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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就好,是玩笑話就好。”

憐兒在他身側,偷偷地望著他臉上的神色變化,不由得陰下臉來。

第一百六十四章皇位

“憐兒起得這麼早,是要去哪兒嬉戲啊?”元懿天德揉了揉迷糊的雙眼,望著已然梳洗完畢的憐兒,不禁嬉鬨著問道。

憐兒笑了笑,回道:“太子殿下莫鬨,昨兒個皇上便說了要出宮微服私訪,我作為禦前奉茶的宮女,自然是要跟著去的。”

“微服私訪?”元懿天德忽然驚醒過來,提了興趣驚問道,“這又是鬨的哪出啊?”

“我來不及跟殿下細說了,何況憐兒也隻是聽說,皇上這次出宮,似乎是想%e4%ba%b2自去邊關探望九王爺。”憐兒一邊整理衣著,一邊快速簡潔地說著。

元懿天德一聽此言,一下便怒了:“什麼!他居然要%e4%ba%b2上邊關?!邊關地界偏僻,環境惡劣不說,條件更是尤為艱苦,他作為一國之君,居然願意屈尊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就隻是為了看元懿弘旭一眼?簡直不可理喻!”

憐兒匆匆起身,不忘叮囑:“殿下就好好在這宮裡待著,哪兒都彆去。殿下可千萬得記得,你可是憐兒從宗人府裡救出來的,仍是戴罪之身,不可隨意走動,要謹言慎行,不可與殿下的舊相識頻繁接觸。一旦露餡,憐兒也擔待不起。殿下可明白?”

然而,元懿天德卻並未作答,隻愈加憤憤,似是在暗自琢磨著什麼。

“好了,我得趕快走了,殿下可千萬要記住憐兒的話啊!”憐兒強調再三後,這才匆匆離去。

玄剛皇這次微服私訪,帶的人也就貼身的幾個。新晉的禦前奉茶——憐兒,現任太監總管,大內高手三人,還有一名太監一名宮女。總共七人。

由於路途遙遠,玄剛皇百無聊賴之際,便會跟太監總管說上幾句掏窩子的話。有時會提及路上所見所聞,有時會詢問一些民間傳言,而聊得最多的,還是玄剛皇的那幾個皇子公主,畢竟皇位繼承人終歸還是玄剛皇的一塊心頭病,一日不定下,便一日不能完全放心。

但他也不會跟外人說得太多,不過,太監總管跟了玄剛皇這麼多年,也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自然也不會多做評論,就隻當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了。

這一日,行了大半天的路,玄剛皇下令在客棧歇腳。

那太監總管站在一側,忽然提起:“皇上,老奴方才出去的時候,瞧見一個約摸十歲的小姑娘,長得倒也俊俏。倒是忽然讓老奴想起了十公主,之前十公主十歲生辰的時候,老奴還去看過一回,沒想到,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可愛,不過倒是少了些許稚氣,長得越發水靈了。”

玄剛皇展露笑顏,微微眯著眼說道:“你這麼一說,朕也有些想她了,說起來,朕也許久不曾見過十公主了,這次去邊關回宮之後,朕便去看望看望她,也省得淑妃總說朕不疼惜十公主!”

總管笑著回道:“皇上並非不疼惜十公主,實在是事務纏身,這些老奴都是看在眼裡的,隻是,皇上也該多歇息歇息才是,不要累壞了身子。”

玄剛皇笑而不語。

“不過說起來,有一點老奴一直沒有想明白。”

“還有什麼是你想不明白的?”玄剛皇半開玩笑地說道。

那總管越發垂首恭敬地回道:“皇上說笑了,老奴一向愚鈍,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不像皇上總能把事情看得透徹,老奴由衷地感到敬佩。”

“好了,有什麼想問的就直說吧!”

那總管頓了頓,這才開口:“其實老奴是想問,既然皇上這麼放不下九王爺,那為何還要答應九王爺去守邊關的請求呢?邊關不比京城,九王爺金貴之軀,怕會承受不了吧。”

這話一出,玄剛皇的笑容便立時僵住,不過這個話題也確實敏[gǎn],在開口之前他也再三猶疑了許久。

沉默片刻,玄剛皇終於啟了%e5%94%87:“朕又何嘗不想讓旭兒留下來?你也該知道,朕對旭兒一向尤為寬容,這次也一樣,朕看得出來,他是想去邊關透透氣。也好,讓他出去曆練曆練,想通一些事之後,再回來也不遲。”

說罷,玄剛皇忽然變得神色凝重起來,眸中帶著一絲厲色言道:“說起旭兒,朕便又想起了天德來。”

“五殿下?”

“前些日子,朕聽說天德又鬨事了?待在宗人府還不守規矩,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你說,同樣是朕的皇子,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一個智退敵軍,有勇有謀,而另一個呢,卻隻知道耍心機搬弄是非,進了宗人府還不知悔改,看來當初朕還是罰得太輕了啊!”

玄剛皇正說著,門外忽然發出了一絲杯盞碰撞的聲響。

玄剛皇戛然而止,門外霎時愣住的人兒忽然被一個人拉到了一邊。

太監總管將門打開,卻見憐兒正端著一係列茶具神色慌張地站在門口。還未待他開口,憐兒便已跪了下來,高聲謝道:“蘇公公,憐兒不是有意的,憐兒隻是一時手滑,驚擾了聖駕,罪該萬死!”

忽然裡麵傳來一聲:“既是無心之失,便讓她下去吧!朕累了,準備歇息了。”

“喏。”總管應道後,便回身對憐兒說道,“要不是今日皇上有些乏了,不與你計較,你這腦袋此刻恐怕都不在脖子上了,你可明白?”

憐兒連連應道:“憐兒明白。”

“平時見你挺機靈一人,怎麼今日這般大意?”說著,他便歎著氣離開了。

見他走後,憐兒這才將躲在角落的那人喚了出來,拉到了庭院之中。

“殿下,我不是讓你好好在宮裡待著嗎?你怎麼跑了出來,還混進這裡來了?要是被皇上發現,殿下可知後果?”憐兒不禁責問。

然而,元懿天德卻並不在意,隻一味地怨道:“本太子現在哪裡還有心情管什麼後果!什麼叫‘耍心機搬弄是非’?若不是他一直帶著偏見看本太子,本太子至於耍什麼手段嗎?旭兒旭兒旭兒,一天到晚的就知道他的旭兒,在他的眼裡,本太子就這麼一文不值嗎?”

元懿天德怒不可遏,走到一棵樹下,狠狠地踢了那樹一腳,樹葉搖晃著落下一大片。轉過身來,繼續說著:“還嫌罰本太子罰輕了是不是?元懿弘旭在邊關,他就想著大老遠地跑去探望,那我呢?本太子在宗人府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他就連一句關心都沒有,居然還想罰我?……”

一直到心中怨氣吐得差不多了,元懿天德這才狠下心來,衝憐兒沉聲道了句:“本太子想好了,皇位是我的,就算是要下毒本太子也在所不惜。”

第一百六十五章心病

“哎喲,你是沒聽說啊,現如今皇宮都已亂成一鍋粥了!”一人行色匆匆地走了過來,執起一根筷子,一邊敲著瓷碗一邊坐下,神情誇張。

桌邊的人轉身問他:“怎麼會呢?皇宮之內守衛森嚴,還會有人膽敢鬨事?”

“皇宮內院自然是無人膽敢鬨事,可關鍵是咱們的萬歲爺病倒了啊!”

“皇上病倒了?這麼突然!”

說話那人磕了幾粒花生米,繼續說著:“就是因為突然啊!其實啊,也不算突然,因為啊,萬歲爺近日來就已經是日益憔悴了,而且頻頻做噩夢,眼前還總是出現幻覺。可就在昨日夜裡,萬歲爺忽然就病倒了哇!我聽說,就連太醫們都束手無策啊!”⊿思⊿兔⊿在⊿線⊿閱⊿讀⊿

“這一下子,皇宮之內還不得弄得人心惶惶?”

“誒對了!就是這個理,萬歲爺一日不好起來,皇宮之內怕是一日沒的安寧了。”

正說著,另一個人突然插了進來:“你們彆聽他瞎說,皇上吉人自有天相,才沒有像他說得病得那般嚴重呢!不過就是積勞成疾,再加上心病罷了。”

那人聽後立馬不樂了,站了起來,將一隻腳擱在長椅上,一臉不屑地問道:“那你倒是說說,這萬歲爺得的是什麼心病哪?”

“自然是因為洛馥格格。”另一人簡潔明了地答道。

旁邊的人不禁問道:“洛馥格格豈不就是那個遠嫁貝方去和%e4%ba%b2的那位格格?”

“正是。”

“可皇上不是還下令讓她……又是不準坐轎又不是不準相送的,皇上的心病怎麼會跟她有關呢?”

“就是!你瞧瞧,到底是誰在這裡胡言亂語啊?我說的那才是千真萬確的!”

豈料,那後來的人卻不以為然地回道:“那是你們不知道內情,那位洛馥格格可是皇上最寵愛的格格,跟她甚至比自己的%e4%ba%b2生女兒十公主還要%e4%ba%b2呢,皇上之所以會下令讓洛馥格格不準坐轎不準有人相送,那是為了給貝方來個下馬威,實際上,皇上是很疼惜洛馥格格的,所以,才會思念成疾啊!”

“你們瞧,正是自從洛馥格格遠嫁之後,皇上才開始日益憔悴的,不是因為這個,還能因為什麼?”那人倒是說得頭頭是道,旁邊的人也聽得頻頻點頭。可把之前的那個人給氣壞了,一見眾人皆似懂非懂地表示讚同,那人便隻能摔下筷子,氣衝衝地離開了。

隔壁一桌的兩個人相視一笑,隻聽那男的高喊一聲“結賬”,拍下銀兩,便同身邊的女子一起離開了。

“沒想到,民間居然能給傳成這樣!”那男子不禁笑道。

“傳成這樣不是挺好的嗎?傳得越是離奇,殿下所做之事也就越是安全隱秘。”那女子靠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道。

元懿天德薄%e5%94%87微勾:“憐兒說得不錯。”他忽然攬上她的腰肢,湊到她的耳邊,柔聲說道,“若不是有憐兒從中相助,事情也不會發展得如此順利。”

憐兒嬌媚一笑,答道:“殿下過獎了,憐兒不過就是充分利用了自己在皇上身邊的有利條件而已。”她忽而壓低了聲音,“不過,這毒還是得由殿下%e4%ba%b2自下,才能顯得殿下有誠意有決心。”

“那是自然。那位子我一定要%e4%ba%b2手奪回來!”元懿天德將右拳緊握,眸色愈深,黑如曜石。

耳畔是市集的嘈雜聲,如今早已入春,街上的店麵也都開了。蕭崇遠從自己的府邸走出來,很快便被人流團團包圍。走馬觀花式的散步,說來也不算散步,該叫散心。最近倒是沒什麼事務纏身,隻不過心情不是甚佳。

猛然間,視線中闖入了一個人的身影,心中暗喜,卻在下一秒灰飛煙滅。視線中,同她走在一起的,還有一人。刹那間,那感覺比夢境破碎還要淒慘,因為這是血淋淋的現實。

忽然不知從哪來的勇氣,蕭崇遠攥了攥雙拳,硬著頭皮,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