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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有疾 火山子 4276 字 2個月前

的表兄,你可真是%e8%83%b8中韜略萬千啊!”

底下嘩然的聲音更甚了,陸瑾佩似乎還聽見身後有人在壓抑地哭。台上台下的禁衛都有些茫然了,麵麵相覷,對於這對表兄弟的家事內政除了表現出強烈的好奇之外,便有一股袖手旁觀的意味。

這種事情向來都是成王敗寇,贏的人怎麼說都是有道理的……我贏了,你能把我怎麼著吧?輸的人……你說你都輸了,還不是說什麼什麼不對。

不得不說明奸佞從來都是一個很理想有道德的奸佞,在奸佞這條道路上一去不返,弘揚了一種模範精神和楷模標準,所以,看著秦作庭這麼義正言辭地指責,不爭辯的表哥不是好奸佞。

明曄勾%e5%94%87一笑,如三月春風就暖了人的心腸:“尊駕這話說得好沒道理,完全是尊駕的猜測,有何證據?不過是為了標榜自己,沽名釣譽而已。”

秦作庭笑笑:“這證據麼,自然是有的,不過如今並不是時候。該說的朕都說了,接下來便是要帶朕的女人回去了,你這場大婚的鬨劇也該收場了。”

事件發展的完全出乎意料,從揭穿罪行到公然搶%e4%ba%b2,皇帝陛下對這種快刀斬亂麻似的一條龍服務進行的遊刃有餘。

在眾人數片嘩然之後,明奸佞臉色頓時很陰沉,冷冷地瞪了秦作庭一眼:“怎麼,連本宮大婚,你都要占一占便宜麼?”

如此就顯得秦作庭格外凶殘。

秦作庭往陸瑾佩身邊邁了兩步,完全將她護在身後,聲音冷淡:“你奪朕江山,奪朕愛妻,這筆買賣,明曄殿下你可真是做得一手好打算。”說完,轉身又對台下眾臣道,“如此奸佞,難道你們還要追隨於他嗎?”

有時候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振聾發聵的言辭,極具強烈活血的效果。兩個人幾番對話,有人便明白了其中原委,心中正彷徨不安,又聽到他這麼擲地有聲的質問,心裡早已沉浸下去的青春熱血繼宦海沉浮後又死灰複燃湧了上來。

眾人意識到這是表現自己,維護家人性命的好時候,於是大家開始站隊了。站隊實在是一門大學問,大家又都是在此道上浸%e6%b7%ab日久的人,門道自然摸得一清二楚,該跟誰不該跟誰這不明擺著麼?

這麼一折騰,明曄那一方的人就走了一大半。當然了,還有一部分剩下的隔岸觀火,坐山觀虎鬥,在未知勝負前不敢貿然行動的。

這就像一盤大的賭局,每個人手裡的籌碼不同,敢冒的風險自然也是不同的。

明奸佞終究不是在帝位上呆久了的人,耗不過秦作庭,眼下明顯的不利局麵教他有種被點著了的感覺,看著人的眼神都在冒著刺啦的火星子,“江山從來都是能者居之,哪裡是你秦氏一家的天下,當真可笑。禦林軍還不把這些亂臣賊子拿下!”

禦林軍身為護衛大內和天子的鐵血勇士,向來都是隻尊天子的號令,兵貴神速。刹那間,喜慶的大婚現場便被活生生地潑上了抹不去的血跡。

場麵很混亂!

台階下,平日威風八麵的大臣也顧不得風姿,紛紛喊叫著,推推搡搡地往安全的地方逃;台上,一些觀禮的妃嬪們也尖叫著想往宮內躲,不料卻被手持兵器的禦林軍給擋下了。

陸瑾佩的心跳有些快,身前站著手持長劍的秦作庭,處在一邊刀光劍影裡淡然地和明曄對峙,順便密密地將她護住。身邊圍繞的禦林軍到底是聽他號令慣了的,隻是安靜地以手握兵刃,靜觀其變。

不知哪處射來一支含著青芒的利箭,直直地穿過眾人釘在勤政殿前的柱子上——

自宮門那處數不清的黑衣甲胄騎兵飛馬而來,各自端著手中羽箭兵器,在雪色裡燦若朝陽。

——“禁衛奉旨捉拿叛逆奸邪,違者立斬!”

明曄眯了眯眼眸,不可置信地將秦作庭望了又望,沙啞了嗓音道:“他們……你早就安排好的?”

禁衛相對於禦林軍來說,更為神秘一些。當知朝堂之上權力製衡的重要性,這種手段用於軍事上也是相得益彰。何況,大靖開國皇帝自從被禦林軍統領背叛過一次就出現了信任危機,再也不肯相信這些整日裡遊走在皇宮裡的侍衛,秘密地訓練了大批的禁衛,當做孤注一擲的底牌。

禦林軍見來了比自己作戰英勇的同僚和宿敵,似乎戰鬥的熱情便沒有那麼熱烈,虛虛實實地打了一陣便偃旗息鼓,落荒而逃。

明曄厲聲喝問:“傅孜遠何在?”

他如今可以仰仗的便隻是傅孜遠手裡的軍隊了。

傅孜遠在納悶呢,他們之前商量好的,今天多半要出事,如今果然如此。掐著時辰這也差不多了,可人怎麼還沒來呢?

不多時就聽著宮門處喊殺震天,嗚嗚嚷嚷的一路縱隊很快到了殿前。

所有人轉頭去看。

隻見領頭一個盔明甲亮的年輕將軍飛馬而來,衣袍翻動,節奏感甚好的馬蹄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印子。

陸瑾佩抬眼望去,覺得腦袋有些蒙,像是劫後餘生的悲喜交加——

他不是……死了麼?

☆、第90章 不若一場大夢

來的人是陸瑾銘,曆經風雨仍然很實誠的大哥。

她還記得他臨走之前跟她說過的話:妹子,有哥在的一日,斷然不能叫妹子吃一點的苦,即使妹子做的不對,哥也要順著妹子的想法去做……那個,你想要什麼樣的男寵?

她當時怎麼回答他的?大哥,你歇歇可以走了。

然後他就真走了,以為再也不會回來。

陸瑾佩勾起%e5%94%87角,望著熟悉的身影下馬,疾行,眼睛裡濕漉漉的。

陸瑾銘在眾人崩潰的目光中鎮定自若地來到了台階下,仰頭看遍劍拔弩張的眾人,對著陸瑾佩的方向咧開嘴笑了笑,便撩鎧甲行禮:“罪臣陸瑾銘奉吾皇之命攜新編陸家軍進京鏟除叛逆,如今已至宮外,請陛下定奪!”

明曄冷笑了兩聲,似乎找到了冷嘲熱諷的絕佳機會,瞧了秦作庭一眼:“表弟,你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一個叛臣之後,苟延殘喘至今,你竟也用的如此得心應手,當真不怕江山不穩嗎?真是天大的笑話。”

陸瑾銘站在風口浪尖上,麵上一派見慣風雲突變後的淡然,麵對明曄的指責滿不在乎地一甩紅豔豔的披風,“當年你暗自派人入京,我陸家家主受你蠱惑,家父心生嫌隙便得了不臣之心,本就是陸家的過錯。幸得陛下宅心仁厚,以德治國,理解我陸家不得已的苦衷和世代忠烈的儘忠之心,赦免被你這奸詐小人挑唆而不明真相的陸家兒郎,容許臣等戴罪立功。臣等肝腦塗地為報陛下聖明之心,再生之恩,這才暗下苦功,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將你這犯上作亂的奸賊置之死地。”

陸家的事情再次被提及,滿朝嘩然,看向明曄的目光多多少少都有些唾棄。

就聽陸瑾銘接著道:“我陸家有如今的下場也便是罪有應得,怪不得旁人。明曄,你敢說,我陸家覆滅於你毫無乾係麼?自陸家失勢後,你妄圖皇帝之位的狼子野心可曾有一絲一毫的動搖,我陸家不存,自然有權勢盛大的傅家為你的目標。你與傅孜遠的謀劃當真無人可知嗎?你以為安平世子在邊隘失蹤便是美夢成真的日子嗎?”

“放肆!”傅孜遠這會也按捺不住了,漲紅了一張臉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義憤填膺的辣陸瑾銘,“天子駕前,由得你胡說八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傅世伯,小侄胡不胡說你心中自然有數,當是天子駕前還是不要欺君罔上為好。”

眾人聽得心驚肉跳,明曄在為入京之前便做了著許多的事情,若是一一成功了,那這大靖的天下……秦作庭瞧了麵無表情的明曄一眼也是若有所思。

陸瑾銘指著明曄又道:“你以為你做的這些無人知曉嗎?陛下乃是明君,大靖又非你家國,你做的這些小動作怎麼能瞞的過陛下的龍目。陛下將計就計,對你明著放任不管,倒要瞧瞧這朝中有哪些耳根子軟的聽你妖言蠱惑背叛我大靖。”

陸瑾佩撇了撇嘴,秦作庭著實城府頗深不假,但大哥這番話,著實有向秦作庭臉上貼金的嫌疑。

明曄幽幽地看了秦作庭一眼,眼神裡分明有著明媚的憂傷。

傅孜遠冷著臉勉強問道:“你說的這番話都是一麵之詞,有何為證?”

陸瑾銘笑著點頭:“傅世伯,你果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想要證據也無不可,在你今日入得這皇宮的一刻起,禁衛便包圍了安平郡王府,你隻料想的道宮中生變,怎麼不想想你家中若乾與這奸賊往來的信物,就是輕而易舉的叫人拿得到,這個時辰,你的家人和證據便都交到刑部教人看管起來了。待到世伯抽空去瞧一瞧,可有什麼遺漏不到之處,好教小侄開開眼界。”

這個時候,傅孜遠為了保留他為數不多的骨氣選擇了閉口不言。

明曄冷笑一聲,“本宮最%e4%ba%b2愛的表弟,你帶來的這些人、說的這些話,可真的叫人大開眼界,不過你可不要忘了,本宮的人早已將這皇宮團團圍住,你們插翅也難飛。”

這人早無往日的優雅和從容,滿心滿眼俱是狠戾。

秦作庭豎指輕輕一搖,%e5%94%87角漾開了些微的笑意,“你是說宮牆和角落裡那些烏合之眾麼,啊,忘了告訴你了,你以為叛逃的傅堯徽正帶著人一點點將他們收拾掉了,不信呐,你瞧瞧城牆上旗號,到底是不是你薑國的呢?”

眾人聞聲望過去,昏沉沉的天色下,自三麵的宮牆上豎起了黃底藍邊的大靖旗號,上麵鬥大的傅字,迎風招展。

這台上的對峙,到此也算是很莊重地告一段落了。

明曄的禦林軍似乎是得到了什麼暗示,在眾人的靜默中突然爆發,那邊早做好了準備虎視眈眈的禁衛也不甘示弱,紛紛舉著兵刃向對方的地盤衝過去,這台上的狀況比之混亂的台下,也不遑多讓。

流矢帶著淒厲的呼嘯聲淩空亂飛,偶有誤傷之人陣陣的慘叫;刀劍過著憤怒和殺意瘋狂的肆掠,時有傷亡者倒地不起。局勢一觸即亂,任憑何人也再難掌控。陸瑾佩原被秦作庭緊緊護在身後,侍衛往上一湧,卻被衝散了,她隻能一麵防範著四處亂飛的刀劍,一麵趁著空隙收拾掉犯上作亂的叛軍。找準時機,撿起地上還沾著血的劍,飛身急急地劈向正和秦作庭纏鬥的明曄。

明曄反應極快擋開了秦作庭砍來的刀,急速錯身,她手中的劍貼著他的臉頰擦了過去,揚在空中的一綹頭發碰上劍尖一分為二,掉在地上沾了血跡。

明曄眼睛裡都散出含光,趁著秦作庭被人圍攻之計,一劍快似一劍逼得陸瑾佩險些喘不過氣來,“你就這麼想讓我死麼?你就這麼看不得他被我逼迫?是不是?是不是?”

他將她逼到了一個角落裡,她身後便是柱子,他劈手一刀將她抵在其上,“這大半個月以來,你與我虛以委蛇,裝模作樣,不就是為了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