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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金,還是貨到再付?”葉悠揚深吸一口氣,努力忍住想要掐死他的衝動,擠出一個職業微笑。

“喏,這些,你數數夠不夠?”向北鬥咬牙,隨手扔下一遝票子。

葉悠揚順手接過來,心無旁騖地數著。

葉悠揚看著她認真數錢的樣子,心裡已是一片汪洋,一種從骨髓裡散發出的情緒,瞬間席卷了他的全身。

這是他思念過萬萬次的那個人,他在她麵前就像一個毫無抵抗力的嬰兒,滿心隻有一個念頭,就想撲進她的懷裡,把頭埋進她的%e8%83%b8口,在那裡沉醉不醒。

“向先生,這些是四千六百塊,剩下的請您收好,對了,您要不要再數一遍?”葉悠揚揚著手裡那一遝錢一本正經問。

職業化的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頓時把向北鬥的激情打成一片泡沫兒。

“不用了。”他恍恍惚惚地應了一聲。

“謝謝你的惠顧!喏,這些是給你的找零,五十塊,請收好!”葉悠揚再次揚起一個職業性微笑說。

她忽然發現,經過五年的時間的洗禮,她對於他的恨和愛,雖然還銘刻在心,卻已經不可能讓她衝動到一見麵就撲過去嚎啕大哭。

至少,她此刻完全能夠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不讓愛和恨有一絲從表情中泄露出來。

向北鬥努力從她的臉上尋找著縫隙,卻隻看到一張類似於機器人的臉,那雙曾經令他神魂顛倒的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靈動,木呆呆地與他對視。

他覺得他再也無法繼續站在她的麵前了,他心裡的那座為她而建的城堡轟然崩塌,所有的情感如洪水般洶湧而出。

他看也不看順手接過她遞來的錢塞進錢包裡,然後轉身倉皇逃跑。

直到走出花店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剛才他接她遞過來的錢時,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指尖,那個小小的碰觸點,讓他瞬間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冷,還有微微的顫唞。

不,不對,她不可能不認識他,她不可能忘記他。

這個認知令他頓時興奮起來,仿佛沙漠中的旅行者忽然間看到了一片綠洲。

站在花店門口發了半天的呆,向北鬥環顧四周,這才發現,他開來的的車不見了,向北鬥頓時樂了。

正愁找不到跟她接觸的理由,這膽大的賊就給他送來了機會。

“老板,你剛才肯定是故意的吧?故意拖延時間,好讓你的同夥有機會下手偷車?”他大步返回花店,故作怒氣衝衝吼道。

“向先生,我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葉悠揚不明所以,一臉茫然。

“你不知道?那誰知道?你告訴我!”向北鬥繼續吼。

葉悠揚完全不明白他究竟想乾什麼?他向北鬥是窮人麼?丟一輛車會讓他如此大發雷霆麼?

顯然不是,那麼答案肯定是,他有陰謀,他設了圈套,想讓她鑽進去,歸根結底,他就是想要讓她自己承認,她就是葉悠揚,是跟他領過結婚證的法律意義上的老婆。

可惜,她偏偏不會讓他如願,他們已經奪走了她的一個兒子,難不成還想要再奪走她的女兒?

一想到匡無憂,她的心底就一片柔軟。

不,絕對不行,哪怕要拚個魚死網破,她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從她手中把女兒奪走。

“要麼我幫您報警吧?我花店門口不遠處有監控的,相信警察會幫您抓到偷車賊的。”葉悠揚打定了主意,反倒不慌不忙了。

電話撥通後,葉悠揚根本表達不清,向北鬥一把搶過電話。

“暗紅色布加迪威龍,車號31899,在蘭馨花店門口停了二十分鐘就丟了。”向北鬥簡潔地說。

其實他根本不關心車子的去向,甚至於希望一直找不到才好,這樣他就可以有理由經常到花店來糾纏她了。

“天哪,那可是價值三千多萬的車!請您報上車主姓名,聯係電話,我們一定全力以赴,您放心,這種車型本市隻此一輛,隻要竊賊沒有將您的車拆成零件,我們很快就會幫您找回來,。”接電話的年輕警察顯然是個車迷,激動得聲音都有些發抖了。

葉悠揚的電話原本是個山寨版,所以對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死定了,這下真的死定了,這麼貴的車,把她榨油賣了,也賠不起一個車輪啊。

除非沈琦珞那小子才有可能拿出這麼大一筆錢,不過雖然他無數次表示過,想用多少錢,隻管找他開支票,可葉悠揚一個成年女人,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去用他的錢?

看來,這輛車如果找不到,向北鬥必定會拿這個做借口訛上她了。

她很想直截了當問:“混蛋,你究竟想乾什麼?你們要孩子的臍帶血,連血帶孩子都給你們拿走了,為毛五年過去了,你還是不肯放過我跟女兒呢?”

看到她小臉兒氣得煞白的樣子,向北鬥忽然就心軟了。

“行了行了,隻要你不是同案犯,我是不會找你麻煩的。給我一張你的名片,我先走了。”他的語氣緩和了一下。

葉悠揚毫不遲疑遞給他一張店裡的名片,向北鬥接過來一看:

蘭馨花店經理:匡愛玲,後麵附了她的手機和店裡的座機號。

難怪我閨女的名字會叫匡無憂,原來為了躲開我的尋找,這女人竟然改名換姓了。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會讓她這樣毅然決然地拋下他跟兒子,帶著女兒萬裡迢迢來到這個離他三千多公裡的s市?

他一定要弄清楚這件事,也一定會帶著她們母女回到自己的家,但是他知道,這件事不能急於求成,隻能慢慢來。

而且,五年沒見,他也需要一段時間跟女兒慢慢熟悉,慢慢培養感情。

他相信,血緣關係是斬不斷的,有著這層%e4%ba%b2密關聯,他的女兒最終會接受他這個爸爸。

當然他的女人也一定會重新愛上他,對此,他有足夠的耐心和信心。

向北鬥衝著他的女人揮揮手,轉身往門外走去。

“向先生,您絕對是我見過的最通情達理的客人,謝謝謝謝,慢走慢走!”葉悠揚很狗%e8%85%bf地跑他前麵替他打開們。

隻要能送走這尊瘟神,讓她做什麼都行。

向北鬥走出花店,站在路口擋出租,忽然聽到身後氣喘籲籲的聲音。

回過頭,看到葉悠揚朝他跑過來,手裡捧著一大束玫瑰,他的心立刻漏跳了一拍。

難道她終於想通了,打算投入他的懷抱,跟他重溫鴛夢?

“向先生,您要的玫瑰,希望您今晚跟女朋友一起度過一個難忘的夜晚。”她喘著粗氣說。

“哼!確實難忘!”向北鬥接過那束花隨手扔進了路邊垃圾筒。

葉悠揚眯縫起眼睛,望著他鑽入出租車的背影,心裡冷冷地哼了一聲。

“你以為我才剛剛大學畢業麼?姐都奔三的人了,再也不可能被你為我建造的那個流沙城堡迷了雙眼。”她輕聲自語。

夏夜的風吹動著路邊的柳樹梢,發出“沙沙沙”的聲響,在葉悠揚聽來,那就是紅果果的嘲諷“傻傻傻”。

☆、V24 你當我是病毒源麼?

儘管葉悠揚十二萬分的不情願再次見到向北鬥,但是她目前的身份是花店老板匡愛玲,客人在她的店裡訂了鮮花,她當然有義務把花給人家送上門去。

七夕的夜晚,小貨車根本找不到,葉悠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聯係到了一個平時替他們店送花的司機。

司機拉著她來到向北鬥留下的地址,這是一個位於市郊的小彆墅。到了彆墅門口,她打了數次電話,對方根本不接,她隻好把花卸下來,打發司機先回去。

一個人坐在向北鬥的彆墅門口,雖然是初秋,但夜晚的風還是足夠涼爽,不一會兒,葉悠揚就凍得開始哆嗦了。

但是再冷也敵不過困意,沒多大會兒,她的眼皮就沉沉地往下黏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深夜,向北鬥喝得有些偏高,搖搖晃晃從出租車上下來。

自從他認識了葉悠揚之後,就養成了一個習慣,從來不在外麵過夜。

走到彆墅門口,各種花的芬芳撲鼻而來,他一時之間有點兒分不清是夢是真。

循著香味兒一路走過去,這才發現大門旁邊竟然堆了一大堆的花。

借著路燈,他終於發現了被這一堆花包圍著的葉悠揚。

夜風中,那女人坐在地上,腦袋一下一下地點,分明是困到了極致,以至於連他下車走過來,都沒有發覺。

“悠揚,醒醒,醒醒!”他俯下`身去,輕輕晃了晃她的肩。

“啊!啊!啊!這是哪裡?你是誰?”猛然驚醒的葉悠揚,一時之間完全懵掉了。

“葉悠揚,你說我是誰?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坐在我一個單身男人的家門口,你究竟想乾嘛?”向北鬥又好氣又好笑說。

“我?坐在你家門口?”葉悠揚瞪大眼睛,努力想。

“你胡說什麼,我叫匡愛玲,是蘭馨花店的老板,來給您送花的,剛才怎麼打您電話都打不通,我隻好坐在這兒等你回家了。”葉悠揚終於想起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那我要是今晚都不回家呢?”向北鬥壞壞一笑。

“不會的,不會的,我媽說了,我這人是憨人有憨福,運氣不會那麼差的。”葉悠揚笑著說。

她雙手在地上一撐,就要起身,起到一半卻慘叫一聲跌坐回去。

“啊,好痛好麻!”她呲牙咧嘴說。

向北鬥無奈,隻能伸出手拉她起來。

“怎麼就你一個人?這麼多花怎麼過來的?”向北鬥十分心疼地問。

“我找了送貨司機幫我弄來的,他等不及,先回家陪老婆過情人節去了。”葉悠揚老老實實回答。

“你一個人在這兒,就不怕我對你圖謀不軌?”向北鬥皺了皺眉。

“咳,您這樣的大老板,幾千萬的車都買得起,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還會非禮我一個賣花的?再說了,就您這長相,就算沒錢,也有大把美女倒貼。”葉悠揚諂媚道。

此刻的她已經徹底清醒了,既然她的身份是花店老板,那麼見了闊氣的顧客討好一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向北鬥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的表演,這女人完全不知道,她的眼睛總是第一時間就出賣了她的心思,可她竟然還以為能夠騙得過他?

難道她不記得,他們當初有多%e4%ba%b2密?枕邊人最容易相互了解,更何況他曾經對她多麼的在意。

她每次心口不一的時候,總是習慣性地用拇指搓食指,兒子向揚就繼承了她的這個習慣,閨女也一樣,初次見麵就露出了這個習慣,以至於他根本不用任何證據,都可以確認那就是他的%e4%ba%b2閨女。

打開彆墅大門,看著葉悠揚忙忙碌碌搬那些花,向北鬥忍不住開始幫忙。

諾大的客廳,經過她半個多小時的布置,頓時顯得生機盎然。

向北鬥覺得自己從前真的很蠢,為毛就不知道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