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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我也一樣,離家以後,我就遍訪名山大川,求仙問道。”

“哦~原來你也想當劍仙啊!”雲天河道。

“……可能人心就是這麼不知足,當我劍術大進,反而常常想念相公,他的身子本來就不是特彆好,我很擔心……我為自己找了很多理由,想回到陳州來看看他。”琴姬麵露哀婉之色。

“那後來呢,你見到他了嗎?”柳夢璃問。

“我回陳州時,才知他已過世好幾個月……聽說相公在我離開後身子更是糟糕,婆婆為他定下一門%e4%ba%b2事衝喜,但新婦過門沒多久,他還是去了。”

“我寧可他罵我,打我,也不要這樣子……如今後悔也沒用了,我根本不知道秦家把相公葬在哪裡,我隻想去千佛塔,在他的牌位前上柱香,請他原諒我以前的不懂事。”

“上柱香有什麼難的,我也經常給我爹上香啊!”雲天河摸頭,我斜睨他一眼,要不是我提醒,這家夥早就把他老爹忘得一乾二淨了,真是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誒,不對,應該是娶,嗯,我琢磨琢磨……

“雲少俠有所不知,陳州的千佛塔中供有佛門聖物,塔頂有聖光投下,所以不單是本城,許多有錢人都千裡迢迢把%e4%ba%b2眷的牌位送來此地,想要他們的魂靈受佛祖保佑。”

“秦家當然也是一樣,他們還曾經捐錢修塔,和方丈也頗有交情,或許是秦家知會過什麼,那些僧人根本不讓我進塔,我也想過在夜裡進去,可是為了守護聖物,那兒夜裡更是有武僧把守……”

“聽到相公過世時,我傷心欲絕之下立下重誓再也不用武藝,卻誰曾想會生出這般波折……那以後我一直在陳州街頭彈琴,想要找到心地善良又身懷武藝的人幫幫我。我見你們身手不凡,隻想請你們幫我入塔,祭拜亡夫……”

“那秦家人也太過份了,人都入土了,祭拜一下又不會怎樣。這個忙我是幫定了!”韓菱紗拿著個藥罐站在不遠處,杏目圓睜。

“對,我也要去!”雲天河點頭。

“既然這樣,是否需要我們今夜就進入千佛塔?”柳夢璃問道。

“有勞各位,你們的恩德我一生一世銘記於心。”

“你不也幫了我們嗎?要不是你,我們估計要露宿街頭了。”韓菱紗笑嘻嘻的看著琴姬。

“菱紗說的是。”柳夢璃頷首。

“你們有沒有覺得紫英和以前不太一樣了。”我注視著涼亭中打坐的慕容紫英。

“你這麼一說,好像氣勢不同了。”韓菱紗麵露疑色。

“清氣,雖然紫英從前也有,但是現在更精純,更強大。”說著柳夢璃的神色微變,“又似乎是……仙氣。”

如果說從前的慕容紫英是塊冰,現在的他如同一池寒潭,冷寂。

“變了啥?我咋沒看出來?”雲天河衝慕容紫英揮揮手,“紫英,我們今晚要去那個什麼塔,你一起去不?”

雲天河的話像是在寒潭中投入一顆小石子,慕容紫英收功散出的餘波化作勁風襲麵而來,琴姬低下頭秀眉微蹙。

“同去。”

“哈哈,我就知道,紫英一直很熱心。”雲天河滿意的點點頭。

“嘶~這就是常說的情人眼裡出西施。”韓菱紗抖了一身%e9%b8%a1皮疙瘩,柳夢璃抿嘴輕笑。

“我出門辦點事,今日戌時我在湖心島的千佛塔下等你們。”琴姬道。

見眾人應允,琴姬彆過眾人,匆匆出門辦事去了。

“我去看看文謙。”韓菱紗突然想起房裡還有個沒醒的。

“小河,我餓了。”我懶洋洋的趴在地上。

“唔~這附近也沒有獵打,其實我也餓了,山下的東西老吃不飽。”雲天河伸手把我抱起來。

“這個時候街上應該有早點賣——”

慕容紫英話未說完,屋裡猝然傳出一陣陶瓷碎裂的聲音,韓菱紗驚慌失措跑過來,手裡還捏了張紙。

“文,文謙不見了!隻留下這個!”

慕容紫英接過字條,上麵隻寫了兩個字——勿尋。

“文謙他會不會是去%e4%ba%b2戚家了?”柳夢璃猜測道。

“那為什麼不知會我們一聲呢?”韓菱紗盯著那張字條心煩意亂。

“會不會是不想讓我們知道。”雲天河的話讓二人都沉默了。

“……當務之急是找到文謙。我去北邊,天河去東邊,菱紗去西邊,夢璃去南邊。戌時湖心島彙合。”慕容紫英沉聲道。三人點點頭,出門去了。

這個時候陳州街上已是人聲鼎沸,這樣的環境中要找一個人不說海底撈針也是十分困難,雲天河打小在山上長大,哪裡知道怎麼找人,隻能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喊名字,差點闖到民居去。

“這裡好大啊,還那麼多地方不讓走……”雲天河苦惱的瞅著我。

“所以你就跑到湖邊來吹風。”我鄙夷的瞟了他一眼,繼續趴著。

“我也不曉得,走著走著就到這裡來了……咦,那艘船好漂亮。”雲天河指著隔岸的一艘畫舫,舫前有幾個裝扮豔麗露骨的女子在招攬客人。

“呃,該不會是小青說過的青樓吧?”

“青樓?”

“反正應該不是好地方,我記得當初小青因為這被大魔王罵了來著。”

“大魔王?”

“總之你不能去,不是好地方。”我拍板道,殊不知自此之後雲天河將青樓和大魔王劃上了等號,不過那是後話了。

“豬,豬會說話!”身後一個青衣少年指著我驚恐道。

“豬當然會說話啦,你不是也會說話?”我反駁道,果不其然青衣少年瞪直了眼睛。

“你你你!”

“我我我,我怎麼樣?”

“你是妖怪!”

“嘁~我要是妖怪,第一個吃了你!”

少年聞言蹬蹬退了兩步,兩眼無神,嘴%e5%94%87蠕動半晌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小山不是妖怪。”雲天河看少年真的被嚇到了,趕緊解釋。

“那它會說話!”

“小山是一隻聰明的小豬。”

少年乾瞪眼。

“小河,我們走吧。”雲天河點頭,抱著我往前走,卻被少年攔下了,雲天河奇怪的看著他,隻見他拿出一幅畫卷,展開。

“哼,瞧好了,這可是陳州第一才子,本少爺的墨寶,今天開業酬賓隻收你們二十文!”我瞅了瞅那幅畫,雖然上邊的字不大認得,但是這畫……這孩子,該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

“喂!死豬,你那是什麼眼神?敢嘲笑本少爺的墨寶?”少年氣得跳腳,我納悶的看著雲天河,我的嘲笑有那麼明顯嗎?我連個P都沒放!

“小山……你的表情好奇怪。”

“竟敢小瞧我!我告訴你們,我爹可是當年金榜題名,連中三元,如今官拜禮部尚書的景桓!雖然我景陽現下沒有功名,可誰人不知我是陳州第一才子!”

“……你的畫跟你爹有什麼關係?”所以說人類好奇怪懂不懂就拿爹說話。

“我爹是劍仙,雖然我現在連禦劍都不會,可我有一天也會變成劍仙!”雲天河說完這句話發現我像看怪物一樣看他,不好意思的撓頭,“我隻是覺得這話好酷……”

沒法兒跟他溝通了。

“哈哈哈,你爹是劍仙,那我爹還是玉帝呢?!”景陽哈哈大笑。

“你爹好神奇,一會兒上、書,一會兒玉、弟……”

景陽不笑了,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家待久了跟人類溝通上存在障礙。

“少爺,少爺你在哪裡?”

“糟糕巧嬸,要是被娘知道我在賣字畫又要說我了!”景陽急急忙忙跑了,連畫都顧不上拿。

“誒,你的畫!”雲天後在後邊喊他。

“不管了,送你吧!”聲音遠遠傳來,人卻是不見了。

雲天河聞言喜滋滋的把畫收起來。

“你彆告訴我你喜歡這幅畫。”

“我覺得挺有趣的,送給紫英好了。”

“……他一定不會要。”

清幽的琴聲遙遙傳來,似靜逸飄浮的流雲,若流淌山林的清泉,高聳處如仙鶴爭鳴,回寰時又淺斟低唱。

雲端的琴台上,他悠悠撫琴。

【你為何而來?】

【不是你讓我來的麼。】

【我隻是在撫琴罷了。】┆思┆兔┆網┆

【騙鬼呢,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嗬,你為何總要誤解我?】

【因為我看你不爽。】

【你……不想看看這天下的命局如何?】

【與我何乾。】

【是啊,我竟忘了,你是它。】

【我不是它。】

【你就是它,一個永遠不會流淚的怪物,一個冷漠工具。】

【……】

琴聲戛然而止。

作者有話要說:

☆、埋伏

我身處一片冷寂無涯的黑暗中,沒有光,沒有熱,沒有希望……

“小山,小山,醒醒!”雲天河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緩緩睜開眼睛,嚇了一跳,慕容紫英,韓菱紗和柳夢璃圍在我身邊,連琴姬都在,而且夢璃把箜篌也拿出來了。

“你,你們怎麼了?有誰不舒服嗎?”我警惕的環視一周,沒事啊,沒見誰缺胳膊少%e8%85%bf,個個麵色紅潤得可以去打老虎了。

“你怎麼了?”慕容紫英盯著我。我一愣,我跟他說的是同一個問題嗎?

“小山你睡著了,一直叫不醒。”雲天河把我翻過來拽過去檢查。

“睡著了?我明明還在跟你說話,等等,天怎麼黑了!”我爬起來張望四下,臨湖的畫舫,賣畫的小孩還有琴聲,全不見了。周圍黑沉沉的,幾步外一座佛塔佇立。

“你睡了好久,而且身體越來越涼……”雲天河皺眉。

“是啊,你把天河給急死了。”韓菱紗一拍雲天河肩,“我就說嘛,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蠢豬沒準比你活得還長。”

“哇,那我死之前一定要把小山交給紫英,他這麼弱一定會被吃掉的。”雲天河開始認真考慮自己的身後事。

“小山,你是不是夢到什麼了?”柳夢璃眼神中帶著困惑,她之前曾試著進入小豬的夢境,卻被一個無形的屏障擋住了。

“……不知道,但感覺不是很好。”似乎缺失了一部分記憶,隱隱覺得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小山的事情容後再說,現在先進塔。”慕容紫英道。

“……塔門似乎關著,我們要如何進去呢?”柳夢璃問道。

“我瞧瞧~”又到了發揮韓氏專業的時候了,“有了,看那邊。”

“什麼那邊?”雲天河不解道,“菱紗,你是不是又要學老鼠打洞?”

“……我想打人。”韓菱紗剜了蠢河一眼。

“噗~”柳夢璃莞爾。

“休得胡鬨,菱紗是想讓我們從窗子進去。”慕容紫英解釋。

“正門看起來又厚又沉,從那兒走八成會打草驚蛇,不如賭一把,試試窗戶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