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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汗王和水沏黛玉水溶一起去了他們的帳篷,一進帳篷,便見地上跪了一溜人犯。查仁在正中坐下,沉聲道:“都抬起頭來。”

焦大,貝托,還有六個身著黑衣的人都抬起頭來,查仁汗王看了一圈冷冷問道:“貝托,你不在丹頓身邊護衛,跑到本汗的大營來做什麼?”

林升將貝托口中的鐵核桃掏出來,貝托使勁的呼吸著空所,壓下心中驚慌強自辯道:“汗王,小人在帳外巡邏,不想卻被人打暈綁到這裡,汗王,您和我們汗王可是%e4%ba%b2戚,您快放了小人吧。”

“胡說!”一聲喝斥從帳外傳來,紮索大步衝進帳篷,指著貝托喝道。“你分明是來我們營地接應這個焦大,還敢當麵撒謊!”

貝托心虛,飛快的看了焦大一眼,暗道:“難道焦大背叛了汗王?”

焦大急的出了一頭大汗,可是他現在有口不能言,隻能乾嗯嗯的直叫。

“貝托,你偷入狄罕大營,本汗就是把你剁了撒在草原上做肥料,也沒人能說什麼,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查仁汗王冷冷的看著貝托,淡淡的威脅道。

這主意太不怎麼樣了,貝托當然不想死,丹頓已經答應他,隻等到秋天便要為他和吉吉辦婚事的,大好的前程就在不遠處向他招手,貝托如何能舍棄。他嚇得麵無人色,咚咚咚的拚命磕頭,哀求道:“汗王饒命,汗王饒命……”

焦大和那六個黑衣之人都用鄙夷的眼光看向貝托,特彆是那六個黑衣人,眼中恨不能噴出怒火立刻燒死貝托。這六個黑衣人是吉吉的心腹,對吉吉最是忠心,他們都知道吉吉和貝托相好,因此見貝托這樣沒有氣節,便越發憤怒。

查仁汗王冷冷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若是本汗滿意,或許就放你回去。”

貝托趕緊說道:“小人奉我們汗王之令,昨夜三更來接應他,他叫焦大,是我們監國公主從中原派來的人,他說……他說中原的太子就在汗王您的大營之中,隻要脅持中原太子,不用發兵就能得到中原的大好江山。”查仁早年威震草原,曾經領著幾十名將士橫掃草原,生生打出一片天下,因此他說的話,貝托不敢不聽。

查仁汗王冷冷道:“就這樣?”

貝托忙說道:“回稟汗王,小人知道的就是這些。”

查仁汗王點點頭道:“你做得很好,紮索,把貝托帶下去。”

黛玉聽到焦大識破了水沏的身份,心中一凜,飛快的動起腦子。水沏聽不懂貝托的話,便輕輕碰碰黛玉,低聲問道:“三弟,他說了些什麼?”

黛玉低聲道:“大哥,他說中原太子在狄罕營中,焦大就是來脅持太子的。”水沏雙眉一皺,與水溶黛玉交換了眼神,三人無聲的交換了意見。

六個黑衣人雙眼噴火的瞪著貝托的背影,查仁汗王淡淡道:“你們一定是吉吉派來救貝托的,這樣沒用的東西,你們還要救麼?”

林升將一個黑衣人口裡的鐵核桃拿出來,那黑衣人一口啐在地上,罵道:“呸,查仁老狗,你殺了我們吧!”

查仁並不生氣,隻是淡淡道:“我為什麼要殺了你們,聽說你們的身手不錯,丹頓正是要用人的時候,你們猜丹頓會拿什麼來交換你們?”在草原上男人對一個部族的興旺發達至關重要,因此各族都情願花重金贖回被俘的男人。查仁這麼一說,六個黑衣人心裡便升起了希望,隻要查仁肯讓丹頓來贖他們,就說明查仁一開始就沒打算殺了他們。

“查仁汗王,你真的肯讓我們汗王來贖人?”為首的黑衣人充滿希望的問道。

查仁汗王淡淡說道:“贖人自然是行的,不過也得丹頓和吉吉承認派你們來偷營,否則……”

黑衣人麵色一暗,低下頭來,他們奉了吉吉的密令前來救人,丹頓和吉吉都不可能承認的,想到這裡,黑衣色長歎一聲,閉上眼睛不再說話,開始等死。

焦大跪在一旁,對於查仁汗王的行為很是不解,他不明白查仁汗王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查仁汗王看向黛玉笑著說道:“東方小公子,這焦大是中原人,我就將他交給你們處置,草原上沒有那麼些規矩,他若不招,直接殺了也不算什麼。”

黛玉明白查仁汗王是在嚇唬焦大,便認真的點頭應道:“我們明白了。”

查仁汗王令紮索帶人進來,將六個黑衣人押了出去,自己也跟著出了帳,將帳篷還給水沏黛玉水溶等人。

水沏命林升將焦大口裡的鐵核桃拿出來,沉聲道:“焦大,查仁汗王的話你可聽明白了,這裡是草原,無須定罪便能直接處死你。”

焦大眼神閃爍,不敢去看水沏。水沏忽然轉頭對水溶說道:“二弟,你可還記得年前我們審的案子?”

水溶微微一楞,立刻明白了水沏的意思,便笑道:“記得記得,榮國府的案子麼,那般的曲折離奇,真是讓人好生長見識。”

水沏笑道:“對,就是那個案子,我一直在想,當日判賈政可否是判輕了,二弟,你說呢?”

焦大瞳孔一縮,耳朵不由自主的立了起來,抬頭緊張的瞪著水沏,急切叫道:“你們把二老爺怎麼樣了?”

水沏水溶故意不理焦大,水沏慢條斯理的說道:“有些口渴了,蘭哥,倒杯茶來潤潤喉嚨。”水溶也跟著叫道:“青鬆,我餓了,上點心。”黛玉輕輕搖頭,她已經猜出水沏水溶的用意,便起身道:“大哥二哥稍等,我去看著她們準備。”說完便起身繞到後帳,拿了茶葉罐兒出帳去了。

少時蘭心鬆雲端了茶水點心進來,擺滿了整個小炕桌麵,茶是獅峰龍井,點心是丹珠在榮國府之時最愛吃的那幾樣。焦大眸色深沉,心中的驚懼慢慢的放大。看著水沏慢慢的將點頭送入口中,水沏邊吃邊點頭道:“嗯,難怪丹珠寧願背井離鄉拋夫棄子,就為這些點心,也值了。她若是在草原或是榮國府的廚下,再彆想吃到這樣的東西。”水溶也是一麵嚼著點心一麵點頭。

焦大再也受不住了,揚起頭大吼道:“你們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水沏將手中的點心一彈,正打在焦大的%e8%83%b8口,水溶冷聲道:“放肆!”

焦大忽然伏在地上,哭嚎道:“我招,我什麼都招,求求您告訴小人,老太太和二老爺怎麼樣了?”

水沏拿過茶盤上的濕帳子擦了擦手,沉聲道:“那就招吧。”

焦大的心理防線完全被摧毀,此時的他隻想知道丹珠賈政和寶玉的消息,因此來了個竹筒倒豆子,是有什麼說什麼,再無一絲的隱瞞。

焦大說了有小半個時辰,將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水沏沉聲道:“焦大,你的兒子罪不至死,判了流刑,雖然永不能為官,可是命算是保住了。至於寶玉,你若是有命回到京城見到西寧王庶子蕭子山,應該還有機會見到你的%e4%ba%b2孫子。”

焦大聽了水沏最後一句話,頓時麵如死灰,西寧王庶子蕭子山以性好男色出名,寶玉又生得如嬌花一般,同那蕭子山在一起,隻能有一種結果。焦大瞪著水沏,恨聲道:“你們好狠!”

水溶搖了搖頭道:“焦大,你恨錯人了,那賈寶玉原本也被判了流刑,是蕭子山為他買通了有司,調了包,對了,寶玉如今不叫寶玉,改名為寶貝兒了,我們離京之前,還見了一回,倒出落的比先時更加嬌美,想來蕭子山真把他當成寶貝兒供著,如此焦大你倒應該慶幸才是。”

焦大恨得直咬牙,也不知是恨蕭子山還是恨水沏水溶,他又問道:“我的丹珠,你們把她怎麼樣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水沏淡淡道:“秋決。”

焦大麵上忽然出現一種古怪的笑容,哈哈笑道:“秋決,哈哈……秋決……太子殿下,世子爺,我勸你們還是修書回京讓皇帝放了丹珠,否則這五十萬大軍定然會踏平中原!”水沏憐憫的搖搖頭道:“焦大,我們為何到此,你難道還想不明白?五十萬大軍?哼,白日做夢。”

焦大咬牙叫道:“太子殿下,隻要你肯放回丹珠,我保證狄族不會進犯中原,以一個人換天下太平,朝庭不虧。”

水沏又好氣又好笑,沉聲說道:“焦大,你以為丹頓就是為了救她的姐姐,但凡稱王之人,從來都不喜歡有人在自己頭頂上指手劃腳。可歎你們自以為聰明,卻不知道早就在彆人的算計之中,假朝庭之手除去監國公主,再以報仇為名進犯中原,丹頓的算盤果然打得精。”焦大驚愕,繼而大叫道:“你胡說,丹珠和丹頓姐弟情深,他就是為了救丹珠。”

水溶憐憫的看看焦大,對水沏道:“大哥,用不著和這種人多說什麼,先將他關起來,以後帶回京一起審判。”水沏點點頭,焦大還叫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水溶手指一彈,將一顆小藥丸彈到焦大口中,那藥丸入口既化,冰涼冰涼的,嚇得焦大驚叫,卻發現自己失了聲,一點聲音都喊不出來。水溶淡淡道:“你最好安份些,否則我讓你有口不能言有耳不能聽有目不能看!”焦大立刻想到當日薛大傻子的怪病,立刻渾身哆嗦,當真不敢再亂動心思。

審完焦大後水沏水溶便出了帳篷,兩人將黛玉正坐在草地上向著南方遠眺,水沏快步走到黛玉身邊,低聲道:“三弟,想家了?”

黛玉沒有回頭,輕輕點頭道:“我想娘,想水伯伯,還有清兒和湛兒,叔叔嬸嬸哥哥,不知不覺已經出來快一個月了,也不知道他們還好麼?”

水沏和水溶在黛玉身邊坐下,水沏輕聲道:“爹娘他們大概也在想我們吧。”

水溶低聲道:“三弟,若是按照先前的安排,爹現在也該回永平關了,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就能見到他的,你彆太傷神。”

黛玉輕輕點頭,看向永平關的方向,暗自說道:“水伯伯,玉兒想您了!”

北靜王的確回到了永平關,這一回同來的還有北靜王妃。水溶不在京城,北靜王妃說什麼也不願意一個人住在偌大的北靜王府裡,帝後二人一合計,便同意北靜王妃隨北靜王去永平關。

有丈夫陪在身邊,北靜王妃的老病根兒便不翼而飛,她神采飛揚的騎乘在胭脂馬上,與北靜王並轡而行,那鑲金邊的大紅猩猩氈鬥篷在風中獵獵飛揚,引得列隊出迎的永平關將士看傻了眼。

“末將恭迎王爺王妃。”留守永平關的將軍們整齊劃一的單膝跪下,洪亮的聲音震破雲霄。

“大家辛苦了,請起。”北靜王微一抬手,命三軍將士起身。大家簇擁著北靜王夫妻進入永平關,隻見街道兩旁站滿了百姓,百姓們人人喜氣洋洋,大家自發的來歡迎他們心中的大英雄。

就在歡天喜地的百姓之間,一個男子卻有些與眾不同,他麵上幾乎沒有笑容,看向北靜王夫妻的眼神也是冷冷的如毒蛇信子一般。他雙手籠在袖筒裡,刻意的縮著身子,粗粗看上去有些委瑣。

在北靜王的隨行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