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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樂正華在一遍一拍桌子,厲聲喝道。

“三皇子以為我是被嚇大的?”季雲舒看著樂正華,眼中鄙夷更甚,“讓我尊重你們,也看你們配不配,今日太子宴請各位,邀請了我前來,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裡,不然的話你以為我樂意見你們?我一進來你們就開始對我夫君各種言語攻擊,各種罪名亂入,還讓我尊重你們,你們也配?”

饒是樂正華知道季雲舒毒%e8%88%8c,但是也受不了在這麼多人麵前被如此奚落,尤其是在這位他一直看不慣的明楚國太子麵前。

“你……”

“我什麼我?”季雲舒打斷了樂正華的話,接著開口,“三皇子最好還是不要每天陰著一張臉就和誰欠了你八兩銀子不還似的。多虧是我心裡素質好,要是差一點的話,還不被你這張黑臉給嚇死了?”

看著季雲舒狀似驚悚地拍著%e8%83%b8口的模樣,樂正華咬著牙,覺得自己額頭青筋突突地跳著,尤其是感受到旁邊幾人落在自己身上的奚落目光,樂正華真是恨不得將對麵那個巧笑倩兮的女子掐死。

“許久不見,雲舒還是這麼喜歡開玩笑。”付景蕭忽然輕笑一聲,開口為樂正華解著圍。

季雲舒一噎,差點把自己的早飯給嘔出來:“我和賢王世子並不熟識,我的閨名,賢王世子還是避嫌得好。”

還雲舒?我的天,他付景蕭是個什麼東西也配這麼叫她?

付景蕭麵上笑意不變:“我與你像是一場,難道連你的名字也叫不得?”

“嗯。”季雲舒用力點點頭,“叫不得。”

付景蕭目光一緊,但是麵上的表情不變,依舊是春風化雨的淺笑:“既然如此,那我避嫌就是。”

季雲舒沒有說話,她覺得這付景蕭不正常得很。

“剛剛三皇子不過和幾句玩笑之言,還望你不要當真。”付景淵定定地看著優雅用餐的季雲舒,再次開口。

“那是自然。”季雲舒從善如流地點點頭,“被狗咬了一口我總不能再咬回去不是?”

季雲舒這話說的極為真誠,再配上她浸滿光輝的水眸,平白讓人信服不已,一下子付景蕭有些失神,但是一邊的樂正華的臉上怎麼都掛不住了。

“季雲舒,我倒是想著知道,誰給你的資本讓你這麼無法無天!”樂正華拍案而起,指著季雲舒的鼻尖,厲聲說道。

“我給的,你有意見?”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清越的聲音,似是仙樂合鳴,雖說聲音不大,但是卻如春風扶柳一般略過眾人心頭。

眾人抬頭,便看到一個玄衣華服的男子緩步而來,身影優雅,步履從容,衣擺搖曳間晃出了滿室的傾城風姿,頭上的金冠襯得麵如美玉,貌賽潘安,優雅溫儀間帶了幾分孤高傲絕的淩然之氣。一雙狹長的鳳目是上天給這個男子的點睛之筆,幽暗深邃,極儘世間風華。

付景蕭想不到,他一直看不上眼的廢物居然有一天可以這麼光彩奪目,薄%e5%94%87勾勒出一抹涼薄的弧度,黑如潑墨的眸中笑意更是不達眼底,而且全身上下,似乎都帶了一股尊貴威儀的……帝王氣息。

隨後付景蕭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他真是糊塗了不成,不就是人靠衣裝,穿了一身華服麼?他怎麼會有那麼荒謬的想法?

“參加祁王殿下!”一邊的三人站起身來,朝著付景淵躬身一禮。

“七皇子,好久不見。”付景淵看著一邊一身華服,長眉如鬢的俊朗男子,溫聲打著招呼。

明流觴抬頭看著付景淵,勾%e5%94%87一笑:“許久不見,祁王殿下風采依舊!”

言語間沒有半分淡漠疏離,反而是老友相見的貼心寒暄。

“有美為伴,日子過得甜美,所以精神氣不錯。”付景淵轉頭看著季雲舒,用極為認真的語氣說著吊兒郎當的話。

“祁王殿下和王妃果真是伉儷情深,讓人羨慕得很!”一邊的楚嶸崢也兀自站直了身子,感歎了一句,眸中透露出的豔羨之情做不得假。

聞言季雲舒轉頭,不是看著付景淵,而是看著一下子變得僵硬的付景蕭。

人們都知道付景蕭剛剛大婚,而且娶的是一個和彆人珠胎暗結的女子,這件事已經淪為人們茶餘飯後的笑柄,經久不停。

感受到季雲舒的視線,付景蕭回視著,看著她沉靜如水的眸光中寒星一點,還有的便是剝離之後赤摞%e8%a3%b8展現出來的毫不掩飾的譏諷之情。

被一個自己以前看不上的人拿這種眼神看,付景蕭覺得心中真是憋屈得可以。

“前不久聽聞賢王世子和鎮國將軍府的顧小姐大婚,本王在這裡道上一聲恭喜!”付景淵拉開一把椅子在季雲舒旁邊坐下,看著對麵的付景蕭,一臉真誠地說道。

聽著那人極為順溜地自稱著“本王”,看著他冷峻孤傲的清俊側顏,季雲舒忽然覺得心頭一動,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蔓延開來。

“看來付公子這王位坐的可真是順風順水。”付景蕭咬緊了“付公子”三個字,那一種看著叛徒的目光看著付景淵。

“尚可尚可!”付景淵懶懶地靠著椅背,隨意擺擺手,“如今得以鯉魚躍龍門,多謝賢王府驅逐之恩!”

季雲舒一個沒忍住,噗嗤笑了出聲。

這人說的這麼正兒八經的樣子,將賢王府損了個遍,她不用想也知道付景蕭的臉色該是多麼精彩。

明流晉也適時開口:“祁王實乃我明楚之福,如此這般,還真是要多謝賢王府!”

付景蕭朗聲一笑,聲音似乎極為愉悅,似乎並沒有感受到那言語中的嘲諷一般:“明太子的謝還是道得太早了!”

“哦?此話怎講?”明流晉端起了麵前的酒杯,聲音沒有什麼波瀾地問道。

“這次本世子來明楚,便是奉了父王之名,召二弟回賢王府!”

付景蕭話音一出,楚嶸崢和顧文炎眸中閃過一抹驚訝,隨後看到在一邊閒適用膳的二人,臉上的驚愕隨後恢複了平靜。

付景淵給季雲舒布著菜,對於付景蕭的話不置一詞。

“二弟,之前是父%e4%ba%b2太過衝動了,但是我們怎麼著都是一家人不是?所以還是和我回賢王府吧。”付景蕭溫聲說道,將一個為弟弟著想的兄長形象做得十足。

付景淵優雅地吃著盤中的菜,依舊是一言不發。

在付景蕭看來,付景淵並沒有一口回絕,這便是有回旋的餘地,於是再次開口:“你我身上都留著夫家的血液,血濃於水,當初父王不過是氣急了而已,你回去之後跟父王認個錯,沒有人會責怪與你。你生在天乾長在天乾,怎麼能為彆國賣命?”

付景蕭這話可謂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詞詞精粹字字珠璣,從家之孝國之義各個方麵對付付景淵進行說教,言辭雖短,意味深長。

本來付景蕭並不想在這個場合說這個事情,但是在這麼些人麵前,付景淵總不能做的太絕不是?況且他那麼多頂帽子都壓上去了,付景淵自然不可能拒絕,除非他不要名聲了。

“賢王世子說完了?”付景淵拿起一邊的帕子擦了擦嘴,挑眉看著付景蕭問道。

付景蕭頷首。

“既然說完了就喝杯茶潤潤嗓子吧,不然傳出去彆人該說本王沒有儘地主之誼了。”

付景淵雲淡風輕的一席話出去,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付景淵你彆給臉不要臉!”樂正華指著付景淵,開口嗬斥道。

當初驅逐付景淵出賢王府,多半是他父皇的意思,現在付景淵這麼明目張膽地拒絕,不光駁的是賢王府的麵子,更是打天乾皇室的臉。

“你的臉本王還不稀罕要!”付景淵抬眸隨意地瞥了一眼樂正華,眸中並沒有多少深意,但是那一抹幽暗深沉卻是讓樂正華的心下緊了緊。

忽然一陣清風穿過,隨後是“叮”的一聲,便看到半截黃色的簪子沒入了樂正華身前的桌麵之上,簪尾的銀飾枝由於巨大的衝力還在微微顫唞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樂正華一抬眼,撞入了季雲舒清冷的水眸之中。

“三皇子最好管好自己的手,要是下次在亂指點的話,我就不確定這簪子是紮在哪裡了。”季雲舒的聲音像是鶯歌燕鳴一般悅耳,又如控股來風一般涼涼地吹拂過眾人心頭。

樂正華看著季雲舒絕對不是在開玩笑的神色,臉色白了白不說話,又想到季雲舒可能是玉女晚顏,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本王王妃一進來就被人那般質問,莫須有的罪名接踵而至,被人咄咄相逼,被瘋狗亂咬,你們就是這麼給本王照顧王妃的?”付景淵的聲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懶散,整個人又呈現出一種沒有骨頭一般的慵懶姿態,修長如玉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著,細微的聲音卻像是魔咒一般敲在眾人身上。

見到沒人答話,付景淵鳳目一掃:“嗯?七皇子?”

明流觴想著他就知道他是第一個被質問的,可是剛剛那祁王妃哪裡像一個柔弱女子了?那麼毫不留情的劈頭蓋臉地罵下去他們根本沒有插嘴的餘地好麼?

不知道怎麼回話,明流觴端起酒盞掩飾著。

“榮郡王?”付景淵再次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潤。

楚嶸崢很是專心地吃著盤子裡的菜,似乎什麼都沒聽到一般,但是很奇怪,明明是很大的一塊平菇,他費了老半天的勁兒就是夾不起來。

“顧公子?”付景淵換了一隻手指著下巴,看著專心喝湯的顧文炎,清聲喚了一句。

顧文炎手一抖,碗一斜,碗中的湯留了一桌子。

付景淵的目光落在太子明流晉身上,沒有開口說話。

明流晉輕咳一聲,端起茶杯優雅地喝茶,一雙眸子瞟向了季雲舒的方向,不知道是不是季雲舒的錯覺,她竟然從裡麵看到了求救的意味。

看著幾人的樣子,季雲舒有些好笑,轉頭無奈地看著渾身散發著冷氣的某人:“我這不是沒事麼?”

付景淵看著季雲舒笑的輕柔的小臉,眉梢一挑:“你還想出點兒什麼事兒?”

“祁王殿下說笑了,我們怎麼會讓王妃出事呢!”明流觴忽然抬起頭,笑的一臉燦爛。

然後旁邊兩人趕緊附和著。

太子隨後也開口:“付兄說笑了,三皇子和賢王世子都是翩翩公子,又不是洪水猛獸,況且自此又是為了兩國邦交而來,並非私事,自然不會對王妃做什麼。”

一句話,堵住了付景蕭隨後還要規勸的話。

“太子所言極是!”付景淵也點點頭,極為認同地道。

“二弟……”

“賢王世子!”付景淵出聲打斷了付景蕭的話,“你是天乾賢王世子,我乃明楚祁王,非%e4%ba%b2非故,世子這一聲二弟我可當不起。況且我現在是祁門之人,和天乾沒有一文錢關係,我認為這個道理,賢王世子明白的很。”

明白?付景蕭自然是明白地狠,入了祁門,又在明楚有了王位,傻子才會回到那賢王府當什麼不受寵沒地位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