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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還得保持著微笑的說道:“真是偏勞秀儀姨娘了,可憐你忽兒就沒了身子,要不我們王府可就三喜臨門了。”

秀儀眼色一暗,低頭道:“奴婢知道這頭三個月最是要緊,請平王妃保重,萬萬不可勞心費神,要好好安胎才是。”

水泠雖然歡喜,可是也不耐煩聽這些家長裡短的,便站起來說道:“靜如你好好休養,本王還有事,晚上再來看你。”

沈靜如笑著目送水泠離開,等水泠出了房門,她便閉上眼睛說道:“五兒,去熬些燕窩粥,用夫人上次送來的金絲血燕,看著熬,一刻也不許離開。”

秀儀聽了這話,恨得心裡直哆嗦,她可不就是被一盞燕窩羹害得沒了身子,這會兒沈靜如分明是有意刺她的心,秀儀銀牙暗咬的搖頭說道平王妃若是再早一個月有身子就好了,唉,可惜了!不說了,平王妃好生安置著,奴婢要去前麵理事了。”說完秀儀便離開沈靜如的房間。她知道自己成功的撩拔起沈靜如的心,接下來隻要坐山觀虎鬥就行了。想到王妃在宮裡還不知道這個消息,秀儀陰陰一笑,她在宮中多年,隻是傳句話還是很輕巧的,不知道王妃得知了這個消息會有什麼反應?秀儀雖然沒有真憑實據,可是憑著女人的本能,她就知道是司馬素馨害了她的孩子,這樣的深仇大恨,秀儀怎麼可能放下。

果然是秀儀在底下的路子更快些,水泠和東平王妃還有禮部尚書夫人胡氏還沒進宮之時,秀儀已經把沈靜如有孕的消息傳到了司馬素馨的耳中,司馬素馨大受刺激,將已經抄好的《女戒》儘數撕毀,若不是她身邊的丫頭死命攔著,硬是將司馬素馨按了下來,隻怕司馬素馨一時失手,會弄掉了自己的孩子。

水泠他們進宮的時候,皇後已經命馮公公送黛玉回家了,而水沏林成也陪同烏裡雅進了城,皇上正準備迎接烏裡雅,也沒工夫聽水泠說什麼以,皇後聽說沈靜如有了身孕,笑笑說道:“原是不能放簡郡王妃出來的,她也太驕橫了,不獨本宮,就連皇上也收到好多參奏的折子,不過看在平王妃也有喜的份上,本宮再從輕發落吧,讓她回王府抄寫《女戒》,也不限日子,孩子落草之前抄好就行。簡郡王,你已經成家立室,是大人了,要好好約束著府裡的人才是,不可仗勢欺人,壞了皇家的規矩,若是再犯,皇上和本宮決不再姑息。”

水泠心裡雖恨,口中還得說著謝恩的話,皇後又說道:“去佛堂見見沈妃,告訴她這個好消息,也讓好歡喜歡喜,讓她為你的王妃平王妃好好祈福。”

水泠答應一聲,皇後又說道:“簡郡王,你也是領了差事的人,不要整日在王府裡,要好好辦差才不負皇上的厚望。”水泠忙磕頭稱是,然後才退了出去。東平王妃和胡氏站在下麵,沒有皇後的話她們也不敢退下,皇後用了茶,才淡淡說道:“本宮知道東平王妃素來疼愛女兒,不過該教的規矩也得教,簡郡王妃已經出嫁,就該守皇家的規矩,東平王妃很應該多多教導,而不是一味的護著。”

東平王妃忙跪下謝罪,胡氏在一旁卻是暗自得意,皇後仍是淡淡的說道:“靜如是個好孩子,她有了身子,也是於皇家有功的人,這孩子不恃寵而驕,倒是難得得緊,浣霞,將安南新進上的紅參取兩枝給胡夫人帶回去送給靜如,算是本宮的一點心意。”

胡夫人忙跪下謝恩,心中越發得意,而東平王妃心中越恨,這樣一來,東平王府和禮部尚書府的關係越發惡化了。水泠想同時借重兩府的實力已經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水泠見過沈淑妃之後便急匆匆出宮,在宮道正遇著陳貴人從對麵走來,陳貴人緩步上前給水泠見禮,水泠冷冷的點了點頭,和陳貴人錯身而過,就在錯身的那一刻,陳貴人的袖子微動,一個紙團便彈入水泠的手中,水泠心裡一凜,將紙團緊緊握住,匆匆出了宮門。上了轎子之後水泠忙將紙團打開,那紙團上的字跡極小,滿滿的寫了一大篇,水泠看完之後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將那張紙藏到袖裡的暗袋之中,等回府後好好銷毀。

第14章蠢動

安置好烏裡雅之後,水沏回宮複旨,皇上笑道:“沏兒,你和溶兒玉兒在北疆立下不世之功,朕打算封溶兒為永平郡王,封玉兒為輔國長公主,至於你麼,父皇打算擇吉日禪位於你。”

水沏一聽急忙跪下道:“父皇春秋正盛,兒臣才德不足,父皇萬萬不能禪位於兒臣,兒臣懇求父皇收回成命。”

皇上笑著將水沏拉起來,滿眼自豪的看著這玉樹臨風一表人材的兒子,拍著他的肩笑道:“沏兒,父皇年紀大了,不想再操勞國事,你是好樣的,父皇相信你一定能做個好皇帝。”水沏急得直搖頭道:“父皇若是覺得辛苦,兒臣願為父皇分憂,可是禪位之事父皇萬萬不要再提,兒臣不能奉命。”

皇上將水沏按到自己的位子上,笑著說道:“沏兒,你能行,此次北疆之行,就是父皇對你最後的考驗,你做得很好,兵不血刃的解決了北疆叛亂,收服各部,還和吐羅結為盟好,為我朝徹底解決了西北邊患,你比父皇做得好。”

水沏忙站起來說道:“父皇,這一切並非兒臣之功,若沒有溶弟和玉兒,兒臣孤掌難鳴,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情形,父皇,您要封賞溶弟和玉兒,兒臣絕無異議,可是您要禪位,兒臣絕不敢接受。”

皇上見水沏急得額頭直冒汗,知道兒子是真不想接這皇位,他轉念一想就明白了,便笑著對水沏說道:“沏兒,你若是肯繼承皇位,父皇幫你圓一個心願,可好?”

水沏沒由來的臉一紅,小聲說道:“兒臣沒什麼心願。”

皇上哈哈大笑,靠近水沏低聲道:“沏兒,難道你不想娶玉兒?”

水沏立時滿臉羞紅,真不知說什麼是好,皇上又接著說道:“沏兒,隻要你繼位,父皇就讓玉兒答應嫁給你。”

水沏眼睛一亮,可是又暗淡了下去,隻低頭說道:“兒臣已經答應玉兒,在她及笄之前再不提此事,兒臣不願做背信之人。”

皇上微微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好,朕的沏兒果然是信義之人,好吧,父皇再替你做一年皇帝,等玉兒明年及笄之後,父皇為你娶玉兒,你接下皇位。”

水沏忙抬頭道:“父皇,兒臣答應不逼迫玉兒的。”

皇上敲了水沏一記,笑道:“臭小子,你父皇是那種人麼?”

水沏摸摸頭憨憨笑了笑,皇上亦笑道:“沏兒,剛才你說願意為父皇分憂的,這樣吧,從明天開始,你就到戶部當差,以兩個月為期,你必須熟悉戶部的一應事務,兩個月後再去吏部,也是兩月為期,接下來就是兵部工部刑部禮部,父皇要你以一年為期,將六部事務爛熟於心。”水沏大驚,這麼緊的時間,他就算是夜以繼日,時間也不夠用的,哀怨的看著父皇,水沏忽然發現自己上當了,他萬沒想到父皇竟然陰了他一回。看到水沏那吃癟的樣子,皇上開心的笑了,能看到自己兒子這樣的表情,他這做老子的,心中頓覺成就感大增。

想到以後隻怕是吃飯睡覺都得硬擠時間,水沏心中不禁哀叫起來,皇上的一道旨意,立時打破了他的安排,隻怕這一年都不能再見到黛玉了。

皇上陰了自己兒子一把,心情大好,將水沏丟在禦書房中,自去尋皇後了,順便看看老兒子水湛,想象著不久就能到來的悠閒日子,皇上的臉上浮著笑意,輕鬆的喚道:“小路子,你說朕這一手怎麼樣?”

小路子陪笑道:“萬歲爺您是輕鬆了,可是殿下他就苦嘍!”

皇上隻笑道:“這皇位遲早是他的,朕早些%e8%84%b1出身來,也好過幾天自在日子,這些年皇後受了不少委屈,朕禪了位,也好彌補彌補。”小路子笑著應道:“萬歲爺和皇後娘娘情深似海,真真是千古佳話。”

冊封的旨意已經發到禮部,沈大人一見黛玉被封為輔國長公主,水溶被封為永平郡王,心裡直發沉,他明白這皇上開始為太子建立班底。沈家也有消息來源,狄罕部奉林家為主之事他已經知道了,想來那林黛玉就是太子正妃的人選,而水溶是北靜王的獨子,北靜王手下有二十萬鐵騎……沈大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因沈靜如嫁入簡郡王府而發熱的頭腦頓時涼了下來,他仔細算了算水泠所擁有的實力,沈大人很悲觀的發現,水泠根本沒有和水沏一拚之力。

水泠奉旨在禮部行走,他路過沈大人的公事房,看到他正望著桌上的聖旨發呆,便走了進去,隨意的問道:“舅舅,在看什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沈大人猛的抬起頭來,見是水泠走進來,便說道:“皇上剛剛發了明旨,冊封絳仙郡主為輔國長公主,冊封北靜王世子為永寧郡王。”

水泠大驚,失聲叫道:“這怎麼可能?憑什麼?”

沈大人低沉的說道:“憑他們三人平定了北疆狄族叛亂,憑著林黛玉是狄罕之主。”

“舅舅你說什麼?那林黛玉竟是狄罕之主,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水泠的臉上再沒有一向的清冷,一把抓住沈大人叫了起來。

沈大人拍拍水泠的手,示意他鬆開自己,輕聲說道:“我也是剛剛得到這個消息。”

水泠鬆開手坐入椅上,搖著頭說道:“不行,不能這樣!”

沈大人向外麵看看,外麵雖然沒有人,可是他到底也不敢太大膽,便對水泠說道:“這裡說話不方便,晚上我會去王府看望靜如,到時再細談。”

水泠點點頭,穩了穩心神便離開了沈大人的公事房。冊封長公主有一套極為複雜的程序,這些都由禮部負責,沈大人忙命人去準備打造長公主的儀仗,以及冊封大典所需的各色用具。又要接待烏裡雅一行,一時間禮部眾人忙了個四腳朝天。

水泠雖然在禮部行走,可是誰也不敢讓他一個皇子來做具體的事務,水泠看到大家都在為冊封林黛玉和水溶之事忙碌,便靜靜的離開了禮部,打發了吳安帶人去宮外候著王妃,他自己則悄悄換了一身行頭,喬裝改扮之後便去了萬花樓。

萬花樓自打出了個花魁白牡丹,生意極為興隆,一躍成為京城最紅的青樓,喜得鴇兒王大娘見天是眉不見眼,把個白牡丹捧得高高在上,而白牡丹本人也是誌得意滿,每每高昴著頭,真當自己是花國狀元。

水泠進了萬花樓,龜公見他衣著華麗,一看就是個有錢的主兒,忙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水泠掃了一眼萬花樓,淡淡說道:“我要見白牡丹。”

那龜公聞言一臉的為難,搓著手說道:“大爺,白牡丹姑娘名冠京華,點她的人海了去了,不瞞大爺,這號已經排到下個月了。”

水泠瞪了龜公一眼,將一個小小的盒子甩到龜公的手上,沉聲道:“把這盒子送給白牡丹。”

龜公也沒多想,畢竟慕名而來的火山孝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