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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合著微風,飄散很遠。

原滄在旁邊抱著劍不語,這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子聚到了一起,到底是誰的劫誰的幸?

想著想著,原滄俊朗的麵容也露出一分笑意,跟著這樣的主子,實在是太好了,其實它也很喜歡看戲呢!

哦……一天沒有見到文蘭那個丫頭,去哪裡了?

原滄一邊想著,一邊施施然朝著文蘭的屋子走去。

季雲舒和付景淵在屋內坐著,二人正使勁兒看著一件官窯的瓷器,忽然外邊傳來原莫的聲音:“主子!”

“何事?”付景淵喚了原莫進來。

“臨風國來信,臨風國主昨晚駕崩,臨風國主留遺詔速昭祁門琴公主回國繼位,太子不服遺詔,欲發動兵變,臨風朝野震蕩。”

聽著原莫的稟告,季雲舒伸手敲敲瓷器,發出清脆的響聲:“祁門人才輩出,倒是還沒有出過女皇。”

付景淵笑而不語,大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之勢。

“你覺得如何?”季雲舒轉頭問著付景淵。

“倘若細細說來,祁門出身的琴公主確實是最好的帝王人選,隻不過阮琴此人,生性狹隘,當不得女帝。”付景淵微微闔目,給出評論。

“你倒是把師姐看的明白!”

“略有耳聞。”

季雲舒笑,臨風國主不過是昨晚病逝,今早他便得到消息,可見這人在臨風的勢力。

不過……臨風距此三千多裡,要是傳音的話無論如何都不會傳得這麼快。

“消息屬實?”季雲舒凝眉。

付景淵單手敲著桌子,答非所問:“臨風天安逸了,是改有點兒事做做了。”

季雲舒一下子便明白了這人是什麼意思。

手都伸到臨風皇宮裡去了,夠長的啊……

正當幾人為彆國的政事操心之時,門一下子被撞開,千媚滿是淚水的臉映入眼簾。

季雲舒心下一緊,手中的瓷器%e8%84%b1手而出。

付景淵身形極快,接住了下墜的瓷器,附上季雲舒的手,看著她一瞬間毫無血色的小臉,無聲地給予安慰。

季雲舒全身都在顫唞,看到千媚這般模樣,她不想也知道為何。

忽然覺得全身像是掉入數九寒天一般,季雲舒想開口問話,卻無奈張不開嘴。

“主子……”千媚撲過來,哽咽的聲音響起,拽著季雲舒的裙擺,“公子……公子他……他不行了……”

季雲舒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腦袋嗡嗡作響,一片空白,再聽不清任何言語。

------題外話------

師兄要何去何從,初晴很是揪心~

☆、第六章 千媚情全,顧文易薨逝

“誰傳來的消息?”付景淵也是一愣,隨後趕緊伸手扶住季雲舒,清聲問著千媚。

他知道顧文易對於季雲舒的意義,絲毫不次於%e4%ba%b2兄季華淩。

“是文伯……的%e4%ba%b2筆手書。”千媚哽咽著,顫顫巍巍地從懷中娶出一封信遞給季雲舒。

付景淵正要接過,旁邊伸出一隻纖纖素手搶先接過。

季雲舒的手顫唞著,明明很簡單地拆開信箋的動作卻是花費了很多力氣。

眼前有些模糊,季雲舒努力地眨眨眼才勉強看清楚上麵的字。

雖然隻有寥寥數語,但是足以讓季雲舒的心沉到穀底。

公子欠佳,傳小姐速回。

“欠佳”二字可謂極其含蓄,要是說其真正意義,顧文易的身體一直以來都是“欠佳”狀態,要是以往來說,她剛剛大婚,正處於風口浪尖,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抽身離開,文伯乃顏門的老人,自然深知各種厲害,如今這般說,難道顧文易的身體真到了油儘燈枯的地步?

“我要回祁門。”季雲舒將文伯的傳書一把拍到桌子上,站起身就朝著外邊衝去。

不料站起來的太急,季雲舒眼前發黑,身子晃了幾晃,就朝著地上倒去。

付景淵趕緊扶住季雲舒,鳳目中閃過一抹擔憂,但是語氣卻極為沉靜:“你先平靜下來,說不定情況沒你想象的那麼糟。”

季雲舒搖頭,緊緊抓著付景淵的胳膊,像是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不會,文伯向來不是一個誇張的人,他隻會將事情說的更輕,不會言過其實。”

付景淵盯著季雲舒看了許久,歎了口氣:“那好,我與你一同回去。”

季雲舒的水眸有些微微泛紅,霧蒙蒙地看著付景淵。

“現在剛剛大婚,你若是隻身離開唯恐不安全,我與你一同出去也好有個說法。”

聽到付景淵清潤的嗓音,季雲舒慌亂的心逐漸安定了下來,看著眼前付景淵近在咫尺的麵容,忽然有種恍惚的真實感。

一個時辰後,賢王府駛出幾匹駿馬,付二公子院子人給出說法,二公子大婚,喜不自勝,帶夫人出門遊玩。

一時間,付二公子與夫人伉儷情深、琴瑟和鳴的言論傳遍了大街小巷。

而當事人卻已經在幾十裡開外。

付景淵和季雲舒帶著原莫文蘭等幾個貼身護衛,可謂是輕裝簡從,在附近的一個小鎮換了行頭,等到身形再現之時,便是玉女晚顏的行頭,隻不過這一次,玉女晚顏身邊跟了一個風華絕代的青衣男子。

季雲舒不停地抽打著身下的快馬,恨不得速度再快一點,迎麵的風吹得她細細地眯起眼睛,眼中迸現出一抹淩厲之色。

付景淵一直在季雲舒身後半步之距,一身青衣被風揚起,更顯得風流翩然。一雙狹長的鳳目之中滿是擔憂,緊緊盯著不要命狂奔的季雲舒,真怕她體力不支。

這已經是幾人趕路的第三日,由於胯下的都是日行千裡的好馬,離祁山不過是百裡之距。

幾人都是不眠不休地趕路,累極之時才停下來吃些乾糧,要是給了一般的人早就支撐不住一頭栽了下去,難為這幾個人,還堅持著,而且周身除了一些風塵,並沒有絲毫的狼狽之態。

香酥的餅吃在嘴中味同嚼蠟,季雲舒吃下了一個餅之後,遙首看了一眼祁山的方向,再次翻身上馬:“走!”

經過這三天,千媚早就沒有了當初的那般緊張慌亂,但是一張妖媚的小臉也沒有了以往的那種魅惑入骨的嬌人之態,而是憑得增添了一股冷冽,實在是駭人得緊,握著韁繩的手太過用力,已經微微泛了血跡。

祁門位於祁山後山,從前山打馬而上,直至山頂,便是一道寬數丈的峽穀深淵,中間沒有任何借力點,非輕功高絕者不可越,這也是祁門多年來不足為外人窺探的原因之一。

前山上山的小路極窄,但是幾人沒有絲毫的猶豫與害怕,打馬向前的速度沒有絲毫減緩,要是給馬術不精的人,恐怕早已跌落懸崖屍骨無存。

越到山頂的路越開闊,現在正值夏末初秋,但是祁門位於西南偏濕之地,氣候宜人,所以百花並未凋零,加之祁山靈氣極重,沒有人為破壞,百花鬱鬱蔥蔥鋪滿道路,不時有極富靈性的動物閃現,季雲舒也無暇觀賞,眼中隻有前方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的隱於群山萬壑之中的座座院落。

饒是香氣撲鼻,付景淵也沒有多看一眼,一雙鳳目眨也不眨的鎖著季雲舒的背影,就怕她一個體力不支摔下馬,這麼不要命的騎法,他還真是第一次體驗。

千媚婉容也是心急如焚,二人似乎也都忘記了此處是他們平時最為喜愛的祁山前山,一切景物可謂百花失色。※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時地有鳥啼聲響起,但是顯得極為聒噪,甚至有了一絲催命符的意味。

快到山頂之時,季雲舒一甩馬韁,素衣翩然,騰空而起,幾個翻轉到了懸崖邊上,沒有絲毫停頓,雙腳在崖邊輕輕一點,再次飛身而起,比之剛才更高了幾個高度,轉身旋轉間便到了崖對岸,一串動作做得行雲流水,點滴不露。

付景淵的輕功比之季雲舒更上一層樓,從馬上直接飛身而起便躍到了對岸,身輕如燕,衣袍獵獵。

季雲舒打了一聲口哨,便見到幾隻通體雪白的寶馬自林間飛馳而來,幾人翻身上馬,繼續趕路。

過了那道懸崖,這邊的路倒是不同於那邊那麼險峻,而是極為寬闊,往前再行進數裡,便見到一處氣勢極為恢宏的莊園映入眼簾。

不知道是不是季雲舒的錯覺,她老是覺得以往極為鐘靈毓秀的莊園現在卻是多了幾分沉重肅穆的氣息,瞬間隻覺得自己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婉容自袖間娶出一隻短笛,開口吹出了一首清越的曲子,曲子合著內力,朝著前方飄去。

還未靠近莊園,季雲舒便聽到了院門口有著歡呼之語:“短笛報信,定是師姐回來了……”

莊園門口果真占了幾人,人人臉上都流露出沉重之情,見到季雲舒之後,破碎出一抹歡歡欣:“師姐回來了……”

季雲舒的麵紗早就摘了下來,看到門口的幾人,露出一抹笑意,下馬後腳步生風,毫不停頓地朝著院內衝去。

心下著急,季雲舒都忘記了使輕功,付景淵單手摟起季雲舒的腰,使著輕功朝著顧文易的院子而去。

季雲舒隻顧想著師兄,絲毫沒有注意到為什麼付景淵對於顧文易的院子的方位這麼熟悉。

顧文易的院中載滿了蘭花,在外邊就聞到了撲鼻的蘭香。

逍遙子的弟子們都有各自獨立的院落,這也是為什麼祁門占地這麼大,絲毫不亞於各國皇宮的原因。

顧文易身為眾弟子中最得逍遙子喜愛之人,院落的位置最為得天獨厚,但是也是最為樸實的一個院落。

幾間屋子,院中鋪著青石板,除去滿院的玉蘭,沒有其它花草蟲魚,沒有亭台,沒有樓閣,沒有水榭,沒有碧池。

不算大的院中現在站了許多人,見到門口有動靜都齊齊轉過頭來,見到季雲舒之後都紅了眼。

“師姐……”有人帶著哭腔輕喚出聲,一句話喊得極為酸楚。

是一個很是妍麗的姑娘,比季雲舒小不了多少,但是由於季雲舒來師門極早,所以也便成了眾人的師姐。

季雲舒上前摸摸姑娘的手,給了一記安撫的眼神,但是這個眼神怎麼看怎麼無力,確實,她連什麼情況都不知,如何安撫彆人?

“你們都怎麼了?”看著眾人都哭喪著臉,季雲舒輕聲問道,由於長時間不說話,嗓音中的沙啞極為明顯,像是一塊岩石在山崖滾落間摩攃,發出的粗噶聲音。

房門忽然開了,季雲舒抬頭,便看到文楊走了出來,聲音是不符合年齡的:“公子喚小姐進去。”

季雲舒點頭,朝著門內走去,但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無論如何都邁不進這一步,腳下似乎是栓了千斤的巨石,難以抬起。

不同於上次在碧雲山的近鄉情卻,這是,季雲舒是真正的怕了。

“師姐進去吧,師兄等你很久了。”院中有人出聲。

季雲舒一個激靈,這才抬起腳,邁進了房門。

房屋中間滿是藥氣,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