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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有疾 火山子 4298 字 2個月前

,容貌也不差,家室也很好,性格除了計較乖滑陰險一些,其他的都還不錯……

等等,哀家這是在想什麼?

一直帶著這個疑問,陸太後一直到第二日醒來都沒怎麼緩過勁兒。

好在昨兒個秦作庭死皮賴臉地回了壽昌宮,滿臉肅穆地和傅堯徽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才心滿意足地用了飯,今兒一早,準時上朝去了,這教陸瑾佩十分讚歎陛下的強健體魄,哪兒像著重傷未愈的人呐。

回憶回憶,好似這人說了滿朝都在說自己和傅堯徽的事情,陸瑾佩心中不甚懷疑,就招來了無所事事的東鵲。

當初就覺得這小宮女性情直爽,少言寡語,很得陸太後的脾性。哪知道在壽昌宮混了兩三天,上上下下全然成了一把好手,忠心耿耿,行事犀利,儼然有打倒段祥占山為王的傾向。隻是麵上瞧起來身子嬌小,弱不禁風的模樣,說起話來,儘像個爺們。

“你在宮裡,有聽說過,安平世子的傳聞麼?”陸瑾佩實在不好腆一張年華二九的老臉問,你聽說過哀家要招傅堯徽做麵首的傳聞麼,這丫頭指定笑得直不起腰。

“聽說過啊,安平世子儀姿端妙,俊秀無雙,積石如玉,列鬆如翠,才情絕豔,文韜武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東鵲說得不亦樂乎,直到瞧見自家太後那麼昏暗不明的眼光,才意猶未儘地住了嘴。

陸瑾佩默默地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淡淡地道:“小東鵲,你個小丫頭莫不是動了凡心吧?”

“……太後娘娘,是您讓說安平世子的傳聞呐,奴婢這不是一向秉承著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的傳統嘛,再說……”

“再說哀家就把你賜給他。”

“好啊。”東鵲削尖的小臉,白嫩如玉,眼看著就和熟了的果子似的,紅暈頓生。

陸瑾佩又默默地抹了一把汗:“哀家是問你,關於安平世子……咳,其他的傳聞。”

東鵲眨巴了一下眼睛,笑道:“哦,其他的,那就是太後您要收他做男寵的傳聞。其實奴婢覺得,太後您美豔無雙,國色天香,即使收了安平世子做男寵也沒得什麼,美事一件。雖然說傳言不好聽,但咱們管傳言做什麼,隻要自己活得痛快,何樂不為?而且,奴婢覺得啊,安平世子平日瞧著太後的眼神,也未必不樂意啊……”

“……你可以跪安了。”

陸瑾佩默默地揉了揉額頭,這壽昌宮的小丫頭一個兩個的都要成精了麼?

“好的,奴婢告退。對了,娘娘,奴婢剛才說的,您也也要考慮考慮。畢竟幸福關乎自己的一生,您活得快活,奴婢們也跟著快樂不是?奴婢就覺得安平世子不錯,做男寵更不錯。太後娘娘您仔細考慮考慮,奴婢這回真的走了,奴婢走了啊,走了。”

陸瑾佩:“……”快滾,要不要這麼有主意。

滾走了一個東鵲,又滾進來一個慌慌張張的段祥:“奴才拜見太後,娘娘您去瞧瞧吧,姝昭容和安貴嬪兩位娘娘本是要來拜見您的,在梓霜館那不知怎麼得打了起來。兩位娘娘都是有功夫在身,宮女們進不了身,那些侍衛也不敢靠近貴人,姝昭容還有孕,您快去瞧瞧吧。”

得,又來一夥鬨事的。

自家妹子的那個火爆脾氣,傅家的那位也不是個茹素的,往日陸傅兩家鬨得跟烏眼%e9%b8%a1似的,這倆未出閣的姐兒瞧著就拌嘴;不過癮的時候,似乎還約著哪處,你一個鞭子,我一把劍的對削。

梓霜館周遭儘是平地,烏壓壓地圍了一大圈看熱鬨的宮女侍衛,還有幾個跪在地上都快哭破了嗓子:“娘娘,您當著點心啊,小心肚子裡的皇子啊。”另一個也可勁兒哭:“娘娘,您仔細著身子,可彆壞了身子。”

一通亂嚎聲裡,就瞧著傅絳鸞和陸瑾芝英姿颯爽的衣袖,迎風飛舞,若不是宮內禁止攜帶利器,估摸著這二位到現在定不是這麼斯文的模樣。

陸瑾佩私心以為,傅絳鸞挑事的可能性大些,陸瑾芝這個沒腦子的小姑娘點火就著,不問青紅皂白,時間地點人物就大打出手。

太丟人了。

段祥一甩拂塵尖著嗓子吼道:“太後娘娘到。”

世界安靜了。

兩個互毆的宮妃還保持著你的纖纖玉手在我的頭發上,我的纖纖玉手在你的臉上慘不忍睹的狀態,瞧著陸瑾佩猶豫了一下,才極是不舍地擱下了手來見禮。

地上跪著方才瞧熱鬨的宮人,這會子一句話都不說了。

陸瑾佩麵無表情地邁到兩個人的跟前,低頭瞅了一眼道:“二位興致不錯,大熱的天不在屋子裡頭避暑,來日頭底下過招,要不要哀家叫人拿點兵器來,在這路當口擺個擂台,叫闔宮上下的人瞧瞧二位的身手如何啊?”

兩人惡狠狠地對視了一眼,低著頭裝可憐:“太後娘娘贖罪,臣妾知錯。”

陸瑾佩哼哼了兩聲,搭著段祥的手道:“全跟哀家回壽昌宮,兩宮今兒跟著的人還學會瞧熱鬨了,全拖下去一人十板子,長長記性。”

殺%e9%b8%a1儆猴的效果很顯著,兩個氣勢洶洶的姑娘全都老實了,規規矩矩地坐在椅子裡絞手帕,也就是偶爾瞥一眼對方揚揚氣勢。

“怎麼回事啊?”其實哀家是最好奇的,也想伸個手,過過招,奈何……

“三姐,她誣陷你,我氣不過。”

陸瑾佩發誓,陸瑾芝連喊她%e4%ba%b2姐姐都沒有這麼甜軟%e4%ba%b2和過。

“臣妾沒有誣陷太後娘娘,隻是宮裡又不爭氣的碎嘴,說是娘娘要招臣妾的哥哥為男寵,臣妾教訓了一頓,沒想到姝昭容誤會了。臣妾怎麼解釋,姝姐姐也不聽,這才……”

估計,從頭到尾,就哀家要招安平世子當男寵這句話真實之外,就沒有一句能聽的。

果然,陸瑾芝坐不住了,扶了腰,掐著個帕子就大呼小叫:“你當時是這麼說的麼,你說我三姐得不著你哥,就要玷汙你陸家的名聲,我們陸家能看得起你們。”

“太後娘娘明鑒,姝姐姐這都說得什麼話呀,陸家和傅家淵源頗深,臣妾哪能說這種話,不是給臣妾娘家抹黑嗎?”傅絳鸞紅了眼眶,急的直哭,嬌俏的臉頰上都是淚。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裝模作樣給誰看,陛下又不在這,裝什麼裝……”

“行了,都彆吵吵了。那些個碎嘴的宮女教訓一頓也就完了,你們兩個都是皇上的妃嬪,受那些奴才的挑唆竟然能打起來,傳出去天家體統何在。都至於的麼,姝昭容你還有身孕,傷了皇子怎麼辦?到時候傅伯伯臉上過不去,看你和誰解釋。”陸瑾佩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果然女人的戰鬥力不可小覷。

“臣妾知錯。”傅絳鸞那邊傅絳鸞一張笑臉立時僵了僵,老老實實地行禮,反觀自家妹子,大義凜然地坐在杌子上裝大爺。

“若是傅伯伯問起來,替哀家傳個話就成,哀家給姝昭容叫個太醫,你跪安吧。”

“臣妾不敢,臣妾告退。”

等著傅絳鸞走遠了,陸瑾芝這簪亮的護甲都快戳到陸瑾佩臉上了:“你憑什麼護著她,難不成真像她說的,你要招傅堯徽當男寵,我三姐怎麼辦?”

陸瑾佩用杯子擋開那怒氣衝衝的手指,瞥了她一眼:“哀家能隨著你們鬨,等著你把孩子折騰沒了,你又得找哀家哭。”

陸瑾芝似乎也有些後怕地咬了%e5%94%87,氣勢有點弱:“你真的要招傅堯徽當男寵麼?”①思①兔①網①

“胡說八道。”以後哀家也不用問東鵲,直接到宮裡麵轉一圈,什麼事情都明白了。

陸瑾芝極是不信:“可是我娘說,傅堯徽不想和我三姐成%e4%ba%b2了,還要把她送回陸家,不想再替她遮掩了。還說,他喜歡的是你,想要和你在一起,再也不問陸家的事了。”

這姑娘的娘也是滿嘴跑%e8%88%8c頭的主,說出來的話能幾分真:“不可能的事情,傅堯徽又不傻,他這麼是給傅家找麻煩。”

陸瑾芝不屑地道:“他那天%e4%ba%b2自去的陸家,跪在父%e4%ba%b2麵前請的罪,父%e4%ba%b2和他說了什麼聯手的話,就答應。我娘當時在場,雖然遠,但是也能聽著一些。阿佩,你真不要臉。”

陸瑾佩一怔,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笑道:“這話哀家當沒聽過,你也從沒說過,最好爛在你肚子裡頭,若是你不肯這麼做……陸瑾芝,你實在忍不住的時候,就想想你肚子裡的孩子,還想讓他活幾天?”

☆、一直覬覦皇帝的龍體(大修)

作者有話要說:  吃完飯接著來……

陸瑾芝白著臉回去了,據說,在宮裡頭大吵大鬨,哭天搶地地摔了一通東西,瓷器玉器的渣子碎片滿地。

苑鵑來回稟的時候,陸瑾佩抱著個貓笑了笑道:“你們也不要去勸,教含光宮的人都躲遠點。給她再送點東西,最好是那種既便宜又薄脆的,砸著也不紮手又教她儘興的。”

再後來,聽聞苑鵑熱情地推了一車又薄又脆的煎餅,浩浩蕩蕩擱在了含光宮門口,陸瑾佩在壽昌宮笑哭。

暮色正盛的檔口,秦作庭著人傳話來要在壽昌宮用晚膳,段祥便趁機鬼頭鬼腦地在牆邊徘徊,欲言又止。

陸瑾佩蹲著喂貓,瞥了他一眼道:“你作那副猥瑣模樣是什麼個意思,有%e5%b1%81快放。”

“奴才不敢,娘娘,陛下重傷未愈,每日怕耽擱了朝事硬要師傅攙扶著上朝,怕眾位官爺瞧出麵色蒼白,都用胭脂抹在臉上扛過去。師傅說,陛下行個路,大半個身子都是借力在師傅身上,足以見陛下龍體欠安;朝事繁雜,陛下每日含大量參片蓄著精神,龍體本就虛,再是火熱內盛,這可怎麼好?師傅的意思是太後娘娘跟著勸勸,陛下總會在意娘娘的話的。”

陸瑾佩停了手,思索著今兒瞧著自己妝奩裡的胭脂成天的減少,原是這人給用了,想想朝堂上擱著倆居心叵測的老頭,時時刻刻虎視眈眈地看著皇位不順眼……難免不能不勤政呐,便隨即應下了。

段祥歡天喜地地出去看著準備晚膳,東鵲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娘娘,你快去瞧瞧吧,穆寧公主在禦花園落了水,有些時候了,也瞧不見人。”

陸瑾佩顧不上梳妝,一路急匆匆地往禦花園趕,一路問她:“大晚上的,你們怎麼任一個小孩子去了禦花園?”

“聽%e4%b9%b3母說,陛下招了兩位殿下一道來壽昌宮用晚膳,兩位殿下打下午就擱園子裡玩,一聽這事便往壽昌宮跑,不知怎麼得路過蓮花池,瞧著個什麼便要過去,哪成想就掉下去了。”東鵲也是一臉焦急。

陸瑾佩倒是知道禦花園那方蓮花池,遠遠地看過一眼,是前頭剛修的,還沒完工,連眼皮子下滿池的荷花都是新栽的,長沒長實在都在兩說。

池子邊全是怪模怪樣的假山石頭,陰暗潮濕,惹得所能立腳之處都是泥濘濕滑,深深淺淺的,陰影連片。連日頭底下對孩子來說,都陰森可怖的,莫說大晚上的,著實沒道理一個又笑的女孩往這處瞎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