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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戾氣,如同冬日裡的凜冽寒風,讓人打從心底裡生出一股子冷意,刺骨的冷!

陸然回國後一直行事低調,認識他的,隻有少數人。

打量著這個冷傲如君王的男人,周圍開始竊竊私語,好奇著他的身份。

在人生最難堪的時候竟然遇見他,舒沫腦袋裡再容不下彆的,鼻尖一酸,她顫聲喊他,“陸先生……”

他的目光,自始至終,毫無偏差地將她收納在眼底,聽到她帶著哭泣的腔調,陸然眼神陡然轉寒,眼尾溢出刀刃般淩厲的鋒芒。

跟在他身側的人冷不防打了個寒顫。

陸然走到舒沫麵前,怒意攢動的鳳眸掃過一左一右兩名保鏢,冷冷吐出的一個字,裹滿了凍人的冰渣子,“滾!”

有些人,生來一身王者風範,不怒自威,單單一個眼神也能讓對手嚇破膽。

平日裡的陸然給人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淡漠,好似高高在上的神,沒有七情六欲,沒有喜怒哀樂,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無法觸動他的情緒。

而現在,神從他聖潔的神壇走下,隨著他的每一步,那些斂在他內心深處的黑暗被釋放出來,漸漸吞噬掉周圍的光亮,到最後,世間隻剩下無儘的黑暗,沉重得,令人窒息!

也在那一刻,人們才看清楚神的真麵目——惡魔!

怔怔望著他熟悉的臉孔,舒沫心中竟泛起一股陌生感來……

論身材,兩名保鏢比陸然更高更壯,可,被他冰冷的眼神刺中時,兩人心中一駭。等他們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往後退了一步!

舒沫原本被他們拉起來,突然間鬆了手,她痛得厲害,自己站不穩,眼看著往旁邊倒。

一隻大手,及時抓住她。

下一秒,她被男人穩穩摟入懷中。

臉頰撞在他結實的%e8%83%b8膛上,娟狂的男性氣息凶猛地霸占了她的所有感官。

“沒事吧?”陸然垂下眼,手指輕輕撫上她的臉頰。

就好像春日裡的暖陽,直直照入她的心底,舒沫抓著陸然的襯衣,想要開口,喉嚨卻被酸楚堵得滿滿當當,她隻能搖下腦袋。

陸然拍下她的背,“彆怕,有我在。”

舒沫眸中的水越聚越多,“嗯……”

溫情的一幕,看暈了觀眾。

什麼情況這是?

英雄救美嗎?

受了氣的蔡宛靈一看到陸然的臉,眼珠子都不會動了。

不得不承認,這男人太帥了!跟他比起來,許建忠隻能靠邊兒站!

可一看到他懷裡抱著的舒沫,蔡宛靈又沉下臉。

膽敢讓她丟臉,她們彆想好過!

“你誰啊你!”蔡宛靈一朋友指著陸然,惡聲放狠話,“識相的就趕緊滾,彆沒事兒找事兒!

陸然根本不理會他,厲眸盯著蔡宛靈那群人,冷冰冰地問:“誰動的手?”

蔡宛靈幾個互看一眼,自然無人承認罪狀。

陸然眯眸,眼神更冷。

經理瞅著氣氛不對,站了出來。好歹是零度的負責人,見慣大場麵,有眼力勁兒,他看得出,陸然非富即貴,所以說話的語氣,多了幾分客氣,“這位先生,這事兒肯定有誤會,有話好好說……”

陸然冷哼聲,側身對著某個人道:“你的意思?”

被問話的年輕男人無奈地揉下腦門兒,慢慢上前,漫不經心地掃眼經理,涼幽幽地說:“老孟,清場。”

話音落地,一眾人瞬間目瞪口呆。

什麼?

清場?!

孟經理這才注意到原來自己老板是和陸然一起出現的,心裡咯噔一下,他不敢怠慢,即刻下令請所有客人離開,一切消費由零度買單。

礙於老板孫少權的能耐,即便是有怨言的客人也隻能麻溜兒地走人。

二樓的男子悻悻癟下嘴。

看戲看不到大結局,真是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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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零度,眨眼間就隻剩下他們十多個人。蔡宛靈一夥原本仗著人多,氣勢洶洶的,到了這會兒,心知遇到後台更硬的,一個個開始慌了。想走,零度的職業保鏢們已經把他們圍得水泄不通,門兒都沒有!

陸然帶著舒沫落座,受傷的%e5%b1%81%e8%82%a1受到壓力,舒沫倒吸口涼氣兒。

陸然問:“怎麼了?”

對著鐘婭楠都講不出口的話,她更不會坦白告訴陸然。舒沫強撐著,“沒什麼……”

陸然也沒懷疑,隻覺得她臉有些蒼白,以為她是被嚇到的。

鐘婭楠坐的稍微遠些,她邊揉著胳膊肘,邊觀察著陸然和舒沫。

他倆現在的樣子,真像皇帝與心愛的妃子!

剛剛她好像聽見舒沫喊他陸先生,陸先生……鐘婭楠一激靈,難道這位就是陸氏集團的新任總裁,陸然?!

孫少權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孟經理給他端了杯酒過來,孫少權蹺著長%e8%85%bf,悠閒地品酒,順便當觀眾。閒雜人等他已吩咐清理乾淨,接下來,要殺要剮,端看陸先生的意思了。

陸然瞧眼發型淩亂的鐘婭楠,點名道:“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反正已經丟臉過一次,鐘婭楠沒啥好再顧慮的,她挺了挺腰,告訴陸然,她叫上舒沫是一起來教訓負心漢和小三的。

聽完事情經過,陸然挑眉,似笑非笑地對某人說:“你還挺能耐的?”

自己弱不禁風的還敢來幫人打架!

陸先生是在嘲笑她,絕非誇獎,她知道,視線望進他彆有深意的眸中,舒沫心頭一跳,怎麼有種不詳的感覺?顧不得%e5%b1%81%e8%82%a1痛,舒沫立馬乖乖坐好,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

陸然滿意地彎了彎精致的%e5%94%87角。

蔡宛靈惡狠狠瞪著鐘婭楠,尖聲斥道:“說誰第三者呢你!”

仗勢欺人雖然不好聽,特殊情況下,能用乾嘛浪費掉?看得出陸然對舒沫的維護,這次輪到鐘婭楠趾高氣揚了,“誰搭腔我說誰!”

蔡小姐一口氣梗在喉嚨,俏麗的臉蛋兒漲得通紅。

許建忠把她拉到身前,無情地直視著鐘婭楠,字字句句如刀子戳她的心,“鐘婭楠,我和靈兒早就在一起了,我對你沒感情,你沒資格說靈兒是第三者!”

男人一旦變了心,當真絕情,昔日情分能忘得一乾二淨!

鐘婭楠驟然間臉色慘白。

舒沫繃緊了背脊,氣得想揍許建忠兩拳。

感受到她的義憤填膺,男人的手掌落到她頭頂,像安撫小動物似的揉了揉。

熟悉的動作……

舒沫怔住。

“這樣的男人也值得你放在心上?”陸先生睨著飽受打擊的鐘婭楠,特高冷地扔出句嘲諷。

酒吧裡頓時鴉雀無聲。

鐘婭楠咬%e5%94%87,雙手緊握成拳頭。

孫少權勾勾%e5%94%87角,眼底的興味更濃,

陸先生啥時候會關心彆人的情感糾葛了?

被當眾諷刺,許建忠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這位先生,我們的事情與你無關!”

“你們的破事兒,的確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大晚上的她跑來酒吧跟人打架,如果直接問她原因,她說不定又會敷衍,還不如直截了當問鐘婭楠,否則,他哪有閒工夫聽廢話?陸然淺眯起眸光,話鋒一轉,“隻不過……你們動了她,我可就不能袖手旁觀!”

言語間透出的森寒,化作利刃,架在蔡宛靈一夥人脖子上,稍有大意,就可能血濺全場!

簡簡單單一句話,十成十的維護,狠狠震住了舒沫的心神。

節後第一天上班他的冷漠閃回腦海,舒沫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

“不就是推了她一下,又沒缺胳膊斷%e8%85%bf兒,難道你還想追究責任?”先前衝陸然發狠話的大高個嗤笑聲。

陸然似笑非笑,“如果她真受了傷,你以為你們現在還能完好無缺地站在這兒?”

大高個神色一僵。

孫少權慢條斯理插了句話,“陸先生,彆太血腥,打掃起來麻煩。”◆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孫少群是何人?在a市,誰不得敬他三分,喊聲權爺!現在,單憑他對陸然的態度,再蠢的人都瞧得出,這位陸先生對權爺更不好惹!

蔡宛靈一夥人總算明白了今天踢到鋼板了!

陸然滿不在乎地說:“大不了我出清潔費。”

“嗬嗬,那行。”孫少權笑得跟狐狸似的,“陸先生請隨意。”

權爺表了態,蔡宛靈等人心裡邊兒頓時拔涼拔涼的。

“你想……你想怎樣?”蔡宛靈結巴著問陸然。

“很簡單。”陸然彎%e5%94%87,“跪下,磕頭,向她認個錯。”

“你——!”蔡宛靈差點瞪出眼珠子,她的朋友們臉色也難看到極點。

下跪?磕頭?

“你做夢……啊!”大高個剛剛吼了一句,他身後的保鏢得到陸然的指示,一腳踹在他%e8%85%bf彎,大高個砰得得一聲就跪在地板上,膝蓋差點磕碎。

大高個掙紮要起來,兩名黑衣保鏢摁住他的肩膀,專業的擒拿術,輕易製服大高個的抵抗。

“放開我!”大高個漲紅著臉罵道。

“彆給臉不要臉!”陸然冷道。

舒沫驚得掉下巴。

這樣的場景,電影裡才有的吧!

☆、063 嫂子你%e5%b1%81%e8%82%a1流血了

蔡宛靈嚇得往許建忠懷裡躲,孫少權抬了下手,保鏢們齊上陣,用同樣的手法把他們一夥人全部弄到地上跪著。保鏢們力氣大,下腳狠,哀嚎聲此起彼伏。

孫少權擱下酒杯,好心提示,“跪都跪了,再磕個頭,道個歉,很容易了吧?”

畢竟是在他的地盤兒出的亂子,他要不誠懇點兒,積極點兒,陸先生絕對要找他麻煩!

權爺頭痛。

蔡宛靈花容失色,克製著恐慌試圖談判,“權爺,我們兩家合作了這麼久,俗話說不看僧麵看佛麵,這事兒我爸爸要是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孫少權眉目一冷,他起身,慢慢走到蔡宛靈麵前。打小他就是個飛揚跋扈的主,天不怕地不怕,而他最討厭的,就是彆人的威脅!

被他陰冷的目光盯得發怵,蔡宛靈手心裡冒出冷汗,“權爺……啊……”

孫少權揪住她那頭長發,二話不說就把她的腦袋往地板上摁。

“咚”的一聲,落在每個人耳中。

舒沫被震得抖了下,那得磕成腦震蕩吧!

陸然摟著她,“害怕了?”

舒沫抿%e5%94%87不答,發白的臉色泄露出她的懼意。

陸然沉眉,若有所思。他之所以讓孫少權出麵,就是擔心她會害怕他,現在看來,他的顧慮,是對的。

“什麼玩意兒!爺會稀罕你家那兩個臭錢?”孫少權鬆開手,嫌棄地拍了拍手,“彆浪費爺的時間了,趕緊道個歉!”

蔡宛靈光潔的額頭紅了一片,兩眼直冒金星,氣兒都喘不上了,哪裡還有勁說話。

“磨蹭什麼呢!“見她癱在地上不動,權爺的火氣又上來了,他惡狠狠掃眼呆若木%e9%b8%a1的其他人,怒吼:“都愣著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