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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乾,高門大戶的管家那是絕對體麵的,有時候就是自己主子的化身,夕月那麼愉快地將人家管家打了個半死不活,樂正華被打了臉,豈會善罷甘休?

“找就找來唄,我還怕了他不成?”夕月骨氣很硬地說道,一雙眸中果真沒有一絲擔憂之意。

緊接著外邊傳來了一陣噪雜聲,季雲舒和付景淵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樣的訊息:說曹操曹操就到。

從門口緩步進來的那個一臉陰沉的華服男子,可不就是樂正華麼

其實季雲舒很好奇的是,樂正華為什麼永遠是一副陰著臉的模樣,就像是有人欠了他八萬兩銀子沒還一樣。本來長得不是挺好的麼,非得被這麼一副表情給毀了臉。

三人在房內靜坐著不動,好整以暇地等著樂正華進來。

“呦,原來付二公子和付少夫人也在呀。”樂正華一進來,看見了二人,眉梢挑高說道,尤其是還咬緊了“付二公子”四個字。

“見過三皇子!”付景淵沒有起身,坐在那裡,衝著樂正華抱拳。

樂正華理都不理,直接看著夕月,言辭犀利:“夕月姑娘,今天打傷了我府裡的管家,難不成就是為了進賢王府做二公子的妾?”

夕月看著樂正華,眸光陰狠,一雙手在桌上忍不住的顫唞,極為狠辣的目光讓樂正華忍不住驚了一驚。

難不成被他猜中了,惱羞成怒了?可是,犯得著這麼怒麼?

樂正華一臉不解地看著夕月,在她狠戾的目光下忍不住後退兩步。

今天那管家回了去,傷的極重,後來便聽說是夕月一掌所為,一掌便有那麼大的功力?看來這夕月一直是深藏不露啊,或者說,是他一直沒有真正地了解過夕月。

季雲舒將手輕輕附在夕月手上,將自身的溫度傳給她,同時一雙清冷的眸子抬起,似笑非笑地看著樂正華:“三皇子口口聲聲對夕月姑娘情深意重,難不成在三皇子心中,夕月姑娘就是給彆人做妾的人?”

見到樂正華張嘴正欲說什麼,季雲舒接著開口:“噢,對,我差點忘了,三皇子側妃,說白了也不過是個妾!”

見識過季雲舒的伶牙俐齒,樂正華自然知道自己說不過她,但是獰笑一下,開口道:“就算是本皇子的妾,也比付二公子的妾大了去了。付少夫人難不成認為,誰都和少夫人一樣,看不上賢王世子妃的位置,偏偏嫁給一個庶子?”

“本皇子差點忘了,據說付二公子風華絕代,可和傳言中不一般,不知付二公子可不可以,讓本皇子看一下真麵目?”樂正華想到了自己收到的那封信,裡麵居然說付二公子一直未以真麵目示人, 要不是知道阮琴絕對不是一個誇大其詞的人,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那個遊手好閒不學無術相貌奇醜的人,居然一直是以一副麵具示人。

“本公子不知,三皇子從哪裡收到的消息?”

聽著付景淵沒有否認,樂正華的臉色更沉了一分,一雙眼睛緊緊地黏在付景淵臉上,想要看出哪裡有一分不對勁。

可是付景淵的麵具實在是太過貼切,他看來看去,那怎麼著都不像是戴了麵具的臉啊。

季雲舒看著樂正華一直在打量,實在是有些無奈。要是付景淵的麵具這麼輕易被看了出來,他如何瞞過老皇帝這麼些年?

新婚之夜,她也是摸到了麵具的邊緣才發現的好不?

“本皇子收到一封來信,裡麵言付二公子真容青衣月華醉天下,玉色無邊豔江山。如此風華絕代的麵容,真應該給本皇子開開眼界。”樂正華瞅了半天也沒有瞅出端倪,這才開口。

季雲舒細細品著那句詩,不得不說,阮琴形容的很是貼切!

“哈哈哈……”付景淵很是謙虛地笑著,頂著一張極為平凡的臉受著那句詩居然沒有一絲的不好意思。

“三皇子今天不是來看我夫君的真麵容的吧?”季雲舒想著這戰火怎麼就轉得這麼快?不是說的是夕月的終身大事麼?

“那般言論給誰誰都是好奇的。付少夫人何必這麼小氣!”樂正華緊緊揪著不放,他倒不是因為彆的,而是想知道,付景淵是不是真的如阮琴形容的那般,而夕月正是因為他的一張臉,才回絕了他的。

“三皇子說對了,我就是這麼小氣!”季雲舒順杆往上爬,將三皇子堵了個夠嗆。

樂正華一下子無言以對。

“你就那麼不想跟我?”樂正華忽然轉了話題,掩飾著自己無話可說的尷尬,問著夕月。

夕月很是乾脆地點點頭。

“就因為那個小白臉?”樂正華指著付景淵,言語極為厲切。

付景淵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還有做小白臉的潛質。

夕月忽地笑了,看傻子一般看著樂正華:“三皇子管我因為誰?因為誰都不是因為你!我就是不想跟你,如何?”

夕月說著,極力克製著自己一掌打死麵前這個人的衝動。她覺得自己的熱血在沸騰著,姚家幾百人在她腦海中悲鳴著,訴說著,讓她打死這個人去給他們抵命!

看著夕月陰沉的臉色,樂正華覺得今天的夕月實在是不對勁地狠。

“本皇子就不信本皇子還娶不了一個女人!”樂正華雙手在桌子上狠戾一拍,上身前傾,盯著夕月。

夕月毫不猶豫地拿起自己麵前的茶杯潑在了樂正華臉上。

看著樂正華呆了的眼神,季雲舒很不厚道地扶在付景淵肩上輕笑出聲。

“夕月!”從來沒有被這般侮辱的樂正華的臉更是黑如潑墨,盯著夕月毫不變色的嬌美麵容一字一頓地出聲,將這個名字在口中狠狠的咬碎、碾磨。

“三皇子知道我叫夕月,不知可知,我姓什麼?”夕月忽然開口,聲音極輕、極淺。

季雲舒知道夕月這是要說自己的身世了,轉念一想,現在確實是說出來的時機,嗯,火候到了。

樂正華一怔,忽然不明白夕月怎麼忽然說起了這個,他自然知道夕月不會姓夕,隻不過,她姓什麼和他什麼關係?

“你姓什麼和本皇子什麼關係?”樂正華開口,語氣輕蔑。

季雲舒想著你連人家姓什麼都不想知道還談什麼情深意重?

“自然是有關係的。”夕月輕笑著,站起身,也往前傾身,一雙美目盯著樂正華,一字一句地吐出,“因為我姓——姚。”

最後一個自,夕月說得極為用力,樂正華怔了片刻,隨後臉色煞白,踉蹌地後退幾步,直接撞到了門框之上。

“姚家的餘孽!”樂正華抬手,指著夕月,手有些顫顫巍巍。

聽到餘孽兩個字,夕月的臉色變得更加不好看,直接抬步走到了樂正華麵前:“是不是餘孽,三皇子清楚得很!”

“姚家欺君罔上,誅滅九族,你敢說你不是餘孽!”樂正華獰笑著開口,不知是不是在掩飾自己心下的慌亂,“本皇子現在就去稟告父皇,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樂正華見到季雲舒和付景淵二人並沒有因為夕月的話而有一分驚訝,顯然是早就知道,說不定還是同黨。

“三皇子不要著急著去找皇上。”付景淵悠閒地開口,神態安然地看著樂正華,“要是皇上知道自己的兒子通敵賣國,豈不是要一口氣提不上來給氣死?”

聽到通敵賣國幾個字,樂正華的神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驚慌,早已沒有了半分方才進來時的氣度雍華,而是秘密被人說破時的慌亂驚駭。

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看著付景淵不像是在訛人的臉色,樂正華想著恐怕這付景淵真的是知道什麼了。

“三皇子覺得,我如何嫁給我的滅族仇人?”夕月咬緊了“滅族仇人”幾個字開口,隨即抱著%e8%83%b8在樂正華麵前晃動著,開口道,“不知三皇子午夜夢回之時,可有夢見姚家的冤魂前來索命?枉死幾百條人命,三皇子心中,可是有一分愧疚?幾百人的血足以成河,不知有沒有流進你三皇子的府裡,給你三皇子的康莊大道染上一段錦紅?”\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聽著夕月狠戾的語氣,樂正華的額頭一下子就汗珠沁出,似乎是被夕月描述的場景給驚倒了,早就失了以往的氣度風華,眸光中滿是驚懼,垂在身側的手顫唞不已。

但是畢竟是皇子,樂正華仔細思量了當初的事情,當初陷害姚家的證據早就消磨地一乾二淨,就算是他們要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於是,樂正華心頭的恐懼逐漸消散,聲音也平穩了一分:“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這個份上,你們便去查吧。是本皇子也好,不是本皇子也罷,希望你們能查個水落石出,讓本皇子看個明白!”

之後看著夕月,又惡狠狠地加了一句:“姚家的餘孽,希望你能活到知曉真相的那一日!”

說罷,撣撣自己的衣袖,轉身離去,但是步履,終究是淩亂了幾分。

“他能這麼有放肆,想必是當初的證據確實毀地所剩無幾,看來要查出當年的真相,當真很棘手。”片刻,季雲舒開口,聲音清淺。

“首先那一批珠寶就是最好的證據,其次肯定還有其它的書信文案之類的,假以時日必定能查出來。”付景淵一隻手輕點著,聲音清越,眸光溫涼。

“他會不會對夕月下手?”季雲舒想到了樂正華走之前看著夕月的惡狠狠的眼神,有些擔憂。

付景淵看著站在門前的夕月,一動不動,但是身影卻是筆直倔強,周身散發出的隱忍之氣還是顯而易見。肯定的,見到滅族仇人在自己麵前,卻無奈殺不得,必定是極為無奈憤恨的。

“會!”付景淵很是肯定地開口。

季雲舒心下一涼。

“表妹,我給你找個地方,這個院子你不能呆了!”付景淵喚著門口的夕月,開口說道。

夕月本來想拒絕,但是轉而一想,依照樂正華狠辣的性子,表哥的擔憂不無道理,要是自己連命都沒有了,如何報滅族大仇?於是點點頭,沒有反駁。

“樂正華畢竟是皇子,你確定你找的地方足夠安全?”季雲舒依舊很是擔憂。

付景淵很是肯定地點頭:“你還不相信我?樂正華絕對不會將此事宣揚出去,要是下手也是暗中下手,我想到的那個地方,絕對足夠安全。”

傍晚,賢王府,季雲舒正拿著一本野史看著,望見走進來的付景淵,問道:“把夕月安頓好了?”

付景淵點頭:“自然。”

季雲舒沒有再問他將夕月安頓在了哪裡,導致後來她知道的時候,才極為驚訝。

“公子,少夫人,郡主來了!”妧薇進來,稟告了一聲。

季雲舒點點頭示意知曉,轉頭便看到付靜晗疾步走了進來。

“母妃要來。”付靜晗一進來,就拋出來這麼一句。

季雲舒眨眨眼,轉眼間想明了緣由。

“是不是今天那位小姐也來?”季雲舒用疑問的語氣,說出了肯定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