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估計是她沒有回複消息他才會打電話來的。
舒沫把短信刪除,重新趴回床上,臉蛋埋在枕頭上。
早就該斬斷的孽緣,他何必念念不忘呢?當初他那樣欺騙她,傷害她,難道還指望她能既往不咎麼?
她沒那麼寬廣的%e8%83%b8懷!
慢慢冷靜下來,右手大拇指觸到左手腕上光滑的珠子,舒沫像是受驚一般,猛地抬起頭,雙目緊緊盯著那串玉珠。
糟了!她昨晚出門就沒再回過家!外婆肯定會擔心的!
意識到自己的疏忽,舒沫臉色大變,迅速跳起來,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把床鋪整理好,再將自個的衣服裝在袋子裡,舒沫風風火火地下樓去跟陶姐告彆。
“……可是陸先生說你這兩天都住這裡啊。”陶姐很為難,老板的命令她可不敢當耳旁風。
“我家裡有點急事,必須回去。”舒沫拿出手機,“這樣吧,我打電話跟陸先生說一聲,他會理解的。”
“那我去打吧。”說著,陶姐就去客廳%e4%ba%b2自用座機撥通陸然的號碼。
舒沫嘴角抽抽,陶姐的舉動就好像生怕她跑了似的,她又不是陸先生的犯人!
她隻好等電話打通。
“喂,陸先生,舒沫說她有急事要回家。”陶姐一五一十向陸然彙報。
不曉得陸然問了什麼,陶姐看向舒沫,“舒沫,你過來下。”
舒沫從她手裡接過聽筒,“陸先生。”
“什麼事情這麼著急?”他淡淡發問。
“就是……就是有點急事,必須回去。”她總不能說家裡有個幽靈外婆在等她吧?
陸然默了默,“那叫司機送你。”
“我自己打車就好了。”
“你不是急著回家嗎?那邊很難打車,司機送你快些。”
舒沫驚了下,趕緊順著他的話接下去,“好的,麻煩你了陸先生。”
陸先生又叫陶姐聽電話,吩咐她安排彆墅的司機送舒沫回家。
沿路望著車窗外,舒沫總算明白陸然為什麼說很難打車。
優美得跟風景區似的的地方,連個人影兒都瞧不見,出租車就更彆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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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舒沫首先態度無比誠懇地向外婆交代了行蹤並且道歉,她以為,外婆頂多訓她兩句,誰知外婆這次卻大發雷霆。
“……我不是告訴過你,要和你的上司保持距離,你怎麼還會去他家裡住?”
舒沫著急辯解,“外婆,陸先生他沒有惡意的,他隻是看我受傷了不方便而已,他是好心!”
“好心你就隨便接受嗎?”
“我……”舒沫其實挺委屈的,“陸先生叫我去,我不好拒絕……”
“舒沫!”外婆真的是氣急了,連名帶姓地訓斥她,“他叫你去你就去!你這麼聽他的話,外婆說過什麼你都記不住了?”
在外婆喊出她全名時,舒沫已然紅了眼眶。從小到大,哪怕她犯了再大的錯誤外婆也未曾如此嚴厲過。
“不是的外婆,我沒有忘,你告訴過我的,我全部記得……”再次開口,她話音裡染著濃重濕意。
見她哭了,外婆心裡跟著難受,她重重歎氣,“沫沫,彆怪外婆發火,隻是……哎……外婆不希望你重蹈覆轍,犯下你媽媽當年的錯誤,你明白嗎?那個陸然,外婆也不說他就是壞人……總之他和你……反正你記住,和他有來往可以,幫他陪伴他奶奶也行,但你一定得注意好分寸!你和他,隻能是普通朋友!”
眼眶裡滑落的淚珠滴到照片上,舒沫咬著%e5%94%87,把照片抱到懷裡,“外婆放心,以後我不會了,你相信我……”
看著她,外婆似乎有彆的話要說,然而幾度欲言又止,最終,千言萬語,出口的隻有一句安慰:“外婆相信沫沫能做到。”
答應外婆和陸然保持普通朋友的距離,首先,他給她買的衣服,她得把錢還給他,不能拖著。舒沫在網上查到價錢,貴得讓人咋%e8%88%8c,從大學開始打工到如今工作她好不容易存了一筆小錢,一想到要拿出這麼多,舒沫肉疼得厲害。
什麼衣服嘛,貴得沒天理!
現金取出來多了點,所以舒沫決定直接轉賬,她給陸然打電話,問他要銀行賬號。
撥了兩次,無人接聽,忖著他可能在開會,舒沫改為短信。
【陸先生你好,我是舒沫,麻煩你把你的銀行賬號發給我吧,我把買衣服的錢還給你,謝謝。】
非常客氣的一句話。
編輯完,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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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時間,紀思媛把高遠盯得特彆緊,下午下班,她會到公司來等他,兩人一起回家。業務部的同事們私下都羨慕他們感情好,真正的煩惱,隻有高遠自己曉得。
早已過了激情的熱戀期,他很反感紀思媛老是黏他,和她提過意見,她依然我行我素。
快下班時,紀思媛又來了。
高遠說他去上廁所。
紀思媛坐到他的椅子上,替他整理桌上的文件,高遠的手機擱在鼠標旁邊,盯著它看了幾秒,紀思媛把手機拿了起來。
以前她極少會翻看高遠的手機,因為高遠對類似查崗的行為特反感。
往門口望了望,高遠還沒回來。
紀思媛知道他的手機密碼,解了鎖,她首先點開短信,最前麵的一條,收信人是mm,而內容則是——沫沫,你現在在家嗎?聽說你生病了,去看醫生了嗎?
☆、066 叫你不聽話!
沫沫……
死死瞪著這個%e4%ba%b2昵的稱謂,字裡行間透出的關心猶如根根細針紮在她心頭,紀思媛攥緊了手機。
如此%e4%ba%b2密的短信,對方絕對不可能是普通朋友!
紀思媛忽而抬起頭,望了眼外麵的辦公區,當發現某個位置空著時,她的臉色變得猙獰。
這個沫沫,會是她嗎?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紀思媛直接點了呼叫。
舒沫當時正在廚房裡忙著炒菜,手機丟在沙發上,抽油煙機的噪聲完全蓋住手機鈴聲,因此,她錯過了這通電話。
紀思媛連續撥了三次,始終無人接聽。
她有絲不解,對方肯定不會知道打電話的是她而非高遠,既然如此,那為什麼沒人接呢?
自從看到這條短信之後,紀思媛感覺比吞了一百隻蒼蠅還難受,一刻不能確定收信人是誰,她一刻不得舒坦!
高遠還沒回來,紀思媛咬著%e5%94%87思索了半天,乾脆起身,用另一個方法去驗證。
“吳姐,今天怎麼沒看到小舒呢?”她掛著毫無破綻的微笑跟吳姐聊天。
“哦,舒沫啊,她生病了,早上都沒來公司,打電話跟我說的請兩天假。”
紀思媛手指一緊,冷笑,“生病……這麼巧?”
吳姐望著她,“什麼巧?”
“沒什麼……”
“你找她有事嗎?如果很急的話,我可以把她的手機號給你。”吳姐根本想不到,她單純的幫忙,日後會給舒沫帶來個大麻煩!
紀思媛眼睛一亮,麵上滴水不漏故作淡定地說:“行啊,我直接問她,謝謝你啊吳姐。”
吳姐念了舒沫的手機號,紀思媛拿著高遠的手機記錄下來,當按下最後一位數後,屏幕上自動顯示出了這串手機號的主人的名字。⊙思⊙兔⊙網⊙
mm!
舒沫!
竟然真的是她!
這個事實好似晴天霹靂,紀思媛杏目圓瞪,腦海裡一片空白,她狠狠掐著手心,幾乎將她精心保養的指甲折斷。
高遠背叛了她,而那個第三者,就是他的秘書,舒沫!
現在回想起來,高遠生日那天,舒沫會出現在他的公寓裡,並非什麼為他們夫婦倆準備晚餐,其實根本就是她專程為高遠慶生!如若她沒回a市,那天晚上,睡在高遠懷裡的女人便是舒沫!
確定高遠出了軌,紀思媛便順理成章地認為舒沫和他之間早就有了實際的男女關係。一想到在她身處異國時,他們兩人背著她逍遙快活,紀思媛怒不可遏。
如果舒沫此刻站在她麵前,她一定掐死她!
吳姐發現紀思媛臉色鐵青,不由得疑惑,“高太太,你還好吧?”
壓製內心中翻湧著滔天嫉恨,紀思媛皮笑肉不笑地說:“沒事,我不打擾你工作了,稍後我自己聯係舒沫。”
她正要回辦公室,抽完煙的高遠回來了。
他一眼瞥到她拿在手裡的是他的手機,略顯憔悴的臉上立刻露出三分不悅,當著外人的麵兒,他未置一詞,抬腳往辦公室走。
紀思媛跟在後麵,順手關上門,再拉上百葉窗。
高遠剛回過身,要問她為何動他的手機,一個黑影淩空飛過來,他躲閃不及,“咚”的一聲,額頭上一陣劇痛,再“咚”的一聲,那東西摔到地板上。
高遠捂著額頭朝地上看眼,砸他的,赫然是他的手機!
高遠怒從中來,“你發什麼瘋!”
辦公室的隔音非常好,百葉窗又關上,所以無需擔心外麵的人會曉得裡麵在吵架。
紀思媛兩手抱%e8%83%b8,涼涼譏諷道:“高遠,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你可真有本事啊!”
高遠心頭咯噔,連帶著反應慢了兩拍,“……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紀思媛揚起%e5%94%87角,“事到如今,你以為裝傻就能蒙混過關?”
“你把話說清楚!”高遠大聲吼道,有點虛張聲勢的嫌疑。
紀思媛也懶得繞彎子,“你那個秘書,舒沫,你還挺關心她的嘛,她生病了,你又是短信又是電話的問候,殷勤得不得了,怕是人家男朋友都沒你細心吧?之前我一個人在國外,我告訴你我生病了頭暈難受,你是怎麼對我的?連對舒沫的一半都比不上!”
說到後麵,紀思媛嗓音尖厲上去,刺得高遠耳膜發痛。
被舒沫掛了電話後,他心情差到極點,一時間忘記刪除之前的短信,誰知,陰差陽錯,竟然會被紀思媛看到,而且她還知道,那是舒沫!
掩藏的秘密被揭穿,高遠腦子裡亂成一鍋粥,但他不會傻到承認罪狀。
他需要和紀思媛的婚姻!
高遠佯裝出被紀思媛誤會而發怒,他陰沉著臉,坐回自己的老板椅,擺出冷靜的姿態,“舒沫是我的屬下,她生病了,作為上司,我表示下關心有什麼錯?”
“笑話!”紀思媛冷道,他的解釋,她一個字也不信,“沫沫?高遠你倒是說說,有哪個當上司的會叫自己的員工叫得這麼惡心?”
高遠雙手交叉在身前,下巴微抬,雙目注視著她,表現得愈發坦蕩,“業務部有很多人會叫她沫沫,其中也有男同事,我不過是跟著喊了聲而已,你有必要小題大做?”
他一副%e8%83%b8有成竹的樣子,紀思媛眸光閃爍不定,有一絲的動搖。
俗話說,捉賊捉贓,捉奸捉雙。單憑一個昵稱和一條曖昧的短信,要完全指控高遠有了外遇,證據不夠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