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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

“皇妃,您太過分了!”天草沉沉的聲線似低吼的悶雷,他死死瞪著傅玉兒左手朝著海麵一指:“你可知道這裡麵有多少水母?你……殺了……我的族人!”

他把族人這兩個字咬的極重,傅玉兒靜默地看著他發怒的臉龐。如果他不是半透明的水母,估計現在臉色已經發黑了吧。

“傅玉兒!沒想到你這個女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本公主一開始就不該對你心存善念!”淒厲陰冷的嗓音傳來,一條水柱嘩地冒了起來,海月觸手倒豎地站在上麵。

又是一個不長眼睛的!傅玉兒撐開結界擋回了她那些長滿毒刺的觸手。“水母姑娘,你又在這裡發什麼瘋?他們隻不過是昏過去了!”

天草一愣,海月卻揮舞著觸手撲向了傅玉兒:“你以為我會信你嗎?去死吧!”

痕天長臂一揮,十張黑色的鱗片齊齊打了出去。海月及時退開,天草身形一閃出現在她的身旁,他擔憂地看著海月:“公主,你沒事吧?”

海月搖頭,視線卻是死盯著傅玉兒。

“小玉兒,本王還以為你第一天當上皇妃就給皇朝惹了個大麻煩呢。”她剛才的那一箭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就連他也沒想到隻是一箭就讓那些水母全都暈回海底去了。

傅玉兒淡然地站在痕天的身旁,飛揚的喜袍在月光下閃爍著攝人心魄的紅色。她嘴角輕揚:“放心,我不會貿然送掉自己的小命。”她去皇朝本就是為了救人,又怎麼會給自己設障礙呢?

“傅玉兒,你是第一個讓本公主使出全力的人類對手。今天的事,你若不給本公主一個交代,本公主將會聯合個大水族一起夷平太華島!”

海月半透明的身子泛著水光,她高揚下巴吐出淩厲的言辭,甲板上的水母們也開始蠢蠢欲動。傅玉兒不禁啞然失笑,要她給個解釋?

明明是這位水母一族的大小姐自己帶人來找麻煩,現在她卻向受害者討說法,要不要這麼不要臉啊?好歹也是個公主好麼?

“水母姑娘,我們這可是喜船。被你那些族人纏住,萬一到了皇朝錯過了吉時如何是好?所以,我才將它們統統震暈了。”

傅玉兒兩手一攤,小臉上一片無辜。“它們分毫未損,就連毒刺都沒掉一根。到是你,沒事就帶群人來找麻煩,你說我要不要也討個說法?嗯?”

“你!”

“你說的可是真的?”海月還未來的及說話,天草就搶在她前麵出聲,他的臉上隱隱可見喜色。見傅玉兒點頭,他眸中的喜色更甚了。

突然,天草朝著海月撲通跪下:“公主,請回宮吧。這一次你是私自跑出來的,若是被王知道隻怕你又要挨罰了。”

傅玉兒看著突然下跪的天草,整個人瞬間淩亂了。這個天草不是海月的哥哥、水母一族的小王子嗎,為什麼還要給她下跪啊?

海月憤憤地撇過臉,另一個水柱升起。一個水影人走到她的身側給她說了些什麼,她看了一眼海麵之後,終於伸手扶起天草。

“傅玉兒,你給本公主記住了。若是他們有個三長兩短,本公主就踏平太華島,把上麵的男人全抓了!哼!”

額!這是什麼奇葩的威脅?傅玉兒眨巴著眼睛看去,卻正好對上天草感激的眸子。

“我們走!”海月和天草帶著他們水母一族的人紛紛回到了水中,平靜的海麵上隻剩下銀色的月光。

沒有了阻礙,喜船也開始前行。

“不愧是女王欽定的繼承人,小小年紀就已經有氣氛女王的氣質了。”痕天將臉上的麵具拉到頭頂的左側,整張臉立刻出現在月光下。他妖孽地朝著傅玉兒一笑:“雖然,她的魄力和小玉兒你比起來還差一大截。”

傅玉兒一臉黑線地看著痕天欠扁的笑臉,他後麵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是說她太“漢子”了嗎?

“原來海月是水母一族未來的女王,水母一族是女權天下。難怪,她會放出抓了整個太華島的男人的豪言壯語。還真是……”

傅玉兒沒有說出接下去的話,痕天把玩著手中重新出現的鱗片笑道:“是啊,女權天下。海月的未婚夫可不止人魚一個啊,她身邊的天草隻怕也是夫君之一了。”

什麼?要是她沒弄錯的話,天草是海月的哥哥吧?而且,一個更大的疑團漸漸浮上心頭,水母一族未來的女王娶明顯高他們幾個等級的美人魚,這是要鬨哪樣?

隻是普通的種族聯姻?絕不可能!人魚一族傳說是龍族座下的得意大族,怎麼可能會和水母這樣的小妖聯姻?

“小玉兒,沒想到你的進步竟然這麼大。難怪那隻臭狐狸放心離開你的身邊,你剛才所用的那張弓是怎麼回事?”痕天直接過濾掉她神遊的目光問道。

傅玉兒狡黠地揚%e5%94%87一笑:“痕天王爺想知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有一天突然就會了……”她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晶亮的眸子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得!本王不問了。”痕天挫敗地靠在憑欄上,她挑眉一笑,想起問他問題的時候他那張巧%e8%88%8c如簧的嘴巴太極打的可好了。

現在,終於輪到她來裝無辜了。哼,看誰先憋死誰……

272.玄羽的心思

痕天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精致小巧的側臉,剛才的對話中水母一族的海月提到了人魚和任務,還有龍王陛下。難道,小玉兒她和龍族扯上什麼關係了嗎?

船上又重新回複令人壓抑的安靜,白天的時候她還沒什麼感覺,後來自己睡著了就更沒感覺。可是,這一刻傅玉兒卻是感受到了這令人心悶的寂靜。

偶爾有幾個白衣船員經過,卻都是帶著一模一樣的笑臉麵具。愣是讓人有一種一隻隻狐狸走過的錯覺。

“咳咳……這是怎麼了?”一陣劇烈的咳嗽劃破靜謐的空氣,玄羽在商兮垣和焱鳶的攙扶下緩緩走了出來。傅玉兒微微一怔,卻是展開笑臉迎了上去。

“嗯,也沒什麼,就是一群水母妖怪突然來船上鬨事,現在已經被趕跑了!”她走到玄羽身前,自然地伸手去扶他,卻被他用羽扇擋開了。

玄羽看了一眼靠在欄杆上的痕天,又是一陣咳嗽。“小玉兒,你現在是新娘子……咳咳……不可,打打殺殺……咳咳……”

他目含責備,生氣的鳳目中似乎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擔憂。傅玉兒握住他的手晶亮的眸子直直看落他的瞳中:“玄羽,我知道。”

這一次,他沒有撥開她的手,隻是麵色不悅地站在原地。

“女人,我現在照顧一個病人就夠了,可彆受傷了,本公子沒空管你!”商兮垣凶巴巴橫了她一眼,氣呼呼朝船下去了。

這艘喜船共有三層,他去的地方正是第一層。她握著玄羽的手抿%e5%94%87看著商兮垣離開的背影,他們在擔心什麼她再清楚不過。

此去青丘皇朝是為了救人,如果在途中她暴露了自己的實力將會給救人增加無謂的困難。原本他們就對皇朝不熟,如果痕天發現了什麼端倪再加強戒備,那就彆說救人了,能不能活命都還是未知數。

唉!傅玉兒歎了口氣,人家水母姑娘明顯就是衝著自己來的,要想不讓人知道都難。但是她也沒有那麼笨,在和海月的對決中她並沒有使出多少靈力。↘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雖然那一箭看起來十分強悍,但是那也在她的靈力範圍內。自己是天生九階靈體這個事實痕天是知道的,更何況自己也沒有暴露陣靈珠的存在,所以沒什麼可擔心的。

“小玉兒、大司儀,關於水母一族攔截喜船的事,本王還有些地方需要去處理一下,失陪了。”痕天將麵具往臉上一拉,離開了最上層的甲板。

她晃了晃玄羽的手:“外麵海風大,對你的身體不好,我扶你回房吧。”

咳咳!玄羽猛烈地咳嗽了數聲並沒有拒絕她的提議,他抬起羽扇指了一下船艙:“咳咳……我給你指路……”

突然,她的肚子傳來一陣噪音。傅玉兒紅著臉朝前麵傾了一下`身體道:“焱鳶,我餓了……”玄羽無奈地搖頭,用羽扇把她的頭給撥了回來。

焱鳶呆呆地轉頭她卻被玄羽擋住了,他放開搭在玄羽手臂上的手:“那我去叫些吃的過來。”

“你啊!咳咳……”玄羽瞥了一眼焱鳶的背影,又是一陣咳嗽。她撇撇嘴巴,天要下雨、人要吃飯天經地義嘛!

走進玄羽的房間,一陣濃烈的藥香撲鼻而來。他在她的攙扶下坐下,漂亮的鳳目出神地看著她的身影。

傅玉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索性在房中走動起來。“沒想到會把你害成這樣,對不起……”她內疚地垂著眉眼,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她知道他不會責怪自己,可是若那一日自己早些意識到她的血對商兮垣有大用處,就不會把他牽扯進來了。

玄羽微微一怔,連咳嗽都頓住了。他的小玉兒在給他說“對不起”?果然,是和自己劃開界限了嗎?心裡淌過一陣失落,歎了口氣,咳嗽卻像連珠炮一般襲來。

“咳咳……他是我的弟弟,我救他是應當的……隻怕還流著朱雀一族的血液的人整個大陸就隻剩下我和兮垣了。咳咳……”

她緩緩抬頭,玄羽已經拿了一個茶杯準備倒水。傅玉兒接過他手中的水壺,將滾燙濃香的茶水注進水杯。玄羽鳳目低垂,手中的羽扇有節奏地扇動。

“當年朱雀一族為了爭奪統領之位,內部分裂相互殘殺。咳咳……最終,母%e4%ba%b2她逃了出來,但是家園也毀了……”玄羽抿了一口茶水,氣息不穩地說道。

傅玉兒安靜地坐在他的麵前,如水的眸子晶瑩透亮。“魔族已經開始蠢蠢欲動,隻怕留下來守護這片大陸的上古妖類的後代也所剩無幾了。咳咳……”

她端著茶杯的手一頓,玄羽他知道龍族嗎?元老閣裡麵的須彌之境他會不會知道?對於這點,自己又該怎麼告訴他?

“小玉兒……咳咳……你在想什麼?”玄羽見她焚身,漂亮的鳳目旋即眯了起來。他的小玉兒越來越讓人無法看清了。

她哂然一笑,把茶杯捧在手心裡取暖:“我在想你剛才說的守護大陸的妖,除了朱雀一族還有哪些?”

略微沉%e5%90%9f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