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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去吧!朕還有一事與皇後說。”

“皇上可是要說選秀之事。”皇後雖為後宮之主,卻也不能因為自己的喜惡而阻止這件充實後宮的事,這對她來說也是分內之事,莫說不滿,更應該是義不容辭。

“正是此事。”雖然是在給自己挑女人,可康熙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多麼的開心,反而說:“此番甄選就交於皇後全權負責,到時隻將花名冊送往內務府便是,無需給朕過目。”哪怕由皇後來主持於禮不合,康熙卻似乎有意為之。

皇後沒料到皇帝會把這等大事交由自己,心下雖喜麵上還是推諉道:“選秀事關皇家子嗣綿延,臣妾一人如何能夠擔當此等重任,要不請皇太後一並把關,免得教人不服。”依照曆來規矩,選秀事宜皆由太後與皇帝並持,皇後可不想給自已惹來不快。

於是新選入宮的秀女大多是皇後看了順眼的,又因為有太後在場,饒是有些秀女再不滿沒被選中也不敢有半句怨言,而被選中的十幾個秀女大多包衣出身,要麼也是知縣之女,禦前侍衛之後,出身尊貴者幾乎都落選出宮。

◎◎◎

為免讓家裡人知道,蕙寧並沒有把王長欽領進家門,而是往外頭走去。

“寧兒,你在京城過得不好麼?”沒走出多遠王長欽就沉不住氣了,眼晴死瞅著蕙寧的臉寵不放。

蕙寧露出一個比花兒還要燦爛的笑容,“你彆想太多了,我過得不知道多好呢。”

王長欽才不相信,指了指蕙寧的雙眼,“何必強顏歡笑呢,看你都憔悴了,要不跟我回杭州可好。”

蕙寧這才想起來自己匆匆忙忙跑出來煙熏妝還沒卸,這便拿出帕子胡亂抹了抹,並鄭重對王長欽說:“哥哥呀,以你的條件想找什麼樣的姑娘沒有,何必要吊死在我這顆小樹苗上呢?你就不怕把我吊折了壓壞你自己嗎?”

王長欽怔了下,然後笑道:“你放心,我不會把你吊折的。”

對著這麼一個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人,蕙寧要抓狂了,“你有這股子勁兒,當初怎就這麼輕易放棄玉兒姐姐了,你應該跟他們死磕到底才對啊。”蕙寧早已悔得腸子都青了,當初就不該答應他們來蹚這趟渾水,事前說的天花亂墜,事後一個個都翻臉不認人了,就連係統也裝起死來,徒留她一人來收拾這個殘局。

王長欽也想不通,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那隻能證明玉兒非我所求,而你才是我命中注定的緣份。”

蕙寧撫額,感覺麵對一個中學生一樣的人談什麼情啊緣份啊好違和,偏偏王長欽還一本正經的樣子,這讓她很是不忍直視,便提議道:“你看我們現在都還這麼小,何必爭朝夕,來日方長不是。”

不想王長欽卻詫異地說:“你已經不小了寧兒,再三年都到了可以下騁的年紀了。”

這話讓蕙寧徹底無語了,她都還沒來好事呢,嫁人是不是太羞澀了?

第32章

蕙寧在得知王長欽上京來不僅僅是為了追自己,主要還是替他們王家來洽談生意,壓力瞬間就輕了不少,再看到王長欽的時候也不再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這日蕙寧正好要隨明宣去琉璃廠邊上的鬆竹齋,才剛出門便遇上了王長欽。

“你便是王家哥哥。”對於王長欽的名字,明宣略有耳聞。

王長欽也猜說:“你是玉兒的弟弟明宣?”

明宣並不像蕙寧那樣與誰人都可以自來熟,遂並沒跟王長欽多說什麼,隻說:“我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告辭。”

不想王長欽卻打定主意要跟著蕙寧似的,“反正我今天也沒事,不如就跟你們一起逛逛。”

明宣卻不甚客氣地回絕,“我們並不是去遊玩,王哥哥若想逛,我差個人帶你去便是。”

“那多麻煩,我跟著你們就是,決計不會給你們添麻煩,你說是不是寧兒。”說完就衝著蕙寧笑。

蕙寧才剛要開口就被明宣投來的目光嚇了一跳,一句話卡在嗓子眼說也不是咽也不是,最後吞聲說道:“不如你們倆一塊兒去吧!我回家納涼。”說實話,蕙寧不喜歡夏天,在這個沒有防曬和保濕的地方,出門簡直就是煎熬。

最終,蕙寧也沒能如願回家,反倒是王長欽跟著他們一道往琉璃廠去了,而原先由明宣替蕙寧打傘的舉動不知道從什麼起被王長欽給取代了,寬闊的街道上並不擁擠,明宣卻硬是從他二人中間擠了過去,並丟下一句話道:“再這般慢吞吞的,鬆竹齋該關門了。”

王長欽很是納悶地看了看明宣,“這孩子怎怪裡怪氣的。”

蕙寧早已見怪不怪,遂也沒什麼好解釋的,隻說:“還是走快點吧!待會兒更熱了。”

“不如我去叫輛馬車來,這得走到什麼時候,瞧你滿頭大汗的。”說著就撚袖替蕙寧拭起額角的汗珠來。

“石蕙寧,你還想不想去了。”明宣不知何時又回到了他們跟前,不滿的問了句後就攥起蕙寧的手直往前趕,徒留不知所謂的王長欽楞在原地,等到他回過神的時候,那二人早已走到街末,讓他一陣好趕,等到追上人的時候也到了琉璃廠。

王長欽站在鬆竹齋前抹了把汗,直到這時才知道鬆竹齋是賣什麼的,不免納悶兒,“買個文房用具還需得跑這麼大老遠來?”

明宣卻鄙夷了王長欽一看,率先拾步進了門檻。蕙寧也隻是搖了搖頭,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便也進了店去。

從夥計熱情地小爺長小爺短中不難看出,明宣不僅是鬆竹齋的常客,更是貴客,順帶著連同行的蕙寧與王長欽也受到了熱情的招待。

老夥計招呼著王長欽:“這位小爺是頭回來我們鬆竹齋吧!我們鬆竹齋在琉璃廠這一條街上可是數一數二的,但凡進京趕考的士子無不在我們這兒添置文房用具,所以鬆竹齋還有一個及第齋的雅稱,這裡更是文人雅士們必到之處。”說了這麼多,最主要的是,“您今兒想添購點什麼,鬆竹齋的南紙可是遠近馳名,您需要帶點回去試試嗎?保證您用過後再用不慣其他紙。”

王長欽早就摩挲著細膩的紙麵琢磨了起來,再觀紙張紋理,已是了然,“你們這兒的南紙可是來自浙江的。”

老夥計眼晴一亮,豎起了大拇指來,“小爺眼光獨道,我們東家正是浙江人。”

王長欽笑道:“這個紙我不要了。”

老夥計重重一怔,%e8%84%b1口追問:“此等品質的宣紙全京城也隻有我們鬆竹齋有賣,你不買點豈不可惜。”

王長欽淡淡說:“不是我瞧不起南紙,而是,我也是浙江人。”

老夥計這才恍然,轉而正欲再向王長欽介紹其他文房用具,明宣卻走了過來,“嚴叔,我這位哥哥自家便經營有各類貨行商鋪,文房用具自也不在話下。你且忙去,這兒有我就行了。”┆┆思┆┆兔┆┆網┆┆

老夥計走後,明宣並沒與王長欽多說什麼,而是喊上蕙寧回家了,至於挑選好的物什自會有人送上門去。

出了鬆竹齋,王長欽便攔在了蕙寧二人麵前,“既然你們的正事辦完了,現在時候還早,不若我們再去一個地方如何。”這話卻是對著蕙寧說的,眼見明宣張口欲言,又搶道:“明宣你就先回去吧?彆耽誤你讀書才是。”說完就拉上蕙寧頭也不回地走了。

明宣不似王長欽,死皮賴臉的事情他不會做,隻是瞧著蕙寧連反對一下也沒表現出來,一氣之下便轉頭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這大熱天的,還要往哪兒去。”因為掙不%e8%84%b1被攥住的手,蕙寧不得不被拉著往前走,等到她回頭的時候,明宣早已沒了蹤影。

王長欽倒是早有安排,才剛走出琉璃廠的長街,街口處便有一輛馬車等候多時,車夫見他們走來,早已將踏腳凳搬了下來,並滿臉堆笑著將二人迎上車去。

待坐上馬車後王長欽才說:“聽說京城的胭脂胡同可一點也不亞於鬆竹齋,你一個姑娘家合該為自己正經妝點妝點了,彆再把自己搞得烏煙瘴氣。”最後那話卻是指蕙寧上回的煙熏妝。

蕙寧卻一本正經道:“我對胭脂過敏。”

王長欽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是你沒選對胭脂,我選的自然是適合你用的。”

雖說有人追求的感覺是良好的,但是對王長欽這類的蕙寧卻是敬謝不敏,何況她現在也不差錢,這便說,“我爹說了,拿人家的手短,我有錢,需要的話我自己會買,不勞你破費。”

不想王長欽更笑:“瞧你急的,我本就沒打算送你,我隻是帶你去買些姑娘家的東西,起碼讓你看起來不再像個丫鬟。”

這話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所以蕙寧的臉當場就綠了,她也知道自己最近在往醜的節奏發展,可那也不代表誰都可以這樣口沒遮攔的寒磣自己,太傷人自尊了,如果不是因為馬車正好停了下來,把王長欽揣下車的心都有了。

蕙寧並不太情願隨王長欽一塊兒進到胭脂坊,隻是留在車上會顯得自己特小家子氣,尤為重要的是她對這古代製作胭脂很是興趣濃厚,這才跟著王長欽進了胡同口的一家門楣高闊的作坊,說是作坊,卻更像是有錢人家的府地。

還沒踏進門檻,就已嗅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陣陣芳香,仿似那胭脂醉,讓蕙寧都忘了要打噴嚏,就這樣尋香繞進了影壁,庭院裡赫然擺放著許多鮮花讓人眼花繚亂,一個正在打理現場的夥計迎了上來,簡單詢問後就帶著王長欽二人往內宅去。

路上夥計說他們老板正在實驗室裡研製新品,把王長欽二人帶到玻璃室外就離開了。

有那麼一瞬,蕙寧還以為自己穿回去了,眼前這間兩麵玻璃的房間與整個房子風格很是格格不入,尤其是內裡桌台上擺放著的器械用具,活%e8%84%b1%e8%84%b1是個現代化學實驗室錯位到古代的感覺。

王長欽也很新奇地摸著下頜打量起這個特彆的房間以及內裡的那些從未見過的東西,雖然玻璃並不是什麼新鮮物什,但這樣大規模的用在房子裝飾上還是頭一遭見,而且裡麵那兩個身穿白色大褂的男子手裡拿著玻璃管也很少見,總之對於見多識廣的王長欽來說,此番算是又長了見識,直歎:“西洋的東西就是另類。”

蕙寧這時才注意到其中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人正是自己在名胭坊遇到的闊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