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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路榮華 上官慕容 4296 字 2個月前

獨子,若衛昭殺了戴邦玉,襄城伯必定懷恨在心,不弄死衛昭絕不罷休,到時候就算是皇帝恐怕也保不住他。

傅卿和越想越覺得自己不能這麼自私,她立馬拉住衛昭的衣袖,與他商量道:“此人該死,卻不是現在,他的小廝知道他掠了我過來,你現在殺了他,襄城伯府豈會善罷甘休。要報仇,機會多的是,我們先回去,從長計議,此時不是動手的時機。”

傅卿和目不轉睛地望著衛昭,輕輕搖了搖頭。

衛昭雖然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可還是有些不甘心,可她這樣眼巴巴地望著自己,眸中隱隱有懇求之色,衛昭就不忍心拂了她的意。

可若就此放過這畜生,衛昭實難忍受,他放低了聲音,像哄孩子似的柔聲說道:“隻要一劍下去,他就沒命了,以後此人再也不會騷擾你了。乖,你把臉轉過去,彆怕。”

“不、不、不。”傅卿和固執地搖頭,緊緊攥著他的胳膊:“你是瓷器,他是瓦片,為了這麼個人,犯不著,真的犯不著,我不要你冒險,衛昭。”

你是瓷器,他的瓦片,我不要你冒險!

她眼裡的擔心、緊張,他一覽無餘,她還喚了他的名字,衛昭怎麼舍得拒絕她?

“噌”地一聲,他把劍收回劍鞘中,柔聲對傅卿和說道:“好,暫時先留他一命。”

他雖然如此說,可傅卿和卻總感覺,衛昭非殺戴邦玉不可。

“把臉擦擦,我帶你走。”

傅卿和接過衛昭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臉上的灰,見帕子臟了,想了想還是收了起來,決定等洗乾淨了再還給他。

兩人一起出了門,正迎上李護衛。

“三小姐!”李護衛見傅卿和衣衫淩亂,不由大驚失色:“你怎麼樣?”

傅卿和知道他恐怕想多了,她不由一個咯噔!

自己這個樣子,但凡是長了眼睛了人恐怕都會以為自己已經被……

衛昭呢,他也是這麼想的嗎?

她不由朝衛昭看去,他雙眸鎮定,表情一如既往平靜無波,讓人看不透。

傅卿和突然覺得有些尷尬:“我無事,我用迷|藥|迷暈了戴邦玉,衣服是因為我躲到床底下所以才弄亂了。”

傅卿和說完,再次望了衛昭一眼。

衛昭依舊沒有反應,李護衛卻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幸好您無事,否則我就是死也難辭其咎。”

傅卿和見衛昭毫無反應,不由咬了咬%e5%94%87,覺得有些委屈。

衛昭點點頭,對李護衛說道:“先找個地方,讓三小姐換洗梳妝。”

“哦,衛大人說的是。”李護衛點了點頭:“我知道哪裡有地方,我們走吧。”

李護衛帶著他們來來到官道旁邊的一戶農家,傅卿和才下車,半夏跟木棉就撲了過來:“小姐,您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受傷,哪裡不舒服?”

她二人邊哭邊問,傅卿和見了,眼淚再次湧了上來,她還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她們了。

衛昭見了就皺著眉頭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進去再說。”

傅卿和這才發現自己一行人又哭又叫實在太紮眼,嚇得這院子裡的主人家瞪大了眼睛瞧,她臉上一熱,低下頭,由著木棉跟半夏攙扶她進了屋。

白白胖胖的女主人端了兩盆熱水進來,又問傅卿和要不要衣裳,幸好她們來的時候車裡帶了衣裳,就沒有用。

洗漱之後,傅卿和換上了自己的衣裳,木棉給她梳了頭,收拾妥當之後,天已經不早了。

她們需要即可就走,否則京城關了門,她們就要在城外過一夜了。

傅卿和走的時候,讓李護衛賞了那家人十兩銀子,喜得女主人連連上來給傅卿和磕頭。

剛才傅卿和說不用借衣服的時候,女主人一臉的失望,傅卿和就猜到,女主人一定是覺得不借衣裳光靠熱水掙不了幾個錢,所以才大失所望的。

經曆劫難,傅卿和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就多給了點錢,感謝女主人的收留,她是真真切切地覺得給予彆人一點點的幫助,可能都會改變人一生的命運。

如果在秀水莊,她沒有幫衛昭看病,也許她早就因為不堪淩辱而死了吧。

衛昭見她經曆苦難而不哀戚,仍存著良善之心,不由暗暗點了點頭,若真能娶她為妻,自己就真的再無所求了。

傅卿和登上馬車,就問:“木棉,半夏,你們怎麼會遇上衛大人?”

“小姐,我們沒有遇到衛大人。”半夏道:“李護衛帶著我與木棉二人從那小岔路上了官道,我們就攔了一輛進京城的馬車,還沒進京城就遇到了穆九穆大人,他當時巡城,李護衛跟他說了情況之後,他就快馬加鞭回了京城找了衛大人過來。”

木棉握著傅卿和的手,眼淚再次簌簌而落:“小姐,多虧了衛大人,還好你沒事。”

傅卿和拉過木棉與半夏,三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是啊,真是幸運,我們都沒有事情。”

這一切都要感激衛昭。

一想到自己抱著衛昭哭,她的心不由七上八下的,他會怎麼想,會不會認為自己很輕浮?還有自己剛才說自己無事,並沒有被戴邦玉玷汙,他會相信嗎?

也許是相信了的吧,可是他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難道他認為自己的解釋不過是掩飾之詞,他心裡已經認定自己*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傅卿和的心不由揪了起來,這可怎麼辦?看來要找機會跟他解釋清楚才行,而且越快越好。

傅卿和暗暗下定了決定。

半夏欲言又止,她總覺得衛大人看自家小姐的眼神很不一樣,可是她什麼都沒有說。

到了棉花胡同,傅卿和沒有直接進院子,而是屏退眾人一臉緊張地走到衛昭身邊。

衛昭見她小臉皺成一團,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還以為她哪裡不舒服,還未等她走過來就迎了上去,十分緊張地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好?還是有什麼為難的事情?”

“沒有。”他毫不掩飾的關心令傅卿和心頭一鬆,剛才的緊張消失殆儘,她搖搖頭,語速很快地對衛昭說:“大人,我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

原來她是怕自己誤會她啊,衛昭緊張的神經立馬就鬆了下來,他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溫柔對傅卿和點了點頭:“我知道,我相信你。”

傅卿和就覺得自己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事,她衝衛昭點點頭,回了家。

在傅卿和的特意交代之下,所有人都守口如瓶,麵對傅太夫人的詢問,傅卿和隻輕描淡寫地說路上驚了馬,還好李護衛及時拉住了馬韁,傅太夫人見她安然無恙,也就放下心來。

回了房間,傅卿和換了家常的衣服,才發現自己懷裡還藏著衛昭的帕子,時下人多用錦帕,還會繡一些吉利或自己的喜歡的圖案來彰顯自己的個性與標致,而衛昭這帕子卻是什麼花紋都沒有,靛藍色的棉布帕子一點也不花俏,卻柔軟好用,簡單中透著一股返璞歸真、洗儘鉛華的感覺,就像他的為人,不張揚卻心細如發,待人真誠。

帕子已經臟了,有灰塵,有擦過眼淚的痕跡。

這帕子並不算新,一看就知道主人經常使用,傅卿和一想到這帕子衛昭用了,然後又拿來給自己用,她的心就砰砰直跳。

“小姐,這帕子要洗嗎?”木棉不解道:“你盯著這帕子都看了半天了。”

“啊?”傅卿和回過神來,臉隱隱有些發燙:“要洗的,要洗的。”

話雖然如此說,她還是握著帕子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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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覺得有些奇怪:“小姐,既然要洗,那你給我啊。”

傅卿和將帕子遞出去,又收了回來:“你端兩盆水進來,我要自己洗。”

“哦。”木棉退了出去,叫人端了兩盆水進來。

傅卿和打濕了帕子,又拿了皂莢掰開,將皂莢的汁液塗在帕子上,小心翼翼地揉搓起來。

明天要將帕子還給衛昭,還要為他把脈看看身體恢複的如何了,他今天本應該躺在床上避風的,卻為了自己又跑了出去,還費了老大的精力,說不定明天病情會加重。還有,他救了自己,自己還沒有正式跟他說一聲謝謝呢。

一個小小的帕子,傅卿和洗了三炷香的時間,就在木棉擔心傅卿和會不會將那個帕子扯爛的時候,傅卿和終於洗好了。

傅卿和將帕子搭在梳妝台上,滿意地看了一眼,這才去了傅太夫人的院子。

還沒到掌燈時分,就刮起了大風,看樣子估計要下雨。

木棉趕緊打開箱籠,給傅卿和換了厚被。

當天夜裡,果然大雨傾盆,天氣一下子冷了下來。

第二天起床,絲絲秋雨還在下個不停,傅卿和陪傅太夫人用早飯回來,就立馬換下了被雨水打濕的鞋子。

半夏來報:“三小姐,穆九大人來了,說衛大人病得嚴重,情況很不好。”

傅卿和目光不由一沉,語氣有些焦急:“你們在家,我這就去隔壁看看。”

半夏撐了傘,送她到錦醫堂,跟穆九匆匆說了幾句話,二人就去了衛家。

衛昭的情況的確很不好。

他臉色通紅,嘴%e5%94%87乾裂,額頭上都是汗,傅卿和不由腳步一頓,心亂如麻。

她在門口站了一下,等情緒稍微穩定了才快步走了進去。

走近了才發現,衛昭整個人都在顫唞。

他燒得太嚴重了,雖然明知道他此刻昏迷不可能聽到自己說話,傅卿和還是情不自禁喚了他一聲:“衛大人……”

衛昭沒有回答,隻重重地喘著氣。

他鼻子也堵了,隻能用嘴巴呼吸,一呼一吸間,雙?%e5%94%87微動,乾裂的%e5%94%87有些發白。

他躺在那裡,人事不知,哪有平日半分的風采?

傅卿和不由自責萬分,都是自己不好,他要不是為了救自己,也不會嚴重到這種田地。

燒得這樣厲害,若是不采取措施降溫,極有可能燒壞內臟或大腦,引起其他的病症。

她以最快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