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著紀思媛的神色,高遠心思流轉,又適時嚴詞厲色地補上一句,“如果你不相信,你大可以出去問問,要真照你說的,喊她沫沫就代表我和她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那整個業務部有一半的男人都和她有私情了!”
紀思媛被他反駁得一時語塞。
“你那表哥要求多,每天為了工作我已經夠心煩了,現在你還捕風捉影,給我扣上莫須有的罪名,你當真是想看我煩死才滿意嗎?”高遠乘勝追擊地反過來控訴紀思媛無理取鬨,他轉回辦公桌前,垂著頭,兩手分彆抵著太陽%e7%a9%b4,失望又隱忍的模樣。
被吼了一頓,紀思媛有些慌了。
自打戀愛以來,紀思媛整顆心寄托在高遠身上,她雖有大小姐脾氣,但在高遠麵前,大多數時候她會忍著,遷就他。因為父%e4%ba%b2生病,她跟著去國外,夫妻倆分開一年,她明顯感覺出感情轉淡。意識到出了問題,所以她沒著急走,而是留下來,守著高遠,守著他們的婚姻。
已經存在的裂縫,如果任由它繼續崩裂,或者再外力推波助瀾,到最後,裂縫隻會越來越大,更甚至全盤瓦解,根本再沒有修補好的機會!
紀思媛是聰明人,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人要學會變通,學會忍耐。有舍才有得,她要挽留住高遠,勢必得裝一次傻,當做一無所知。
至少,在他麵前她得做出樣子,無論哪個男人可都不會喜歡疑神疑鬼,咄咄逼人的女人。
“老公,對不起,是我多想了,我向你道歉。”認清楚利害關係,紀思媛調整好情緒,瞬間變回溫柔的小女人,誠懇地向高遠道歉。
她服了軟,清楚她性子的高遠也知道,這事兒實際上沒那麼容易翻篇兒,但她願意妥協,他乾嘛不順著台階下?
“你知道就好,以後彆在懷疑我,你要不放心,那就留下來,彆再走了。”
他開口挽留她,紀思媛多少是高興的,她坐到他%e8%85%bf上,兩手抱著他的脖子,臉埋在他肩窩,激動地說:“那好,我不走了!”
高遠皺了眉,卻是柔聲道:“好。”
紀思媛眼底迸射出陰冷的光。
雖然她決定為愛選擇忍氣吞聲,並不代表她願意放過舒沫。要說她和高遠清白,打死她都不相信!
她總會找到機會收拾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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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先生。”陶姐小心翼翼地向回家的陸然問好,至於為何要小心翼翼的,那是因為從他進門起,她就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冷氣。
陸然在玄關處停留了十多秒,怔怔望著屋裡,就像是在尋找誰似的。
陶姐自動理解成他在找舒沫,以為他忘了,於是提醒道:“舒沫下午就走了,事先跟您說過的。”
陸然轉眸,情緒莫測地看了她一眼,隨後未置一詞地去了舒沫住過的那間客房。
陶姐茫然地望著他的背影。
陸先生是怎麼了?
他昨晚給她的睡衣,她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頭。
陸然坐到床沿,把睡衣拿起來,右手輕輕撫摸著。
原以為下班回來後就能夠看到她,誰曾想,她突然說有什麼急事要回家。不能強留下她,他的期望,自然隨之落空了。
她走了,那也就算了,以後還有的是機會!他萬萬沒想到,更氣人的在後麵!她竟然找他要銀行賬號,客客氣氣地還錢給他!
一看到短信內容時,他心情跌倒穀底,糟糕透了!
早上他才告訴過她,錢的事,以後再說。她倒好,不過半天時間,急急忙忙找他,跟他劃清界限!在她眼裡,他恐怕跟個普通朋友沒甚兩樣吧!
陸然氣啊,憋了滿肚子的火無處發泄!
他把睡衣當做是惹他生氣的某人,兩根手指捏起睡衣,狠狠擰了下。
叫你不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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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晚點再來啦
☆、067 怎麼如此與眾不同
“阿嚏!”剛剛拿勺子舀了湯喂到嘴邊,突如其來一個噴嚏,%e9%b8%a1湯呈放射狀灑了出去,舒沫趕緊抽了幾張紙巾擦臉外帶擦桌子,邊擦,邊喃喃自語道:“難道有人在罵我?”
擦乾淨後,餘光瞥見擱在身側的手機,舒沫拿了起來。
陸先生到現在還沒聯係她,他是太忙了沒看到短信嗎?
咬著筷子猶豫會兒,她乾脆給他打電話,免得時間長了,她容易忘記。
總不好一直欠彆人的人情。
陸先生正幼稚地衝著睡衣撒氣,舒沫的電話就到了。
瞪著屏幕上的名字,他本不想理會,晾晾她。然而呢,某個笨蛋就是有這樣的能力,牽扯著他的每根神經,以至於他到底沒能狠下心掛斷,但傲嬌的他故意磨蹭了會兒才接。
“喂。”
“陸先生你好,我是舒沫,抱歉,這時候打擾你。”舒沫坐得端端正正,哪怕陸然與他相隔甚遠。
端著高冷的架子,陸然不溫不火地明知故問:“什麼事?”
他真的沒看到短信嗎?
舒沫說:“陸先生,你把你的銀行賬號給我說下吧,我把買衣服的錢還給你。”
陸然眉一挑,果然是談錢的事兒!
“你知道衣服多少錢?”
“嗯?哦,我在官網上查過,實體店的價格應該是一樣的吧。”舒沫歪著頭說,同時默默忖著,如果店裡麵賣得更貴的話,那她得去賣腎了!
陸然眯了眯眸,這笨蛋多有著急還他錢啊,居然自己去查了價錢!
惱恨地又揪著睡衣擰了兩下,陸然一本正經地說:“我沒有國內的賬戶,你如果要轉賬,手續會很麻煩,而且需要付很高的手續費,根本不劃算。”
舒沫一聽就愣了,“真的嗎?”
她對這方麵一無所知。
陸然換隻手拿手機,精致的%e5%94%87角噙著抹捉狹,卻口%e5%90%bb認真地說:“國內的銀行跨行轉賬都需要付費,換成國外的銀行,中間程序更複雜,你覺得會免費嗎?”
他解釋得非常有道理,舒沫就為難了,“那你家裡人有國內的銀行嗎?奶奶有嗎”
陸然肯定地說:“都沒有。”
舒沫咬%e5%94%87,他都回國了,怎麼不在國內銀行開戶呢?取錢的時候怎麼辦?不會非常麻煩麼?
她在電話那端糾結,心情陰鬱了一下午的陸然反而暢快了。
想跟他對著乾,門兒都沒有!
轉賬太麻煩,那就隻剩下一個辦法。
“陸先生,我後天上班的時候把現金給你吧。”
“……”陸然的臉色又晴轉陰,他窩火地摸了摸下巴,微微帶了點咬牙切齒地惱恨問:“我又沒催你,你乾嘛著急還給我?”
舒沫滯了下,乾笑兩聲,“不是啊……上次去塞班島的全部花費是陸先生你出的,這次買衣服不能也叫你花錢啊。”
陸然眉頭緊鎖,說白了,她無非是要跟他劃分清楚界限!
閉了下眼,他沉聲說:“錢你先拿著,以後我有需要你再拿給我。”
“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陸然火氣竄上來,語氣變得嚴肅。
舒沫最怕板著臉的陸然,拿著手機,大氣不敢出。
陸然說:“就這樣,我還有彆的事要忙,彆再用這件事打擾我!”
說完,他結束通話,怨氣衝天地把手機扔到一邊兒去,看著就心煩!
最心煩的還是那個笨蛋!
隻長年紀不長腦子!
太遲鈍了!
那邊,被掛了電話的舒沫裝了滿腦子的問號,她實在是難以理解,她隻是積極地還錢而已,陸先生怎麼會發這麼大火,甚至叫她彆再打擾他!
換成彆人,收到還款應該高興才對吧?
陸先生怎麼如此與眾不同呢?
是太有錢的緣故麼?
舒沫搖搖頭,不懂。
既然他說錢暫時放她這兒,那就依他的意思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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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超市出來,舒沫兩隻手提著東西,重得要死,她走到路邊,準備坐出租車回家。
可她這個倒黴的要什麼沒什麼體,坐公交,公交就開到火星去,半天回不來,要打車,出租車也集體消失,站了十多分鐘,沒一輛出租車經過。
在舒沫鬱悶想哭時,一輛凱迪拉克大刺刺停在她麵前。〓思〓兔〓網〓
一瞧就是豪車,舒沫往後退了兩步。
車窗降下來,裡麵的帥哥滿臉微笑地招呼她,“嫂子去哪兒啊,上車,我送你!”
嫂子?
舒沫被喊得莫名其妙,她睜大眸子打量駕駛位上的男人,感覺眼熟,可一時半會兒記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見她一臉警惕,孫少權就曉得她沒記起來,他乾脆下車。
“我是孫少權啊嫂子,前天晚上在零度見過的。”
他一提起零度,舒沫恍然大悟,“哦,是你啊……”
孫少權熱情地去幫她提東西,“瞧著怪重的,我幫你拿上車吧。”
她可沒說要坐他車啊!
舒沫婉言謝絕,“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能行。”
孫少權卻道:“嫂子你不是受傷了嗎?就彆累著了。”
受傷……他知道她%e5%b1%81%e8%82%a1被玻璃劃開花了……
舒沫一下子尷尬得麵紅耳赤,這麼丟臉的事兒,孫先生怎麼就記住了呢!
孫少權把兩購物袋放在後座上,再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笑眯眯地說:“嫂子,上車吧。”
東西都放他車上了,她能不上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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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你住哪兒啊?陸先生那裡嗎?”
舒沫說:“錦繡花園。”
“名字挺好聽的,在哪條路?”
“梧桐路,999號。”
孫少權側目看看她,又轉回去看著路,“嫂子你怎麼一個人出門?”
憑著陸先生對她的在乎勁兒,怎會舍得她帶傷出門買菜?
從遇見,他已經喊了好多聲嫂子,顯然是誤會她和陸先生的關係了。
“孫先生,你彆叫我嫂子,我跟陸先生不是男女朋友,他是我老板。”舒沫認真解釋。
孫少權詫異地瞪瞪眼,“不是?”
不是他能護犢子樣護著?
舒沫誠懇地點頭,“真不是,你可以問陸先生。”
孫少權周誒眉頭,目光在她從容的臉上打量好幾圈,看不出賭氣的跡象。
真的隻是普通的上司和下屬麼?
依他對陸然的了解,他可不是那種會隨便關心女人的男人啊……
“那我誤會了,你彆介意。”孫少權笑笑。是真是假,他又不會少塊肉,沒必要較真,反正知道這女的在陸先生眼裡地位特殊就行。
“沒關係。”
“既然不是嫂子,以後我叫你什麼?可以叫你名字嗎?”
舒沫笑,“當然可以啊,我叫舒沫。”
“舒沫。”孫少權笑著念了一遍。
看著他英俊的側臉,尤其笑起來的樣子,很有%e4%ba%b2和力,與那晚把蔡宛玲腦袋往地上死磕的冷血權爺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