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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聲說道。

付景蕭說香伶院不簡單,從夕月身上他就可以看出來,卻是不是泛泛之輩,香伶院閣中裡麵不定還有多少夕月那般的女子,不能收為己用的話,必定要借著這個由頭除去。

“當時確實隻有三人在場!”傾鳶神色冷然,據理力爭著。

“隻有三人不過是一麵之詞,現在淩清不知所蹤,莫公子已死,隻剩邢公子一人,你要不要和他對峙?”樂正華拿一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眼神看著傾鳶,神色極為冷然。

傾鳶抿%e5%94%87,片刻開口:“好!”

隨後大理寺丞便傳人將人帶來,之後一個身著囚服的男子便跟著侍衛走了上來。

“澤兒!”一見到男子,刑部尚書就衝了上去,捉著男子的肩膀,焦急地呼喚著。

樂正豐冷眼看著這一幕父子慈愛的景色,心中極為不屑,他就不信刑部尚書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被樂正華“救”了出去的事情,這麼一副焦急的樣子當真是作得好!

“邢大人,這裡是公堂!”樂正華輕輕敲了敲身邊的桌子,提醒著刑部尚書適可而止。

“是……是……”刑部尚書趕緊放開了男子,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邢天澤,事情發生的時候可是隻有你三人在場?”大理寺丞一拍醒堂木,聲音不怒自威,極有風範。

男子抿%e5%94%87,隨後清聲回答:“不是!”

兩個字讓大殿許多人都驚了一條,傾鳶一張鎮定地小臉一白,隱在寬大袖中的手緊握成全,%e5%94%87緊緊地抿著,看著麵前這個男子,眸光清涼。

“哦?之前你的供詞是說隻有你三人在場,隨後你與莫公子發生爭執,隨後莫公子撞到了你的劍傷,這才殞命。難道事實並非如此?”大理寺丞道出了之前邢天澤的說辭,疑惑問道。

“是,其實事實並非如此。”男子垂頭,低聲說道,“之前我先去找了淩清姑娘,隨後莫公子前來,見到我與淩清姑娘在一起,心下不服,所以發生了爭執,隨後發生了爭執,我的劍本來是朝著淩清姑娘,但是莫公子卻將淩清姑娘拉在身後,自己撞上了我的劍。”

“你胡說!我兒子怎麼會為救一個青樓女子而不要命!”京兆伊“騰”地一下子站起身,指著男子說道,麵容有些扭曲,顯然極為不信。

“莫大人,莫公子重情重義,這乃是光彩之事,莫大人何必如此激動?”樂正華開口,隨意瞟了一眼京兆伊,用褒獎的語氣說出諷刺的言語。

京兆伊自然知道樂正華是為了堵自己的口,於是轉身坐到椅子上,狠狠地盯著男子,%e5%94%87角顫唞著,顯然是氣急。

“邢公子為何前後證詞不一致?”付景蕭開口,問出了眾人疑惑的地方。

“先前香伶院眾人哀求,唯恐淩清因此獲罪,所以我也便答應了,按照著那份說辭。”

“但是儘管如此,淩清也是欺君之罪!”

“我自知是欺君之罪,所以如今才說出真相。”

付景蕭和邢天澤,一唱一和,對於付景蕭邢天澤都對答如流,答的太過萬無一失,也便有了不真實。

“邢公子是受誰所托說了假證詞?”傾鳶強裝鎮定,問著裝作邢天澤的男子。

“眾多姑娘,我記不清是誰。”

邢天澤的話並沒有引起眾人的懷疑,花街柳巷,鶯鶯燕燕,短時間難以認清楚確實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邢天澤如此證詞,卻是給香伶院眾多人安上了一個欺君之罪的罪名。

“大人如此,不如傳香伶院眾位姑娘前來對峙!”傾鳶看著上首的大理寺卿,恭聲說道。

“荒唐!大理寺重地豈是那等鶯鶯燕燕的女子可以前來的?”

“鶯鶯燕燕現在都是朝廷最煩,三皇子何苦厚此薄彼?”樂正豐嬉笑著,接了樂正華的話。

“豐世子不如給本皇子解釋一下何為‘此’何為‘彼’?”樂正華引著臉,看著笑得極為風流的樂正豐,想著這人是瘋了不成在,怎麼今天一直在和他作對?

“香伶院眾人既然相求了莫公子,就必不會承認的,何況現在還有了欺君這個罪名,就算是呈堂供證也是無濟於事。”付景蕭聲音清淡,聽起來極為有理,平白讓人信服。

“蕭世子言之有理!”大理寺丞點了點頭,轉而看著樂正華,聲音有了一絲恭敬,“不知三皇子,可否將淩清姑娘捉拿在案?”

聽到淩清這個名字,樂正華置於桌上的手緊握成拳,想到了早上因為奏折被毀遞交不上而被父皇責罵的情形,實在是有些牙癢癢,於是沉聲道:“沒有。”

樂正豐將樂正華陰沉的麵色看在眼中的,麵上無動於衷,但是心中早就笑的前俯後仰。

“現在隻有邢天澤一人證詞,傾鳶姑娘,你可是服?”大理寺丞看著傾鳶,沉聲問道。

“不服!”傾鳶挺直了腰板,脆生生地答道,“大人不覺得此案全都聽信莫公子一麵之詞了麼?之前莫公子說如何,大人便照著寫了呈堂供證,但是現在邢公子改了證詞,大人便讓傾鳶相信現在的言論,大人是不是有些草率?還是因為,在達官顯貴之前,我們煙花巷陌的女子的命就如此一文不值麼?”

“大膽!”大理寺丞重重一拍醒堂木,打斷了傾鳶疾言厲色的言論。

樂正豐摸著下巴,看著傾鳶,想著倒是個硬骨頭的,不錯!

傾鳶麵不改色,盯著大理寺丞,顯然是依舊堅持剛才的言論。

“難不成法律真是改了麼?一個女犯也可以在公堂之上大放厥詞?”付景蕭看著傾鳶,眼中閃過一抹淩厲,隨後開口,聲音依舊清淡無波。

“傾鳶大不敬,藐視公堂,給我打!”大理寺丞扔下一塊牌令,朝著兩邊的公差吩咐道。

這種情形在樂正豐眼裡卻成了欲蓋彌彰,想著樂正華的手真是長,什麼時候伸到大理寺來了?

“動不動就動粗,這可不是大理寺之風!”外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低沉好聽,有著振聾發聵的作用,但是細細聽來,有些飄渺不真切,像是九天之外傳來的聲音。

大理寺卿麵色一寒,驚愕之下忘記再下指令。

付景蕭眸子一眯,看著公堂之外,想看看來人是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個人。

隨後,一人慢慢出現,錦裳緩步,淡定從容,麵容俊美,背後的陽光灑下光芒萬丈,像是欲火而生的騰龍一般。

“下官見過二皇子!”大理寺丞幾人趕緊起身,誠惶誠恐地見禮。

雖說這位新回京的二皇子並沒有什麼權勢,也不是極得皇上喜愛,但是是祁門之人,光是這一點,就足夠惹眾人忌憚。

“起!”樂正瑜清淡出聲,朝著前方空餘的一個地位上坐下,隨意開口,“你們繼續,我不過是來旁觀一下而已。”

大理寺丞擦了擦額角的汗,想著您老都來了,我們還怎麼按照原本的繼續?

“二皇兄居然有這等閒工夫來看庭審?”樂正華陰鷙的眸子盯著對麵的樂正瑜,聲音暗沉,含了譏諷之意。

“我比不得三皇弟貴人多事,清閒的時間自然多的是。”樂正瑜打了樂正華的話,隨後看著大理寺丞,“大人趕緊審案吧,眾多人都等著一個交代呢!”

樂正瑜的聲音極為清淡,但是在大理寺丞耳朵裡卻像是九天寒泉一般,忍不住生生地打了個激靈,連聲應是。

又是一通好審,但是與剛才卻是毫無二致,假扮邢天澤的男子依舊是那一副說辭,而傾鳶依舊是不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樂正豐懶懶散散地打著哈欠,真是不來不知道,一來嚇一跳,原來傳說中“青天公堂”的大理寺,就是這麼審案的?效率就是這樣?

“照著這麼審下去,審到明天這案子也結不了!”樂正豐終於忍不住開口,斜睨著大理寺丞,眼中的鄙視不言而喻。

“豐世子似乎有好辦法?”付景蕭看著樂正豐,含笑問道。

樂正豐擺擺手:“本世子又不是乾著活的,哪裡有辦法。”

樂正華不屑冷嗤了一聲:“傾鳶姑娘代你們香伶院之人認了罪便是,儘早認罪,反正欺君之罪你們無論如何都是躲不過的。”

樂正華一席話,已經給這案子定了性,以邢天澤後天的說辭為準。

那大理寺卿自然聽出了弦外之音,於是也趕緊判了案:“邢天澤傷人致死,但念及誤傷,判去佛台死過兩年,香伶院眾人,欺君之罪,罪不可恕,斬首示眾!”

這案子其中的偏袒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但是無奈無人翻案,傾鳶一張臉上全是死白之色,渾身無力,癱坐在地上。

她想翻案,但是並無認證,說出的話在眾人來看不過是空%e7%a9%b4來風,難道香伶院眾人,就命絕於此?

香伶院是主子的一番心血,傾鳶想著,但是實在又是無能為力,該……如何?

付景蕭輕輕掩%e5%94%87咳了一聲,眼中的笑意不言而喻,自從知道香伶院和付景淵有關之後,他無時無刻不再想著處之而後快,不光因為香伶院可以斂財,更多的原因是香伶院實在是一個情報泄露的好地方,他自然不希望某些消息泄露到付景淵耳中。

除了香伶院就是除了付景淵的一大臂力,他自然樂見其成。

樂正華心中也是極為喜悅,之前在香伶院,莫威和他發生的衝突並不少,現在終於除去了那個討人厭的家夥,而且之前夕月不是香伶院的花魁麼?她見到自己昔日的心血成了這般,可是會後悔招惹他?

想到這裡,樂正華臉上的笑意極為駭人可怖,大理寺丞不經意看到,渾身又是一震。

看著笑得極為猙獰的樂正華以及一臉雲淡風輕的樂正瑜,大理寺卿忽然覺得,三皇子將一切喜怒哀樂寫在臉上,相比之下,這個八風不動的二皇子,應當才是一個很角色。

付景蕭看著麵如死灰的傾鳶,想著付景淵不過也是如此,什麼青衣月華醉天下,還不是任他拿捏?

大理寺手中的木簽朝著下方扔了下來,傾鳶睜大眼睛死死地看著那木簽落到,小小一隻簽,承載了香伶院數百人命。簽落,命定。

紅木的簽子似乎是染了血一般,浸%e6%b7%ab在無數鮮血之中才有了如此鮮豔的顏色,她似乎可以聽到那鮮血之中發出的悲憤的哀鳴。

傾鳶攤在地上死死看著那簽子離地麵越來越近,忽然在即將接觸地麵之時,一陣清風飄過,那簽子打了個翻兒,沿著原路飛了回去。傾鳶還沒有從怔楞中醒過身來,便聽到“啪嗒”一聲,那簽子插回了竹筒,與之前拔出來之前的位置分毫不差。

“何人?”大殿眾人全都讓這一變故弄得驚愕不已,付景蕭不過是怔楞片刻,最先回過了神,看著外邊庭院,沉聲問道。

大理寺外邊是一個漢白玉鋪成的極為寬廣的平台,在陽光的照耀下璞玉生光,明晃晃地有些刺眼,但是眾人卻是看的清,那一方白玉砌成的平台之上,空無一人。

又一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