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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有疾 火山子 4314 字 2個月前

瑾佩撇頭不理他:“陛下此言差矣,哀家身在皇城,做這後宮的太後,自當有太後的儀態,有太後言談舉止。至於適不適合的,看習慣了也就好了。”

哀家當然累,哀家不想當太後,可是你這個心裡有陰影的皇帝能滿足哀家這麼個小願望嗎?

這麼想著想著,地上就出現了一片陰影。

陸瑾佩抬頭一瞧,果然是那個心裡有陰影的皇帝,正俯著身子似笑非笑地瞧著她的臉。

……這個不要臉的,貼這麼近搞毛啊?

陸瑾佩裝模作樣地繃著一張臉,往後一仰,嫌棄地把秦作庭蒼白的臉朝外推了推:“起開,瞧著就鬨心。”

秦作庭不但沒遵命地挪開一點,反而靠的越發地近了:“小佩,你這麼著欲拒還迎的,是在害羞麼?”

陸瑾佩:“……滾。”你大爺的,你全家都欲拒還迎。

皇帝陛下不但沒有滾,反而兩手環上了椅子靠背,把陸瑾佩圈在懷裡,整個人都快貼在她身上了,伏在她耳邊得意地吹了一口氣道:“你彆推我啊,我傷重難治,若是就這麼撒手人寰了,你傷心都沒地哭去。”

陸瑾佩一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腳下用力,正踹在這人的小%e8%85%bf上,隻聽悶哼一聲,秦作庭的臉色彆提有多熱鬨了。

陸瑾佩得意洋洋地撤回了手:“作為一個流氓,就該承受相應的待遇。”

秦作庭硬和她擠在了一張椅子裡,俯身揉著%e8%85%bf,低低地道:“你不信我,那你又該有什麼相應的待遇?”

陸瑾佩瞧著青銅鬆鶴的燭台紋絲不動的燭火笑道:“我不信你?你信我麼?”

秦作庭轉頭看她:“你怎麼知道我不信你?”

陸瑾佩瞥他一眼:“你在我宮中用飯,上桌的飯菜被人下了毒,你說,你有什麼立場不懷疑我?”

秦作庭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腦門,溫和地笑了笑:“傻子,哪有你這麼說話的,如果依你這麼說,你壽昌宮上下都有毒死我的嫌疑,凶手就在你宮裡,我就挨著個兒嚴刑拷打,刑訊逼供?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可你彆忘了,這頓飯不僅我吃,還有你,穆寧和劭兒,這四宮宮人難不成都有嫌疑麼?”

陸瑾佩撇臉不理他,就聽他又道:“我信任段靂,也信任段祥,同樣你不是也信任東鵲和苑鵑麼,出了這事,你為什麼不懷疑她們,認為她們在這飯菜裡下毒?你覺得她們和你交心交腹,難道我就不這麼認為麼,你就一定認為我不信任你?”

陸瑾佩切了一聲,十分不屑,作為大靖眼中釘的陸家嫁出去的太後,她找不出什麼理由,要一個一心一意為了自己江山的皇帝來信任自己。連她都不信任自己,說不定哪天就成了陸老爺子揭竿而起的幌子或是內應,這麼一個危險人物,可信任度基本上是沒有的。

秦作庭耐著性子又和她道:“我相信你不會這麼做,以你的性格哪是下毒這種下三濫的伎倆。要是哪一天,你心緒來潮想讓我死,就能直接拎著一把劍衝進清華殿,一劍紮死我,還能這麼費力不討好地,前腳給我下毒,後腳讓你的貓踢翻我的盤子碗。你那麼懶,哪會做這麼多的事情。”

陸瑾佩幽怨叢生地瞪了他一眼,話是好話,怎麼聽著就是不招人待見。

說話間,段靂跟拎著小%e9%b8%a1仔一般,把段祥給拽進了屋:“你個不成器的東西,還不跪下。”

陸瑾佩趁勢假模假式地嚷嚷道:“段祥,你給哀家老老實實交代,你在膳房都乾了哪些勾當,可瞧著什麼沒?”

“回太後娘娘的話,自打您應了奴才那事,奴才便一路去了膳房,仔細交代了一番陛下和您要用的晚膳,%e4%ba%b2自看著廚子從切菜道下鍋裝盤,一刻都沒離開過。”

秦作庭頗為好奇地問:“你應了段祥什麼事?”

“……怎麼毒死你。”她的一張老臉,怎麼好意思提,關心這人一二,還不蹬鼻子上臉。

秦作庭幽幽地看了她一眼:“這麼說,真凶也不用找了?”

段祥唬得在地上直磕頭:“陛下恕罪,太後娘娘那是和您說笑,陛下龍體欠安,娘娘準備勸您注意龍體來著。”

秦作庭喜氣洋洋地回頭瞥了她一眼:“當真。”

陸瑾佩在心裡默默地罵了段祥這個嘴沒把門的一通,訕笑道:“……接茬問,問下毒一事。”

段祥又道:“那會子正在煮湯,太醫領著苑鵑姑娘來了,說了小殿下一事,奴才瞧著緊急,就把灶頭讓出來了,教苑鵑姑娘看著,奴才就一直在太後什麼伺候著。然後苑鵑姑娘來通知聖駕將至,又尋了宮人,一道一道的菜端上來的,路上絕對沒出岔子,陛下和太後娘娘說話的那會功夫,奴才和師傅一直在桌前看著,一直到陛下拿了筷子,娘娘的貓跳上了桌,帶翻了碗碟。”

陸瑾佩和秦作庭對視了一眼,把苑鵑給領了過來,那丫頭老老實實地道:“奴婢陪著太醫給殿下煎藥,端藥回去的時候還囑咐廚子緊著晚膳。聽聞聖駕將至,便招呼段祥公公,然後就一直陪著小殿下。”

秦作庭笑眯眯地將一乾人等給轟了出去,重新盛了一碗粥遞到她跟前:“用點飯吧,眉頭都皺到一處去了。這事急不來,明兒再說,不還有我麼。”

“不吃。”到底是誰,這麼好心好意地在飯菜裡下毒,瞧著這些重做的飯上空都散發著黑暗的怨氣,你來吃我啊,吃了就毒死你。

秦作庭舀了一勺吃下去,拍了怕她的手安撫道:“放心,我先替你吃一口,沒事的,來吃吧。”

陸瑾佩就那麼怔怔地看著他。

☆、皇帝是個高危職業(大修)

秦作庭將碗遞到她麵前道:“看著我做什麼,你不餓麼,成天看你隻知道吃和睡的,原來也有發傻的時候。”

陸瑾佩眉眼笑得彎彎的,低著頭眨巴一下眼睛,老老實實地接過來,津津有味地狼吞虎咽,順帶著間隙還調?戲他:“皇上用過的粥就是香啊。”

秦作庭正慢條斯理地吃著飯看著她直樂,冷不防被陸瑾佩出言調?戲,被嗆得直咳嗽,臉都憋紅了。

陸瑾佩放下空碗,一邊給他順著氣一邊給他倒水:“你多大年紀了,吃飯還能嗆著。哎呀,臉還紅了,這是害羞麼,這屋子就咱們倆,來來來,喝口水。”

秦作庭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理勻了氣,揪的背上的傷口有些疼,也不在意地衝她瞪眼:“你就是個女流氓,我當初怎麼就不開眼叫你當了太後?”

“後悔了,晚了,哈哈哈……”

壽昌宮裡回蕩著陸太後驚悚的笑聲,一晚上的陰霾和肅殺就這麼煙消雲散,至少在能瞧見的地方,都是明媚的燭火。

第二日,陸瑾佩吃早飯的時候,很罕見地瞧著秦作庭正和一個黑衣侍衛耳語,看見她出來,那人行了個禮,便出了門就不見了蹤跡。

陸瑾佩打著嗬欠:“稀客啊,你是下朝回來了?”

“你昨兒不是叫我注意身體麼,今兒沒上朝,剛醒……早。”秦作庭看著心情就很好,招呼她坐下用飯。

陸瑾佩默默地瞪了他一眼:“我沒瞧著穆寧,她上哪兒去了?”

“壽昌宮不平靜,早上熱已然退了,我讓人把她帶回清華殿養著。走的時候還在找昨天救她的那個漂亮姨姨,估摸著,等她全醒的時候少不了來鬨你。”秦作庭瞧熱鬨似的笑。

陸瑾佩默默地道:“當漂亮姨姨成了漂亮奶奶,這中間的落差也不知道小丫頭能受得住否。”至少,幻滅感十足。

秦作庭伸手戳著她腦門道:“小丫頭片子,你比她才大幾歲,還奶奶。吃完,跟我一起去見見犯人。”

陸瑾佩奇怪地望了他一眼道:“你逗我呢,這麼快?”

秦作庭板著臉聲張正義:“我幾時逗過你,快吃,去梳個妝。再瞎鬨,看我怎麼收拾你。”

呦嗬,小兔崽子你竟敢威脅你繼母不才在下,活膩了。不過教您老失望了,哀家向來哪有這麼容易妥協。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

陸瑾佩用過飯就著了一身青白便服,閒閒散散地披著個頭發和女鬼一樣,張牙舞爪就撲著秦作庭去了。

皇帝陛下閃身避過,捏著她一隻爪子,上下打量她一眼,很是嫌棄地道:“你就這麼個裝扮?”

“我去見犯人,又不要相%e4%ba%b2,整那麼好看好看作甚。”陸瑾佩掙了兩下也沒把爪子掙%e8%84%b1出來。

秦作庭輕咳了一嗓,笑眯眯地拉著她邁步往外走:“這樣也成,總比你那天穿個中衣就跑出來了,好歹穿了件衣服。”

想到什麼似的,又回頭很是猥瑣地笑道:“不過,中衣顯得你身材很好,看不出來,你那麼瘦,有的地方還是長得挺肥沃的嘛。”

“……滾,你個變態。”

陸瑾佩氣得恨不得生啃了他。

壽昌宮的宮人今天簡直是喜氣東來,一早就有幸看到了自家太後毆打皇上的千古絕唱。

清華殿的椅子裡,安平世子傅堯徽和霍鐸將軍遠遠地就瞧見了皇上滿麵是笑地領進來一個女鬼。

兩個人瞠目結%e8%88%8c地互看了一眼,交換了一下心中的恐懼,接著就起身行禮恭迎了一下皇上和太後。

秦作庭撩袍了子,大馬金刀地往禦案後的龍椅裡一坐,往笑眯眯地拍了怕龍椅剩下空曠的地方。

陸瑾佩就默默地頂著兩個人詭異的眼神,抽著嘴角往龍椅一側歪了過去,瞥眼就看見大殿光亮如水的地磚上,跪著昨兒那個胖嘟嘟的廚子,還站著昨兒個那個年逾花甲的老太醫,手裡還捧著個碩大的盒子。

霍鐸起身施禮道:“回皇上、太後娘娘的話,壽昌宮膳房禦廚趙十四,蓄意毒害陛下及太後,鐵證如山,還請皇上太後降罪。”

秦作庭笑眯眯地撐著腮道:“一個小小得廚子竟也膽大妄為,二位卿家可有審出主謀?”

趙十四依舊跪在地上磕出一片油水:“皇上、娘娘明鑒,奴才一片忠心,斷無謀害皇上太後一說啊。”

秦作庭兩個指頭斷斷續續地敲著桌麵,笑眯眯地道:“啊,一片忠心,可惜啊,朕和太後都沒有這個福分當你的主子。”

陸瑾佩撇頭瞧了一眼秦作庭,難不成這宮裡竟混進了陸傅兩家的心腹?

旁邊的老太醫抱著個盒子,往趙十四身邊一站,行了個禮,打開了盒子道:“回皇上和娘娘的話,微臣盒子裡的便是世子和霍將軍自壽昌宮膳房裡取來的一柄鐵勺,敢問這位廚子,可是你慣用之物?”

“不,不是……”那人一腦門子的汗,眼睛閃閃爍爍地不肯直視。

傅堯徽起身:“你若是不肯承認,本官大可喚膳房所有人等,拿了所有廚具前來一問便知,本官最後問你一遍,這鐵勺可是你之物?”

“……是,是。”那人一身肥肉,癱在了地上,麵色蠟黃,虛汗直冒。

老太醫回身接著道:“容微臣詳稟,微臣昨兒查驗,這柄勺子上有些許凝塊,倒不像是膳房所有,詳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