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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氣,什麼鞭刑烙鐵板子儘管上,死不了的。”

付景淵聽到了樂正豐對著外邊獄卒吩咐的聲音,真是史上最佳損友!

早上沒吃飯的付景淵打開食盒,拿出裡麵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優哉遊哉地吃了起來。

“付二公子好興致!”外邊再次傳來一個聲音。

付景淵手下的筷子沒停,兀自說道:“三皇子要不要一起?”

樂正華從還沒有關上的門裡走了進來,看著付景淵麵前的菜色,嘖嘖感歎:“想不到付二公子與豐世子交情甚深,當真是患難見真情!”

“三皇子說笑。”付景淵挑眉看著樂正華,一道一道地指著麵前的菜色:“這紅燒錦鯉裡麵是鶴頂紅,這芙蓉筍藕裡麵是砒霜,這玲瓏七寶裡麵是七步倒……”

付景淵將麵前的菜色介紹完,看著樂正華,笑著道:“不知三皇子從哪一道菜裡麵看出,本公子與豐世子患難見真情?”

早就被付景淵一番介紹驚了個夠嗆,樂正華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付景淵淺笑著的臉,掏出銀針刺入一道菜中,銀針頃刻間漆黑無比,顯然菜中有著巨毒。

信了付景淵的話,樂正華邪邪一笑:“看付二公子神色自若,若不是這銀針,本世子當真無法相信!”

吃飽了的付景淵閉目,沒有說話,心裡想著可不神色自若?難不成你見過會變色的麵具?

付景淵隱在麵具下的臉早已一片慘白,一邊默默地運功逼著毒,一邊問候著樂正豐的祖宗,就知道他沒那麼好心!從小玩到大的手段也這麼樂此不彼!

“其實本皇子前來是向與付二公子談談昨日之事。”樂正華看著閉著眼睛的付景淵,轉身踱步,清聲開口。

付景淵自懷中掏出帕子,捂%e5%94%87,吐出一口黑血,睜開了眼,語氣清淡:“不知三皇子有什麼好談的?”

果真是從小被毒到大,他逼毒的時間用的越來越短了。

“當然是姚夕月。”樂正華轉過頭,看著睜開眼的付景淵,“付二公子與她已是多年相識,想必姚夕月的身份,付二公子清楚得很。”

付景淵沒有說話,但是看在樂正華眼中就是默認的表現。

“江南姚家欺君罔上,誅滅九族,獨獨剩下一個姚夕月,要是被父皇知道,這姚家唯一一朵嬌花也活不下。”樂正華說著,緊緊盯著付景淵的麵容,但是付景淵毫無波瀾的臉,生生讓他什麼都沒看出。

“如果父皇知道的話,不知道付二公子會不會罪上加罪,再加一個隱瞞不報的罪名?”樂正華冷聲開口,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姿態。

“三皇子想要稟告的話儘管去。”

聽到付景淵的話,樂正華自然聽出了弦外之音,冷笑道:“事情過去了十二年,難不成你認為還能翻案不成?”

“三皇子何必將話說的這麼絕,萬事都有個可能。”付景淵一副循循善誘的語氣,“當年的事情如何,本公子也不清楚,隻是覺得,萬事都有個因果循環,要是當年姚家真是冤案,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迂腐!”樂正華一甩衣袖,冷笑著看著付景淵,“你覺得有母後每天吹著枕邊風,還會有什麼翻案的可能?”

付景淵心思一動,十二年前,樂正華不過是一個孩童,自然沒有辦法策劃這麼大的一樁案子,難不成,當年的主謀是皇後?那個溫婉淑惠的女子?

向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付景淵心下是滿滿的驚訝,看起來溫婉端莊的皇後,居然是這件案子的主謀?

付景淵緊緊蹙眉,在沒有根據之前,自然不能妄自論斷。

看著付景淵蹙起的眉頭,樂正華再次冷笑開口:“怎麼樣,是不是沒有想到?”

“想到什麼?”付景淵抬頭看著樂正華,“不過我還是真沒想到三皇子居然承認了姚家的案子是冤案。”

自知失言,樂正華抿著%e5%94%87,隨後開口:“就算是本皇子承認了又如何?反正該死的都死了,你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來不成?就憑你想和……”

“住口!”外邊傳來一聲厲喝打斷了樂正華的話,樂正華轉頭,看到了一身金黃色宮裝打扮雍容得體的皇後緩步走了進來。

------題外話------

還是進來了,唉~

是不是覺得,樂正豐那種損友實在是不交得好?得虧這本事夠大……==

明天接著萬更~

☆、第十六章 臨風來使,付景淵出獄

付景淵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高的地位,不就是被關進個天牢麼,這一波一波來頭巨大的客人也真是讓他開了眼界。

“見過母後!”樂正華趕緊跪地行禮。

“見過皇後娘娘。”付景淵八風不動地坐在榻上沒有起身,朝著皇後微微一頷首。

“無須多禮。”皇後開口,依舊是溫婉柔順的聲音。

“昨日,我聽華兒說,十二年前假貢品的案子,江南姚家有餘孽存在?”皇後絲毫不客套,直接進入主題。

聽著皇後與方才不同的微微沉下來的聲音,付景淵心思飛速運轉著,想著難不成這皇後真是天乾內部的主謀?

“付二公子為何不說話?”沒有聽到付景淵的回話,皇後再次開口。

“想必三皇子應該已經說得很是明白,娘娘心中早有論斷才是。”付景淵四兩撥千斤地回答著。

皇後一怔,片刻輕笑:“隻不過華兒說那人與二公子交情甚深,本宮才忍不住再問一下付二公子,畢竟,總不能平白冤枉了人不是。”

付景淵睜開眼,深以為然地點頭:“自然不能。一條人命都不能平白冤枉,何況是幾百條,娘娘說可對?”

“自然是對的。”皇後回答,神色沒有一分變化,似乎是沒有聽出付景淵的弦外之音。

付景淵輕笑,再次閉目,不說話。

“不知付二公子,對當年姚家慘案的一些事情,是從哪裡聽說的?”過了半晌,皇後再次開口,一雙美目一眨不眨地盯著付景淵的麵容。

“並未聽說,而是個人猜測罷了。”

“那這就怪了,這件案子銷聲匿跡了十二年,忽然在最近被人重新提起,大有一番將當年之勢徹查到底的勁頭。無風不起浪,總是有人興風作浪的。”皇後再次開口,語氣中帶了一絲哀婉。

“當年的案子不過是滅了一個江南姚家,可是江南姚家世家大族,從商數百年信譽極好,想必不是這等欺君罔上之輩,況且貢品之事,必定是牽連甚廣。”付景淵開口,等著皇後接下來的話。

“付二公子居然為江南姚家說話?本宮可不記得付二公子與江南姚家有什麼交情。”皇後按照付景淵的設想說了一句話。

付景淵睜開眼,緊緊盯著皇後的麵容:“若是交情自然是沒有,隻不過母妃在世時,曾與下嫁江南姚家的琉公主交好,所以本公子就說了句公道話。”

提到琉公主的時候,皇後的眸子縮了一縮,像是聽到了極為忌憚的人一般,儘管動作極其細微,但是還是被一直盯著他的付景淵給捕捉到了。

“這麼想想確實是有這個事情。”皇後笑著開口,“既然事情過去了這麼些年,能息事寧人最好,不然平地起烽煙總歸不是什麼好事,付二公子認為可對?”

“自然!”付景淵頷首。

他當然認為對,但是認為對不等於不做。

皇後眸光掃了一眼樂正華,讓樂正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聽聞付二公子被皇上打入天牢之後,本宮甚是憂心,於是趕緊來看看,畢竟,付二公子成%e4%ba%b2不久,嬌妻再家,總是不應該太久分彆。”~思~兔~在~線~閱~讀~

聽到“嬌妻”二字,付景淵猛地看向皇後,目光如劍,極為犀利。

但是皇後依舊是一副十分溫婉慈善的樣子,付景淵覺得他剛剛聽到“嬌妻”二字的重音是他的一抹錯覺。

“我也不想在這天牢,隻不過皇上的請求,實在是難以接受。”付景淵一副很是無奈的語氣說著。

“不識好歹!”樂正華冷嗤了一聲,“就憑你那不學無術的廢柴名聲,父皇給你個官職是抬舉你,你還拒絕不受!”

“三皇子也說了我不學無術,怎能當起一官職?難不成三皇子認為,任人唯%e4%ba%b2要比唯才是舉有理得多?”付景淵毫不留情的反駁著。

“從付二公子的談吐來看,付二公子並不是那等不學無術之人,二公子何必自貶。”皇後抬手製止了樂正華,自己開口。

付景淵薄%e5%94%87微微勾起:“我以為,十餘年的評語與不過一日的空%e7%a9%b4來風,哪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皇後娘娘自有論斷。”

“確實!”皇後點點頭,將付景淵上下打量了一番,看著他一身青衣錦服在這狹窄的天牢內仍然不減半分風華,微微眯眸,妝容精致的臉閃過一抹暗沉。

“天牢之地本宮不宜久留,望付二公子好好考慮皇上之意,畢竟,機不可失。”皇後說罷一轉身,鳳冠碰撞出清脆的響聲,蓮步輕移,從容端莊地走了出去。

付景淵恍若未聞,沒有答話。

樂正華皺眉,看著在榻上靜坐,紋絲不動的付景淵,發現他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人。

“三皇子還不走?莫不是想與我把酒言歡?”付景淵指了指桌子上沒有吃完的菜,問著樂正華。

“瘋子!”樂正華神色古怪地瞥了一眼那些放著巨毒的菜,一甩袖子大步走了出去。

聽到了重新落鎖的聲音,付景淵在寂靜的天牢中琢磨著剛剛得到的消息。

“少夫人,吏部侍郎季大人來了!”季雲舒正在榻上看著付景淵之前的一本摘記,忽然聽到了外邊妧薇通報的聲音。

季雲舒一怔,兄長來了?

“快請!”季雲舒從榻上坐起身,吩咐了一句。

隨後便看到季華淩大步走了進來,看了一眼閒閒躺著的季雲舒:“妹妹這日子過的當真是悠閒!”

“比不上哥哥年紀輕輕官居拜二品來得春風得意!”季雲舒斜睨了自己的兄長一眼,依舊是那副十分俊朗的臉,但是卻是笑意暖暖,可不就是春風滿麵麼?

自然不介意自己的妹妹打趣自己,季華淩一撩袍子坐下:“隻是可憐某人在天牢裡受儘苦楚。”

受儘苦楚?這是用來形容付景淵的麼?季雲舒撇嘴想著那一身細皮嫩肉的,就算是她舍得,老皇帝舍得動他一根毫毛?想到這裡的時候,季雲舒一陣惡寒,自己的丈夫被一個老男人,虎視眈眈,不對啊……

“妹妹怎麼了?”季華淩一臉鬱悶地看著季雲舒變幻莫測的臉,眉梢挑高,輕聲問道。

季雲舒的話到嘴邊轉了個彎兒:“我在想依照我未來的嫂子在宮裡的地位,能委屈了她未來的妹夫?”

季華淩臉有些微微熏紅,被季雲舒提到了淑貴公主,%e5%94%87邊的笑意更大了幾分。

真是一個春心蕩漾的年紀!季雲舒在心裡唾棄著自己的兄長,完全忘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