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才發現自己已經在房間裡了。
寧澤有些茫然:“事情怎麼樣了?”
墨璽把替他擦乾淨手上的血,又把沏了熱茶的杯子塞在他手裡。
寧澤握著杯子,追問道:“他怎麼樣了?”
秋晚歌到底是活了千百年的人,她略微冷靜一些,卻也好久才道:“他自作自受,也怪不得誰。”
墨璽低聲道:“節哀。”
秋晚歌勉強點頭,起身道:“我先出去,你……陪陪小澤吧。”
寧澤呆呆的坐著發呆,墨璽坐在旁邊陪他。
見他杯子裡的茶涼了,又給他換了一杯。
寧澤猛地抓住他的手,眼神直愣愣的看著他。
墨璽認真地看著他,溫聲道:“我在這裡。”
兩人對視許久,寧澤的眼神終於慢慢的軟下來,他聲音裡還帶著哭腔:“他最後的話,我沒聽清楚。”
墨璽湊過來摸他的臉,寧澤臉上有點淚。
寧澤說:“他也許是要說對不起。”
寧澤又說:“我不懂。”
墨璽歎了口氣,令他靠在自己身邊,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寧澤這個時候才覺得悲痛難忍,他一邊用力擦眼睛,一邊說:“我也是這麼想的。”說著又帶著眼淚笑起來,“我猜他肯定後悔了,我和我娘這麼好,他打哪再去找個兒子去。”
兩人靠在一起,墨璽聽他亂七八糟沒條沒理的說他們一家三口的事,寧澤又哭又笑,後來慢慢睡過去了,墨璽臉上一點點笑容終於消失了,他心疼的伸手把寧澤臉上最後一點淚痕擦過去了,側頭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寧澤。
寧澤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睡夢裡也不高興。
墨璽低頭在他嘴角碰了一下。
晚上寧澤和秋晚歌才調整過來。
楚幕說的果真不假,郭有光不久前才義正言辭推出了陳硯青,這個時候被打臉啪啪啪,頓時在所有人麵前都抬不起頭裡。青木門的名聲算是到了底,有幾個和廣靈門交好的門派已經揚言要打擊報複了。
楚幕跟著他們回來一趟,隻是簡短的跟墨璽寒暄了兩句,兩人都有些不習慣現在的和平相處。
之前的事一筆勾銷,楚幕卻不願意回天玄門。他簡短的同易楚成說了幾句,他似乎聽說了寧澤和墨璽非同尋常的關係,隻是遠遠地和墨璽打了個照麵,衝墨璽點了一下頭。
易楚成送楚幕離開。
楚幕遠遠看著燈火通明的小院子,風從遠處吹來,吹得他衣袍紛亂。
易楚成陳懇道:“師兄,你以後還能夠回來的。”
楚幕搖搖頭:“我對不起你們,也對不起太長老。”
他後退了一步,眸子映著月光,像是有水光,“我不會回來了,你好好照顧太長老。”
“師兄!”易楚成伸出手。
楚幕低頭看著他的手,笑了一下。
他從袖子裡取出天玄門身份的玉牌,放在易楚成手心。
易楚成眼角紅了。
楚幕道:“日後你還是找個合適的人,把天玄門交出去吧。省的太長老總替你操心。我在天玄門數百年,承蒙你們照顧。”
他轉身便走。
易楚成道:“師兄,我知道你沒有想過要天玄門,你為什麼要賭氣……”
月色清明,楚幕踏月而去,再也沒有回頭。
在司成醫的幫助下,天玄門終於殺入前三。
試劍大會圓滿結束,接下來的秘境還有一年多才開放,天玄門眾人便準備回去。
吳清昕終於找到機會,去找司成醫。
司成醫一臉不耐煩:“你有什麼事?”
“成醫……”吳清昕一臉深情,“我……過去的事我想起來了。”
司成醫翻了個白眼:“關我%e5%b1%81事。”
司成醫轉身就走,吳清昕連忙追上去,拉住他的袖子。
司成醫道:“你若是有心,就多去看看你妻兒,你如今修為不如我,人品不如我,什麼都不如我,你以為我還看得上你?”
司成醫的刀子嘴堵得吳清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吳長老,請你放開我。”司成醫把袖子扯回來,扯得吳清昕一個踉蹌。司成醫衝後麵道,“易門主,管管你門下的人。”
吳清昕尷尬萬分,易楚成走過來道:“吳長老,聽說阿蘭今天身體不適,你不去看看?”
吳清昕連忙告辭走了。
易楚成道:“司前輩接下來打算前往何處?”
司成醫道:“回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司前輩仗義相助,令天玄門渡過難關,在下感激之至。不知司前可否前往天玄門,做客幾日?司前輩身上帶傷,恰好天玄門丹藥眾多,應當能幫上一些小忙。”易楚成言辭懇切。
司成醫轉頭看了他半晌。
易楚成有些奇怪他在看什麼,正要發問,司成醫忽然道:“那邊如此吧。”
易楚成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忙點頭道:“我這便叫弟子們去安排。”
寧澤站在遠處,將這一幕都看在眼裡。
墨璽拍拍他的肩:“看什麼呢?”
寧澤搖搖頭,又忍不住笑。笑完了才說:“沒什麼。”
墨璽道:“下午就動身回去了,準備一下吧。你娘在那邊等你呢。”
到了前廳,大家都已經聚在一起。
雲見之隻是個二代弟子,站在房間的一角。幾名長老都坐著,寧澤跟在墨璽身邊,給各位長老見禮。這幾天的忙碌,加上雲見之並不夠資格跟著大家去看比試,因而寧澤一直都沒有見過他。
雲見之遠遠看了寧澤一眼,終於深切地感受到,寧澤和他確實不是一個世界的。
上次曆練,他也知道是為了看幾名弟子哪一個適合下任門主的人選,他也知道易楚成看好自己。不過寧澤一開始就是跟在墨璽身邊的,哪怕同樣是二代弟子,兩人也是截然不同的。
雲見之低頭暗自為自己之前的心思好笑,小藤已經擠過來,一手攬著他的肩膀,大大咧咧道:“你不去那邊找寧澤和墨璽?”
雲見之道:“算了。你天天跟著我,寧澤不生氣?”
小藤翻白眼的時候和司成醫格外像。他說:“關他%e5%b1%81事。”
話音未落,秋晚歌高昂的聲音有些尖利地響起來:“墨璽,你的手在乾什麼?”
墨璽慢條斯理的鬆開寧澤的手,看向秋晚歌。
秋晚歌怒視他。
寧澤忍不住想去揉揉自己的頭。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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