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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妃縱然有心,也不得不配合自己丈夫的大事業。所以其實,公主和父%e4%ba%b2的關係並不%e4%ba%b2厚。

這一世,公主倒是和平王父女關係很融洽——因為他們有共同的愛好,都喜歡“造反”這個想法。

公主以為她爹這一世疼她,應該是因為隻有她能理解爹。當她鼓動爹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時,平王看著她的目光,溫柔得能溺死人。公主相信,任何有利於他做皇帝的事或人,平王都喜歡。

而這一次關於她的婚事,雖然明知爹拒絕,是因為這是對平王府沒好處的政治聯姻。但爹為她出頭,公主還是有些感動。

“公主,世子對你真是有心了。”木蘭擺弄著蘭花葉,還在喜滋滋地誇呢。

公主下了床,“把花丟出去。”

“可是……”木蘭遲疑,這是未來駙馬送來的啊!

公主回頭,冰涼的目光刺得木蘭一激靈,“不光是花,陳昭送的任何東西,我都不要。”

木蘭在公主的目光壓力下,額上滲了細汗,噗通跪下。等她抬起頭,發現公主已經出門去了。木蘭急急追上,“公主……”您去哪兒啊?

另一個大丫鬟錦蘭趕緊扯住她,“公主去見平王了。”

平王在書房裡見了自己寶貝大女兒,幾日不見,女兒又瘦了一圈,搖搖而來,軟衣寬擺,她烏黑的大眼睛映在雪白的麵頰上,頗有楚楚動人之態。

公主一見麵就給平王跪下了,“爹,你便答應陳昭吧!”

平王不答應這婚事,因為他覺得皇兄是用這婚事敲打他,瓜分他的勢力。可不是這樣嘛!他是平王,有自己的封地。大女兒是公主,其實也有封地。這麼些年,女兒的封地,幾乎就是平王的勢力範圍。但是如果女兒出嫁了,女兒的封地自然不能還算在平王這邊了。

而且,平王自己也查了,南明王府,確實如女兒所說,是皇帝的舊部。平王已經仗著沒臉沒皮,跟皇兄鬨了好幾次,可是皇兄就是不肯收回聖意。這個陳昭還敢求他婚事提前,平王打不死他!

不過這兩天,平王其實已經動搖了——因為陳昭私下跟他說,南明王府願意舍棄舊主,追隨平王。陳昭不光說了,還用行動證明了,他送了平王好幾個有關皇帝的重要訊息。

然後宜安公主就來哭著求平王了,“事已至此,根本不可能挽回。女兒不願爹為了女兒,惹怒皇伯父,影響大局。女兒願意做爹的眼睛,替爹暗查南明王府!”

扶起哭得淚水連連的大女兒,平王感動得老淚縱橫,“阿離啊,你真是爹的好孩子!委屈你了啊!”

平王被女兒所感動,都忘了喊女兒“宜安”,而是喊著女兒的小名“阿離”。

宜安公主嚶嚶嬰,和父%e4%ba%b2抱頭大哭,互相安慰。

平王妃被人請過來鎮場的時候,一頭黑線——這對父女,她真是沒法說了。

不論如何,陳昭終於等到了平王的準話:開始操辦半年後的婚事。

聽聞是宜安公主找平王說的情,陳昭放下了心:前幾日,木蘭把他送的東西還回來時,他的疑心病開始犯。現在公主用行動表示她沒有違背他們的約定,陳昭滿意了。

他心情暢快,離開鄴京時春風滿麵。心情大好的他,就連再次拜訪公主被吃閉門羹,都沒有在意。畢竟公主給的理由也正常——病人不見客。

陳昭垂頭,喃喃自語,“我終於,又要娶你了。”

第26章 出嫁之前

陳昭回到康州,帶回了關於婚事的消息。這是一場政治聯姻,代表皇帝的態度,南明王夫婦並不多發表意見。隻是南明王妃打聽到宜安公主是個病秧子,有些擔憂,“公主身體真有那麼差?那我們王府的子嗣恐怕艱難了。”

陳昭因婚事終於定下,行事也有幾分暢快,“我見過了公主,心裡很喜歡她。”

南明王妃看兒子眉目間儘是歡喜之意,也不好說掃興的話。她目光一轉,看到扶著門而立的白衣姑娘,眉間立刻有了喜色,招手讓姑娘過來,“既然昭兒你覺得公主好,我也不做壞人,讓你們厭惡。隻是鸞歌和你青梅竹馬,你姨母又把她托付給你,等公主過門後,也讓鸞歌進府吧。”

白鸞歌本來癡癡地望著好久不見的表哥發呆,冷不丁被姨母叫到身邊,聽清姨母的話,她麵色通紅,有些羞怯地看眼表哥。她也是女兒家,也不想自己提自己的婚姻。隻是她父%e4%ba%b2入獄,母%e4%ba%b2病逝,她不替自己打算的話,沒人會記得她。

想起前幾日自己收到的信件,白鸞歌心中有些抑鬱,強行壓下去。

陳昭皺了皺眉,“母%e4%ba%b2,姨母將表妹的婚事托付給我,我怎好委屈表妹?我自會為表妹好好打算,母%e4%ba%b2不要管了。”

南明王妃沒有多說什麼,白鸞歌再是她的外甥女,陳昭也是她兒子。比起外甥女,她自然更聽自己兒子的話。

白鸞歌張張口,卻知道這些不是自己一個未嫁姑娘該說的。她垂了頭,眼圈一點點紅了。等大家寒暄完了,陳昭向父母告辭,白鸞歌才跟著他一起出門。

等出來後,白鸞歌就不像之前那樣乖巧了。她抓住陳昭的手,急切道,“表哥,我不想嫁彆人!你要娶公主,我都不在乎了!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跟你分開!表哥,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願意給你做妾啊!”

“鸞歌,不要胡說,”陳昭語氣溫和,和他離開時說的話一樣,“我隻會娶公主,這是聖旨。你不要害怕,我答應姨母照顧你,即使我娶妻了,還是會照顧你。公主過門後,你還要叫她‘表嫂’。”

白鸞歌眼眶紅得更厲害了,她多想蠻橫地跟表哥說“不許”,可是沒有用!她那麼了解表哥,表哥決定的事,無論如何都不會變。

可是她真的好不甘心!

陳昭歎口氣,轉身後,他和氣的麵色淡下,神情變得漠然。他這一世,並不打算為白家平反,也沒準備讓南明王府走向鼎盛。他所有的行為都隻為得到宜安公主,其餘的,全是附屬。

他會再次娶公主,他會消除一切不妥因素。

他走遠幾步,又停住了步子,轉過身看向白鸞歌。

白鸞歌怔忡地看著表哥離開,心臟揪成一團,淚落如珠。但是她又看到表哥停了步子,轉身走向她。她忙胡亂擦去麵上淚痕,驚喜地看著陳昭——莫非表哥改變主意了?

陳昭卻是對她說,“鸞歌,我一定要娶公主。你不要給我胡來——否則,我便不會管你了。”

白鸞歌心口如跌穀底:否則他就不管她了?他現在又管過她嗎?!

她家人入獄,他反去鄴京求娶公主;她求他不要娶,他斥責她多事;她知道婚事無法抗衡後,忍下屈辱,願意為妾,想留在他身邊,他卻讓她“不要胡來”。

他根本就沒管過她!

她收到的那些信,裡麵的一字一句、一言一語,再次從記憶中冒出來,嘲諷她的多情和陳昭的寡情:他之前明明沒有很喜歡公主,卻為了權勢要娶公主。那個公主還寫信來,大肆宣揚陳昭對她的愛……白鸞歌心中冷笑:表哥喜歡的明明是我!他隻是看中你的身世!有什麼好得意的!

心裡想了那麼多,可放在麵上,白鸞歌隻是溫順地低頭,哽咽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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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昭到底是男子,並不知道女人嫉妒起來很可怕。或許他知道,但在他眼裡,那個可怕的女人是宜安公主,並不是白鸞歌。因為在前世,宜安公主將白鸞歌逼得步步後退,如果不是他護著,表妹早被公主玩死了。

他看眼表妹委屈的模樣,隻在心裡想著日後找門好%e4%ba%b2事補償她,並沒有多想。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白鸞歌在原地盯著他的背影半晌,目光熱烈而灼燙,又帶著一抹絕然和淒涼。她沒有辦法,沒有人幫她,她隻能自己拚一把。表哥是喜歡她的,不會怪她的。不管她做什麼,都是為了能和表哥在一起!

宜安公主和南明世子的婚事,經過平王上書,定在了十月中旬。遠在康州的南明王府已經開始操辦婚事,鄴京這邊的平王府,也開始忙著備嫁了。

平王妃把大女兒叫過去,開了私庫,讓女兒喜歡什麼就挑什麼。

宜安公主毫不客氣,趁此機會,把自己垂涎許久的全都挑了出來,充盈自己的小庫房。小郡主劉鬱靜又哭又鬨,因為其中有一套頭飾,是王妃答應送給她的及笄禮,現在卻被姐姐搶走了!

愛護妹妹這種美好品德,宜安公主是沒有的,她笑嘻嘻,“你把之前娘偷偷塞給你的寶貝拿出來讓我挑,我就把頭飾送你!”

劉鬱靜回去扒拉小庫房,哪個都舍不得,又跑回來,“你就不能送給我嗎?”

宜安公主挑眉,“聽說姐姐出嫁,妹妹可以添妝?你把你的私庫打開,讓我挑兩樣喜歡的唄。”她看小郡主目瞪口呆,衝對方一笑,露出貝齒,“我讓爹來作證好不好?”

劉鬱靜被大姊的無賴震住,麵紅耳赤半天,撲上去要掐公主,“你真是太討厭了!誰不知道爹向著你啊!”她張牙舞爪,手上尖銳的指甲直對著公主。

公主一驚,妹妹身體健康活蹦亂跳,這撲上來的架勢太猛,小孩子又不懂收力,自己肯定挨不住她啊。她嚇得大叫,“秦景!”

小郡主就發現眼前一人影掠過,她被一道大力止住。她瞪大眼,看到清瘦的青年擋在大姊麵前,攔住了她。小郡主怒道,“讓開!”

公主從秦景身後伸出腦袋,笑眯眯,“阿靜你打過秦景,再跟我談條件唄。”

劉鬱靜氣得跳腳,“來人啊!都過來跟他打!他是大姊的人,打傷算我的!”小郡主都喊人了,侍衛們自然一擁而上。

公主翹著下巴,“秦景一對二!阿靜跟我打賭不?賭娘給我的那副頭飾!”

“賭就賭!”

公主看熱鬨不嫌事大,“還有一比五!一比十!一比……”

秦景默默看公主一眼:公主你克製一點好嗎?他不是神!

最後,頭飾送給了小郡主,秦景也掛了彩,公主得到了給秦景上藥這份美差事,大家皆大歡喜。

比起平王府大多數人對於公主出嫁的歡喜情緒,平王一直表現得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