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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路榮華 上官慕容 4318 字 2個月前

給衛昭開了藥方子,讓穆九去抓藥,同時又讓韓竟弄了酒過來幫衛昭擦拭身體。

額頭、脖頸、前%e8%83%b8、後背、手心、腳心……這些地方一個都不曾錯過。

韓竟幫衛昭擦拭的時候,傅卿和就在一邊幫忙遞毛巾,扶著衛昭,此刻,她忘記了自己身處於大尉朝,她隻知道自己是大夫,衛昭是病人,他病得這麼嚴重,自己不能讓他出事。

韓竟也隻顧著幫衛昭擦拭身體,翻身,根本沒有注意到傅卿和是個女子根本不方便出現在這個場合。

等穆九買藥回來送到廚房,看著廚房的婆子煎好藥再端過來的時候,傅卿和與韓竟已經擦拭完衛昭的身體並將他蓋上薄薄的被子。

兩人累的滿頭大汗,坐在椅子上氣喘籲籲。

穆九隻顧擔心衛昭,根本沒有注意他二人的異樣。

穆九與韓竟兩個人手忙腳亂一個捏了衛昭的鼻子與牙口,讓他嘴巴張開,另外一個則拿了勺子朝他嘴裡喂,一個是粗手粗腳的莽漢子,一個是年方十歲的小童,兩個人笨手笨腳的,藥汁撒了一床都是。

越是喂不進去,兩個人越是著急,不過片刻的功夫兩個人頭上都冒出了汗。

這兩個人根本不會照顧人!

“你們這樣是喂不下去,灑的倒比喝的好多。我來。”傅卿和站起來接過穆九手裡的藥碗道:“韓竟,去拿根筷子來。”

穆九訕訕地將藥碗遞給傅卿和,束手站在一旁看。

傅卿和從韓竟手裡接了筷子,壓著衛昭的%e8%88%8c根,比劃給韓竟看:“我喂藥的時候,你就這樣壓著,會嗎?”

韓竟點點頭:“會。”

傅卿和又對穆九道:“勞煩穆大人將衛大人抽起來,讓他半坐著靠在你身上。”

穆九照做之後,傅卿和就開始給衛昭喂藥,她喂得非常仔細,等衛昭一口全咽下去了,她才喂第二勺,就這樣一勺又一勺將半碗藥都喂完了。

看著空空如也的藥碗,傅卿和鬆了一口氣。

穆九與韓竟也鬆了一口氣。

傅卿和又讓韓竟弄了溫水給衛昭潤%e5%94%87,又讓韓竟繼續用泡過涼水的毛巾蓋在衛昭頭上。

半個時辰之後,衛昭的臉漸漸不是那麼紅了。

穆九十分驚喜:“三小姐,大人的臉色比剛才好了很多,大人是不是快蘇醒了?”

傅卿和搖搖頭:“暫時不會,恐怕還要等半個時辰到一個時辰左右。”

穆九麵露失望。

傅卿和的話剛說完,衛昭的嘴巴就動了動,用十分低的聲音喚她:“三小姐。”

不應該啊,藥效不會這麼快啊。

傅卿和麵露驚訝,詫異地望著衛昭,見他雙眸緊緊閉著,根本沒有蘇醒。

而穆九與韓竟也隻坐在一邊發呆,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是自己聽錯了?傅卿和納悶不已。

她伸出手,輕輕試了試衛昭的額頭。

“三小姐。”

好像是為了讓她信服一樣,衛昭又低低地喚了她一聲。

這下子,不僅傅卿和一人,穆九與韓竟都聽到了,他們兩個人既驚且喜地站起來,湧向床邊,卻看到自家大人雙目緊閉,根本沒有蘇醒。

既然大人還昏迷著,怎麼還能說話,而且還喊了三小姐?

兩人麵麵相覷,大氣都不敢出。

第114章 意動

傅卿和也反應了過來,人在昏迷的時候大多是意識全無,可有些人卻會牢牢記得某個人,並不由自主地呼喚那個名字,這說明那個人在他心中特彆重要,深深刻在腦海中,雖然昏迷,卻仍舊念念不忘。

她來到這個世上,還從來沒有人像衛昭這樣時時刻刻惦記著自己呢。

自己何德何能,能讓他如此上心,片刻不忘?

她的心就被狠狠地撞了一下,軟軟的,酸酸的,漲漲的,五味雜陳。

她給衛昭換了額頭上的毛巾,手還未來得及收回來,就被衛昭一把抓住了。

傅卿和輕輕抽了兩下,卻發現他攥得很緊,根本無法掙%e8%84%b1。

身後傳來“咕咚”一聲,傅卿和回頭,就看到穆九與韓竟一臉尷尬,他二人貓著腰,正做著要偷偷溜出去的姿勢,卻不想碰倒了一個凳子。

“咳咳,我突然想起有還沒吃早飯,餓得很,我跟韓竟去吃飯,勞煩三小姐幫我們照看一會。”

穆九說完,不待傅卿和回答就拉著韓竟逃之夭夭。

室內隻剩下傅卿和與衛昭。

衛昭還在昏迷著,卻緊緊握著傅卿和的手,他的手掌很大,手上的繭子硌得傅卿和有些手疼,從他掌心傳來的滾燙的熱度,好像燙到了傅卿和的心裡。

“阿和,阿和,不要走……”

衛昭喃喃地呼喚。

傅卿和任由衛昭拉著,站在床邊怔怔地看著他。

前一世她在家人與爺爺德爾庇護下活得舒心自在,三十歲還未談過一次戀愛,因為她覺得根本不需要愛情那種東西。

來到這個世上,她迷茫過,傷心過,累過,她一直希望有個人能為她遮風擋雨,在關鍵的時候幫助她,在她無助的時候給他依靠,信任她,保護她。

而衛昭,他做到了。

傅卿和有些心動,她所求的,不就是衛昭為她做的嗎?

她終究是要嫁人的,這個時代可不會像後世對剩女那麼寬容,衛昭是可以托付的人嗎?

世家子弟,外麵的名聲好,實際上很多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永昌伯世子與襄誠伯世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接觸的男人有限,與其找一個什麼都不知道,還不如找一個認識的,至少,知根知底。

可僅僅是如此嗎?難道自己沒有一丁點的心動,沒有一丁點的好感,沒有一點點喜歡他?

傅卿和心跳得厲害,輕輕抿了抿嘴,有些事情,她心裡已經有了判斷。

衛昭的呼吸慢慢變得綿長而有規律,臉上的潮紅也退的一乾二淨,傅卿和輕輕抽出手,給他撥開額前的頭發,然後出了房間。

外麵雨已經停了,天色比早上亮了很多,看樣子下午能放晴,這一場雨來得急去得快,不像秋雨,倒像是夏天的雨。

廡廊下,放著一個木盆,盆裡泡著一套黑色的夜行衣,那水紅汪汪的,明顯是血溶在水裡的樣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傅卿和心裡一頓:“這夜行衣是衛大人的?”

穆九見怪不怪道:“哦,是啊。”

傅卿和正想再問,突然想起韓竟給他擦拭身體的時候,並沒有看到衛昭身上有傷,她提著心就放了下來。

昨天晚上嚇了那麼大的雨,天氣又冷了那麼多,他卻還要出去,說不定又是什麼秘密任務,他不是已經離開錦衣衛了嗎,怎麼還要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明明病著,卻連好好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傅卿和回頭看了一眼屋裡,就覺得有些心疼。

穆九送了她回家,才出了衛府的大門,就見到十來個五成兵馬司的人手握大刀排成一對走了過來。

見到穆九,為首的那個官兵小跑著過來衝穆九行禮:“回稟大人,順天府、京衛指揮使司都動了起來,與我們一起展開搜索,沒有發現歹人的痕跡。”

“嗯。”穆九點點頭,一臉的肅穆:“發生這樣大的事情,我們難辭其咎,一定要好好查,去吧。”

“是,大人。”那官兵一個抱拳,退了下去。

看著那隊人去了彆的地方,傅卿和心裡暗暗詫異,難道出什麼事情了嗎?

回到傅宅傅卿和才得知消息,京城裡來了江洋大盜,所以要嚴加防備,襄誠伯世子,昨天晚上在自己家裡被人一招封侯,血濺三尺,當場斃命。

傅太夫人一臉的唏噓:“京畿重地,天子腳下,居然發生這樣駭人聽聞的事情,這歹人膽子也太大了。”

“誰說不是呢。”杜媽媽也一臉的驚異:“襄誠伯已經去五城兵馬司鬨了,昨天晚上雨特彆大,一點痕跡都沒有留,恐怕一時半會抓不到人。”

“那歹人居然翻牆入室殺死襄城伯世子,連他身邊的小廝都沒放過,滿屋子的古玩珍寶卻一個也沒拿,可見並不是什麼江洋大盜,說不定是襄城伯的仇家。襄城伯府的人向來跋扈,打敗安南之後氣焰更是囂張,那世子聽說也是個不學無術之徒,這樣的人,恐怕招惹了什麼仇家也不說定。”

傅太夫人說著話鋒一轉:“從今天開始,天黑就落鑰,內院外院守夜的人都要多增加一倍,不能因為天冷就偷懶,如果發現有偷奸耍滑的,立刻打一頓板子發賣了。”

說道最後語氣已然變得十分嚴厲。

杜媽媽就跟太夫人保證一定會讓守夜看院的人打起精神來雲雲,可傅卿和卻一句話也沒有聽進去。

她一會想起衛昭昨天下午提劍欲殺戴邦玉,自己阻止時他一臉的不甘,一會想起那廡廊下泡在血水裡的夜行衣,一顆心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她的手不由緊緊按住了心口,是他,一定是他。也隻有他會趁雨夜誅殺戴邦玉,分文未取,隻為殺人,所以,他才會病情加重。

戴邦玉死了,按說傅卿和會很高興,可是她卻覺得有些生氣,她氣衛昭為了這種人以身試險,要弄死戴邦玉何必非要在這一時半刻,就饒他一條狗命,以後再慢慢找機會也可以啊。

他這樣不顧病體,不顧宵禁夜闖襄城伯府,萬一有個好歹可怎麼辦?為了戴邦玉這個敗類,將他一個有著大好前程的人折進去真是太不值當了。

傅卿和很想問問衛昭會不會算這個賬,問問他為什麼要這麼不愛惜自己。

他以為這樣是為她好,可是他難道就不知道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她恐怕這一輩子都寢食難安地活在愧疚之中了。

傅卿和臉色變了又變,傅太夫人還以為她被這江洋大盜入室殺人的事情嚇到了,就拉了她的手安慰她:“三丫頭,你莫怕,如今整個京城都嚴禁了,畢竟殺的是鎮國公府世子,連皇上都驚動了,勒令順天府嚴查,一定要將這大膽狂徒抓鋪歸案,你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