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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淩清這樣的女子,但是淩清在香伶院的呆了那麼久,這個道理應該是明白得很,但是為什麼還是這麼義無反顧地陷了進去?

果真情之一字,最是身不由人。

要是從一個普通女子的角度來看,樂正華卻是值得女子愛慕,但是,他的圖謀太大,美人較之於江山,樂正華此人,必定是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這也就注定了,愛上樂正華的女子,必定孤苦終身。

淩清倚在門邊,癡癡地看著樂正華袍角消失在庭院,視線依舊專注萬分,映襯著滿院的月光以及身後暖暖的燭光,要是放在普通的人家,絕對是一個妻子守望丈夫的極為溫馨的一幕。

許久,淩清歎了口氣,眸光中閃過一抹哀戚,緊了緊身上的羅裙,轉身走回了房中。

緊接著燭光熄滅,一室黑暗,萬物歸於寂靜,隻有夜風不時吹來,樹枝搖曳的聲音,以及紙窗在夜風的吹拂下發出的輕微響聲,在寂靜的夜裡,有如鬼魅。

淩清的院子中並沒有多餘的人,由此可見樂正華心思縝密,怕出漏洞,正好這也方便了夕月。

“我進去,你等著。”夕月轉過頭,看著樂正豐,輕聲開口。

樂正豐一撩衣袍在偏房門口的台階上坐下,折下一棵草在手中把玩著:“你去吧,我才不高興進去。”

夕月自然知道他不會進女子閨房,於是點點頭,步履輕緩地朝著淩清的主屋走去。

看著夕月的背影,樂正豐的神經一下子緊繃,麵上哪有剛才半分不以為然的神色,全身戒備著,以防萬一。

烏發被輕輕揚起,發間閃現的那一雙犀利的眸子與平時的多情風流半分不符,樂正豐周身散發著一股冷然的氣息,屏息凝神關注著主屋的動作。

夕月走到主屋前,沒有絲毫猶豫的抬步走了進去。

躺在床上的淩清聽到動靜一瞬間抱著被子坐起了身,看著門口的一抹纖影,警戒地問出聲:“誰?”

很明顯是女子的身影,自然不是樂正豐。

夕月沒有說話,抬步慢慢地朝著窗前走去,淩清心下一陣惶恐,握著被子的手輕微地顫唞著,看著那抹緩緩逼近的身影,眸中滿是驚恐,整個身子都忍不住輕顫起來。

就像是鬼魅一般,逐步朝著她逼近,淩清覺得自己的心中一陣煩悶,忽然好像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你到底是誰?”淩清下了床,強裝鎮定地問道。

“進了三皇子府就不認識我了?”夕月走到床前,緩緩抬頭,看著淩清在輕微月光下極為慘白的麵容,清聲問道。

“月……月姑娘?”淩清同一時間聽出了夕月的聲音,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很驚訝?”夕月靠在床框上,與樂正豐以往懶懶散散的樣子如出一轍。

“嗬……”淩清忽然全身都放鬆下拉,緩緩踱著步,聲音恢複了以往的嬌柔,“香伶院眾人全部都進了天牢,為何,月姑娘逃出生天了呢?”

“你不也是麼?”夕月把玩著%e8%83%b8`前垂下的發絲,淺笑著回答道。

“我大可告訴三皇子,將你抓進去!”淩清逼近夕月,看著麵前這個一直壓在她上麵的花魁,聲音狠戾地說道。

“你認為,我進了這裡,還能讓你走出去?”夕月直視著淩清清冷的眸子,毫不畏懼地回答道。

“呦,我還真不知道月姑娘的本事這麼大?”淩清嘲諷一笑,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一般,笑得花枝亂顫。

夕月一直是一個溫婉淑女,在人前沒有暴露過半分武功,所以在他們心中,夕月一直是一個手無縛%e9%b8%a1之力的若女子。

但是她不同,在進入香伶院之前,為了自保,她學過一些功夫,所以在她看來,夕月自然不能奈她何。

“我本事一直很大!”夕月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淺笑著,比之淩清嘲諷的笑意,如春花秋月,青蓮出水,清淡柔美不可方物。

淩清自然聽出了夕月的弦外之音,也不惱,隻是攏了攏身上的蜀繡掛金珠雲紋薄紗,輕輕揚了揚藕臂,衣上金珠在輕柔月光下燭光閃閃,在黑暗的室內,極為明豔。

“不管之前三皇子對你月姑娘有多鐘情,但是現在,在三皇子府的是我淩清。”淩清說著,聲音是一抹強撐的高傲。

“恭喜!”夕月輕輕拍了拍手,“一條人命喚來的榮華富貴,希望你享得長久。”

“你什麼意思?”淩清皺眉,看著夕月想著莫不是她知道了什麼?

“字麵意思!”夕月抬步,走到淩清麵前,眉目看著淩清疑惑的麵容,“你覺得樂正華會放過你?”

“哈!我是為三皇子做事的,他還能對我做什麼?”對於夕月的話,淩清自然極為不信。

“邢天澤不是也是為三皇子做事的?”夕月耐心地一步一步地誘導著淩清。

邢天澤?淩清凝眉,想著他怎麼了,不是被樂正華救出來了麼?

“如果我說,剛剛邢天澤被樂正華殺了,你可信?”

淩清凝眉,隨後輕笑:“你唬我呢?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夕月麵容極為嚴肅,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味,讓淩清信服了不少。

“你告訴我這些是作何?”淩清自然不覺得她背叛了香伶院夕月還能放過她。

“讓你看清楚形勢,不要被人賣了還給人家數銀子。”夕月覺得自己已經說的夠多了,淩清不蠢,自然能明白。

“你讓我倒戈與你?”淩清挑眉,“你能給我什麼?給我榮華富貴?給我綾羅綢緞?保我一生無憂?”

“我什麼都不能給你。”夕月淡然開口,本來她想說我可以給你命,但是看著淩清現在執迷不悟的樣子,真是覺得自己是要清理門戶了。

“那月姑娘便彆怪我手下無情了!”淩清想著夕月和她說了半天,不過是想讓她倒戈,她自然不會,將夕月抓住交給樂正華,樂正華必然高興。

“我以為你看見我能這麼悄無聲息地進來,便是能明白什麼。”夕月似乎是沒有看見淩清身來的胳膊,輕聲開口。

淩清一頓,看著夕月處變不驚的麵容,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我不信!”淩清不信夕月還能有什麼她不知道的本事,夕月現在已經足夠耀眼,要是還有什麼本事的話,豈還有她的一席之地?

“哼!”夕月冷哼一聲,輕輕抓住淩清襲來的手腕,“有些事由不得你不信。”

隨後,夕月麵容不變,柔弱無骨的手輕輕附在淩清肩膀上,緊接著聽見一聲脆響,鋪天蓋地的劇痛有肩膀處流向四肢百骸。

淩清另外一隻手捂著自己被卸掉的肩膀,看著麵前麵容姣好的女子,實在是想象不到這麼嬌美的麵容,如何能這麼麵不改色地卸掉她一直肩膀而無動於衷的?

雙%e8%85%bf一軟,淩清倒在地上,冷汗淋漓。

“你要殺我?”淩清顫唞著蒼白的%e5%94%87開口,聲音中的帶著對死亡的恐懼。

“不會。”夕月搖頭,“留你自然還有用處。”

“我不讓你得逞!”淩清說著,便閉目,對著自己的%e8%88%8c重重咬下。

一隻冰冷的手覆在自己的下巴上,刺骨的冰寒讓淩清忍不住渾身為之一震,待到反應過來之後,一雙美目不可置信的瞪大,隨後,她的下巴也被卸掉了。

淩清想說什麼,但是終究是說不出來,雙眼一翻,就要暈死過去。

夕月伸出纖指在淩清背後輕輕一點,淩清已經彌散的意識全部都聚攏回來,鋪天蓋地的疼痛再次湧現,極為清晰。

死也死不了,暈也暈不過去,隻得生生地受了這種痛,淩清眸光已經被汗水浸濕,有些模糊,看著麵前彎著腰神情冷然的女子,極為憤恨。

“你知道我香伶院是怎麼處理叛徒的?”夕月抓起淩清的發,讓她直視著自己,一雙美目中有著嗜血般的暗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來自地獄修羅的聲音,撞進了淩清的耳膜,淩清閉眼,實在想象不到這是她認識了許多年的夕月。

頭皮傳來的疼痛比之肩膀實在是不值一提,淩清覺得自己現在全身上下都是劇痛,她忽然有些後悔,不該背叛香伶院。

“不要以為沒了你我什麼都乾不了,你就給我仔細地看著,你所做的一切如何灰飛煙滅!”夕月說著,將淩清啞%e7%a9%b4一點,直接拖著她朝著外邊走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樂正華見到夕月拖著一個人過來,便知道是淩清,皺眉問道:“你要把她帶回去?”

夕月點頭:“叛徒自然有叛徒的處理方式。”

淩清半死不活地聽著二人的對話,想著為什麼夕月會和寧郡王府世子扯上關係,但是什麼都來不及想,便被肩膀的劇痛拉回了神智。

夕月好巧不巧地抓著她被卸下的那條肩膀,淩清想著她這條胳膊絕對該廢了。

想要喊卻喊不出來,一切痛苦隻能往肚子裡咽,淩清實實在在地嘗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放火!”夕月對著樂正豐吩咐道,既然來了,總不能白來,總要送上一份禮不是?

“自然不能在這裡,我知道一個好去處!”樂正豐嘻嘻地笑著,對著夕月說道。

“那你去吧,我先回去!”夕月點點頭,提著淩清飛身而去。

這是淩清第一次體會輕功的滋味,但是不料是在這般情況下,想著這個女子,當真是讓她看錯了!

能有如此輕功之人,武藝自然不會低了,淩清想著,原來,香伶院的主子,是一個頭牌。

“放入密室!不許給飯!不能讓她死了!”夕月進了寧郡王府,將淩清甩到地上,對著月樂正豐的暗衛吩咐道。

那暗衛自然明白麵前這個女子對於自家世子的意義,想著怕是未來的世子妃,所以一直以來都是極為恭敬,這次也不例外,提起淩清朝著密室走去。

淩清麵色一片死灰,真是想不到,自己這次惹到了煞神。

現在已經過了寅時,夕月走進了淨房,梳洗一番過後,回到房中,便看到了在桌前打盹的樂正豐。

“辦妥了?”夕月問著迷迷蒙蒙的樂正豐。

樂正豐點點頭,打了個哈欠:“妥了妥了!”

“你在哪裡放的火?”

“書房!”樂正豐打著哈欠,朝著旁邊的屋子走去。

許久都沒有這麼忙碌過了,真是累死他了!

夕月無語,想著這人真是夠毒的,書房恐怕放著樂正華許多文案之類的東西,甚至還有老皇帝讓他批閱的走著,他就這麼愉快地給人家燒了?

但是不得不說,此舉實在是得她的心!

三皇子府。

“走水啦!”寂靜的夜空忽然響起一個極為驚恐的聲音。

樂正華披衣從房中走了出來,看著遠處的一片火光,麵色極為陰沉。

“這是怎麼回事兒?”樂正華指著麵前正熊熊燃燒著的院子,厲聲問著身邊的侍衛。

“稟殿下,屬下也不知,屬下見到之後,已經成了這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