及烏,我這是沾的你的光。”

“貧!”季雲舒說著,在付景淵%e8%83%b8口抓了兩把。

付景淵伸手緩緩摸著季雲舒日漸大起來的肚子,眸光逾發溫柔。

不多時的外邊傳來了打鬥聲,越來越激烈,緊接著琵琶聲響起,不多時,廝殺聲歸於無形。

“真是不過癮!”妧霞撩了簾子進來,不滿地嘟噥了一句。

季雲舒眯著眼看著妧霞擦著手中的穿雲刺,一副意猶未儘的樣子,笑著說道:“難不成來的都是菜鳥,不能滿足你的胃口?”

“這倒不是。”妧霞搖搖頭,“媚姑娘琵琶聲一出那就沒得打的,那些人太沒用了,本來以為可以抵擋一盞茶的功夫,但是到頭也不過是一炷香,真是沒用!”

“不過是一些蝦兵蟹將,自然用不著你們太費力氣,仙樂坊的名聲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尤其是媚姑娘那還是仙樂坊主,琵琶聲一出自然無所遁形。”付景淵開口,聲音溫柔地安撫著屬下。

“來的是什麼人?”

“是少夫人的熟人。”妧薇答道,“孫家人。”

“孫慕先?”季雲舒一下子想到了此人。

“確實。”妧薇點頭,“不過此人在最後抬走,表小姐已經去追了。”

上次在竹林裡見到過孫慕先的本事,季雲舒知道自然不是夕月的對手,於是也不多擔心,隻是說道:“現在我們是明楚之人的身份,孫家也這麼忍不住,看來前朝的情況並不是十分樂觀,就連狗急都要跳牆,彆說堂堂一個世家了。”

“現在樂正華不是十分得勢,孫家自然也不是,而且孫家之人一直在被樂正瑜掣肘,早就窩囊地可以了,也怪不得他們如此。”付景淵聲音清潤道。

不多時,夕月回了來,依舊是氣定神閒的模樣。

“如何?”季雲舒問道。

夕月坐到了一邊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優哉遊哉地道:“跑了。”

“你居然沒追住?”季雲舒挑眉,有些不可置信。

“我本來正追的時候,前邊有一個山穀,我進去之後發現四麵布了埋伏,唯恐多有不測,於是便抽身回了來,不過我離開之前對著孫慕先賜了一劍,想必他也活不了了。”

“你刺的哪裡?”季雲舒有些興趣。

夕月的臉可以地紅了一下,輕咳一聲沒有說話。

季雲舒一下子了然,想著夕月這一劍真是夠很,這是讓孫家斷子絕孫的節奏?

由於季雲舒懷孕的緣故,所以馬車行地很慢,七日之後才到達安平城。

幾人直接到了明楚的行宮住下,本來以為會有人前來找事,但是過去了三天依舊相安無事。

“看來孫家果真不怎麼得勢,否則依照她們的脾氣不應該在我們一進來的時候就給我點下馬威?”季雲舒在院中踱著布,對著一邊的付景淵說道。

付景淵的薄%e5%94%87勾起一個極為溫柔的弧度:“現在天乾前朝的爭奪已經愈演愈烈,孫家自顧不暇,哪裡有功夫來管我們如何?”

“不過我倒是聽說賢王府已經明確表明站在樂正華一邊?”

“消息倒是很是靈通。”付景淵攬過季雲舒的腰,“之前付景蕭的態度就一直很是明確,隻不過賢王爺一直沒個表示罷了,現在卻是到了不表態不行的地步,否則的話樂正瑜下一個下手的就是他了。”

“看來顧昕之一直沒有什麼動作,否則賢王府否則也不會這麼急著表態自保。”季雲舒想到了上一次在明楚的時候鎮國將軍夫人也隻是讓付景蕭稱呼自己為“舅母”而非“娘%e4%ba%b2”,她便對鎮國將軍府的態度參透了個七七八八。

“不必想這麼多。”付景淵忽然笑著摟緊了季雲舒,“想不想吃五香齋的菜,我帶你去?”

季雲舒水眸眨了眨,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於是笑著點點頭。

果真不出季雲舒所料,五香齋的雅間裡,付靜晗正百無聊賴地打著盹。

聽到了推門的聲音,付靜晗一個激靈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見到二人之後眸光亮了。

“二哥嫂子,你們終於來了!”付靜晗衝到了門邊,十分欣喜地開口。

隻是那身影在快要接觸到季雲舒的時候戛然而止,看著季雲舒不是十分大的肚子,雙手抱%e8%83%b8,使勁兒看著。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網 友 整 理 上 傳

付景淵給季雲舒拉開一張椅子,季雲舒輕輕坐下,看著付靜晗魔怔了的樣子,不由笑道:“不過就是一個肚子罷了,你看傻了?”

“這倒不是。”付靜晗神經兮兮地搖搖頭,“隻是沒有料到這麼快我就要當姑姑了。”

又不是多麼大的輩分!季雲舒有些無語。

“倒不如說說,把我們叫來是什麼事?”付景淵挨著季雲舒坐下,想著今天見到這丫頭傳來的火急火燎的信把二人叫過來,如今這麼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到底是邁什麼關子?

想到這個,付靜晗忽然有種火冒三丈的感覺,忍不住一拍桌子吼道:“那個賤人真是氣死我了!”

季雲舒一愣,想著你賢王郡主的氣度呢?現在這麼一副潑婦的樣子是怎麼回事兒?

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付靜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坐下,麵色依舊不善地道:“二哥和嫂子難道不知道,顧昕之那個賤人,居然給明流觴下藥?”

本來正在給季雲舒夾菜的付景淵也難得地頓了一下筷子,轉頭從季雲舒眼中看到了同等的驚訝,不由得蹙眉道:“下藥?”

付靜晗點頭,一張俏臉上有了可以的嫣紅:“前些天的時候,明流觴和楚嶸崢來了天乾,許是因為季大哥是嫂子兄長的緣故,所以明楚也相當重視。前天晚上,我見到顧昕之出了府,不知道去了哪裡,所以我去找了豐世子,豐世子對明流觴和顧昕之之前那一檔子事也是知道的,於是覺得大事不好,於是便去明流觴的下榻之處尋找,但是無果,隨後便在一家酒樓的雅間裡找到了明流觴,那時候隻有明流觴一人,況且已經中毒昏迷,而且……”

說道這裡的時候,付靜晗的%e5%94%87抿了抿,有些猶豫地道:“那酒家的老板說晚上的時候定下那件雅間的是明楚祁王殿下,約了明流觴,所以說那下毒之人是二哥。”

付靜晗的聲音忍不住大了起來,隱隱含了幾分怒氣:“我自然知道不可能是二哥,絕對是顧昕之那個賤人!但是我沒有證據,這件事情本來明楚壓著,但是被我大哥捅了出去,太子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估計現在正在商討著怎麼拿下二哥處理這件事情呢。”

聽明白了前因後果,付景淵忍不住笑了起來:“就因為這麼一個事你就這麼著急?”

付靜晗蹙眉:“雖說二哥現在是明楚祁王殿下,但是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的話對二哥的名聲沒有半分好處,就算不是二哥,也不能由著百姓眾口鑠金,這可是名聲的問題!”

“你二哥什麼時候在乎過這個?”季雲舒也開口說道。

“之前不在乎就罷了,那都是被賢王府之人逼的,但是現在不是,現在二哥不在是賢王府不學無術的二公子,而是明楚祁王殿下,逍遙子先生的外婿!怎能不在乎?”付靜晗說著,有些急迫,“我大哥和太子正在等著找個由頭找二哥的事情,現在設計了這麼一檔子事,雖說這件事情算是明楚內部之事,但是畢竟發生在天乾,就算是眾人想插上一腳也無可厚非。”

付景淵忽然沒有說這件事情,隻是眸光深了幾分:“你今天將這件事情告訴我們,就不怕回去付景蕭和賢王妃饒不了你?”

付靜晗忽然冷聲笑了起來,本來倉皇急迫的臉色現在卻是帶了幾分不屑:“大哥從小和我不%e4%ba%b2,母妃也是,一心都用在栽培大哥身上,現在這個局勢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朝堂之內明顯是一邊倒的局勢,將來二皇子勝了絕對饒不了賢王府,我何必回去自討苦吃。”

這話顯然是出乎季雲舒的意料,不由問道:“你的意思是你也要出賢王府?”

付靜晗擺擺手:“我沒那麼大本事,我不是出賢王府,我是不回去了,至於他們愛怎麼解釋就怎麼解釋吧,反正我是不樂意回去了。”

看著這滿是嫌棄的樣子,季雲舒知道她是認真,不由得揉了揉額頭:“那你是打算去哪裡?”

“祁王府啊。”付靜晗說的極為理所當然。

季雲舒一副早就料到了的表情:“要是你心意已決的話我也沒什麼意見。隻是這件事你千萬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