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跺腳。
“出什麼事了,你們怎麼都聚在這裡?”白文謙滿腹疑惑的走進來,他們幾人的居所離得很近,有點風吹草動都能知道,韓菱紗聽見勇氣的叫聲以為某豬趁蠢河睡著的時候虐待他,這才急匆匆追進來,白文謙本身睡得不沉一點動靜也能吵醒他。
“喲,小白,你來的正好——”
“臭豬!不準胡說八道!”
我見好就收,真惹惱了韓菱紗吃不了兜著走的可是我,不過這兩人真不知道磨嘰啥,小紫英那樣的冰塊臉都承認了,他們反倒扭扭捏捏的,我看向夢璃,夢璃笑而不語。
“咦?這劍是不是指著某個地方,讓我過去啊?”雲天河打量著浮空的望舒。眾人聞言走過去,見果真是指著某個方向,我仔細瞧了瞧,望舒指著的莫不是那裡?
“我總覺得,這劍很不簡單,會不會和雲叔有關呢?”柳夢璃思忖道。
“我爹?”雲天河摸下巴。
“……此劍所指之處,似乎是後山禁地方向?”白文謙緩緩道。
“那就去禁地看看吧,沒準能有收獲!”韓菱紗提議。
“可以嗎?萬一紫英知道了……”雲天河遲疑道。
“怕什麼~要是被發現,就裝作在夢遊好了!”反正拉你出來頂缸,紫英才不會說什麼,韓菱紗的小算盤打得叮當響。
我斜睨韓菱紗一眼,這丫頭淨知道坑蠢河。
“……還是多加小心為好,這門派似乎藏了許多秘密。”柳夢璃若有所思。
“哈哈,我最喜歡探秘了!”韓菱紗興奮了,白文謙站在一邊嘴角噙笑。
幾人趁著夜色穿過承天劍台,尋往後山禁地,夜涼如水,清風陣陣,耳邊此起彼伏的螟蛉聲如演奏的樂章。劍林內石柱和石劍橫七豎八,淩亂不堪。
“這麼重要的地方,怎麼連一個守衛也沒有?”韓菱紗左顧右盼,四下打量。
“聽!這把劍又發出聲音了!”雲天河驚疑的盯著手中的劍。
“喂,你們當心點,這邊很危險的!”我忍不住提醒,這邊的符靈跟石沉溪洞的符靈可不是一個等級的,勇氣似乎也感應到不同尋常的氣息,趴在我頭頂一動不動。
一個青白色的符靈驟然現身,殺氣畢露。
“是石沉溪洞的那個怪物!”雲天河驚訝道。
“不怕,它怕你爹的劍,快把劍亮出來!”韓菱紗催促雲天河拿劍。
雲天河舉起手中的劍,邊亮劍邊叫囂:
“哈哈,你看這是什麼!怕的話就快快消失!”
“主人有命,擅闖者殺無赦!”
“等等!你是不是沒看清楚啊?!你看你看!”
“主人有命,擅闖者殺無赦!”
“喂——”
老紙怒了,一蹄子踹到他臉上,勇氣差點被甩下去,這娃出生的時候一定忘記把腦子帶出來了。
“喂毛線啊!還不快打,等死啊!”
雲天河終於不耍寶了,認真開始砍怪,韓菱紗頗覺得丟人下手格外重,他們幾個實力都突飛猛進,這些符靈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一路殺到禁地門口。
“呼,比之前好打多了。”韓菱紗擦擦額上的汗。
“唔~這有扇門,我推開它。”雲天河說著就要把我扔給白文謙。
“等一下,這門似乎被法力所封,尋常方法打不開。”柳夢璃出聲阻止。
“此門上的標誌像是對應什麼物體。”白文謙思忖道。
“咦,不會是我爹留下來的那個石頭吧……”雲天河取出懷中的玉環,玉環立時發出幽幽藍光,懸浮半空,緊閉的石門悄然洞開。
“哈哈,猜對了!”雲天河欣喜道。
“瞧你得意的……”韓菱紗斜了一眼蠢河,道,“不過你爹留下的玉,居然能打開瓊華派禁地的大門,越想越不可思議。”
“進去瞧瞧吧。”柳夢璃道。
幾人進入門內,穿過一片熔岩地來到冰室內,韓菱紗直抱怨一邊冷,一邊熱,她之前就因為風寒侵體在播仙鎮病倒了,耽擱了一天的行程。
“天河快查探一下,若無事我們趕緊出去,菱紗身體尚未大好,不宜再受風寒。”白文謙道。
“哦,好!咦?這裡跟爹的墓室好像。”雲天河驚奇道。
“你們,快看!”柳夢璃指著重冰內的白影,“冰裡好像有什麼!”
“咦?那把劍……”雲天河的目光被插在冰上的通體火紅的劍吸引,走近重冰,發現裡麵是個人,“……這個人是誰?怎麼會在冰裡?”
老紙有點後悔跟他們一起來這地方了。
“此話應是由我來問,你們不知擅闖瓊華禁地乃是重罪?”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偌大的冰室內響起。
眾人皆一驚。
“……少年人,你,能否靠近一些?”
雲天河依言靠近,雖然與冰裡的人素未謀麵,但他卻覺得這個人十分%e4%ba%b2近,心底滋生出一股奇妙的感覺。
“……你的長相,果真,你爹是雲天青。”
“你認識我爹?”
“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雲天河。”
“……天……河……天懸星河……”
雲天河納悶的撓頭,這人在嘀咕什麼呀?
“你娘是誰?”
“爹說,我沒有娘。”
玄霄將視線挪到我身上,我反正被凍慣了,不怕。
“你是誰?”雲天河問玄霄,“怎麼會認識我爹?”
“吾名玄霄,乃是你爹的師兄。”
雲天河雙眼微微睜大。
“而你身上所攜之劍名為望舒,與冰中的羲和正是一陰一陽的配劍,以日月之神為名,原本都歸本派所有。”
“望舒……羲和……”雲天河喃喃道。
“怎麼,你爹從來沒和你提起過嗎?”
“爹他沒和我說過他以前的事。”
“你懷裡的豬也沒跟你說過?”
玄霄冷冷看向我,我一抖埋進雲天河懷裡,勇氣被擠得沒地兒蹲,隻好飛到一旁。
“小山說要我自己找出答案,所以我才下山的。”
“原來不是你爹讓你來的……”
玄霄陷入沉思。
“玄霄你剛才說……這把劍是瓊華派的東西,那為什麼又會變成爹傳給我的呢?”
“你可是不信?”
“沒有,我沒不信……就是覺得奇怪……”
“望舒、羲和經久重逢,才會發出共鳴。你們誤闖禁地,因是與此有關。”玄霄頓了頓,“你們可是用了一塊玉環開啟禁地大門?”
“你怎麼知道?”雲天河拿出玉環,“這個是我爹臨終前讓我放進他墓室的,後來爹的墓室被我毀了,我就把它帶出來了。”
“靈光玉藻……你爹的墓室何以被你毀了?”玄霄話鋒一轉。
“揮了一下望舒……等回過神就那樣了……”雲天河苦惱的撓頭。
“嗬~他要知道,定不會輕易饒過你。”
雲天河皺著一張苦瓜臉。
“你……你是天河爹的師兄?那,我們應該稱你為前輩了?”韓菱紗出聲。
“前輩後輩,都是些繁文縟節何必理會。”玄霄淡淡道。
“嘻~修真者都這樣嗎?你和掌門看上去都很年輕。”韓菱紗負手嬌笑道。
“我於冰中,不知外界年月流逝,隻不過看來容顏未老罷了。”玄霄道,“至於夙玉想必是有何駐顏之術吧。”
“玄霄……你怎麼會在冰裡?”雲天河問出心中的疑惑。
“……都是一些陳年舊事,不提也罷。倒是你,你應該自小就十分畏寒吧?進入此地難道未感不適?”
“不會啊!我的身體一直好好地,倒是爹很怕冷,還有小山到冬天也會喊冷。”
老紙內心呈咆哮狀,蠢河!你就不會不把話題往老紙身上帶!
“哼,看來你有許多事情瞞著我,小山。”玄霄冰冷的視線都快實質化了。←思←兔←在←線←閱←讀←
“你,你又沒沒沒問我……我,我怎麼知知道你要問什麼!”老紙的悲傷逆流成河,小青你丫的,你做鬼老紙都不會放過你!
“哈哈,小山也有怕的人!”韓菱紗拍手稱快。
老紙悲憤!如果視線可以殺人,韓菱紗身上已經被戳出很多洞了!
“噤聲!又有人闖入,今天可真是熱鬨。”
玄霄話音剛落,一名身著藍白道袍的少年怒氣衝衝走進來。
“你們幾個簡直目無規矩!連禁地都敢闖!”
“菱紗說我們在夢遊。”雲天河誠實的說。
“不不不,是天河要來的,我們隻是陪他過來,主犯是天河!”韓菱紗忙擺手把雲天河踢出去擋火。
雲天河一臉呆萌加無辜,心想,這跟說好的不一樣!
“你們!”慕容紫英見雲天河一臉白癡加委屈,一肚子火沒地發。
“這禁地中並無驚世駭俗之物,何必大呼小叫?”玄霄淡淡道。
“你是……”慕容紫英詫異的看著玄霄。
“嗬嗬,他是玄霄,我爹的師兄!”雲天河傻笑道。
“玄霄師叔?!”慕容紫英麵露震驚之色,三步並兩步上前,“師叔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師叔的師叔,乖乖,這輩分可真大……”韓菱紗喃喃道。
“菱紗你忘了我們之前遇到的玄明?”柳夢璃含笑提點,韓菱紗恍然大悟,都是玄字輩的。
“寒月冰魄所鑄劍匣……你是宗煉門下?”玄霄問。
“弟子慕容紫英。曾蒙宗煉師公傳授武功心法、以及鑄劍之術。”慕容紫英抱拳道。
“他如今過得如何?”
“師公……早些年便過世了。”
“……我於冰中這段歲月,昔日故人竟都離去,當真世事無常。”
“師公交代若有生之年得見玄霄師叔,必要恭敬相待。師叔有任何差遣,粉身碎骨也要達成。”
“……我不過是個遭棄之人,宗煉何必小題大做。”
“無論如何,弟子自當謹遵師公之命。”
“……既然如此,我便吩咐你兩件事,第一,禁地發生這種種事情,不必告知掌門。”
慕容紫英雖麵露難色,卻仍應承下來。
“第二,其他幾人闖入禁地,依照門規本應重罰,但我命你不可追究此事。”
“是。”
“嗬,我這也算是幫你,我觀你與他們頗為%e4%ba%b2厚,應當是同伴友人。”
“多謝師叔!”
“就是說不用被訓啦,哈哈!”
雲天河咧嘴一笑,被慕容紫英橫了一眼,立馬閉嘴。
“你們闖入禁地已經很久,都回去吧,即便有種種疑問,也無須再提,隻當幻夢一場。”玄霄下逐客令了。
“那……還能再來嗎?”雲天河一想到以後見不到這個人,心裡莫名的難過起來,慕容紫英看在眼裡並不說話。
“若想來此,改日再說。”玄霄語氣淡然。他對這個少年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隻當是因為那張酷似某人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