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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郡主本性很深明大義,若是為了%e4%ba%b2人好,便是把她拿去和%e4%ba%b2,她也是會點頭的。

如果霍青很重要,小郡主不會現在搞霍青。

小郡主最近過得很不好,因為她酒後失德,把季章嚇住,季章最近都在躲著她走。而前麵軍事的戰報,小郡主看得稀裡糊塗,還沒有完全看懂。

公主陪著小郡主一起憂愁:她也開始想秦景了。

小郡主心裡鄙夷公主:秦景走了才多久,這位就開始想了。

但一想到若是季章走了,她大約和姐姐一樣,便也安心和姐姐一起整日長籲短歎。

八月一過,九月、十月……日子一日趕著一日般,過得飛快。

三個月時間,朝廷開始還打了幾場勝仗,後來又開始慘敗,一次比一次輸的快……等到快入十一月的時間,大家一算,大半江山,居然落入了平王手中。

朝局不穩,人心惶惶。

平王這邊,大家卻是興高采烈。

已經有投靠平王的新貴,變著花樣拍平王的馬%e5%b1%81:讓皇帝寫“罪己詔”,禪位給平王!若不從,平王就以平州為基點,改國號廢舊製,自立為皇。新皇一出,給天下百姓一個指路牌,告訴大家可以向哪邊靠……

平王心裡美得不得了,麵上卻強忍著哈哈大笑的衝動,跟平王妃敘述時,還裝謙虛呢,“這樣不好吧,侄兒還是皇帝呢,我隻是和他有一點政事上的分歧,又不是要對他取而代之。我狠狠訓斥了那些提建議的人!這樣是不對的!”

平王妃白他一眼:虛偽。

平王嘿嘿傻笑,又蹦噠著去暗示大家繼續上折子,他要推上個十七八次,再以一副“都是大家逼得,其實我根本不想當皇帝”的姿態上位。

平王渾身充滿了乾勁,感覺自己已經看到了黎明的曙光。在平王忙碌的時候,公主也在忙碌。公主在變賣金銀珠貝,向南方百姓征糧,買糧食買肉食,一石一石地往倉庫裡拉,來多少都要,根本沒個底……

小郡主大惑不解,“咱們家鬨饑荒了嗎?你買這些乾什麼?”

公主大義凜然,悲天憫人道,“一想想我們在這裡錦衣玉食歌舞升平,前方的將士卻可能為一碗肉粥而爭搶,我就悲從中來。身為公主,怎能讓自己的子民陷入這樣的境界?這些糧食,全是我準備捐給前線將士的。為了他們能吃飽穿暖,我犧牲一點,又算什麼呢?”

大嫂張氏陪著平王妃散步,散步散到公主院子裡來,聽到了公主這麼鏗鏘有力的話。平王妃嘴角扯了兩下,張氏卻感動道,“娘,公主真是心懷天下。和公主相比,我們實在太慚愧了。”

“……”平王妃冷淡地看這個溫柔善良過分的兒媳一眼。

在院子裡和姐姐說話的小郡主,也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她呆看姐姐半天,一針見血地指出,“你是為了找借口見秦景嗎?”

“……”公主白妹妹一眼,冷聲,“不管我是為了什麼,我做的是好事,這就是值得讚頌的。”

張氏點頭,“公主說得對。”

“……”平王妃再看這個兒媳一眼,抬頭看天。好吧,平王府需要這樣一個正常人,就讓這個兒媳繼續這樣下去吧。

公主的言行被一宣傳,整個平州震動。公主都捐糧食捐衣服了,這些想入貴族圈的平州上層人們,怎麼能不表示一下?想刷平王好感的富商們,怎麼能不利用這個機會?

不管大家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出於什麼目的,總是捐出了不少好物。

而這一切的源頭,不過是秦景寫信時,沒話說,跟公主隨意介紹了一下軍營裡吃飯時、將士們一個個如餓狼的架勢……秦侍衛還不知道自己間接為自己的同袍做了這樣一件大好事呢。

公主真有錢啊……小郡主回頭數了數自己的私房錢,發現她雖然沒有姐姐那麼財大氣粗,年初還被姐姐搜刮了不少寶貝,但她吃住在爹娘身邊,又沒有公主還得養門人那樣花銷大,她也挺有錢的。

發現自己是有錢人,讓小郡主心情很好。

小郡主正跟公主說呢,“大姊你是要去軍營看秦景是吧?我跟你一起去!”

公主做了這麼多,廢了這麼大力氣,還不讓她走的話,也說不過去。而且公主雖然近來總生病,但隻是小病,從來沒有大病過。平王妃以前總怕大女兒夭折,對她操碎了心,也縱容女兒的壞脾氣。但近來,平王妃生起了另一種期盼——自從遇上秦景,公主就總在東奔西跑追慕人家。好不容易把人追到手,公主依然蹦來蹦去要找秦景,病了那麼多次依然沒大事……說不定秦景真是她女兒的福星,可以讓公主長命百歲呢。

但是小女兒去乾什麼?

平王妃皺眉,“不許去。”

小郡主垂目,“聽大哥說,霍青有些行為不妥。他上次剛和我吵了架,我怕他……”她說著,眼眶就紅了。

平王妃心軟,勉強道,“看好你大姊,彆讓她又給我到處嚇人。”

“是!”小郡主破涕為笑。

此時,距離公主要走,正好隻剩下十日光陰。

小郡主跟姐姐說好後,去莊子裡最後找季章,想跟季章說自己離開一段時間。她心裡還為沒有搞定季章而遺憾,未料到季章居然告訴她,他要娶妻。

小郡主心裡有了主意,便也不跟季章明說,隻又哄又騙,讓季章答應給自己十天時間。十天之後,絕不纏著季章。

十天後,小郡主就跟著公主的車駕,一起離開了平州。

之前季章一直以為小郡主的“十天”是隨口說的,到這一刻,他才明白確實是隻有十天。

他出了莊,去城下看公主的車駕離開。他當然看不到小郡主的身影,他卻知道,小郡主在和她姐姐在一起。

季章心裡微痛:唯恐這是最後一次見到她。

他怕她回來後,真的如她所說,再也不來尋他了。

但這本來就是他希望的,他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坐在馬車裡的小郡主沒有季章那麼多煩惱,跟公主說說笑笑。公主斜睨她,“你不怕你的季侍衛趁你不在時,真娶人了?你還這麼開心地要奔赴霍青身邊?”

“不怕,”小郡主有這個信心,又衝姐姐甜甜笑,“我這次見霍青,就是要去解決我和他之間的問題。我要退掉這門%e4%ba%b2,跟霍青一刀兩斷。大哥都答應照拂我一二呢,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能錯過?”

經過幾個月,小郡主已經看明白了:現在,任何一個人,都左右不了戰事的勝負了。勝局已定,隻是時間的問題,看朝廷那邊能拖多久……所以大哥才說幫她處理掉霍青吧。

公主點了點頭,看向窗外。

說起戰事勝負這個話題,她就心裡有疙瘩。這是陳昭送她的大禮……他幫朝廷打敗仗,敗了這麼多次,不知道他那邊怎麼樣?

他那種長袖善舞的人,能不能應付這樣的局麵?會不會因為打敗仗而被送入大牢?

公主很快甩掉自己腦海裡對陳昭的擔心:嗬,那種人,他怎麼可能讓自己出事?完全不必擔心他,就算自己出事,陳昭也不會出事。

陳昭當然沒有出事,他還在悠然坐著他的先行官,看這場戰爭的勝敗。隻是朝廷上對他的彈劾,越來越多。

白鸞歌擔心他的處境,“表哥,不然你不要做官了好不好?朝廷現在局勢不妥,咱們還是回康州好不好?”連她一個姑娘家,都能看出局勢不利朝廷了。

陳昭笑,“沒事,讓他們吵著,我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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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不會讓朝廷一味敗了,送人禮物,當然要有誠意一些。如果半途上換了軍師,戰略發生變動,這份大禮,不就白送了麼?

白鸞歌低下眼,“表哥,你隻顧著打仗,你還記得我爹嗎?你什麼時候能洗清他的冤情?”

陳昭溫聲,“再給我時間,我會幫你的。”

白鸞歌掩去目中的黯淡,看表哥又坐在桌前開始寫信。他的那些大事,她看不懂,她都不知道他做這些是為了什麼。

她隻是對他一次次失望,越來越失望。他答應救她爹的,可他現在明明就有能力去,卻寧可打仗去,也不救她爹出來。

在表哥心裡,她一點都不重要嗎?

白鸞歌有點兒恨他的絕情了。

她感覺她走在一片空廖的雪地中,看不到出路:那個疼她寵她嗬護她的表哥,她越來越想不起來了……她的感情,從頭到尾都錯了,對嗎?

有人悲,自然也有人喜。

秦景在軍中迎來了他新迎娶的妻子。

他才練完兵回來,滿身是汗,聽到宜安公主到來,就去迎接。公主從馬車上跳下來,一下子就跳入他懷中。兩人這番%e4%ba%b2昵的姿態,讓其他將軍都發出了一聲驚呼聲。

“下來。”秦景繃著臉,將她放到地上,她可真是怎麼轟動怎麼來,下個馬車都讓人側目。

公主皺鼻子,“我還沒嫌棄你一身臭汗呢,你還嫌棄我!”她說完,就不再接這一茬,轉而摟著她手臂,指揮自己的人運糧草運各種肉食。

“你這是乾什麼?”軍營這邊根本不知道公主的大毛病呢。

公主洋洋得意,“幫你收買人心啊。”

她隻跟其他將軍點個頭,就挽著秦景不停說話。其他將軍都有些尷尬,便也各乾各的去了。霍青也帶著小郡主去歇息,路上還被人開玩笑,“真羨慕你們這些人啊。”

霍青回頭,溫和地看著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劉鬱靜。

劉鬱靜轉頭,回他一笑,看起來特彆美好。

公主帶來了好多肉食,羊肉豬肉%e9%b8%a1肉……軍營裡行軍匆忙,又不是養貴人,哪裡會拿這麼多好吃的給軍人?

公主的好意一到,就被哄搶一空。

秦景在自己的軍營裡,安頓公主坐下。公主摟著他的腰撒嬌,兩人一站一坐,說著話。秦景忽側目,看向帳簾。

厚簾子一拉開,好多個穿著鎧甲滿頭大汗的士兵們湧了進來,粗嗓門大喊著,“秦大哥,聽說是嫂子給咱們送了幾百斤肉?你能不能跟嫂子說再多送點兒啊?”

這些人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