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1 / 1)

若無人地朝那%e4%ba%b2密無間的二人走了過去。

周邊的叫賣聲此起彼伏,此刻他的耳中卻聽不到這些,尤為清晰地傳入他耳中的聲音,便隻有那從身邊走過的一男一女的歡聲笑語,極其刺耳。

待他走過沒多久,便聽元懿天德說起:“剛才走過去的那人……我記得好像是禦史大夫啊……叫什麼蕭崇遠。”

憐兒麵上霎時一僵,很快便又掩飾過去,笑著說道:“是又如何?你現在易了容,沒人認得出的,殿下儘管放心好了。”

“嗯,這還不是多虧了我的小寶貝啊!”說著,元懿天德便伸手去挑她的下巴。

憐兒隨即嬌羞地笑道:“討厭,大庭廣眾之下的,瞎鬨什麼。”

“好好好,那我們……回去再鬨。”元懿天德不禁笑意%e5%90%9f%e5%90%9f。

第一百六十六章噩夢

春暖花開,萬物複蘇。天剛微微亮,冉雲昕便已從房中走出。說是早起,倒不如說是一夜未眠。走了幾步,目光便被眼前之景驚住,昨夜還不曾見這白玉蘭開花,今早竟已有一朵偷偷盛開。

冉雲昕不禁湊近了些,本想摘下,卻終究未忍。素白高潔的玉蘭花,竟也有耐不住寂寞,偷偷綻放的一日,不過想想,倒也不該怪罪。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若不趁著好時節將青春綻放,過了這個年華,即便是有心,也該無力了。花且如此,人又何嘗不是這樣?可她的青春至此,又該何去何從呢?

縱使曾經答應過淑妃和冉言皓,自己會好好活著,可這罪孽,這憂思,這煎熬,又如何能說斷就斷說停就停?

粗略地算了一下,她在冉府住的時日也有將近兩年了,都快趕上自己住在九王爺府的時間了。外麵的流言從未斷過,她也時常能聽到下人們私下裡對自己議論紛紛。她早就不在乎了,隻要不論及她那已然故去的孩子,就都如同過眼雲煙,至多化作一次長歎,最終消弭在風裡。

春日的清晨還是有些微涼,一陣風過,冉雲昕渾身輕輕一抖,又定睛看了看那朵白玉蘭,終究還是轉身回屋去了。

剛進屋,冉雲昕便聽自碧兒的房間內忽然傳來幾句模糊的高喊。冉雲昕大驚,立馬跑了進去。但見碧兒正躺在床上,被夢魘纏繞著,欲掙%e8%84%b1而不得。

冉雲昕被她那煞白的麵龐嚇壞了,立即喚道:“碧兒,碧兒!”一聲高過一聲,終於,碧兒掙%e8%84%b1出來,一下坐起,看著身邊的冉雲昕,驚魂甫定。

尚喘著大氣,碧兒不禁問道:“小姐,你怎麼來了?”

“還說我,你看看你,怕是做了噩夢了吧,可把我嚇壞了。”冉雲昕見她一臉的冷汗,便取出帕子來替她拭汗,“怎麼樣,緩過來了沒?”

碧兒有些訕訕:“多謝小姐,我已經好多了。讓小姐看到我這副模樣,還真是羞愧。”

冉雲昕不由笑了笑:“你這是什麼話,你我情同姐妹,還在意這些做什麼?倒是我方才聽你喊了什麼‘不要’什麼‘爹娘’的,你這是做了什麼夢啊?”她頓了頓,見碧兒麵露難色,於是補充道,“哦,你要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就不必勉強了。”

碧兒立馬答道:“不不,對小姐,碧兒必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深吸一口氣,仿佛打開這段記憶都極為艱難。碧兒這才緩緩道來:“小姐可還記得我曾說過自己是被公子帶回來的嗎?”

聽她忽然提及此事,冉雲昕不由一驚,隨即頷首答道:“自然記得,你說你從小就父母雙亡,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多虧了言皓將你帶回府來,照顧你,教你習武。”

“不錯,可小姐卻不知,碧兒的父母是如何雙亡的。”

聽此,冉雲昕越發駭然:“難道……另有隱情?你做噩夢莫不也與此有關?”

碧兒目無焦距,眼神仿佛飄向了不知名的遠方:“小姐猜得不錯,當時我年紀雖小,但我卻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幕……當時,我正在外麵幫父母置辦些店裡要用的物什,可當我趕回去的時候,卻看到了他們……他們……被一劍封喉的情景。”

碧兒眼中有了些許彆的什麼,“我當時嚇壞了,就想大喊著奔過去,不料,卻被人從背後擊暈。可我卻在暈死過去的那一瞬間,在那模糊的視線裡,看到了那凶手脖間的印記,那印記好似一頭黑豹。”

冉雲昕半張著嘴,已是訝然得說不出話來。“那一幕我永生難忘,然而,一直以來,我卻始終不能為他們報仇,是我不孝,竟連凶手的蹤影都捉摸不到。”

“碧兒……”冉雲昕不禁握住了她的手。

碧兒朝她淡淡一笑,繼續說著:“直到那一日,公子被箭射中受傷的那一日,時隔多年,我終於再一次看到了那個印記。”

冉雲昕不由驚問:“你是說那個黑豹印記?就在言皓替我擋箭的那一日?”

碧兒微微頷首:“公子中箭後,我在高樓之上發現了一個可疑人,便隻身追了去,在與其搏鬥的過程中,我偶然間看到了那個印記,當時太過驚訝,一時愣神,竟還是讓他給跑了。”

“你是說,那個想殺我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害的你流浪街頭的凶手?”

“嗯。那時我就很納悶,我與父母生活在漁村,常年都待在村裡,從未與外麵的人有過什麼過節,可我醒來之後去看過,村裡的人無一幸免……”

“你的意思是……他們都被……”冉雲昕聽著,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對。包括小姐險些被刺殺也是,我也一直想不通,小姐明明不曾樹敵,他又怎會盯上小姐你呢?”

“這裡麵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凶手怕是不止一人。”

“不止一人?”

“嗯。”冉雲昕沉思片刻,“而且,我覺得這些看似毫無聯係的事物,冥冥之中,一定有著某種特定的聯係,包括那柄匕首在內。”

第一百六十七章加急

“原來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師父啊!”那人被黑夜包裹,聲音沉得好似從地獄中傳來一般,那偶爾從夜裡射出的犀利目光,卻如野狼一樣,讓人不由心驚肉跳。

冉言皓微微垂頭,顯示恭敬之意,雙眉微微一動,淡淡開口:“徒兒不敢,徒兒隻是近日瑣事纏身,所以才……”

“好了,不必解釋了,你當真以為為師不知道你都在乾些什麼嗎?”那人聲沉如雷地打斷,繼而厲聲說道。

冉言皓並未作答,隻作揖問道:“那不知師父尋我來所謂何事?”

空氣中飄著些許不知名的氣味,沉默教人心生不安。過了好一會兒,那人這才緩緩開口,卻是那肅殺的一句:“我要你去偷襲元懿弘旭率領的軍隊。”

冉言皓不由大驚失色:“你是說,讓我去對付元懿弘旭……”

“不錯,”那人語氣決然,以一種不容商榷的口%e5%90%bb說著,“你放心,我自然不會讓你一人去,我會讓‘黑豹’跟你一起去,然後混進軍隊,按兵不動。”

“可師父也不是不知,元懿弘旭有勇有謀,而且他的武功深不可測,怕是沒那麼容易對付。”冉言皓忽然眉間一凜,拔高了聲音,“春獵那日,師父就當看得很清楚了吧!”

那人沉默片刻,竟突然大笑起來:“哈哈,沒想到你的警惕性還挺高的嘛!為師很是欣慰。”

“看來,那字條果真是你命人送到清荷那裡的!可是,為什麼?師父不是答應過我,不再傷害她的嗎?為何還要出爾反爾將她拉扯進來?”冉言皓沉下臉來,辭嚴色厲地責道。

“計劃已經到了最後關頭,容不得出一點差錯,我也隻是借她用一下而已。更何況,一個女人而已,於我們的大計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到時候,等大功告成,我的皇子殿下,你還怕女人不一個個地朝你投懷送抱嗎?”說罷,他便又深笑起來,笑聲詭譎刺耳。

冉言皓卻是眼底一沉,不以為然地回道:“清荷對我來說,不是那樣的女人。她在我的心裡的位置是無可替代的。”$思$兔$網$

那人藏在黑暗裡,忽然麵色一冷:“區區一個女人,竟也能讓你為她如此?!冉言皓,你可彆忘了我這麼做,都是為了誰!”

“我知道,我自然明白師父的用意,隻是……”冉言皓雙眉緊擰,仿佛打了死結般,怎麼也解不開。

那人接過他的話來,聲音略顯喑啞:“隻是你心裡放不下她,是不是?”

冉言皓猛地抬眸,卻沒有應答,隻留下一段沉默的空白。

“夠了,為師也不想與你爭執,你隻須做好你的分內之事,至於那個女人,為師答應你,保她性命無虞便是!不過,前提是,你必須聽為師的話,不準再跟為師討價還價,否則,你該知道為師的手段!”眸色愈深,漆黑得與黑夜沒有一點違和感。

冉言皓掙紮著應下:“好,徒兒謹遵師父之令。”

不料,他卻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這一次,為師還要你想方設法重傷元懿弘旭,也算是替你出口惡氣。”

冉言皓無可奈何,有冉雲昕作為人質,他也隻好硬著頭皮應道:“是,徒兒一定辦到。”

“啟稟皇上,八百裡加急!”一人跑了進來,匆匆跪下。

玄剛皇病臥床榻,掙紮著在貼身宮女的攙扶下坐了起來,聲音顫唞著極弱地開口:“念!”

“九王爺所率軍隊前日夜裡遭不明敵軍襲擊,九王爺他……”那人忽然停住。

“旭兒怎麼了?快說啊!咳咳——”玄剛皇眉間高攏,迫切地問道。

“九王爺目前下落不明!”來人提著心,垂頭回稟。

玄剛皇身子大震,一時氣結,青筋暴起,靠在枕上,好一陣疾速咳嗽,取下帕子一看,竟已見血,又是一驚,差點暈厥。

“來人哪!快傳太醫!”憐兒佯作慌張高喊,暗暗勾%e5%94%87。

“你說什麼?這種事可不能瞎說的啊!”

“公主,奴婢沒有瞎說,奴婢可是%e4%ba%b2耳聽見的,說是什麼玄剛皇還因為這件事病倒了呢!”熙兒信誓旦旦地說道。

“可本公主聽聞,九王爺那可是武藝高強無人能擋啊,怎麼可能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嘍囉就給打倒了?”

“奴婢一開始也不信,可大家都這麼說,怕是假不了,他們有的還說什麼九王爺被毒箭射中,至今仍然生死未卜呢!”

外麵忽然傳進什麼聲響來。

“誰!誰在外麵偷聽?”正說著,熙兒便打開了房門。

望見眼前的一幕,熙兒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