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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宮門口睡覺,這倒真是有夠驚訝的!

車廂內回複寂靜,季雲舒聽到了身邊這人均勻的呼吸聲,不曉得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但是聽到外邊嘈雜的談話聲,她是無論如何都沒有那種心思的。

季雲舒亂七八糟地想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外邊傳來原莫的聲音:“公子,少夫人,各國來使和眾位大人已經進了宮,宮門口就剩咱們了。”

付景淵睜開眼,一雙鳳目中滿是清明,絕對不是剛剛睡醒之人該有的眸光。

“走吧。”付景淵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月華錦錦袍,衝著季雲舒說了一句。

季雲舒十分聽話地跟著起身,原莫為二人掀開簾幕。

陽光有些刺眼,季雲舒忍不住抬手擋了一下。

“人還真是多。”付景淵鳳眸掃了一下四周各式各樣的馬車,忍不住輕嗤了一聲。

季雲舒默然,皇帝過壽也不過如此了,怪不得賢王府樹大招風!

“走吧。”付景淵拉著季雲舒,抬步朝著宮門走去。

宮門口守衛的侍衛雖不認識付景淵,但是卻是識得季雲舒的,一下子不知道和付少夫人如此%e4%ba%b2密的青衣男子到底是誰。

但是想了想,這麼明目張膽的除了付二公子,還有誰?侍衛們開著遠去的青衣男子,想著腦海中付二公子的形象,一頭霧水。

“那傳言也不是每人都聽過。”看著侍衛們迷蒙的樣子,季雲舒笑著對著付景淵說了一句。

“自然,宮門口守衛之人從哪裡聽?”付景淵點點頭,沒有絲毫在意。

“你可知道宮宴是在哪裡?”

“正恩宮。”

“正恩宮是曆代帝王大婚以及慶壽的地方,給賢王爺拿來慶壽,這各種想法倒是夠令人想入非非。”季雲舒想著那個一臉陰沉的老皇帝,撇嘴說道。

“他給賢王府的殊榮越大,賢王對他也便越是感激涕零,說不定到時還能勸說上幾句讓我入朝為官,做……禦前文案。”付景淵一副對老皇帝的心思了解極深的模樣。

“他沒那麼蠢,他又不知道你和賢王的關係,他說的話你會聽?”季雲舒明顯不讚同付景淵的說法。

“他當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我看他對你可是勢在必得了。”季雲舒換上一副極為同情的眼神看著付景淵。

被老皇帝這麼盯上,當真是可憐得很啊!

付景淵斜睨一眼季雲舒,眸光陰沉,季雲舒縮著脖子噤了聲。

二人腳力並不快,但是到正恩宮也就是那麼一截的距離,老遠的時候,兩人便聽到了裡麵觥籌交錯的聲音,絲竹管弦之聲更是不絕於耳。

“果真你我二人都是可有可無,就算我們不到宴會也是照樣開始。”付景淵忽然十分酸澀地說出這麼一句,其中諷刺喻味顯而易見。

“又不是你做壽,等你作何?”季雲舒好笑地看著付景淵。

付景淵握著季雲舒的手緊了緊,忽然邪邪一笑:“這樣的話才轟動不是?”

知道這人說的是什麼,季雲舒默然不語。

二人步履輕緩地朝著宮內走去,宮門外守衛的士兵較之平時也多了許多,各個都是一臉正色,大敵當前的模樣。

侍衛遠遠地看見了步履從容的兩人相攜而來,男子青衣飛揚,女子素衣翩然,顯然是極為相配的一對璧人,許是逆著光的緣故,他們竟有些看不清二人的麵容。

二人走進,侍衛們認出了女子是賢王府的少夫人,但是這男子,如何麵生,又是哪位?

看清楚青衣男子的麵容,幾名侍衛都有些瞠目結%e8%88%8c,饒是他們每天看著宮中各位美人妃嬪,俊美皇子,在見到麵前的男子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愕然之情,如此風華絕代,他們拿向上人頭擔保,是真的沒有見過。

直到一塊羊脂玉的玉佩在麵前晃了晃的時候,幾人才回過了神,目光愣愣地在玉佩和麵前的男子麵上遊移不定,嗓子像是堵住了一般,發不出通報之聲。

“想讓我把你們的眼挖了?”付景淵冷聲開口,聲音極為森寒,讓幾名侍衛忍不住出了一頭冷汗。

看著付景淵幽深暗沉的眸光,一名侍衛這才反應了過來,扯著嗓子喊了一句:“付二公子到,付少夫人到 ̄”

付景淵薄%e5%94%87微抿,不看幾名侍衛,牽著季雲舒大步朝著宮內走去。

正恩宮內正把酒言歡的眾人聽到了外邊侍衛的通報都將目光定在了正恩宮大門口,一雙雙眼中都透露著希冀的神色,期盼著那二人出現。

當然他們最想看到的還是最近一段時日來被眾人耳口相傳傳的極為火熱的付二公子,看看這個一直被各種言論堙沒的人,這次到底是不是如近日的傳言一般,那般風華絕代。

一時間大殿除了舞女們仍然在不知情地歡歌熱舞之外,再沒有其它談話的聲音,本來極為嘈雜的大殿現在隻有管弦之聲。

等待的時間總是顯得極為漫長,付景淵和季雲舒不過是從宮外的玉階下緩步走上的時間,卻是讓大殿的眾人像是過了數個春秋一般。

忽然間有銀箸落地的聲音,在大殿內顯得極為刺耳。

然後便是酒盞落地的聲音,雕飾精美的琉璃盞化成碎片的聲音極為清脆好聽。

接著就是托盤落地的聲音,木質的托盤發出的聲音有些沉重,就像是晨音暮鼓一般擊在眾人心上。

隨後便是各種東西落地的聲音,劈裡啪啦好一通聲響,顯得極為熱鬨。

管弦聲停了,妖嬈的舞女們也止了步,都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向了大殿門口緩步而來的兩抹身影。

各種驚呼聲響起,感歎聲,質疑聲,讚美聲不絕於耳,一下子讓季雲舒覺得腦袋裡嗡嗡作響,有些頭痛。

反手掐了一下罪魁禍首,季雲舒想著看你做的好事!

付景淵握著季雲舒的手緊了緊,%e5%94%87邊掛起一抹安撫的淺笑,轉頭眸光極為溫柔地看著季雲舒,卻惹來大殿無數少女春心萌動。

付景淵神態未變,步履的節奏也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是閒適從容,牽著付景淵走到了大殿前邊的台階之下,彎腰行禮:“付景淵見過皇上、皇後娘娘、太後娘娘。”

季雲舒跟著彎著身子行著標準的萬福禮,但是久久沒有聽到讓他們起身的聲音。

付景淵兀自起身,再拉起季雲舒,旁若無人地朝著一邊的空位走去。

季雲舒水眸看了老皇帝一眼,見到老皇帝眼中的情緒實在是太過複雜,欣喜、激動、不甘、渴望,都集於那一雙老眼之中,尤其是藏著的那一抹勢在必得,讓她看得一陣心驚。

賢王爺身著了一件棗紅色的錦服,顯得俊美異常,那張臉看起來和付景淵有著三分相像,此刻也滿滿的都是激動,盯著付景淵的臉,眼神卻有些空洞沉痛,思緒似乎是已經飄飛到了九霄雲外。

季雲舒冷聲一笑,不用想也知道賢王爺這是肯定想到了宜長公主。

大殿內眾人的表情可謂是千姿百態,真是讓季雲舒開了眼界。

要是說還有正常的人,便是相府的那一桌人以及盯著酒杯猛看的付靜晗了。

季雲舒環顧了一下大殿,忽然覺得那些少女的美目中冒出的桃心足夠將她給砸死,嘴角抽[dòng]幾下,忍不住有些無奈。

這個看臉的世界!

付景淵似乎對於這種效果十分滿意,轉頭挑著眉梢看了季雲舒一眼,似是在邀功。

季雲舒真想一巴掌打在那張俊美無鑄的臉上,想著給他打腫了看看那些少女們對著水眼放金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這麼想了,也付諸了實踐,但是卻沒有打在付景淵臉上,直接水袖一甩,動作看似隨意輕飄,但是眾人卻齊齊覺得麵前一凜,回過神來,便撞進了季雲舒極為冰寒的水眸之中。

“今日是賢王慶壽,各位這麼失態地盯著夫君看,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季雲舒雖然是淺淺勾著%e5%94%87角,但是說出的話卻是含了萬年的寒冰一般,讓眾人心下一寒。

“就是說,各位這種極為愛慕的眼神,倒是讓本公子喜歡得緊呢,既然大家對本公子這麼滿意,不如將你們的眼睛作為謝禮,如何?”付景淵輕笑著,一雙鳳目中滿是光輝,說出的話卻是讓大殿眾人一陣心驚。

想到之前聽說的付二公子的手段,眾人想著這人不是沒有可能這麼做,於是趕緊都低了頭,不敢再看那張風華絕代的臉。

“今日是你父王壽辰,不說這些話!”太後看著付景淵說道,聲音哽咽,看看看看就紅了眼。

季雲舒斜睨著付景淵,不禁有些好奇,這付景淵到底和宜長公主長得多像。

怪不得長得這麼漂亮!

付景淵撫撫季雲舒的發,動作輕柔,還有些無奈,被外人那麼看著就罷了,還被自己的妻子這麼看,當真是無語。

大殿一些春心萌動的少女看著付景淵對著麵前的女子滿臉溫柔,芳心的碎片在地上不知道鋪了幾層。

“好玩麼?”季雲舒巧笑倩兮地看著付景淵,歪著頭問道。

“眾星捧月的感覺果真不錯。”付景淵點點頭,如實答道。

“付二公子和少夫人當真是伉儷情深,讓旁人羨慕得緊!”樂正瑜忽然開口,清聲說出這麼一句,打醒了一些有著不切實際的旖旎想法的人。

季雲舒一下子感動得眼淚汪汪地看著樂正瑜,世上隻有師兄好!

“二皇子說對了。”付景淵聲音極為清潤地說出這麼一句,“本公子不學無術慣了,好不容易娶上媳婦,自然是要好生對待,不然媳婦跑了,本公子可是要孤苦一生了!”

“付二公子風華絕代,怎會是那般粗鄙之人!”

“之前明珠蒙塵,付二公子太過謙虛了!”

“付二公子品貌兼憂,之前不過是世人濁了眼罷了!”

一時間大殿內風向驟轉,響起的都是對付景淵的讚美之詞。

付景淵一邊吃著一個果盤一邊當之無愧地將大家的讚美受了,隨後才眉峰緊皺,無奈開口:“本公子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你們可都不要被本公子的外表騙了,本公子的才華,恐怕是比街上殺豬的還不如!”

季雲舒有些無語,想著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了你還裝什麼?

一時間眾人有些拿不定主意,想著現在朝廷唯才是舉,所有人都在努力證明著自己的才華才好得世人景仰,誰也不會有著真是才華不顯山露水不是?又不是腦子壞掉了,一下子又都有些猶疑不決,不知道付景淵說的是不是真的。

季雲舒好整以暇地從付景淵盤子裡挑著龍眼,她倒是想看看這人到底是想乾什麼。

“付二公子,本小姐看上你了,你要娶我!”大殿內忽然響起了一個傲慢的聲音,就像是平地一聲雷,本來喧囂的大殿一下子歸於死寂。

季雲舒慢慢地放下筷子,一雙水眸卻是極為淩厲地看向了發聲出,她倒是想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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